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短兵相接,然而第三方卻並不是維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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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之的時劫!
2004年9月10日,淩晨,某城市廢墟。
“了解了,我們馬上派人前去支援。”在我背著昏迷不醒的克隆旦狼狽地跑到了後方距離稍遠的管理局集結地以後,得知了當下戰局的旦示意自己手下的三個小隊跟隨著她一起前去支援。看見背著另一個自己的我,她在出發前走到了我的跟前檢查起了克隆旦的傷勢“看起來好像非常嚴重。。虛之哥哥!!”
“你要出發了麽?那剩下的部隊就由我來指揮好了。”聽到了旦的招呼,遠處正在與其他小隊領隊討論的葉虛之迅速地跑了過來。在看見了被我放到地上用外套當做枕頭躺在地上的克隆旦以後,葉虛之立刻拋下了手中的水瓶走到了她的跟前檢查傷情“怎麽回事,你們和敵人發生交戰了嗎?”
“沒有,我們在發生戰鬥的建築物外的另一棟樓裏望風,突然發生的劇烈爆炸將我們所藏匿的建築物嚴重損傷,她是被從天而降的水泥板砸到了以後才變成這樣的。”我從停放在道路旁邊的運兵車裏取出了一個帶有紅色十字的軍綠色急救箱交給了葉虛之“你知道怎麽使用嗎?”
“那是舊世界的產物,裏麵的藥物早就過期了。現在治病都是進治療艙,這個世界裏哪還有人想過用這樣的急救包救人。”葉虛之把我遞給他的箱子丟到了一邊,他仔細地檢查了克隆旦身上的傷勢以後表情顯得非常沉重“兩條腿都有粉碎性骨折,除此以外肋骨也斷了好幾根,而意識不清醒是腦震蕩導致的。洪銳金,把箱子裏的繃帶和木板遞給我,那些東西或許還有用。”
葉虛之在我的協助之下用熟練的手法為受受傷的旦麻利地做著緊急救治,盡管他是指揮部隊的時空管理員,然而現在正在營帳之中滿頭大汗為病患包紮傷口的他在我的眼中卻更像一個在戰地之中拯救生命的醫生。葉虛之在一滴汗液從他的眉毛上滑下來進入了眼中後非常難受地拚命眨著眼睛,看見他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願意放下手中的工作,我便從急救箱裏拿出了一塊紗布給他擦了擦已經完全被汗水侵濕的額頭。
“啊——”
當我的手隔著紗布接觸到了葉虛之以後,我們兩人都對這突然發生的情況大叫了一聲。葉虛之因為拯救克隆旦過於專注沒有注意我的行為,而在我回過神來以後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之中就開始早給自己最為憎恨的人擦起了汗水。
“呼,原來你也不是完全壞得無可救藥的人呢。”
在理解的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以後,為克隆旦固定好了最後一條斷腿的葉虛之舉起了自己的衣袖擦了擦他頭上的汗水。畢竟剛才在接觸的那一瞬間我就停了下來,自己除了浪費一塊寶貴的紗布以外,什麽都沒做。
“其實最早站在克隆旦位置上的那個人本來是我,因為當時注意到了自己頭頂上的牆麵有裂縫所以跟她換了一邊,結果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在慌亂之中漸漸平息了下來,這時我才意識到讓克隆旦受傷的間接凶手其實就是我。盡管我不打算完全信賴葉虛之,然而我是無法將這樣的錯誤隱藏在自己的內心一直背負下去的“如果想處罰我的話,你還真是抓住一次機會了呢。。”
“懲罰的目的在於防止人們故意犯錯,盡管的痛苦會讓你得到精神的釋放,然而在克隆旦受傷的問題上我並沒有任何可以怪罪於你的理由。執行任務時同伴受傷,把一切責任都往自己的頭上放是末自大的表現。別想那麽多,帶著已經受傷的同伴逃離危險才是正確的做法。你在這整個事件之中的一切所作所為,都是正確的。”和剛才那個稍微有些透露出人性溫暖的葉虛之不同,現在的他變回了以前那個似乎一切都反著我心思來的葉虛之“我對克隆旦的所作所為隻是最基本的處理,如果不及時送達醫院進行救治的話,她是無法脫離生命危險的。回到g鎮以後要處理的事情你能夠獨自應對,快走吧。”
在被安排到了一輛兩排座位的軍用越野車上後,我扶著依然處在沉睡之中的克隆旦避免她在猛烈顛簸的汽車裏發生二次傷害。盡管已經坐上了最快的車,但因為先前我們所在的地方是那座城市廢墟的中心地帶,所以要脫離這片到處都是殘敗瓦礫的不毛之地恐怕並不是幾分鍾就能搞定的事。
剛才我已經確認維新會的部隊出現並且介入了衝突,這樣一來盡管距離g鎮還有一些距離,但是路上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其他的新危險了。扶著依然沒有蘇醒的克隆旦,現在我的心情比起剛才稍微舒心了一些。
轟——
然而這久違的平靜並沒能持續多久,我們道路前方的一座高樓下方突然冒出了陣陣濃煙。本來就不怎麽堅固的大廈隨著爆炸所帶來的破壞開始漸漸地傾斜最終崩塌,碎落的建築殘骸不偏不離正好將我們前行的街道給攔腰斬斷。盡管這台軍用越野車的性能非常出眾,然而要在被煙塵覆蓋的情況下魯莽地衝進情況尚不明確的瓦礫之中毫無疑問是自殺行為。駕駛汽車的武執狠狠踩下了刹車踏板後讓汽車在煙霧之中停了下來,隨著灰色的煙塵散去,剛才所崩塌的大樓的廢墟出現在了我們汽車前十米不到的地方。
當我們打算離開這條看起來極度詭異的街道時,掉頭朝著反方向繞行的我們卻發現自己身後的街道上已經站滿了三排披著深灰色披風,手持黑卡的神秘部隊。盡管黑卡的使用僅限於穿越能力者,但是這並不代表所有的穿越者都會老老實實得聽從葉虛之的指揮來有秩序地管理這個世界。
“你們已經無路可逃,如果不想死的話就放下自己手中的武器乖乖投降。”
盡管我從來沒有目睹過維新會的武裝是否擁有這樣的裝束,然而遮住頭部直接拉到腿下麵的黑色長袍非常符合魔法師這一形象。仔細觀察這些人手中拿著的武器,雖然有一些發出著白色或者青色光芒的黑卡,然而絕大部分人手裏拿著的卻隻是在黑暗之中反射著月亮光芒的亞黑卡。從邏輯上出發的分析,我覺得出現在這裏的人除了維新會的後續部隊以外不會再有其他的可能。
砰——
正在我抱著克隆旦走下越野車打算向這些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投降的時候,坐在汽車前排駕駛座上的那名武執卻在從車窗裏丟出了一枚手雷的東西後踩足油門朝著前方的那些黑長袍衝了過去。
若對方手裏拿著的是一般的步槍或者火箭筒,這個在關鍵時刻失去理智的家夥或許還有那麽一絲生還的希望。然而當敵人的武器不再是能夠用常規思維進行理解的黑卡與亞黑卡時,開著由普通鋼鐵所製造的汽車衝出這整整三層包圍可以說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懷中抱著克隆旦的我靜靜地看著這個那台正朝著外麵衝刺的汽車會如何被那些武裝人員用自己手中的武器撕成碎片。
可是隨著汽車朝著敵陣衝去,那些排在街道上整整疊了三層的武裝人員竟然在越野車朝著他們衝來的時候禮貌地為這台汽車以及坐在其中倉皇逃命的那個武執讓出了逃出生天的道路。隨著汽車漸漸離開並在不遠處的街口轉向後消失,這條後麵被大樓廢墟所阻擋而前麵又滿是敵人的街道上,隻剩下了我和一個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危急病號。
“我是洪銳金,你們上麵應該知道我身份的。”在放過了那個正朝外麵逃竄的家夥以後,這些身著看著像邪教服裝的人拿著黑卡武器圍住了我和克隆旦。如果說他們就是維新會的武裝,那麽若是將他們頭領的名字說出來的話,被帶回去當俘虜的時候我或許應該能夠收到多一點的人道對待“林小姐。。林子琪,你們應該都熟悉吧?我和她是認識的。。”
“林子琪?那還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名字呢。”走在這個隊伍前的一個人揭開了那完全遮住臉頰上半部分的長袍,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擁有著烏黑長卷發,以及麵部輪廓立體感極強的白種人。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被長袍罩著而略顯得有些淩亂的頭發後走到了我的跟前,在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克隆旦的麵目以後,她臉上一直都顯得嚴肅的表情顯得不再像剛才那麽僵硬“連小旦也在你的手裏,看來你肯定是個有重量的人物了。如果不想死的話,帶著旦一起跟我走一趟吧。”
9月10日,清晨,經緯度不明的地下據點。
當我和克隆旦乘坐這些人的汽車離開了城市的廢墟以後,行駛在高速公路上的車隊突然直接駛下了路基,大大小小的汽車在短短一瞬間便不約而同地開進了道路旁深不見底的樹林之中。僅憑借車燈在漆黑的森林之中行駛,搭載著我和克隆旦的越野車最終在一片有著微弱火光的地方停了下來。
和先前其他的地下組織據點一般選擇廢棄城市的建築物當做基地的做法不同,這些人在密集的樹林之中撐起了十來頂帳篷架起篝火,就隨意在森林之中建立了自己的落腳點。當克隆旦被他們專門的人接走以後,那個女頭領便邀請我和她一起進入了其中的一頂帳篷。
“原來是這樣的嗎,看來事態的發展還真是符合這個時代所特有的風格呢。”盡管在與這些人的接觸之中我隱隱開始察覺到這一派反抗武裝和魔法師維新會並沒有什麽聯係,然而因為這個被其他人稱呼為‘古姐’的頭領對於我還算比較友好,對於管理局以及葉虛之談不上忠貞的我便將自己的所屬以及當下我和克隆旦所執行任務的事情沒有保留地透露給了這個女人。在聽完了我所倒出的來龍去脈以後,她將放在帳篷中央香爐旁邊的一個金屬茶壺端了起來為我倒了一杯味道有些獨特的茶水“林子琪帶領著維新會的一部分人躲過了管理局的大掃蕩,這樣的結局對於她而言可以說還不算太糟糕吧。”
“古小姐,如果說您和魔法師維新會沒有關係,那麽為什麽在管理局打擊‘f的執行者’時你們的部隊會出現在那座廢棄的城市裏呢?”先前在汽車上這個女人曾經使用過對講機在和處在最前線的戰士進行過通話,就當是所有埋伏我和克隆旦的部隊都跟著她一起撤回的情況來看,先前趕在管理局之後第二波衝進那間屋子裏的人馬應該也是這一夥人“難道說先前你就得知了管理局會前往那裏與第三者進行作戰,然後便埋伏在那座城市裏打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嗎?”
“管理局嗎,說實話在我們的部隊衝進那間屋子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隻是f那方起了內訌而開始火拚。因為這個判斷失誤,前麵衝進去的先遣隊最後完全被管理局給擊敗了。”古小姐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我所期待的得意洋洋的勝利的笑容,她反倒對於自己的作戰顯得頗為頭疼“這樣一來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隊伍不僅損失了三分之一,加之內部開始人心惶惶,我現在都已經很擔心我內部會不會出事了。本來打算以清理危險組織來振興我們組織的名聲,但是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走到這樣一步。”
雖然不是奉承葉虛之的能力,但一個暴恐組織的襲擊能夠招來除了武執以外的兩個地下組織不約而同的製裁,這隻能說明當今世界的壞人也實在是太少了。
“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完了,現在我對於你也有一些問題想問。”在和這個古小姐談話的過程當中,我從她的語氣以及表情的變化推斷葉虛之和她,以及林小姐之間似乎有著什麽特別的關係。每當我說道和葉虛之有關的事情時,她的眼神之中除了憤怒以外還有另外一種略顯得傷感的奇怪感情;而每當我提及到關於維新會以及林小姐時,她的神態更多則是一種憐憫之情。盡管隻是猜測,但是我覺得即便自己說錯了也無妨“古小姐,您明明喜歡著葉虛之,為什麽卻要組織這樣一個反對他的地下武裝與他對著幹呢?”
“葉虛之兌現了他對我所作下的承諾,然而與之相對的,他實現自己約定所采用的手段可以說是肮髒而且黑暗的。”在被我戳穿了自己的感情以後,古小姐並沒有惱羞成怒而大發雷霆。對於身為小孩的我看出她內心最高機密的情況,她卻顯得異常的自然“說到做到,然而正因如此才為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文字上聽起來再正常不過的人格,然而到了他的身上以後卻莫名其妙地變得扭曲了起來,葉虛之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說得沒錯,我跟隨在葉虛之的身旁雖然說沒有做什麽事然而卻對他的行為有目共睹。在確定了真理以後,他會使用各種下流甚至卑鄙的手段來達成自己的目標。盡管本人的生活並不奢華,然而因為這樣的人格,葉虛之在外人看起來就與舊世界的那些獨裁者一樣,專治而且蠻橫。”雖然我曾經以為這些在暗地裏與葉虛之反抗的組織都是一些在不懂得世界局勢僅僅因為自己受到不公正對待而站出來製造混亂的烏合之眾,然而在與古小姐以及維新會進行了接觸以後,我才意識到這個世界裏形形色色的人和事物並不會因為我擁有靈活的頭腦而變得愚昧起來“現在你們的隊伍在戰鬥之中受到了重創,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擁有和維新會聯係的方式。如果你和林小姐是舊相識的話,與魔法師維新會取得聯係以後你們的勢力應該會得到有效的加強吧?”
“我建立這支隊伍的目的在於向這個世界聲明隻要葉虛之用現在這樣的方式統治世界,人們就一定會站起來反抗他的。關於和管理局正麵比拚並且推翻管理局什麽的,我並沒有那樣的野心。隻要葉虛之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改正自己,我就會立刻解散這支隊伍。”古小姐在聽到了我的請求以後並不興奮,她在為我續杯了以後反倒麵帶苦笑地搖了搖頭“林子琪所領導的魔法師維新會和管理局之間在舊世界毀滅的內訌以後可謂是擁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她現在的一切行動目標都直指摧毀時空管理局並且殺死葉虛之。盡管擁有著不讚同現在葉虛之管理世界方式的這個共同點,然而要讓我踏上維新會的車,我做不到。”
說的也是,雖然說我沒有過多地參與到維新會與管理局之間的鬥爭,然而葉虛之在那場大浩劫以後便立刻聯手保守派魔法師一起殘殺維新派的事實是我有目共睹的。無論林子琪是怎樣理智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都不可能會保持冷靜認真負責地思考未來人類發展的道路。僅僅是存在於這裏作為反抗標誌的古小姐,她是不會像維新會的人那樣堵上姓名去和葉虛之一決高下的。
“古姐,除了你們所在的這頂帳篷以外,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正在這個時候,一名士兵翻開了帳篷的帆布將頭探了進來“那個小女孩傷勢的處理也已經完成,我們隨時可以動身了。”
“你叫洪銳金是吧。。要是葉虛之的身邊能多一些你這樣的人,或許這個世界的未來將會變得更加光明吧。”古小姐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跟前,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因為刻意將這個地方暴露給了管理局讓他們得以來營救你和小旦,所以我們不得不盡快動身撤退了。”
曾經與葉虛之一起行動的人風格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共同點呢,不管是維新會的林子琪還是古小姐,她們都在挾持我進行了交流以後把我的位置刻意暴露給管理局來讓人營救被‘綁架’的我。盡管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還可以讓人理解,但是按照葉虛之的頭腦來講,境況類似的綁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發生兩次,我總覺得自己的行為可能會遭到葉虛之的重度懷疑。
在古小姐的部隊全部撤走以後,我抱著依然沉睡著的克隆旦靜靜地坐在樹林之中等待管理局即將趕來的救援。盡管克隆旦依然沒有能恢複意識,然而和先前那在沉睡之中都哼哼嗚嗚的痛苦的她相比,現在透過她的身體,我所感受到的心跳以及呼吸聲都是那麽地勻稱平靜。
管不了那麽多了,隨著樹林遠處密集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我必須要考慮怎麽給葉虛之一個合理的解釋得以圓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