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魔法師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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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之的時劫!
    2004年3月11日,早晨,哥倫比亞某海軍基地。(葉刀真)
    事情徹頭徹尾地陷入僵局了。
    在晨練結束以後,滿身大汗的我回到了基地裏為我專門準備的宿舍。當我打開了房間的大門以後,兩名帶著黑底白字‘’袖章的軍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葉刀真,長官想找你談談,請跟隨我們一起前往他的辦公室。”
    在我被轉移到了這個部署在哥倫比亞聯邦東海岸的海軍基地以後,那個叫做麥克阿瑟的人還是頭一次把我叫去他那談話。從平時有小情報就直接通過信件或者口哨傳遞給我的做法來看,這一次他可能是想告訴我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在尋找亞特蘭蒂斯古遺址的這一段時間內,本來期待著葉虛之會跟隨我故意透露出來的藏身地主動找上門依靠實力進行強攻。但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雖然說在琉奈去世的第二天他朝著世界各地的媒體發出了一段看起來頭頭是道卻不切實際的講話,然而在那以後他卻如同放棄了選拔儀式一般一直留在了蓉城像一個死人一般沒有做出過任何值得關注的行動。
    葉虛之表麵上看起來彬彬有禮不爭不搶,不了解他的人現在肯定以為他在被奪走了紋章以後已經放棄了成為管理員的念頭。然而在這樣表明平靜隨和的內心之中,他那野心勃勃的靈魂早已在和我共事的那半年時間裏暴露無遺。如果他本人沒有什麽明顯的活動,那麽多半是他正在暗地裏布局為以後的戰鬥而做著準備。
    盡管在馬賽遭遇了毀滅打擊以後,全世界的人們都開始變得惶惶不安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能夠發出一些號召人心的反政府發言自然會聚集起一定數量的人發起遊行。我在換好了製服以後便拉開了宿舍的窗戶,因為我的房間正好在靠著圍牆的二樓上,所以此刻站在海軍基地門口舉著支持葉虛之紙牌的示威者所發出的和平抗議一覽無遺地被我收入眼中。
    雖然說虛之的那段講話或許能夠讓一些陷入極度恐懼的普通人慌不擇醫地支持他,然而哥倫比亞聯邦擁有著一套完整的憲法修正體係。與他所期盼的人民對於政府的反抗不同,那些抗議者手中所持的紙板上除了支持葉虛之以外便寫滿了各種各樣請求國會修改憲法的倡議。在一個人民將自己權利牢牢握在手中的國家裏,他們沒有理由去與代表自己的政府發生衝突。
    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是在煽動全世界民眾的情緒,可葉虛之應該不會是一個愚蠢到以為這樣程度的作為就能引起世界混亂的人。然而既然如此,我卻無法明白他為什麽要發出那段講話,而當他將那把象征著無敵的方天畫戟摧毀是為了證明自己與葉氏過去的決裂,然而這樣的表態除了讓敵人知道他自己的戰鬥力下降別無它用。因為,時空穿越者團體裏的人們早已明白葉氏說謊成性的本性,毀滅掉一個武器不代表虛之一定脫離了葉夫衛的控製,而哪怕是摧毀方天畫戟的那個畫麵也未必就百分之百可靠。。
    “早啊,武士小子。”跟隨著這兩名警備隊隊員前往麥克阿瑟辦公室的路上,在這幾天內基本上和我混熟的特種兵都在向我打著招呼,因為知道被13警備隊帶走的人一般都身有要事,所以那些平時在一起跟我吃飯打遊戲的夥伴僅僅是招呼了一下便作罷“祝你好運——”
    “報告長官!”來到了一間並不怎麽起眼的辦公室前,這兩名衛兵輕輕地敲了木門“葉刀真已經到了!!”
    “進來吧,葉刀真。”被鎖上的木門緩緩地打開,隻打開了一個門縫將自己大腦探出來的麥克阿瑟將軍示意那兩名衛兵退下“有些事情想跟你說一下。”
    “嗯。。好的。。這是怎麽回事?!”在進入了房間以後,裏麵的情形讓我驚訝地合不攏嘴“將軍,您的手臂上怎麽在流血,為什麽這個房間裏會這麽亂啊?”
    “不知道是葉家還是管理局,剛才有一個手持冷兵器的穿越能力者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背後。”在從抽屜裏取出了創傷藥和繃帶以後,他示意我去幫助他處理傷口“那個藥在棉片上滴三滴,敷到我傷口上以後用繃帶纏住。”
    “啊。。好的。”在幫助他用房間裏的水龍頭清洗了傷口以後,我按照他所說的方法處理了他的傷勢“還好隻是一點皮外傷,不過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你是怎麽把那個穿越者刺客幹掉的?”
    “他向在我睡覺的時候偷襲,但是因為我察覺到動靜以後躲開了致命攻擊而受到了點擦傷,在用身邊所有能夠利用的物體對他接下來的攻擊進行了抵擋以後,那個看起來有些膽怯的家夥就自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因為並不是特別嚴重的傷勢,在我為他包紮了傷口以後他便站起身來開始整理著已經變得淩亂不堪的房間“把那些書櫃的碎玻璃全部掃到垃圾桶裏去丟掉,不要讓周圍的人察覺到異常。”
    “不管是葉家還是管理局,隻要是您的地點被暴露就一定會有跟進的攻擊。”對於他要對外界保密的做法,我堅決反對“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您不向保安部門請求幫助,下一次時空穿越者來襲的時候你該怎麽辦?”
    “把我遭到穿越能力者襲擊的事情曝光出去,反對伊甸計劃的黨派一定會對這個秘密計劃百般阻撓,那些稅金的奴隸可不會就這樣讓我隨隨便便地花錢。”對於我的看法,麥克阿瑟有著自己的顧慮“更何況我對於那些拿著黑色冷兵器的家夥的戰鬥力也不是一無所知,如果真的來了一個什麽厲害的家夥,即便我叫來了普通的警衛,也隻能夠造成更多毫無意義的傷亡。”
    “說得也是。。既然沒有辦法進行反抗的話,我們就離開這裏轉移到另外的基地去吧。”如果說迎擊隨時可能出現的暗殺者非常困難,那麽將自己的行蹤藏匿起來以後轉移地點便是一個比較合適的選擇“雖然有點麻煩,但是。。”
    “葉刀真,你是懦夫嗎?”這時麥克阿瑟本來還帶有和氣的語氣轉瞬間便嚴肅地連讓我對空氣都感到了壓抑“身為一名哥倫比亞的軍人,我是絕對不會向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恐怖分子低頭讓步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難道你還沒有明白我為什麽會突然把你叫到我的跟前嗎?”
    我當然知道,但那也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
    “恕我直言,現在雖然我擁有兩張紅鈕黑卡,但是其中沒有一張是適合用來進行保護您的近身戰鬥的。”伊卡洛斯之翼是飛行用的裝備,而寶尼芭比安雖然說可以當成帶有弧度的武士刀使用,然而那樣一來這把武器的效果便會大打折扣“如果要堅持讓我來保護您的人身安全,我隻能說自己會盡到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說要完全保護什麽的,我真的做不到。”
    “當年我的父親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依然在菲律賓堅持了數個月,那時的他沒有選擇輕易放棄前線的戰鬥撤回祖國。”對於我的逃避,我跟前的這個麥克阿瑟二代顯得非常不滿“現在的日本人究竟是怎麽了,在那個戰火紛飛的時代,你的祖輩即便是被我們抓住都會選擇引爆自己身上的最後一枚手雷和敵人同歸於盡。沉溺於和平的年代過於長久,難道現在的這一代年輕人都開始變得懦弱起來了嗎?”
    “抱歉,以後我一定會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您的人身安全。”明白了這名軍官的意思,我為了讓自己的計劃順利進行,便也隻能忍氣吞聲地迎合著“即便是將自己的性命投入其中,我也在所不惜。”
    “這樣就對了,要做一個有種的人。”在聽到了我這口是心非的話以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在大西洋海底的潛艇對於亞特蘭蒂斯遺址的搜尋有進展了,我們已經在海底找到了一大片遠古時期的建築物殘骸。雖然沒有發現具體的設施究竟在哪裏,但是隻要能夠發現城址,以後的搜尋範圍便可以大幅度縮小。”
    “嗯,希望能夠快點找到那個釋放能量設備的具體地址。”盡管比起先前對於設施的地點一無所知要好得多,但如果不是沒有找到先驅者我們則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透過將軍辦公室的窗戶向外望去,一艘在陽光下泛著銀黑色光芒的潛艇正靜靜地停在港口旁“隻要發現了能量解壓設施的所在地就立刻出發,不能再耽擱更多的時間了。”
    現在的我盡管背後有著人類最強大政府的支持,但是想必在成為了管理員以後,他們絕對不會輕易把管理員所擁有的所有權利都交給我吧。不能讓葉虛之成為管理員是因為他的背後站著的是那個男人,但是如果我在獲勝之後受到了哥倫比亞政府的約束,那麽不管獲勝的人是虛之還是我,世界的未來也就半斤八兩了。。
    2004年3月11日,下午,荷花塘公園。(葉虛之)
    雖然說創造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是人類,然而通過我們自身為了完善自己而不斷的進化,現在的人類已經尋找出這個世界中不斷循環著的各種各樣的規律。我所指的規律並不僅僅限製與數字與量這些構造了當今這個發達社會的科學技術;對於人類的本性、需求還有良知,我們的祖先也早已通過形形色色的曆史總結出了不少能夠引導著後人更快速發展進步的寶貴經驗。
    人間擁有七大罪行,傲慢、嫉妒、憤怒、怠惰、貪婪、暴食以及色欲,雖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七宗罪具體是什麽,但是我們對一個人產生厭惡之情的時候,這七宗罪裏總有那麽幾個會和那個惡人對號入座。成為了一個惡人,他就一定會失去別人的信任已經尊重,雖然物質生活不一定會糟糕,但是他們往往都會變成他人所厭惡以及蔑視的人。
    相對於七宗罪,天主教列出了與之相對的七美德,謙遜、寬容、耐心、勤奮、慷慨、節製以及貞潔。即便不滿足所有的七個,隻要一個人能夠將數個美德傑出地體現出來,他就能迎來外界對於他的尊重,當這樣的情形達到了一定程度以後,極度的尊敬便會演變成為他人對於自己的個人崇拜。
    盡管我充分地將自己包裝成了一個好人的形象擺在了世人的麵前,然而實際上對於能夠有多少人響應我的問題上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期待。我靜靜地待在蓉城雖然說有著對於世界陷入混亂的微弱期盼,但是更加重要的原因,是現在的我除了等待刀真他們找到亞特蘭蒂斯遺址並且出發之前什麽也做不了。比起漫無目的地浪費精力,現在待在家裏好好休整隊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虛之,你的水。”在練習了一個上午之後我已經累得連自己的身體都懶得挪動,躺在公園的長椅上,手提著礦泉水塑料瓶的張茜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下午還要繼續嗎?”
    “我覺得差不多了,把旦叫來做一場實戰測試一下我招數的可行性吧。”從長椅上坐起來後我接過了礦泉水喝了起來“張茜,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把亞特蘭蒂斯遺址的具體坐標告訴刀真啊?”
    “做是做得到,但還是再等待幾天吧。”張茜對於鑫姐那邊的事情還是有些不放心“雖然說鑫姐非常厲害,但是這也並不能夠保證她一定能夠說服魔法師團體來對我們進行幫助。如果我們連前往亞特蘭蒂斯的方法都還沒有著落,當刀真得知了設施地址,他出發以後局勢就完全失控了。現在除了想辦法用手裏的綠鈕黑卡形成能夠和紅鈕黑卡抗衡的戰鬥力以外,你其實也沒有多少可以做的事情。”
    “綠鈕黑卡無法在根本上和紅色的形成對等戰鬥力,所以現在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臨時抱佛腳的行動。”雖然說我現在沒有紅鈕黑卡,但是自己身旁卻已經聚集了不少擁有這類威力強大武器的人,盡管征用他們的紅鈕黑卡並不是問題,然而沒有讓我這樣做還是因為我有著更多的顧慮“可我現在能夠勉強用綠鈕卡片進行戰鬥,但是無論是瑪爾法還是陳老師,他們在沒有了自己的武器以後我損失的戰鬥力反而更大。”
    “從琉奈手裏得到的那幅盔甲怎麽樣?如果僅僅隻是用來抵擋黑卡武器的攻擊應該不會讓盔甲過熱而傷及自身。”張茜看著我掛在皮帶上的整整一排綠鈕黑卡,她依然覺得這樣的我行動起來實在是太不方便“或者讓鑫姐與魔法師的組織聯係一下為你做些亞黑卡也行。”
    “托這個巨鍾的福,現在我根本聯係不上鑫姐,就算想索要亞黑卡我也不可能在她回來之前告訴她。”對於張茜的這兩個提議,我雖然有意為之但是卻無可奈何“雅典娜的戰甲我也試過,但是那個戰甲看起來好像隻能由女性使用,我穿上那東西的樣子實在是無法直視。加上我不會為了這幅盔甲而像葉琉奈那樣穿著那麽輕薄的衣服挨凍,帶著這個東西戰鬥的時候一定會給我帶來負麵影響。”
    “即便如此,你的那個方法難度是不是也太大了啊。”看著我那掛滿黑卡的皮帶張茜就不由得擔心起來“雖然你的武藝高超不容置疑,但是要在短短的時間內精準地抓住從空中落下的武器並且準確地抵擋住敵人的攻擊,這種事情真的能夠做到嗎?”
    之前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去嚐試了一下自己先前想到的招數,在經過了十餘天的練習以後,我從拚命躲避從天上傾瀉而下的武器變成了一個能夠從容接住它們並且與進行戰鬥的人了。
    “看上去是很具有觀賞性,但是這樣的動作難度大而且風險高。”張茜在給旦打了一通電話之後走到了我的身邊“與其一瞬間將黑卡全部扔到空中,還不如一把把地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來戰鬥會比較好。”
    “刀真的出招可不會讓我在手中的武器被擊碎以後還有足夠的時間從腰帶上慢慢地拿出第二把,如果要在和他的戰鬥之中有勝算,我便隻能冒險使用這樣的招數。”因為長時間無人打理,所以公園裏的草地在初春時節瘋狂的生長讓公園的座椅都變得雜草叢生。出於不想讓植物枝葉以及蟲類把自己身上弄髒的目的我拉著坐在長椅上的張茜走到了公路的中央“這裏距離公園並不遠,旦應該很快就會到。”
    轟——
    正在我與張茜手牽手享受著眼前的安寧之時,身後的草叢之中突然傳出了一聲劇烈的爆炸。隨著強烈的衝擊波將我和張茜推倒在地,強烈的火光映射到了的我的雙眼之中。
    “虛之,小心後麵!!”
    正在我朝著那片傳來巨大動靜的草叢看去時,張茜卻突然從將我推開。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我順著她那拚盡全力的推搡摔倒在了地上,當自己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右手上染滿了紅色的鮮血。盡管自己並沒有感覺到身上有什麽地方受傷,但是在我轉身查看自己雙腿有無異樣的時候,倒在一旁的張茜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
    可惡!!究竟是什麽人會在這個時候突然來襲擊我?!
    除了剛才替我受傷而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張茜,一隻體形龐大的犬類動物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從那在黑暗之中閃爍著金黃色光芒的雙眼,我意識到這不隻是一直簡簡單單的野狗。
    “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讓心愛的女人身負重傷,真是個窩囊廢呢。”這時路邊的草叢裏傳出了聲音,一名身手提深紅色皮箱身披米色風衣的中年女子從樹林裏走了出來“你就是葉虛之嗎,本來聽說是個有兩手的家夥,但是沒想到我嚐試性的突襲就會對你造成這樣大的衝擊。”
    看著她身上的裝備,我並沒有找到任何她與時空管理局或者哥倫比亞軍隊掛鉤的證據。這樣一個用我從未見識過的方法來發動突襲的人看樣子既不是時空穿越能力者也不會隻是一個擁有著超強馴養技巧的特種兵。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就隻可能是那樣的情況了。
    “魔法師,嗎。。”使用著人類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能量控製那頭身上冒著黑氣的戰犬進行攻擊,這樣的行為隻能被解釋為魔法了。既然魔法師已經開始搜尋我並且發動攻擊,那麽鑫姐那邊和魔術師們的談判在崩潰了以後還引起了對方的敵意“這樣一來,估計鑫姐那邊的情況應該比我更加糟糕吧。”
    “不要小瞧了我,否則你會後悔的。”在為張茜將她手臂上的傷口進行了臨時緊急包紮以後,我拿出了自己掛在腰帶上的黑卡“我是時空管理員選拔儀式最強的候選人,僅憑操控著動物就想戰勝我是不可能的!!”
    “哦?那就看看是你的意誌更加強大還是我積蓄了一生的心血更加厲害吧。”因為知道襲擊這個女人一定會收到那條狗的阻撓,所以我幹脆直接向著那隻狗衝了過去。然而此刻這個女魔法師一點都沒有對我害怕的意思,她支了支自己的紅色邊框眼鏡後輕聲笑了出來“留活口,不要把這個人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