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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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嵐老淚縱橫:“我自己犯下的錯,被楊雲碧發現,她把我軟禁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
    沈零音冷笑著想,以楊雲碧和離嵐的關係,宣稱離嵐意外死掉,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身上的老舊旗袍碎的隻剩布片,早已被磨的看不清顏色,沾滿了血跡和灰塵。
    “我帶你走。”
    是可憐嗎?
    殺人不眨眼的沈零音重生後,和麵前這個女人沒有絲毫關係。
    如果她眼睜睜地看著善良的正夫人死去,那和沒有人性的楊雲碧有什麽兩樣?
    “我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一切都是......徒勞。”離嵐撤回在沈零音臉上撫摸的手,後退拒絕道。
    沈零音輕輕剝開遮擋在離嵐麵目前如亂草般的長發,即使髒亂不堪,臭味熏天,可是她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張臉,緩緩進入了沈零音的視野。
    千瘡百孔,皮肉破綻,五官幾乎錯位。
    眼眶中黑漆漆的早已沒了眼睛,隻留下在臉上已經幹涸交錯的血痕。
    “孩子,我隻求你一件事,一件......”
    離嵐渾身的力氣漸漸被抽走,她苦苦地盼望著女兒來看她。
    現在,她終於可以安心地離開人世了。
    離嵐可怖無比的臉部不是人為,而是被這怨氣衝天厲鬼整日撕咬。
    毀容的過程會異常煎熬,痛苦,支撐這個母親活下來的原因,隻為了有朝一日能和女兒重逢。
    沈零音雖然冷血得無懈可擊,畢竟也是情感動物,不覺眼睛籠上一層水霧:“什麽事?”
    “我和一個男妖有個女兒,楊雲碧一直在追殺她。我對不住你,對不住.....大帥。”
    離嵐忽地把頭努力向前探,幹枯的手用盡全身力氣緊緊攥住沈零音的手。
    “零音,看誰回來了?”
    離嵐穿著雪白的貂裘棉襖,提著暗紅的手包站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蹲下身迎跌跌撞撞的沈零音入懷,那年是沈闊攜離嵐北歸,女兒三歲......
    “母親,父親一個月沒有來看我們了,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沈零音從學堂回來,她梳著兩根長長的辮子,瞪著兩顆黑葡萄的大眼睛看著在鏡前擦胭脂的離嵐,離嵐長長的眼角飽含成熟女子的風韻,卻有了淡淡的魚尾紋,那年女兒八歲......
    “離嵐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們遷走了。”
    離父離母匆匆告別而去,給離嵐留下薄薄一遝銀票,她在槐花樹下站了好久,花瓣落了一肩。沈零音汗涔涔的手扶著門框,隻看見離嵐劇烈聳動的肩膀,幾絲銀發飄在風中,那年女兒十五歲......
    一幕幕從前僅有的溫存在離嵐腦中如默片播放,隻有女兒是真心待她,而到最後離嵐也隻有她。
    彌留之際,風冷森森地吹過,仙鳳真火的靠近讓離嵐覺得好久都沒有這樣溫暖過了。
    幹裂的嘴角抿成了一條線聲音越來越輕緩:“零音請你無論如何找......找到她,她也是我的孩子......”
    沈零音低垂下頭,看著離嵐表情懇切,僵硬的屍體和水泥牆擦出了一個弧度。
    “咕咚”
    屍體倒向了結結實實的地麵。
    沈零音揚起頭,楊雲碧已經被她解決了,隻聽見她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說道。
    “我會的。”
    手背擦了擦眼角,表情竟有難得的動容。
    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並保護起來那個無知的小女孩,放心。
    轉身,抬腳,目視前方.....
    她光滑細膩的雙臂微微彎曲,雙爍亮如辰的眸子環顧起來,今天的一切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沈零音的腦海,無法抹去。
    “呼”
    仙鳳真火噴發而出......
    火勢衝天,火焰瘋了似的,隨風四處亂竄,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切,赤紅的火焰宣誓著獨有的狂妄。
    “劈裏啪啦”的爆鳴聲不絕於耳,鬼影交錯,令人生寒的熱量充斥著整個偌大的地宮。
    空氣中的惡臭慢慢被燒焦的味道取代,雄魂厲鬼的嘶叫聲慢慢淡了下來,毫不留情的火光明明極為明媚,卻照不清沈零音臉上的表情。
    長腿擺動,高跟鞋再一次發出“哢哢”響聲。
    沿著台階沒有遲緩地步步向上,身軀的兩側是張狂燃燒起勁的火海。
    安息吧,妖族亡靈!
    安息吧,母親!
    死也不得安歇的日子,讓我來幫你們解脫......
    熊熊烈焰下,快走出地宮的沈零音閉上雙眼。
    像是在哀悼,又像是在為前世的種種自己的罪行救贖著。
    重見天日的時候已是早上六點了,沈零音把一切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走出楊雲碧的房間。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迎來了新的一天。
    和熙的陽包裹住了沈零音的全身。
    她微微躬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反反複複的疼痛令沈零音虛脫。
    雖然鳳血翎玉的力量可以把她的心護住,暫時還沒有構成威脅。
    疼痛感卻是異常真實的......可以說是生不如死。
    “零音,你......好些了嗎?”
    腦海中傳來了無歇的關切問候,無歇這一夜回去也睡的不踏實,一起床便來詢問沈零音的身體情況。
    “不太樂觀,你先去和楊玄談吧,他......百分之九十是同意的。”
    無歇拿著雞毛撣子撣了撣門窗上細小的灰塵,打開了酒館大門。
    聽到沈零音這樣的語氣,手中的動作不自覺慢了下來,偏著頭皺眉,聲音直爽道。
    “那你不用操心了,我來搞定。”他拍著胸脯,給沈零音放寬心。
    “戒驕戒躁。”
    沈零音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這句話,手掌拄著一棵粗壯的老樹,疼痛被她發泄在樹幹上。
    樹幹支撐著嬌軀,紋路交錯的粗大樹幹已經被抓的發生了形變,樹皮紛紛掉落在地,手掌間細軟的皮肉被已擦出了血。
    要在沒人發現前,回到自己的房間!
    集......集中靈力。
    最後一絲信念讓她順利的瞬移到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