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心如刀絞,路途艱辛也依然需要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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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之的時劫!
2004年9月24日,下午,蓉城廢墟。(葉虛之)
“不要以為給了一官半職我就會被你當作哈巴狗一樣使喚。”在我將選拔儀式的規則以及聖容器的存在透露給了洪銳金以後,他並不信任我所說的一切“如果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隻是一顆樹的話,這也實在是太荒唐了。”
其實我一開始就沒有指望洪銳金會在第一次接觸到這些事物以後就百分之百相信我們所處世界的真實麵目。不同於旦那樣的乖乖女,洪銳金在麵對陌生事物的時會有非常強烈的疑心以及警惕感。比起讓他屈服於我的意誌,在日後的實踐之中讓他慢慢地接受這個世界才是正確的方法。
“不管你是否承認,這個世界的真理不會有兩個。”雖然說這片地下空間為了安裝新的解壓設施而非常開闊,然而隻要是地下空氣就難免會有些渾濁。今天來到這個地方的目的就是打算讓洪銳金了解現在的管理局究竟是在為什麽而忙碌“地下工程的參觀就到此為止了,上去吧。”
9月24日,晚上,城市廢墟。
盡管現在洪銳金已經沒有繼續留在學校的價值,然而因為住所尚未準備就緒,所以即便不用上課,他也得繼續在學生宿舍裏等我把他的武執手續辦理完成以後才能正式投入工作。再一次駕駛著直升機起飛,我在放下了洪銳金以後又花了個把小時才回到了離自己住所比較近的停機坪。
離開了機場以後,我獨自一人開著吉普車再一次來到了那片荒野公路旁的樹林之中。對於這次武執學院內發生的一連串事件,我隱隱感覺到伊戈的存在有些蹊蹺。因為對於那些如同靈魂一般存在的東西一無所知,而世間一切存在都隻是聖容器體內的能量轉換,所以我便打算到那個無所不知的聖容器那裏向她打聽些有用的情報。
“是葉虛之嗎,你來得正好。”走進這片樹林以後,伊芙在察覺到我的存在以後便直接開口了“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洪銳金已經被取消管理員選拔儀式的參加資格了。為了維護聖容器內部的穩定,現在你必須要將他抹殺。”
聖容器一旦敲定了候選人就不應該隨便改動,洪銳金這樣天資聰穎的孩子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地被聖容器從候選人名單裏剔除呢?而且取消了候選人資格也罷,為什麽隻是與伊戈發生了一點衝突以後聖容器就會做出抹殺這樣堅決的事情來呢?難道說,伊戈這種東西對於聖容器而言是比穿越者更加重要的東西嗎。
“我明白現在你地那些一定有相當多地疑問,然而因為涉及到了聖容器的最高機密,所以即便是身為管理員的你也無從知曉。但是如果讓洪銳金這個人繼續存在下去的話,我們所處的這個空間變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險。”聖容器用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口氣朝著我威脅到“一旦我出現了什麽狀況,與我同為一條線上的螞蚱的你也在劫難逃。所以站在同一利益角度,我覺得意圖保護全世界的你,應該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什麽猶豫的理由吧?”
“我知道了,洪銳金的事情我會認真對待。”直接將自己抗拒的心態表現在聖容器的眼前有百害而無一利。如果伊格德拉西爾有殺死洪銳金的能力,想必她早就已經動手了。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隻要能夠與聖容器在表麵意見上達成一致,以後的事情就還會存在轉機“那麽我就先告辭了,後會有期吧。”
前往這裏原本隻是為了詢問關於伊戈的問題,然而洪銳金僅僅是在與伊戈發生了接觸以後便被聖容器下達了追殺令。在這樣的情況下,繼續執迷不悟地向伊芙詢問關於伊戈的情報一定是非常危險的行為。盡管現在聖容器與我處在同一利益集團,然而這並不意味著我和她能夠成為永遠的朋友。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以後我才意識到時間已經有些晚,離開了樹林以後我便直接朝家的方向開了回去。
“洪銳金,那個小孩為什麽會讓你如此的執著?”稍微開了點小灶以後疲憊不堪的我直接爬到了被窩之中打算睡個安穩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另一邊看似已經熟睡的張茜卻突然悄無聲息地爬了起來“連晚上僅有的個人生活都放棄掉,對於你而言他真的有這麽重要嗎。”
“雖然說表麵上的人格有些許不同,但是我從洪銳金的內心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在最早看見了他那散發著堅定意誌的雙眼以後,我就覺得洪銳金是一個非同尋常的人“足智多謀,和我比起來在抓住了問題的要點以後就毫不猶豫地向著致命點出手。雖然說這樣的行事風格使得風險從來就沒有從他的身邊消失過,然而正是因為他的執著,這一次武執學院學生的自殺事件才得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得到解決。”
“盡管比你做事更加具有效率,然而現在他卻陷入天大的麻煩了吧。”對於洪銳金性格缺點的描述加上自己皺緊的眉頭,張茜很快就明白了我現在的煩惱。坐在床上的她緩緩地挪動自己的身子趴到了我的身上,與我四目相視的她露出了讓人放鬆的微笑“翻一下身把背脊對著我,想必一天操勞下來已經很累了,如果不好好地按摩放鬆一下你可是很難睡得香的。”
“要是有誰能夠給我做一次內心的解壓按摩就好了,上的勞累比起精神上的痛苦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盡管張茜的雙手按壓在我的肩膀上讓自己略有些酸痛的身子變的舒服了起來,然而我糟糕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發生任何好轉“當初瑪爾法的確沒錯呢,隻要是成為了時空管理員,就注定不會有美好的結局。”
“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之中,不管選擇什麽道路都一定會麵臨巨大的困難與挑戰。”張茜握住了我的手臂開始做肌肉的捏壓“盡管我知道你現在的狀態相當不好,但是我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一向都那麽淡定的你,為什麽會在成為管理員以後變成這幅勞累憂鬱的模樣。難道說,你還是非常在意自己身體方麵的問題嗎?”
身為克隆人,我注定不會像普通人一般健康。根據計算我還能夠活動的世間從現在開始應該隻剩下兩三年,因此我在剛剛成為管理員以後就像伊芙申請開展退位手續。
身體雖然很成問題,然而那卻並不是讓我變得憂鬱的主要原因“當初以要讓這個世界變的幸福的口號成為了選拔儀式最終的贏家,然而現在你可以看看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什麽模樣。為了修建新的能量解壓設施我幾乎榨幹了這個社會的一切,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不得不選擇使用武力鎮壓與恐怖統治的方式讓這個星球變的一切比地獄更加恐怖。其實這些都並不是我內心罪惡感的如此強烈的原因,幫助我成為管理員的明明是維新會,然而在成為了管理員以後我卻與保守派魔法師聯起手來將矛頭指向了林子琪她們。。盡管沒有人敢於站出來厲聲斥責,然而我卻明白比起以前的自己,現在的我已經成為了卑鄙、猥瑣與偽善的結合。如果你也對於現在這個懦弱的我抱有不滿的話,就盡情地責備我吧。”
突然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酸酸的,帶著溫度的眼淚劃過了自己的臉頰。認真回想過去走過這麽多艱辛的自己,這應該還是我頭一次流出了真情實感的眼淚呢。之前再苦再累都不曾言敗,然而攀爬到了世界的巔峰以後,我卻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變得有些自暴自棄了起來。
“沒有那會事,葉虛之你已經相當地努力了。”張茜停止了按摩,她輕輕地趴到了我的身上後用自己的手撫去流淌在我臉上的淚珠“管理員的任務是維持聖容器能夠繼續平安地存在下去,在已經沒有解壓設施而即將展開選拔儀式的情況下,將所有人力物力全部投入到解壓設施的建設之中毫無疑問是最正確的選擇。存在懺悔,這就已經說明現在的你覺得自己依然是一個溫柔的人,無論承擔了多大的外部壓力,這期間的道路究竟多麽地困難重重,隻要自己的內心能夠堅韌不屈,你就一定能夠將自己內心的真理堅持到最後,。”
“盡管有些尷尬,但是找自己的心愛之人傾訴內心的壓力果然是最好的心靈慰藉。”我從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絕對堅強並且不會釋放內心壓力的人,然而先前自己所以為的一切都在這個略顯漫長的夜晚之中被打破“哎,在女孩子跟前哭鼻子,總覺得自己都沒臉見人了。”
“你我之間有什麽好尷尬的,倒不如說以前的你一直堅持著自己強硬的姿態,那才真的是一段難熬的時間呢。”張茜輕輕地坐了起來後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邊床,蓋上了被子的她摟住了我“你這樣在忙碌的工作結束了以後回到家裏傾訴自己內心的委屈,這才是我們之間應有的關係——不過我確實也很喜歡把你當做一個弟弟來看護呢。”
“不甘心,不過這樣的日子真的要過起來,我就不需要在工作之餘再花上大量的時間照顧這個家了。”我翻過身去抱住了張茜,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這樣一來我也能夠安心地睡個好覺了“我愛你,張茜。”
9月25日,上午,家中。
今天是周六,忙碌之餘我基本上保持了自己如同以前學生時期的正常作息時間。在家打開電視一邊看看電視劇一邊喝著茶水吃著粗點心,把手中的工作扔給自己的下屬,這樣的愜意的早晨對於我而言就是成為管理員後所擁有的休息時間了。
叮叮叮——
放在電視機旁邊的電話響了起來,因為接聽器上的紅色燈泡亮了起來,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通電話多半與工作有關。明明都說過了周末不要打電話給我,如果連我的休息時間都直接無視掉,那就說明我這個周末的休假到此為止了。
“虛之哥哥,周末打攪你非常抱歉。。”從稱呼和聲線上判斷,應該是旦沒錯了。她的語氣如同我預料的一般有些焦急“一支隸屬於哥倫比亞聯邦的南極科考隊在檢查剛剛發生過地震的地方發現了一個所屬不明的人造建築物群落,因為規模實在是超出想象,所以這應該並不是先前停留在南極的探險隊所建造的。介於此消息一旦紕漏可能會引起社會衝擊,所以我利用水行軍的權利將古遺跡與公眾媒體隔開了。”
“知道了,如果說是什麽不得了的古人類留下的廢墟,說不準能夠找到和過去的管理局有關的信息。”自從先驅者的事情以後我就開始認真地對待那些曆史上記載不詳或者根本就沒有提及過的神秘文明,盡管距離南極的路程一定會非常困難,然而那卻並不能阻止我前進的腳步“張茜,這一次你跟我一起行動。”
9月29日,中午,南極。
如同先前所預料的一樣,前往南極的路途非常遙遠。首先乘坐普通飛機出發飛到了距離事發點相對較近的非洲大陸最南端,在那裏我們坐上了專門為極地環境而準備的科考飛機。經過了接近四天的旅程以後我們才來到了距離不明建築物直線距離最近的科考站,稍作休息以後乘坐摩托艇又花了四個小時,我和張茜以及兩名隨從一行在探險隊員的帶領下終於來到了這座神秘的建築物跟前。
“itseeslike額,這就是神秘古跡的遺址了,除了上麵的建築結構以外,下麵也有一些複雜的結構。”會英語的張茜在與探險隊員進行了一陣子交流以後在跟我說話的時候差點用英語開口,唔住了嘴巴以後她稍作停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次85級地震雖然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是龐大的板塊運動能量將這座曾經被埋藏在冰川之下的遺跡給托了出來。”
亞特蘭蒂斯所在的地方曾經是一座巨大海島,而耶路撒冷雖然現在寸草不生,然而幾千年前那裏可是一片養育文明的溫土。人類誕生以來也就過了一萬年左右,然而即便是一萬年以前南極大陸和現在一樣也是荒蕪而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這樣推理下來,無論是什麽樣的理由都無法解釋這個地方為什麽這片不毛之地會出現人類建築的遺跡。
因為是九月份,南極點現在正是極晝時期。雖然我們所在的地方緯度相對較低,但是太陽依然會在一天內的絕大部分時間裏出現在我們的頭頂。日光充足,這樣的天氣條件對於我們的探索是相當有利的。
坐上直升機在這座古建築外圍轉了一圈以後,我意識到這個建築群呈一個規整的橢圓形狀,而逐漸接近圓心的小樓則漸漸的變得高了起來。似乎是為了應對南極極端天氣,這座城池的建築形狀幾乎被打造成了一個完整的圓球。總感覺自己對於這個形狀有些熟悉,然而一時半會我卻無法回想起這座古城究竟與自己腦海之中的記憶存在什麽樣的聯係。
“光是在外麵觀察是不會有什麽進展的,在直升機降落以後我們下去看看城內的情況吧。”因為地震的原因,這座遺跡周圍的冰麵處於非常不穩定的狀態,為了安全起見我便打算直接從直升機上降落到這座城區上。在這片建築群上方盤旋了許久以後,我發現了一個比較理想的著陸點“張茜,麻煩你告訴飛行員在那棟樓的頂上停一下。”
因為實在是找不到足夠容納下直升機降落的平麵,所以隻能讓飛機在懸停狀態下接近一座建築物的頂端才能讓我和張茜平安地著陸。雖然是建築物,然而因為長時間都被埋在了冰川之下,通往下方的樓梯道理所當然地被堅硬的冰塊給封住。因為已經考慮到了這些問題,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用來速降的繩索。
“看來在這次行動以後我也必須得考慮鍛煉自己的身體了,不然的話我就完全是在托你的後腿啊。”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張茜從這個十來米高的建築物上放下去以後,我才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從樓頂慢慢滑了下來。看見我那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以後,她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腳下除了道路以外還有凍土,看來這條街道上曾經有綠化帶。不過在這零下二十度左右的地方,又有什麽樣的植物才能夠生長呢?”
我們降落點接近城市的中心,在這條寒冷的街道上走了一小段距離以後就出現了一個類似於市中心廣場的地方。盡管任何城市都擁有這樣的中心地段,然而當這片空地略顯蹊蹺的容貌出現在了眼前以後,我才漸漸地意識到這一次來到南極,可是不折不扣地中了頭彩。
如果古巴哈還在自己的身邊事情或許會更加的順利。然而基於我現在的認知,雖然有些困難,但是我一個人應該也能夠勉強應付當下的事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