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當麵對質,然而盟友卻成為了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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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虛之的時劫!
    2004年9月18日,淩晨,教學樓屋頂。(???)
    打開了通往屋頂樓梯間的大門,一股冰冷刺骨的秋風迎麵吹來。
    “人與人之間的心靈交流,會然人們在自己的心中留下關於對方的記憶。而因為人類是這個世界之中能量的一種體現,所以我們內心之中對於他人的記憶則是大腦中有規則的電波所形成的一種能量構造。你在自己所屬的班級上是一名被所有同學都記住而且擁有印象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完全擁有成為伊戈的條件。”
    走到了教學樓的屋頂上以後,站在那裏的是等待我已久的凱利同學。而在他的腳下,則躺著一名與我們身穿同樣校服然而卻還是我頭一次見到的男生,看樣子這具軀體就是凱利為我所準備的新容器吧。見我按照約定的時間出現在了自己應該出現的地方,凱利對我非常滿意“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軀殼,近來一陣子人類世界因為逐漸複興而導致意念薄弱的人大量減少。雖然這個軀殼未必能夠讓你滿意,然而現在能夠找到的空殼已經少之又少了。”
    “什麽的,如果不滿意的話以後有機會再更換就是了。”我走到了教學樓屋頂的邊緣,低下頭向著樓下被月光所照亮而空無一人的操場看去,這樣的環境用來進行儀式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的選擇“那麽,我們開始吧。”
    伊戈,用通俗一點的詞匯來進行解釋就是靈魂。在一定數量下的外人對於某個人類個體擁有印象的情況下,他們內心對於我的記憶則可以被收集來為還沒有進入軀殼的我暫時維持自己形態的能量。如果那些由思念所形成的能量足夠強大,我便能夠去尋找那些心靈薄弱的人將對方的靈魂消滅並且占據原本不屬於我的。作為而存在的伊戈,如果自身願意的話是可以隨時隨地將自己從一具內轉移到另外一具人類之中的。這樣一來,隻要這個世界保留著對於我的記憶,那麽我就可以依靠伊戈這樣的伊戈係統永遠地在世界之中存在下去。
    9月18日,上午,學生宿舍。(洪銳金)
    隨著接二連三的治安事件在管理局的壓製下得到了解決以後,在武執學院度過了一個驚濤駭浪的開始後的我在學業上也漸漸地回歸到了和其他人一樣正常的道路上。
    躺在床上睡懶覺的我心情還算不錯。因為我過度可疑的行經而已經被葉虛之下令禁止離開武執學院參與管理局的任務,現在的我在把精力完全投入了學業以後毫無疑問成為了班上的優等生。盡管我時不時會為班上甚至是同年級女生的高中搭檔邀請而煩惱,然而這樣的事實也證明現在的我在學校裏已經是一個強者的存在了。
    咚咚咚——
    我裹在被子裏打算再睡一會懶覺,但就在這個時候急促的敲門聲卻打破了房間之中本來擁有的安寧氣氛。當坐在自己書桌上學習的凱利打開了大門以後,出現在門前的是一個因為喜歡八卦而在我們宿舍裏小有名氣的家夥。和平時在探索到了新的男女關係是那種興奮的表情不同,現在的他表情嚴肅,如此正經的他毫無疑問地表明學園之中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二班房欣蘭跳樓自殺了!!”他神色慌亂地衝進了房間內向我們說著令人震驚的突發事件“早上田徑隊的學生走到操場以後發現那個人在血泊之中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因為昨天晚上路過那裏的人都還沒有察覺異常,想必事情一定是在今天淩晨發生的。”
    “如此高壓的學業加上開學時的恐嚇,另外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失去了自己在世界中親人的依靠。自殺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個學校裏,也不是什麽不得了的情況。”相對於我和那個人震驚的而遺憾的表情,平時一向都比我更加人情味的凱利卻出乎意料地冷靜。在走到了門口以後換上了外出的鞋子以後,凱利也招呼我跟著一起去一趟“事不宜遲,我們也去事故現場看看情況吧。”
    9月18日,上午,學校操場。(葉虛之)
    早早地就被一通突然而來的電話壞掉了我和張茜之間的好事,心情非常糟糕的我迷迷糊糊地開車載著旦來到了武執學院查看現場的狀況。當我們來到了大教學樓的操場前以後,早已抵達案件現場的水行軍檢察官們正在小心翼翼地包圍著遺體四周畫白線。在看見我來到現場以後,這些人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站起身來向我與旦行禮。
    “不必問候,你們繼續工作。”在負責現場的水行軍士官來到了我的跟前以後,我非常想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自殺學生的身份;大致的發生時間;可能的動機?”
    “此人為就讀於初中部一年級二班的房欣蘭,讚助方是時空未來公司。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判斷,自殺的時間大概應該位於早上兩點半到三點之間。”最關鍵的三個問題已經弄清了兩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向我報告狀況的這名士官卻停頓了下來“可能的動機。。不明!!”
    “房欣蘭是今年新生班級之中比較人氣的學生,性格開朗外向,也善於與他人之間的交際。因為在同學之間混不下去而選擇放棄生命的說法是排除了。”因為在事故現場和她本人的宿舍之中沒有找到任何能與她自殺搭上關係的線索,現在我們就隻能使用排除法的方式來將那些不可能的動機一一排除來尋找案件的真相了。
    走到了教學樓的屋頂,那裏有這名學生跳樓時所留下的鞋子。如果這並不是其他人留下的虛假信息,那麽她應該就是從這裏跳下去的。
    “哥哥,現場沒有找到任何類似於遺書的東西。”走到了大樓的邊緣後向地麵看去,下麵便是遇害者遺體所掉落的地方。與剛才那名士官進行了交流,旦在掌控楚局勢後便接管了現場的控製“在對於她好友的詢問之中,我們也沒有尋找到她在自殺前最後一刻有出現什麽人格異常。毫無預兆地就這樣選擇了結自己實在是沒有道理,你覺得會不會是被隱蔽成了自殺的謀殺案件?”
    “要知道這裏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是那些人口販賣公司從普通家庭裏誘拐或者綁架到這裏來的。本來就已經對於這個社會沒有了任何的期望,加上剛剛開學的時候你在模擬戰之中對於這些學生施加的壓力,現在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或許都已經覺得自己的生命一文不值。”盡管旦所說提及的他殺在證據確鑿之前無法否認,但是我個人還是覺得現在學校內壓抑的氣氛造成學生自殺的可能性更大“有一個學生選擇自殺的了解自己,這樣事情可能會沒完沒了。盡管對於管理局而言每年畢業生少那麽十來個不是問題,但學生自殺這樣的事情如果繼續發生,這無疑是在告訴全世界,號稱最優秀教育的武執學院培養出來的學生都是失敗品。隻要再度發生學生自殺的事件,未來這所學校的生源或許會因為讚助人對於學校的失信而大幅度縮水。”
    盡管我的推論看起來很有道理,然而如果沒有關鍵的證據就隨意下定論的話,事件的真相一定會石沉大海。就這樣,案件本身陷入了一條死胡同之中。
    “葉虛之!!”
    正當我閉上雙眼打算冷靜下來考慮接下來的行動時,洪銳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耳中。因為在案件調查的同時我們並沒有封鎖教學樓,所以作為學生的他出現在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你老老實實地回宿舍待著,這裏沒有你的事。”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小孩,從與洪銳金配合行動上來看應該是他在這學校裏行動的同伴吧。但是無論如何,現在這個地方都不應該是學生所能夠進來的地方“我擔心你在接近屍體的時候會被那具遺體抱著然後被拐走,你什麽都不要做就是對我工作的最大配合。”
    “哥哥,有最新的情報。”正在我跟洪銳金吵鬧的時候,剛才被現場法醫招呼過去的旦急匆匆地走了回來“從遺體的損傷狀況來看,這名學生在跌落到地上的時候應該是頭先著地。”
    “反正都是跳樓自殺,頭先著地還是腳先著地又有什麽區別。”因為正在和情緒激動的洪銳金爭吵,我並沒有去仔細分析旦所說話語的意思。因為實在是拗不過這個小鬼,我便無奈地放開了他讓他走到了屋頂邊緣那個學生跳下去的地方查看情況“頭先著地說明她是站在邊緣上倒下去的,腳先著地說明她是站在邊緣輕輕一跳以後保持原有的姿態摔到地麵的。這樣的東西和自殺本身又有什麽關係?”
    “選擇後麵一種方法跳樓的人之所以會那樣做,是因為他們並不願意看見自己從高樓上跳下的風景。如果說是這樣的話,就說明死者雖然害怕死亡但卻迫於各種壓力而不得不選擇自盡這條道路。”剛才那個跟在洪銳金身旁的小孩在洪銳金衝到屋頂邊緣看熱鬧的時候卻悄無聲息地待在了我的身旁,在看見了任何小孩都會驚慌失措而開始哭泣的場景以後,他卻在冷靜地分析著旦所說的話“而如果說是頭先著地,那麽這樣一來自殺者在跳下大樓以後可以看見不斷向著自己接近的地麵。這樣的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本人並不害怕死亡,而是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仿佛在迎接一個新的開始。盡管隻是推論,然而因為學校壓力而不得不選擇跳樓的動機非常小。房欣蘭,她是自願尋死的。”
    自願尋死,盡管在舊世界我時不時聽說過這樣的事件,然而其中的絕大多數被新聞所報道的類似情況基本上都和瘋狂宗教存在關係。什麽所謂的升天以後進入極樂世界,又或者說讓自己的靈魂脫離成為永恒的存在。然而在這所學校之中,所有的教育都是建立在消除愚昧的基礎上進行,那些本來在大浩劫之中就幾乎銷聲匿跡的邪教,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所學校之中呢?
    在看見自己的言論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以後,這名學生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愉悅表情。他的意思仿佛是在告訴著在場所有的人們,自己已經對這場撲朔迷離的自殺案件無所不知一般得意。盡管隱隱之中我覺得這個人與房欣蘭的自殺有某種程度的聯係,然而因為缺乏關鍵的證據,現在我並沒有控製他的理由。
    “洪銳金,你過來一下。”我把還在屋頂邊緣四處張望的洪銳金叫了過來,刻意回避了剛才那個小孩以後,我將他拉到了教學樓屋頂下麵一層的走廊裏。在確認自己的四周沒有什麽人以後,我便將自己的嘴湊到了他的耳邊“你的待機狀態解除,這個案子我覺得你來調查的話會比我更加有效率。”
    9月20日,上午,教室。(洪銳金)
    難以置信,凱利明明是一個表裏如一的優秀學生,為什麽葉虛之會覺得他與這起自殺事件存在著關聯。盡管在事故現場他當著葉虛之說出了一些讓人耳目一新的分析,可是那樣的推斷在經過簡單的邏輯整合以後是任何人都能夠理解的通俗道理。然而僅僅因為凱利闡述了房欣蘭可能是樂於尋死的這一推論以後,葉虛之就開始毫無理由地對一名普通的學生產生了疑心。
    作為在校期間幾乎與凱利形影不離的同伴,我對於凱利的了解肯定遠遠超過葉虛之。而那個本來就天性多疑的人向我所下達的任務,我為什麽要冒著傷害同伴關係的風險去在暗地之中調查關於凱利的情報呢?
    “同學們請稍安勿躁,在課堂正式開始以前我想宣布一個事情。”因為內心的煩惱而心不在焉的我被剛剛走上講台的班主任的拍手聲吸引了注意,當我放下手中還沒有趕完的作業抬起頭來朝著教室前麵看去的時候,班主任的身旁站著的是一名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學生“從今天開始,瑞林曦同學將會加入我們的班級並且成為這個班級的一員,希望大家能夠與他友好相處。”
    轉學生嗎,剛剛才開學兩個星期,在這樣的節點上轉入武執學院的話其實也還不算晚。不過眾所周知,這所學校可不是說進就能隨便進的特別教育機構,首先這個學校裏的所有學生都必須是能夠穿越時空並且能夠操控黑卡的小孩,再一個就是武執學院的學費是當下全世界最為昂貴的,普通的家庭不可能有承受得了這完全不會折扣的學費的財力。然而因為讚助商信息在學生之間是機密的存在,所以對於這個出來咋到的新人,我也不可能會有太多去了解對方的機會。
    “洪銳金,你帶著瑞林曦在教學樓裏參觀一下吧。”
    在上午的第二節課結束以後,所有的學生有一個二十來分鍾的長課間,而班主任之所以在下課以後毫不猶豫地叫我帶著這名學生去參觀教學樓,是因為我在前陣子依靠優秀的考試成績以及課堂表現被同學們選為了正式的副班長。因為卡納芬要處理班上其他學生的作業等等雜事,所以帶領新人參觀校園的任務落到了副班長的身上並不是一件什麽讓人意外的事情。
    “這座教學樓的設置其實很簡單,除了我們班級的教室以外,你隻需要知道幾個地點就可以在這裏處理自己所遇到所有的麻煩了。”我和瑞林曦行走在走廊之中,我在前麵帶路他在後麵跟著我,這樣一來我便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完成任務“其他沒什麽,唯獨我們教室前往老師辦公室的路徑有點複雜,如果說不是課程上有什麽問題或者提交晚點作業的話。”
    糟糕,我剛才在課堂上趕作業的時候因為這個轉學生突然的出現而把尚未完成的工作給落在了課桌的抽屜裏。如果說這個時候正在檢查作業的卡納芬發現我尚未完成的作業本是和凱利的練習冊放在一起的話,這一定會暴露自己在抄襲同桌作業的事實。想到這個問題可能威脅到我在班級上的人品,我便二話不說落下了瑞林曦獨自一人跑回了教室打算趕在卡納芬走到我桌子前,把放在我抽屜裏的凱利的作業本放回他的地方。
    還好卡納芬因為我前麵一排的問題學生而耽誤了一小陣時間,在千鈞一發的時候我準時出現在了自己的位置並且化解了燃眉之急。在事態平息下來以後,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完全沒有打招呼說明緣由的情況下便把那個對於教學樓完全不熟的新生給落在了走廊中央。
    剛剛回到教室的我再一次拔腿衝了出去,在氣喘籲籲地回到了剛才我與瑞林鑫分開的走廊上以後,那個家夥徹底地從這條走廊之中消失得幹幹淨淨。盡管我不知道他究竟會往哪個方向走,但是先前在指路的時候我有說過先去老師辦公室。我不指望他能夠提前穿越複雜的建築站在辦公室門口等待著我,在這複雜而巨大的校園裏,他走在半路上迷失在學院之中則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瑞林曦,你是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我順著前往教室辦公室的路上一路找來都沒有發現蹤跡,然而在穿越了學校花園並且又上了三層樓以後,剛才不知所蹤的瑞林曦卻出現在了老師辦公室的正門口“這樣複雜的路線,莫非你曾經是這個學校小學部升過來的?”
    不對,從小學部升來的邏輯說不通。
    首先如果說他是從小學無縫升級到初中的話,為什麽在開學整整兩個星期以後她才出現在了我們的班級之中?而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現在是這所武執學院創建以來的第二個學年,這樣一來原先就讀於此然而在小學最後一年離開又回來的說法的不合情理。
    “僅僅。。隻是對於。。呃。。是因為我在入學前就已經仔細查看了武執學院的規劃圖而已。”在被我問及到為什麽他會如此熟悉地找到這個地方時,瑞林曦的語氣以及神色都開始有些變得不太自然起來“在你離開以後我就四處亂轉實在是抱歉,下一次我一定會跟著你走的。”
    看規劃圖這個借口很明顯是她在被我問道要害以後臨時拚湊出來的回答,我覺得這個人肯定是在這一次以轉學生身份進入學校以前,就曾經以某種方式在這所校園裏存在過。然而既然不肯開口說實話,如何威逼利誘也肯定是不會起效的。比起葉虛之交給我去對凱利刨根問底的無聊任務,眼前這個等待我去解決的謎團明顯更加有趣一些。2004年9月22日,下午,武執學院內。
    最初因為前往教室辦公室的小事而讓我對於那個叫做瑞林曦的新生產生了些許違和感。介於近一段時間裏學校並不是特別太平,所以即便是睡在床上都開有四分警惕的我出於自己身為武執的職責開始自己主動在暗中監視著那個轉學生的行動。
    時間的流逝總是那麽地不容易被察覺,在我下定決心要調查這個可疑人物的背景之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三夜。從早上五點半起床走到瑞林曦所在的房間偷偷從外麵拉開窗簾查看情況,直到晚上夜深之時再回到自己的宿舍進行休息。在監視的第二天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甚至使用借口敷衍凱利說自己要在外麵執行任務而跑到了瑞林曦的房間前一個通宵都沒有放過他一眼。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努力,在辦公室的事情以後我卻再也沒有發現這個人有做過任何可疑的行為。每天早上起床上學,中午和自己的同伴一起享用午飯,下午上完課返回宿舍複習功課。除了每天準時在八點半就睡覺的作息規律顯得有些早了以外,我沒有從他的身上察覺到任何可以證明這個人存在怪異的跡象。
    果然隻是我的錯覺嗎,因為尋找地方那樣的事情就隨意將一個人列為危險人物。經過這麽久跟蹤都還沒有任何收獲,我覺得可能真的隻是自己在特殊情況下對於外界的事物過度警覺了而已。如果說到今天晚上再沒有出現什麽問題的話,我也必須得回歸正常學生的生活了。
    下午最後一節是這所學校所特有的武執訓練課。在前些天老師把關於黑卡的基礎常識基本講解以後,今天開始所有的學生正式開始進行基本的體能訓練。因為是剛剛開始,所以今天我們隻需要在學校小操場200米長的跑道上跑五圈,也就是一千米便能合格。因為從小就在最危險的地方成長,所以這點距離的奔跑對於我而言並不是什麽不得了的挑戰。短短地花上幾分鍾跑完了全程以後,離開操場的跑道的我便開始在一旁打算看剩下的學生究竟會累成什麽模樣。盡管我明白享用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歡樂是不好的,但我從這樣的行為之中的的確確能夠體會到強烈的優越感。
    “瑞林曦,你跑得太慢了,不要停下來!!”
    靜靜地坐在地上看戲的我注意到了跑道上的所有同學,盡管所有人都跑得不算快而且氣喘籲籲。然而即便是在這樣一群普通小孩之中,那個一直被我所監視的人也顯得格外地虛弱。在老師的嗬斥下他不僅跟不上其他的同學,身為武執學校的學生竟然連這樣一點距離的奔跑都要走走停停地休息著才能繼續前進。從體能方麵來講的話,他甚至可能連班上女生的平均水平都達不到。
    因為隻要完成了長跑就算下課,所以說現在的我已經是自由之身。繼續待在操場上荒度時間毫無意義,我決定先回更衣室把自己身上因為被汗液浸濕而不舒服的運動服和短褲換掉。當然,那麽早就急著趕回更衣室絕不僅僅隻是為了換衣服那麽簡單。
    因為房間裏麵空無一人,所以說現在無論我在這裏做什麽都不會有人察覺。在走到了瑞林曦的櫃子前之後,我打開了這個沒有鎖的櫃子開始搜索他的個人物品。
    在把這個衣櫃裏所有衣服的口袋全部都清理了一遍以後,我隻找到了三件東西。首先是每個武執學院學生都一定會配備的黑卡武器與學生證,而除了這兩件東西以外,我在瑞林曦的上衣口袋裏發現了一張兩麵都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小紙片。因為粗略估計了一下覺得時間還算充裕,所以我就耐心地開始閱讀起了這張紙條上麵的文字。
    果然我的直覺沒錯,那個轉學生身上看樣子肯定是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辛虧在決定放棄監視之前的最後一刻檢查了他的隨身物品,不然的話身為武執的我或許就將一個極度可疑的人物給放走了。
    “洪銳金,你原來一直都在更衣室裏休息嗎?”在我將瑞林曦的衣服按照原有的擺設放回了他的衣櫃之中後,凱利就緊隨著我關閉櫃門的聲音走了進來“本來以為你已經去準備下一節課的東西了,既然你還在這裏的話,那我們就一起回教室好了。”
    “嗯,有時候我也會不知不覺地發一陣呆呢。”因為瑞林曦的事態非常嚴重,在下一次取得與葉虛之聯係的機會以前,我覺得自己必須要尋求到同伴的幫助才行“凱利,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討論,放學以後你能直接回宿舍嗎?”
    “重要的事情嗎,如果說同伴的請求,那麽我是絕對不會拒絕你的。”看見了我十分認真的表情以後,凱利便輕輕地拍了拍我的左肩示意我不必那麽緊張“這所學校裏的事情,隻要我們能夠相互幫助,就沒有解決不了的。”
    9月22日,晚上,學生宿舍。
    “我回來了,抱歉因為一些個人事情而耽擱了一陣子。你先前跟我提及到的事情是怎麽回事呢?”
    凱利回到了房間時已經有些晚,不過因為從實際角度而言現在瑞林曦應該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露出了馬腳,所以急於搶占先機的行為反而可能會打草驚蛇。想到當初對付那些高年級學生的失敗,現在的我不由得變得有些謹慎了起來。
    “那個叫做瑞林曦的新生,他的身上似乎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等到凱利換好了鞋子以後,我便直接一刀插入了正題“他隨身攜帶了一張紙條,上麵寫滿了關於他個人的背景以及信息。如果不是為了刻意製造一個虛偽的身份,隨身將自己所有家庭情況與背景寫成文字攜帶在身上的行為是無法解釋的。”
    “是嗎,那這還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呢。”比起我對於這個新生的警惕,凱利在聽到了我的描述以後,他臉上的好奇遠大於恐懼與驚訝“如果說瑞林曦真的如你所說是一名隱藏了自己身份的人,他會不會是那些反抗管理局的恐怖分子派遣到這所學校裏來的臥底啊?”
    “盡管有這樣的可能,但是有些事情按照這樣的推理卻說不通。”除了本人身份存在的問題以外,瑞林曦的身體還存在著一些特別的問題“雖然不知都有無可能,但是總覺得他就像一個靈魂鑽進了新的軀體內正在適應的階段。在體育課的時候穿著短褲的他四肢看起來都非常健碩,然而真正跑起步來時身體卻異常的不協調。加上紙條裏有一些關於男性的生理提示,我總覺得如果說真的是靈魂轉換,先前的他應該是女性。。你在幹什麽?!”
    正在我說話的時候,凱利緩緩地把自己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了黑卡。本來以為他僅僅隻是隨便把自己的黑卡拿出來把玩,然而他那顯得有些緩慢而謹慎的動作引起了我的注意。
    “哦,抱歉有些分神。因為覺得這些事情都應該有武執和教職員來處理,所以我對這些臥底還有危機之類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對於我詳細的講解,凱利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嘴上說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事情的他卻抖起了腳而顯得有些不安“洪銳金,難道說你想背著學校方麵依靠我們的力量來私下解決這個問題嗎?”
    盡管我覺得跟一個深不見底的目標單打獨鬥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可是現在葉虛之因為前麵兩次我被劫持以後平安無事被敵人放走的事情而失去了對於我的信任。現在的我即便是一個聯係到他的方式都沒有,盡管不太情願,但是恐怕現在的我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調查那個可疑的轉校生了。
    “我不信任學園裏的人,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隻能拜托你了。”實在是沒有辦法,然而身為一名準武執,我卻無法容忍學校之中存在著身份不明的間諜“凱利,你覺得怎樣做才能夠讓他很好地把自己的背景和實情透露出來?”
    “嗯。。這種事情嘛,如果是從同學之間的角度出發,我覺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當著麵質詢一下或許就可以了。”凱利皺起了眉頭以後思索了一番,他的話讓我震驚得一動不動“如果說真的出現了什麽威脅到性命的事情,我們就以防萬一帶上自己的黑卡吧。反正他的身體還非常虛弱,就算真打起來也不可能會是我們的對手。”
    我曾經對於正麵質問瑞林曦的選擇連想都不敢想,然而在凱利對形勢進行了分析以後,我才意識到比起暗中去偵察,正麵的詢問會更具有效率。既然現在我們這邊已經有兩個人,事情就變得好辦了“那我們就在明天找瑞林曦問個究竟吧。”
    “嗯,這樣的話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凱利朝著我笑了笑,剛才一直都顯得有些莫名緊張的他在我做出了決定以後也放鬆了下來“那麽明天我們就約著瑞林曦在學校花園最深處的樹林裏好好地暢談一番吧。”
    9月23日,下午,武執學院花園裏。
    “瑞林曦,你藏在衣服裏的那張紙條我在體育課換衣服的時候已經看過了。”當凱利帶著瑞林曦來到了這片樹林以後,我便直接向他引入了主題“瑞林曦不是你的真實身份,你能夠把自己所屬的組織以及來到這所學校的目的告訴我嗎?”
    “你就是在我入學的時候給我帶路的那個副班長嗎,原來我的情況早就已經被看穿了啊。”事情的發展如同教科書一般順利,僅僅是在說出了小紙條的證據後瑞林曦就坦然承認了自己並不是一名尋常的普通學生。他伸出自己的手在後腦勺晃了一圈,就如同女性整理長發一般自然而然地完成了這個動作“那麽你覺得這個世界之中存在神嗎?如果有,他們又是如何存在並且維持自己不消失於這個世界的呢?”
    “神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所有的信仰都是基於人類內心的向往而發展出來的虛幻之物。而維持著神存在的,則是那些崇拜者內心裏留有的記憶,隻要沒有人再知道某個神靈的存在,那麽本身就從未存在過的東西便會一點痕跡都不留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我是徹底的無神論者,即便瑞林曦故弄玄虛,我也會保持自己對於這個世界認知的底線“管理局對於這個世界的統治固然非常殘暴,但是反抗其的動機不應該和那些根本不存在過的神靈扯上關係。如果說你是打算以反抗的名義來宣傳邪教的話,那麽身為武執的我是不容許你繼續存在於這個校園之中的。”
    “房欣蘭,這才是我的真實身份。”看見我不為所動,瑞林曦並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行動。他反倒是輕聲笑了起來,就如同是在嘲諷我一無所知一般的笑著“跳樓以後將自己的靈魂從內解脫,現在身為伊戈的我已經不再需要從你們的記憶之中獲取繼續存在下去的能量。在進入了這個身體之中成為了一個全新的人以後,我在實質上就與你們沒有什麽區別了。然而隻要對於不滿意,那麽我隨時都可以尋找那些意誌薄弱的人並且侵占他們的身體。”
    伊戈。。總覺得這個詞語曾經在葉虛之執行任務的時候所聽說過,然而具體的事件卻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如果說眼前的瑞林曦就是房欣蘭換了一具軀體的話,先前我對於他的一切疑問便全都能解釋清楚了。盡管表象上看來瑞林曦不會對學校造成什麽潛在的威脅,但是畢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有將他控製起來的必要。
    “凱利,動手吧。”我取出了背在自己背上的亞黑卡,在朝著凱利使了一個眼神後,我打算控製住瑞林曦“無論他所言隻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謠言,還是確有此事,我們必須要把他交給管理局的人員處理才行。”
    “洪銳金,原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察覺嗎。不過我確實什麽都沒說,看樣子隻是過度警惕了呢。”凱利並沒有配合我去抓捕瑞林曦,他反倒站在了瑞林曦的身邊並且拔出了自己的黑卡武器將手中的長槍對準了我“坦白一點告訴你吧,告訴房欣蘭伊戈秘密的人,其實就是我。而最終引導她脫離成為伊戈的人,也是我。”
    什麽。。本來打算尋找幫手,沒想到站在瑞林曦背後的人竟然是平時在自己身旁幾乎形影不離的凱利。如果說知道伊戈的秘密,難道說凱利也是和瑞林曦一樣侵入了他人軀體的伊戈嗎?但是不管如何,現在瑞林曦的身體因為還在適應階段而無法對我造成威脅。而凱利的體術也僅限於班級平均的等級。所以即便凱利與瑞林曦聯手,僅憑著手中那最基本的白鈕黑卡,他們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凱利曾經對我的人生形成了不少的影響,然而當下我卻不得不與他刀劍相向。舉起了自己手中的短劍,我用自己手中的這把武器抵擋住了凱利手中白鈕黑卡的衝擊。因為白鈕黑卡與我手中亞黑卡的強度存在著巨大差距,凱利的武器在於我的短劍發生接觸以後便直接裂開成為了碎片散發在了空氣之中。在凱利被我打飛而後退了十來米以後,手裏拿著黑卡的瑞林曦也朝著我衝了過來打算用自己手中那把微不足道的匕首攻擊我。當然結果與凱利一樣,瑞林曦手中的黑卡再被我的武器擊碎以後,他同樣被我狠狠地擊飛到了樹林裏的一顆大樹樹幹上。
    這場看似沒有懸念的戰鬥,在與表象相同的情況下便簡潔地結束了。盡管戰勝這兩人並沒有什麽難度,但是在一片無人涉足的樹林裏,如何處理已經陷入暈厥的他們卻成為了一個不小的難題。在將視線從這兩個已經昏迷的家夥身上移開以後,我朝著這片顯得有些陰森的花園裏四處張望,期待著能找到正巧路過這裏的人的幫忙。
    滋滋滋——
    隨著一道閃光與電流擊打空氣的噪音傳入耳中,我的身體就像觸電了一般突然變得麻痹了起來。盡管從身後發出的電擊聲毫無疑問是凱利或者瑞林曦所為,然而身體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我卻無法轉頭向身後查看情況。難道剛才他們拿著白鈕黑卡對我發動的攻擊,隻是為了在他們真正下手以前讓我放鬆警惕的道具嗎。
    “怎麽辦,要殺掉他嗎?”剛才被我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兩人現在卻如同沒有受到傷害一般大搖大擺地走到了因為身體癱瘓而無法移動的我跟前。從兩人之間的語氣來判斷,很明顯瑞林曦不管有什麽打算,他都需要凱利的認同才能付諸行動“如果說再鬧出人命的話,事情恐怕就會走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如果你在和洪銳金接觸的過程之中能夠不犯下那些低級錯誤,他怎麽可能會把你和先前跳樓的事情聯想起來?骨子裏還是一個沒用的女人,在如此明了的情況下都無法分辨是非。表麵上風光無限的學校紅人,看來當初我對於你的期待也實在是太高了。”站在一旁的凱利厲聲嗬斥著瑞林曦“盡管殺洪銳金滅口就需要我們在未來進行更多的彌補,然而如果在這個地方把他放走,我們就真的完蛋了!!”
    盡管先前我在針對瑞林曦的行動之中的每一個判斷都沒有失誤,然而因為種種意料之外的因素的結合,我卻如同上次行動那樣再一次中了敵人的圈套。因為身體在被電擊以後實在是過於虛弱,在聽到了凱利與瑞林曦的爭吵聲時,我的雙眼就開始漸漸模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