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如果隻是走在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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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這日,天才蒙蒙亮。
    線香在香爐裏緩緩燃燒,雕著鏤空家徽蓋頂飄著一縷一縷的白煙。房間一側的門打開著,正衝著中庭。中庭有一株鬆樹,似乎是述說著這家剛正不阿的信念。
    空氣中隻有將棋落下敲擊棋盤發出的“啪啪”聲和誠一長老與日足族長時有時無的對話聲。
    “今天是雛田畢業的日子吧?”
    “”
    “作為父親,你不去看看?”
    “您之前交待的事情還沒有辦完,而且,花火還有訓練。”
    “聽說打敗了那個複製忍者,旗木卡卡西?”
    誠一長老滿目和藹,他著一身白色長袍,袖口處是燙金的裝飾紋樣,又是祥龍,又有瑞獸,對麵的日足卻是樸素至極,隻著一襲青衫,披著洗的有些褪色的外褂,他滿麵倦色,比前些年老了不少。此時話題轉變的突兀,但日足馬上就知道他在說什麽。
    “啊,還有不少分家族人在周圍觀戰了。”
    “說是千百年一遇的天才,倒是低估他了。”
    誠一長老麵帶微笑的落下一子。
    “說是日向天忍轉世也頗不恰當。”
    長老接著道,又托起左手邊還帶著溫度的茶盞抿了一口茶。他微微皺眉,將茶水咽下,下一秒就將整碗茶水澆在了邊上候著的分家女孩頭上。
    未等誠一長老說話,女孩就被閃現來的兩名暗卒拖著帶走了。那女孩害怕的連哭喊都做不到,似乎隻剩下了呆愣住的力氣。她沒有求饒,沒有道歉,也沒有掙紮的餘地。
    日足看著女孩被帶走,隻是握緊了手裏的棋子。
    “寧次確實是日向一族少見的天才,但還遠遠未及父親所言的程度。”
    “這一屆的小輩從天資上來說是最好的一屆了,不論是緣還是花火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是啊,”誠一長老頓了頓,睥睨地看了一眼雛田的房間,但馬上就恢複了慈祥和藹“如果寧次是宗家的孩子就好了。”言罷,袖手作惜才狀。
    “可惜,可惜”
    長老低下頭,一手按著胸口,連歎兩聲。
    “不過,一個分家人,掀不起什麽風浪。”誠一長老嗬嗬一笑“遊戲結束了,日足。”他把玩著手裏被吃掉的王將,又“啪”的一聲放在桌上,隻用兩個指頭推向日足那邊。嗬嗬笑著邊2背著手走了。
    臨到門前,還不忘回頭看向仍然跪坐在原處的日足,和藹道“今天晚上的晚宴不要忘記來,你認真打理族中事務雖好,但也要注意放鬆。”
    “是,多謝父親大人關心!”
    日足有些狼狽的抬起頭,卻隻看見誠一長老的背影和被合上的門。透過隔扇的紙麵,可以隱約觀察到誠一長老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看不見。
    直到這時,日足才泄憤般將拳頭狠狠砸在棋盤上。實木的棋盤以日足的拳頭為發散點碎裂開來,那一枚枚將棋子也在劫難逃,被餘波震去了房間的各個角落。隻有一枚棋子在撞擊牆麵後又滑回日足手邊,他轉頭看向那枚棋子,兩眼一眯,將棋子收入懷中。
    “王將”
    從忍者學校順利畢業意味著小孩子們可以戴上護額,成為下忍,這時的他們才真正意義上成為了忍者,這也是他們忍者之路上的第一步。
    忍者學校外麵嘈雜不已,烈日混著吵嚷聲,好不熱鬧。忍村裏的人自然是重視忍者並以成為忍者為榮的,在這個重要的日子,幾乎所有大人都會和孩子一同到場。他們會一起拿著畢業證書去聽說明會,一起和老師合照,告別。孩子會得意的向長輩炫耀自己的護額,而對方也會流下驕傲的淚水,然後看著小孩和朋友嬉笑打鬧還不忘向自己呲牙大笑。
    在這樣一個日子裏,好像生機勃勃,充滿希望和對未來美好的憧憬才是唯一的顏色。
    但似乎,也不盡然。幾乎終究隻會是幾乎。那些旁的色彩,都被光芒所蓋,蜷縮在陰影之中。
    寧次少見的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今天是父親的忌日,若是往年,他此時必然是在練習場鍛煉柔拳或是研究算天。今日卻來的奇妙,隻是在街道間徘徊。
    不好的預感在寧次心中愈演愈烈,不過是隨意一瞥便可以看見鄰裏的死相。這樣強烈的死相寧次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過了,很可能就算最近兩年要降臨在鄰居身上。
    而更詭異的是,一連看了好幾個人,他們的死相像是具有故事性般連續,像是一張圖畫上一個個人物的特寫。
    寧次為了證實猜想,來到街上,一雙白眼幾乎看過了遇到的所有人。死相的分布很集中,其中忍者居多,甚至還有不少上忍!這確實印證了寧次的猜測,過不了幾年,會有人為製造的危機降臨木葉,並且對方實力強大,對木葉有著不少怨念。這下手的狠厲程度,很難否認對方是衝著擊潰木葉來的。但從幸存者的數量來看,顯然是失敗了。
    “擊潰木葉”
    寧次當然不希望生活在同一個村子裏的鄰居,同僚命喪黃泉,但現在的他,甚至是兩年後的他,都沒有能夠一舉翻盤的能力。但
    “日向家”
    背德感和無力感盤踞在寧次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做不到的事情和能做到的事情有時候就是可以差別如此之大。一邊是絕無可能,一邊是隨手可為。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走在路上就好了。
    逃避的想法第一次主導了寧次。
    他隻是順著人流徘徊遊走,等再回過神來,已經處於一片人群吵嚷之中了。這個場景他再熟悉不過了,一年前,他也正是從這個地方走出,作為被覆蓋掉的色彩離開了這片嘈雜。
    人群已經少了活力正在漸漸散去,寧次才愣愣回神,雛田大小姐已經和女仆的日向夏離開了,學校前的空地隻留下陰影和光芒散去後顯露出來的顏色
    樹蔭下跨坐在秋千上的男孩看起來和之前的自己有些相似,但更多的是不像。他垂頭喪氣的,時不時望向學校,好像在期盼什麽。
    迷茫的時候可能會讓人變得多管閑事吧。
    寧次自嘲的這樣想著,但還是走向了秋千上的男孩。
    “喂,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的少年居高臨下的看著男孩。
    “漩渦鳴人。”男孩有些呆愣的看著寧次,好像搞不清楚他來是幹什麽的。
    這個人看起來比自己大,酷酷的抱著胳膊,連那張臭臉都和佐助那家夥相似。鳴人的視線往上移,看見了少年額頭上的護額。
    “反正你,也是來嘲笑我的吧。”
    “沒有家人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連畢業考試都無法通過”
    “你也想說,我這種人不配成為忍者吧!”
    男孩句尾帶著獨特的口癖,他神情激動的表述著,看起來有些滑稽。
    寧次眯著眼看向他,接著他的話回答。
    “是又如何?”
    “那我就要成為忍者,成為火影,讓你們這些人對我刮目相看!”
    鳴人憋紅了臉。
    “我一定會成為忍者,成為火影的!”
    男孩眼淚鼻涕一起流,看起來好不邋遢,還沒等寧次回話,鳴人就一溜煙跑開了。
    “是又如何”
    這句話最想傳達給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寧次自己。
    “姑且謝謝你,漩渦鳴人。”
    那個存在於他死相的男人。
    月色如約而至,迷茫似陰雲般為這輪圓月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