第19章 月出,閑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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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寧次這一病,半個月才好個七七八八。雛田放學回家總會繞個彎,去分家宅子逛一圈,日足知曉但也沒說什麽。
分家宅子的庭院很大,隻比宗家的小一圈,盆景,假山,池塘錯落有致,連小孩子也覺得漂亮,想要欣賞一番。
雛田手裏甚至還被嫌爺塞了大門的鑰匙,她總能看見大一歲的小哥哥披著外褂,坐在中庭邊的地板上,雙腳還夠不著地麵,捧著一杯熱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見她來了,又將脖子扭到自己看不見的那一麵去,漏出微微發紅的耳根。
她知曉哥哥額頭上纏著的繃帶下麵是什麽,但是她卻沒有勇氣去改變。
“寧次哥哥…”
雛田脫了鞋,跪坐在男孩邊上,看著他把沒有動過的糕點微微向自己這邊推了一點,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指尖縮回到袖子裏麵。
是紅豆糕。旁邊放著還微微冒著熱氣的柚子茶,淡淡的香氣順著有些幹燥的寒風濕潤著鼻腔。
“雛田大小姐。”男孩略帶冷淡的聲音響起,他如往常般向雛田點頭問好。
斜陽搭在那張稚嫩的臉上,襯出幾分柔和,點的白眼都閃著金光。
寧次難以坦然麵對父親的死亡,雛田也難以改變自己的害羞,但他們二人並排坐在庭院一角,不言,不語,隻是看著那半麵紅雲,看著那棉黃長河悠悠流過,看著池塘的荷葉從一端飄到另一端,看著假山上落了白色的鳥兒又飛走。
等等,它是不是又胖了?
寧次看見由巨鶴分出的白鴿,不光皮毛油光水滑,連身上的肥肉都多了幾塊。
它絲毫不怕人,拍拍翅膀就落到了雛田的肩膀上,小姑娘也不害羞,用手指輕輕蹭著白鴿獨特的喙,聲音小小的,柔柔的“你又來啦。”又取一小塊紅豆糕遞到那小鴿子嘴邊,看著它三口兩口啄下,一仰頭,吞到肚子裏,發出“咕咕”的叫聲,又撲閃著翅膀飛走了,甩落下兩三根羽毛。
雛田低下頭,又抬起來,看見寧次那雙白眼正看著自己,臉瞬間又紅了起來。
“寧次哥哥…是不舒服嗎?”
“你一直在喂它?”喂到這麽肥。
女孩輕輕點了點頭“它有時會飛到我房間的窗戶邊上…就喂了,然後它就…經常來了。”
“嗯。”
少年又把頭轉了回去。兩個人就一直這樣坐著,風卷起少年及腰的長發,掀起少女壓在額頭前的劉海,吹散這一刻對未來的不安,帶走這一刻對前路的迷惘。
如果時間可以維持在這一刻,一切是否會有不同。
少年隻是少年,少女隻是少女。沒有仇恨沒有恩怨,沒有違心沒有糾結。
“寧次哥哥,月亮…出來了。”
“是橘紅色的。”
少女帶著淡淡的微笑吃下最後一塊糕點,喝下最後一口茶水,像往常一樣攏了攏帶著毛絨圍邊的外衣,穿上藍色的忍者鞋。
“那麽,告辭了。”
嫌爺斂著袖子,跪坐在裏屋玄關處,向雛田鞠躬,女孩還是彎著腰,紅著臉,向其回敬,又一路跑回家去。
她昨晚聽說寧次哥哥要上忍者學校,或許會和小一些的孩子一起,她有些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在一個班,但有的話,在嘴邊,還沒有說出就被咽了下去。
“橘紅色…是太陽的眼神啊。”
日足在家門口等她,這很少見,但對方更少見的是沒有帶著族長的嚴肅,而是一個父親的莊嚴溫柔。
“雛田,過來…”
月亮掛在臉上,皎潔如刃。寧次看著手中的茶水逐漸失去溫度,和滿屏的月色融為一體。
“月亮出來了,嗎。”
午前,他前去宗家,被日足族長接待,少見的,宗家長老今日有事外出,大大小小的事都由著日足。
他想要些被宗家直接拿走的東西,這些本來就是他的,卻要搬出父親情麵和分家遭遇廢一通口舌才勉強拿回部分的東西。
對方的條件是,他成為忍者之後。似乎是斷定了日向寧次不可能成為忍者,無法更上學校課程,更無法從忍者學校畢業成為下忍,又開出了日向家可以養著一個閑人等各種好處。接著,下午那個叫凜的姑娘就帶著行李入住分家宅邸了。
她不是忍者,不知道父母是誰,卻有著一雙標誌性的白眼,據說是哪位長老在外麵的私生女。
比起幾年前見到的那個女孩,她已經成熟不是,算得上是亭亭玉立,幹活也算麻利,短短半日就得到了嫌爺的認可。
也遵循著規矩,不會和這位分家少爺發生必要以為的聯係。
這位凜小姐,多半是日足送來示威的,寧次這樣想。
就讀忍者學校的事情被吩咐下去,交給嫌爺去辦,明日就可以去了。那耽誤的三年有什麽功課,也都拿了材料在看,並沒有接受日足隨著小三歲的孩子一同入學的建議。
他有他的尊嚴,有他的驕傲,也有他的自信。
一下午的學習並沒有想象中的累,內容也遠比不上預想中的多,畢竟大家都是小孩子,學習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再這樣進行幾日,就可以為前三年劃上一個句號。
還發著低燒,不過一點點的活動量就讓寧次感到乏累,多半是喝了藥的緣故,眼皮沉重的不可思議,寧次看著月亮占滿夜空,排布著幾顆星星,將空了的碟子和茶杯收好,它們不再需要等待女孩的再次光臨了。
到此為止。
肥胖的白鴿在夜晚顯得各位明顯,他縮著腳團在寧次腿上,嘴角還留著些食物殘渣,像是被丟棄般蹭著寧次的衣服,身體上的羽毛淩亂不堪,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紅色傷痕。
“你”也“被趕出來了啊。”
“咕。”
白鴿隨意一應,不置可否。
還是斂了衣角,散了散寒氣,看著對麵昏黃的晚燈已滅,才悠悠從浴桶裏走出來。白鴿已經走了,它大部分時間還是一隻普通的鳥,要吃,要睡,渴望自由,享受自由,也永遠自由。
寧次和衣而臥,沒有熄滅身側的燈光,它的燈很白,很亮,足以照亮整個房間,驅趕走黑暗,盡管隻是一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