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王族的權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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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之的時劫!
    2004年2月15日,中午,某被白雪覆蓋的荒地。
    無法在理想的地方生成虛體,在經過考量以後強行在敵方營區的隨即地點生成虛體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這樣的結果也就意味著現在的我已經失去使用虛體去接近瑪爾法的選項,但是如果要去接受瑪爾法的挑戰,我又應該怎麽辦呢?
    “都是我的錯,不知為何當初在天水市區上空會像中了魔一樣地死死盯著一座建築物不放。”冷靜下來,接下來的決定比起責備自己更加重要“哥倫比亞聯邦那邊開出的時間隻有十二個小時,現在再開著飛機去天水轉一圈是絕對不夠的。”
    “林子琪,不要跑!!”正在我開始為眼前的局勢驟緊眉頭憂心的時候,同在帳篷裏的古巴哈和林子琪卻開始嬉戲打鬧了起來“快點把這個喝掉!”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怎麽還在幹這樣的事情?!”盡管想盡量保持冷靜,但是我依然難以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從口中說出的話因此變得有些急促而且帶有責備的語氣“抱歉,現在的這一切本來都是我的問題,要論如何應對的話應該也是我的事情才對。。”
    “不是哦,你等會就知道了。”因為體格優勢而把林子琪壓在自己身下的古巴哈正在給林子琪灌著什麽東西“這家夥可是相當地深藏不露,如果不用催化劑來激發她的意識,你便沒辦法發掘她身上那不得了的才華。”
    “催化劑,我不記得自己有帶上過這樣奇怪的東西啊。”在林子琪陷入昏迷以後,我把古巴哈握著的易拉罐拿了過來“啤酒。。酒精,難道說。。”
    “難道你沒有察覺嗎,上一次去耶路撒冷的時候林子琪為什麽會一反常態跟你說出那樣激進的話?”古巴哈麵帶邪笑地看著我“雖然不知道你那天為什麽會給大家灌酒,但是林子琪在攝入了少量酒精以後所出現的反應的確讓我大吃一驚呢。”
    “是要讓醉酒的林子琪來幫助我出謀劃策嗎,但是她並不像你和張茜那樣,她往往能夠站在整個事情之上俯視正在發生著的一切,但是在具體的策略和技巧上,她是遠遠不如你和張茜的。”我對於林子琪並沒有多大的期望,所以即便古巴哈再怎麽舉薦林子琪,我也無法在事實發生以前相信古巴哈的話“要她來思索如何處理伊芙的問題或許能夠得到非常完美的答案,但是要說現在的我怎麽去和瑪爾法接觸的話她恐怕是不會有什麽好辦法的。”
    “嗚。。如果沒有辦法生成虛體的,那麽你就自己親自去瑪爾法的大本營一趟不就行了?”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林子琪似乎已經受到了酒精的影響而開始開始說胡話了“和瑪爾法痛痛快快地打上一百回合,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的。”
    “你看吧,我就知道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對於已經處於異常狀態下的林子琪所提出的建議,我想都沒有多想便一口回絕了“之所以要讓虛體上就是因為不能將自己的性命牽扯其中,如果我真的去和瑪爾法見麵,出了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一切就完了。”
    “瑪爾法,這個女人是不會為了消滅選拔儀式的競爭對手來消滅你的。”她又說出了我無法理解的話語“相信我,如果你真正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與那個叫做瑪爾法的人接觸,她是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為什麽。。你會有這樣的結論?”盡管聽起來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因為林子琪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言論或許可能是她根據局勢分析而出的“身為選拔儀式競爭對手,她有什麽理由會不暗算我?”
    “隻要能夠證明你自己的能力與獨立性,我想瑪爾法就一定會對你甘拜下風了。”搖搖晃晃的林子琪信心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至於為什麽瑪爾法肯定不會暗算你,這個問題你就自己試著去找一下答案吧。”
    讓我自己去找答案,林子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心中肯定已經認為這個問題對我而言已經相當簡單了。盡管不知道醉酒的林子琪所說的話是否百分之百可靠,但是如果十二小時的停火期一過戰事朝著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現在我除了硬著頭皮上以外便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基於飛機被擊中而急於迫降的緣故,我在飛出蘇聯控製區以後沒有多久便選中了迫降地點。就算現在我們的帳篷已經和飛機殘骸有著足夠遠的距離,我相信要重新返回蘇聯已經侵占的區域也應該不會有多遠的路程。與此同時,外麵鋪天蓋地的大雪和寒風也如同配合我方案似的漸漸變小了起來,在大白天太陽光的照射之下,現在走出了營帳的我察覺到沒有刮風的時候這裏並沒有想象的那麽寒冷。
    因為搶來的蘇聯軍裝尺寸不合適而且行動起來沒有我的服裝方便,在換回了屬於自己的衣服以後我背起了已經睡著的林子琪與古巴哈一起拋棄帳篷依靠著指南針開始向著正北方行進。
    “雖然先前在那些士兵身上隻找到了不能發射特殊信號的普通對講機,但是沒有把那最後一個人置於死地果然還是讓人有些擔心呢。”古巴哈並排著跟我走在一起,在幾乎淹沒小腿的積雪中行走的她顯然很難適應這個自己曾經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地形“還要走多久才能夠進入蘇聯的控製區,怎麽到現在連一輛裝甲車都沒有看見啊?”
    “這個嘛。。”古巴哈所說的也是我在想的,在徒步行走了三四個小時以後我們三人已經穿越了好幾片大大小小的樹林。若指南針沒有問題的話現在的我們恐怕早就已經進入了蘇聯侵占區,然而別說是鋼鐵洪流,我們就是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不合理,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古巴哈,你能把那幾杆步槍給我看看嗎?”這時的我迅速將自己的雙眼鎖定到了古巴哈身上扛著的兩把步槍上,如果瑪爾法利用我們的麻痹在這上麵安裝了定位係統的話,事情就糟糕了“都已經深入敵營,沒有看見任何敵人隻能說明敵人在故意避開我們。。”
    色麽啦嗦哦次——
    正在我開始為步槍的問題擔憂之時,雪地之中突然鑽出了很多身穿雪白偽裝服的士兵。盡管不明白他們在朝我們吼什麽,但是懂一點英語的我明白這不可能是哥倫比亞聯邦派遣至此來支援我的突擊隊。在這些剽悍的士兵端著俄式衝鋒槍跑到了我和古巴哈的麵前以後,我終於明白剛才自己的對於步槍的猜想是正確的。
    我擁有紅鈕黑卡方天畫戟,它的能力是生成黑洞並且將所有接近其的物體吸入其中。在之前的訓練之中我已經能夠很熟練地操控方天畫戟在什麽地方生成多大的黑洞,所以其實隻要我能夠拿出武器來迎戰的話,即便是數百人的突擊隊我也能夠在揮手之時將他們全部解決。
    “等一等,不要攻擊。”千鈞一發之際,古巴哈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進行攻擊“在這樣的地方埋伏突擊隊從戰略上來講是沒有意義的,而且他們隻喊話不開火,可能有著什麽特殊的原因。”
    古巴哈難道是想說這些人是瑪爾法派來攔截我的嗎,如果步槍的內部藏有信號發射裝置,這樣的推理或許也沒有錯。聯想起林子琪之前所言,我便收起了自己的黑卡。
    在對我們進行搜身的時候,盡管這些訓練有素的特種兵從我們的行李之中翻出了不少可以用來當作武器的玩意,但是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以後,隊伍中一名看起來似乎是指揮官的家夥便示意他的部下將那些東西放回我們的背包之中並且還給了我們。
    沒有收繳已經被發現的紅鈕黑卡,沒有沒收我們的行李,甚至連一點用來束縛俘虜的手銬都沒有一副。從這樣的待遇看來,這群特種兵果然是針對我而來的。
    “長官正在那邊的營房裏。”乘坐上直升飛機飛行了一小會之後,被蘇軍控製了的我們三人便降落在了天水周圍的營地之中“她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步入那頂與雪地融為一體的帳篷以後,坐在鋪滿地圖的桌子前的瑪爾法正在喝著咖啡。擺在帳篷角落裏的老式收音機裏正播放著古典音樂,盡管這個帳篷從外麵看起來非常龐大,但是真正走進其中以後擺在眼前為數不多的物品卻幾乎堆滿了整個帳篷。。
    “因為比較喜歡狹小一點的環境,所以我在沒有開會的時候就激活了迷幻結界。”瑪爾法放下了她手中的咖啡站了起來迎接我“和你手中的方天畫戟不同,我不需要太多的體力消耗就能夠維持恰希克的迷幻結界。”
    “方天畫戟,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因為鑫姐將這把武器的存在在最後一刻才透露給我,所以認為方天畫戟的存在是最高機密的我在聽到了瑪爾法的話以後顯得非常意外“我家的秘密武器就連我都完全不之情,難道說。。這把方天畫戟。。”
    “你的上上代,上上上代,直至葉氏開始與時空管理員選拔儀式扯上關係的時候,你們的家裏一直都是在用這把武器獲勝的。或者準確一點的說,自從第一代葉氏獲得了這把神器以後,這個世界便成為了你們家族的天下。”瑪爾法笑了起來“因為是強大到無邊無際的力量,所以才會在讓你明白選拔儀式是怎麽運作以後才將這把武器交給你吧。”
    “擁有絕對優勢的武器就能夠一直將世界的控製權都牢牢地窩在手中嗎。”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這樣說來,我手中的這把武器就是葉氏的象征了。”
    隻要能夠證明你自己的能力與獨立性,我想瑪爾法就一定會對你甘拜下風了。
    正在為瑪爾法為什麽會跟我說出這樣話而迷茫的我,腦海之中突然響起了剛才林子琪跟我所說的話。證明自己的能力與獨立性,難道說瑪爾法的意思是我隻是一個依仗著自己家族所傳下來的絕對必勝武器毫不費勁就能戰勝所有對手然後坐在管理員位置上成天無所事事昏庸度日的廢人嗎。
    “即便通過使用這把武器消滅所有敵人,這樣的你也是不會被這個世界所承認的,因為你僅僅隻是在依靠自己的祖輩所遺留下來的財產順理成章地繼承了這個世界的控製權。”在瑪爾法說話的同時,帳篷裏的一切突然開始擴張,盡管知道這隻是瑪爾法在消除結界,但是當幻覺消除以後,本來就已經顯得空蕩的帳篷裏的沙發和收音機全都消失。一個隻有著鋪滿地圖的大桌子的環境讓我感到格外地不適“能夠駕馭自己的小世界無可厚非是一個人能夠生存下去的根本,但是當你的小世界不斷擴大,這樣的變化是你能夠輕易適應的嗎?”
    瑪爾法的話沒有錯,內心空間的變化一定會對自己的生活造成巨大的衝擊。可惜的是,盡管理論正確,這條定律卻已經不符合我的現狀。
    “過去的我或許是一個生活在蜜罐般狹小且甜蜜空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但是現在在我的心中,自己內心的小世界便是整個人類世界的縮影。”因為自己數年獨立在外的磨練,我絕對不會成為一個毫無頭緒就被家族操控來參加管理員選拔的提線人偶“受到了擁有背景家庭的資助是一件我不能否認的事實,但是他們隻是我的讚助商。怎麽消滅對手,成為時空管理員以後應該怎麽來管理這個世界都是我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權利。”
    “原來如此嗎,但是可不要以為自己的未來就一定會朝著預想的方向發展哦。”瑪爾法的意思似乎是在說我在選拔儀式裏前進的道路上還會遭遇到其他意想不到的阻力“你的父親可不是什麽善類,如果對他過於鬆懈的話,最後可能遭殃的人會是你。”
    不是善類?雖然說他有時候會做出一些非常過激的行為,但是既然能夠把家族事業托付給我,他怎麽可能會對我心存異心?
    “這是個人隱私,我家裏的事情輪不到你這樣的外人來插嘴。”因為父親是我最重要的後援,瑪爾法這樣的話或許別有用心“如果你想挑撥父子關係的話,我將會把你的話語視為敵對行為。”
    “敵對行為,難道我們就不是敵人了嗎?”聽到了我的話以後,瑪爾法哈哈大笑了起來“即便我與你不是同處於選拔儀式之中的候選人,在人生道路之中我們或許也注定會成為擁有著完全對立見解的死敵呢。”
    話是這麽說,但是和在別墅之中會麵的那一次不同,從瑪爾法的一舉一動之間我一點都感覺不到她對我帶有任何敵殺氣。與我的對話在她的眼中,似乎就如同一個世外高人在為身為選拔儀式候選人的我做出忠言逆耳的提醒一般的告誡。
    “莫名其妙,明明是在討論方天畫戟的問題。。”對於瑪爾法跳躍的話題我已經搞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麽了“你連我的人生道路是什麽都不知道,為什麽能如果此肯定我就一定會與你站在對立麵了?”
    “傻子,話都擺得這麽清楚了你卻一點都沒有領悟。。”看著站在我身旁一言不發的古巴哈和林子琪,瑪爾法長歎了一口氣“都已經冒著被殺的危險來到了我的跟前,你卻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現在的年輕男人全部都是愣頭青嗎?”
    冒著被殺的危險來到瑪爾法的跟前,把現在的局勢放到大腦回路之中運轉一番,還真是一件讓人後怕的事情。但既然現在的我覺得這是一個愚蠢的行為,為什麽當初我還會義無反顧地就這樣大搖大擺地來打瑪爾法的大本營呢?
    林子琪,是喝醉酒的林子琪在之前駐紮的帳篷之中向我信誓旦旦地保證瑪爾法不會攻擊我。雖然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林子琪的預料之中,但是對於為何會這樣我依然是一頭霧水。。
    “那個,請問瑪爾法小姐。。”正在我轉過頭去看著林子琪的時候,她低下了頭恭恭敬敬地朝著瑪爾法問道“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選拔儀式這一步,為什麽身為候選人的你會不想成為管理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