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無間之途,存在一切可能的未來
字數:7171 加入書籤
虛之的時劫!
2004年10月11日,上午,魔法師維新會分部。(洪銳金)
在一名男子的帶領下我行走在維新會據點的建築之中,這座處於某座舊城市廢墟之中的高樓被維新會用來當總部。盡管基於自己本身的特別背景以及政治庇護的理由,我已經順利地混進了維新會,然而自從步入了這裏以後我卻再也沒有能夠看見與我一起前來的夏爾。雖然我曾經有去詢問其他人夏爾的問題,但自己的請求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托。
“我的同伴有什麽問題嗎?”最近兩天因為一直沒有能夠看見夏爾我連覺也沒發放心地睡,拖著疲憊身軀的我走到了這個維新會基地的上層辦公室。心想著無論如何都要成功,我拿著屬於自己的亞黑卡短劍直接走進了梁方亭所在的房間,同時也是這個維新會分部首領的辦公室“自從進入了這裏以後我就再也沒能看見夏爾,我明明有說過她是我的助手,為什麽要故意把我和她分別開來?”
“這個。。抱歉,雖然說我知道你非常關心這個問題,但是因為你的同伴存在一些特別的健康狀況,所以現在她依然還處於隔離的狀態。”對於我的質問,坐在書桌前的這個女子顯得有些緊張。她轉過頭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名身著西裝的中年男子,隨著那個人輕輕地點了點頭,梁方亭便輕輕地舒了口氣,就如同沒有壓力了一般,她伸出手指向了站在她身後的這名男人“如果你真的想見當時與你一起前來的那個女孩,我的助手會給你帶路。”
離開了辦公室以後,在這名男子的帶領下我進入了連接著這棟樓所有層麵的電梯。在電梯大門關閉後,他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了一串鑰匙。在將其中的一把插入了負二層按鈕旁的鑰匙孔後,一直被鎖定的那個按鈕在被按下後亮了起來。我在第一次來到這裏時曾經嚐試過查看地下樓層卻無法將負一層與負二層的按鈕點亮,看來這座大樓的地下空間是機密地帶嗎。
在電梯大門被打開以後,觸目驚心的景象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陰森黑暗的地下樓層之中到處都是被鐵柵欄所分開的牢房,金屬的敲打聲與黑暗深處所發出的慘叫聲讓我明白這座監禁設施同時具備著拷問犯人的功能。夏爾的克隆原型旦是永遠都跟隨在葉虛之身邊行動的下屬,因此她很有可能也是一名公眾人物。而依據旦的基因被複製出來的夏爾自然與旦擁有著完全一樣的外貌,如果說夏爾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被扣留,我接下來所要麵對的境況或許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因為覺得自己是拉克拉斯的養子就以為自己能夠在維新會裏趾高氣揚的行動了嗎?”這名男子帶領我來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前,他在握住了門把手以後轉過頭來嘲諷道“如果想好好地活下去,在這裏你就得老老實實地做一頭聽主人使喚的牲畜。”
隨著這扇鐵門被這名男子打開,在這個房間的中央是被繩索綁住雙手吊在半空中的夏爾。遍布全身的紅印在襯衫與短褲下完全裸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在經曆了非人的折磨以後她完完全全地昏迷了過去,她就這樣獨自一人被吊在這間屋子的中央靜靜地睡著。
麵對遍體鱗傷的同伴,我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憤怒。拔出了綁在身後的亞黑卡,我便直接衝到了夏爾的跟前將這些如同毒蛇一般將她手腕壓出淤青的粗麻繩一刀兩斷,用左手抱住了昏迷的夏爾以後我用握在右手上的亞黑卡短刀指向了依然站在房間門口的那個在如此陰森環境下依然帶著墨鏡的男子。沒有任何的交談,懷中抱著夏爾的我便朝著他衝了過去並且將自己手中的武器刺入了他的腹部。然而這並不是結束,我拚盡了自己的全力將自己手中的刀柄逆時針旋轉了九十度在這個惡魔的身體上開了一個比我拳頭還要大出一倍的窟窿。
朝著這個人渣的臉看去,這樣程度的攻擊,無論是什麽樣的人都應該會痛不欲生。然而出乎意料,在這樣的攻擊下他卻依然保持著自己嘲諷般的笑臉。隨著這把長刀的特別能力起效,伴隨衣著一起化作黑塵的他消失在了這個空間之中。
事態平息以後,我伸出手觸碰到了夏爾的頸動脈處。雖然說經曆過嚴刑拷打,但是平穩的脈搏以及均勻的呼吸讓我明白現在的夏爾暫時還沒有性命之憂。
看樣子我來這裏是做臥底的事情已經因為夏爾的問題徹底暴露,既然無法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要保命就隻能帶著她一起離開這裏了。我打開了這個房間的鐵門,然而在那一瞬間我卻再一次遇到了挫折。
“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雖然隻是小孩但卻意外地鎮定。”剛才那個被殺死的黑衣男子正站在門口,看見背著夏爾走出來的我,他伸出自己的雙手相互拍打著“每一個弟子都是這麽的優秀,拉克拉斯不愧於他在維新會的稱號呢。”
雖然有墨鏡掩蓋,然而我卻可以通過這名男子臉頰以及下巴上的皺紋判斷出他的的確確就是剛才那個消失在了我眼前的人。明明已經被我殺掉,但是再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的他是我需要麵對的事實。
“如同你所見,我是殺不死的。隻是因為我不想動手,所以你才能夠全身完好地站在這裏。”這個家夥對於我最初的攻擊不僅沒有反擊,橫在離開這棟大樓的唯一通道上的他從自己的衣兜裏抽出了一根香煙叼在了自己的嘴上“想逃跑?離開了維新會的庇護,你難道以為自己能隻依靠一個人的力量逃過管理局的天羅地網嗎?”
為什麽他會這樣說,將夏爾折磨成這個樣子難道不是因為我與她臥底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嗎?如果說他沒有驅逐我們的打算,那麽為什麽他要這樣對待夏爾呢?
“在這個時候進入維新會的人都因為覺得自己在魔法師最為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救命稻草而沾沾自喜,那樣的人即便是死一萬次也難以為自己邪惡的內心贖罪。”滿臉愉悅的他摘下了自己的墨鏡,露出了陰森的表情與令人感受到寒冷的語氣“想要在這個地方混下去的話,就請你在未來的日子裏做人低調一點。槍打出頭鳥,在維新會裏的規矩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滿意的話,就請離開這座建築物出去死掉吧。”
我對於夏爾被加害以及這個人自大的語氣非常不滿,我真的想就這樣離開維新會據點返回管理局。可是既然我和夏爾的身份並沒有暴露,這說明臥底計劃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為了顧全大局,我隻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抱著依然處於昏迷的夏爾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回到樓上的宿舍。
10月11日,下午,維新會成員宿舍。
事情有些不對勁。
隨著混亂的事態漸漸平息了下來,我才得以有機會思考當下自身的處境。與先前我所接觸的維新會不同,在這個分部裏到現在為止人們的對話之間還從來沒有出現過林子琪這個名字。與之相對,這裏的談話基本上都是對於那名黑衣男子抱怨以及如何避免把那個人惹不高興的話題。總感覺比起管理局的高層結構,這個地方不僅更加地昏暗,而且還有一股讓人背脊發涼的恐怖氣息。不僅僅是獨裁,利用梁方亭作為傀儡的那個黑衣人讓外界甚至無法對這個組織的內部結構有真正的了解。不過,這個維新會分部的命運將會在我的潛入以後發生徹底地改變。
我拿出了一直放在衣兜裏的手機,雖然說我的房間裏的插座並沒有通電。但是依靠手機本身還有的電池我應該有足夠的時間給葉虛之發送一條短信,隻要我能夠把情況透露出去,麵對麻煩的事態葉虛之肯定能夠找到解決的方法。
運氣不錯,在將最近一段時間身處維新會的所見所聞用手機短信發送給葉虛之以後,他在第一時間就確認了我的報告並且作了回複。這樣一來在接下來時間我就可以好好思考怎麽在這個維新會熟悉周圍的情況進而獲得更多有價值的信息。但在那以前,我還必須要照顧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夏爾。
脫去了夏爾的衣服以後,我檢查了一下她全身的傷勢。雖然說骨骼以及髒器沒有遭到波及,然而遍布整個身體的創傷卻依然讓人觸目驚心。僅僅是因為告誡我不要在維新會做出格的行動,那個黑衣男子就能夠把事情做到這樣的地步。雖然葉虛之已經知道了我這邊的情況,但是他也不可能立刻做出迅速的反應。看著滿身都是傷痕的夏爾,我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在其他人身上。
雖然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是夏爾隻是睜開雙眼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房間的天花板。即便我使用具有刺激性的酒精給她的傷口進行消毒處理,她也沒有對我的行為作出任何反應。事後的第二天當我從熟睡之中醒來以後,她便已經像現在這樣睜開雙眼直直地望著天花板發呆。自從將她從地下樓層裏解救出來後,夏爾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洪銳金,謝謝你來救我。”在給夏爾將衣服披上以後,她打破了房間之中的寂寞“本來以為我無法活著離開那個房間,但是當我醒來以後看見的是你的臉,這讓我稍微變得安心了一些。。”
明明都已經被我置之不顧了整整兩天,因為我對於局勢的錯誤判斷而使得她遭遇了這樣的非人折磨。在我已經準備好接受她的責難時,夏爾不僅一點都沒有責怪我,她還對於我本來應該的行為感激不已。雖然事情本身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但是對於夏爾這樣不符合邏輯的舉動,除了內心揮之不去的內疚以外,我不由得為她那依然不完全的人格而開始擔憂了起來。
10月11日,晚上,蓉城廢墟郊外。(葉虛之)
“洪銳金在前往魔法師維新會進行臥底任務的時候,因為同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遭到抹殺。”隨著與洪銳金交換了信息確定他已經安穩了以後,我便來到了聖容器的跟前。介於選拔儀式尚未開始,現在的聖容器受到束縛無法移動而隻能待在這個地方,所以即便我撒下的謊言存在漏洞,她也無法親自去確認。雖然不存在事情敗露的風險,我還是絞盡腦汁對聖容器故弄玄虛地編造出了這樣一個比較像樣的說法“他那個同伴是旦的克隆體,雖然出發之前已經警告過他這樣做會有風險,但是洪銳金完全沒有聽我的意見。畢竟旦也是一天到晚就在我左右經常向社會露麵的人,因為他完全不信任我的話,所以我便隻能將計就計了。”
“如果洪銳金已經消失了的話,我也就放心了。”幸運的是聖容器並沒有對我交出的答案發難,在聽到我已經抹殺掉了洪銳金以後,她放鬆了下來“幹得不錯,接下來你就好好地把精力放在建造新的解壓設施之上吧。”
走出了那片森林以後我驅車返回自己位於蓉城廢墟的住所,雖然聖容器這邊已經被擺平,但是洪銳金本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抹殺’。等到回家以後我必須要用手機給洪銳金編輯一條信息把當下的情況向他說明;不僅僅是為了讓他了解自己當下的處境,更是要讓他了解聖容器在伊戈的問題上對情報有所保留事實。雖然現在的我沒有質疑伊芙的時間以及能力,但是因為抹殺洪銳金的問題已經得到解決,所以說我覺得他在完成了對維新會的打探以後或許能夠對伊戈的問題進行一番有意義的調查。
10月13日,下午,維新會分部基地。(洪銳金)
一方麵維新會分布對於自己的成員有著相當程度的人身自由限製,但我依然能夠在這座建築物有圍牆的庭院之內進行一定程度的自由活動。在所有問題都被一一解決以後,我便獨自一人來到了這棟大樓外的庭院裏。盡管太陽已經西斜,但是已經在那座大樓裏待了兩天的我覺得能夠外出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氣也是好的。
“你就是洪銳金嗎?”
站在鐵圍欄前的我不想看見眼前殘破的城市廢墟,僅僅隻是為了透氣的我便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入了我的雙耳之中,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我睜開雙眼朝著身後看去,一個人麵樹身,披著長頭發的女孩出現在了我的跟前。完全沒有人類的氣息,但是不同於夏爾那樣缺乏感情的空白感,站在眼前的這個女孩一眼看來就如同是某種淩駕於人類一般的存在。
“我是洪銳金。”穿越者?伊戈?還是魔法師?以樹幹作為軀體的家夥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然而從這個女孩的外貌看去我卻無法將自己所得到的情報與所學知識聯係起來。如果無法通過自己的認知來進行識別,就隻能用自己的嘴巴來一探究竟了。
“穿越者和伊戈都需要依賴普通的人類軀體生存,而到目前為止我最搞不清楚也摸不透的就是你們這些魔法師所玩的貓膩了。”畢竟這裏是魔法師維新會的據點,出現什麽樣離奇的魔術師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怎麽,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我隻是打算看看你本人。”小女孩露出了帶有邪念的微笑,她走到了我的跟前伸出了像是手臂的枝幹觸碰了我的頭,看似柔軟實際上卻堅硬而冰冷“知道你還活著,我就漸漸地發現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我還活著,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現在的你不會明白我為什麽會這樣說。”小女孩輕輕地笑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她四周的水泥地麵被粗大的樹根所包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球體“看起來現在你的處境有些艱苦,不過可不要因此而隨意喪命哦。”
隨著由樹根所組成的半球漸漸沉下地麵,這個神秘的家夥從我的跟前消失得無影無蹤。既然她知道我不會明白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為什麽又要如同對牛彈琴一般的說出來呢?
叮叮叮——正在我處於混亂之中的時候,自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了手機翻蓋以後,我發現這是一條由葉虛之發送給我的短信。然而就在我打算打開這條信息的時候,手機屏幕卻突然黑了下來。
糟糕,在上午給葉虛之發送完短信以後我忘記關閉手機電源。這部手機的信號發送能力超越一般的同類設備,然而以此為代價的則是過度的輻射以及脆弱不堪的電池。如果說不能尋找到充電電源的話,我就不能啟動葉虛之發送來的信息並且做出回複。太陽已經落山,天色暗淡了下來,如果讓誰看見我和這個深不見底的大坑站在一起,我或許會被人以為是在試圖逃跑,因此繼續帶在外麵肯定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回到了宿舍後我再一次仔細地檢查了自己房間裏的每一個電源插頭,然而讓人失望的是這個房間似乎被刻意斷掉了電源。即便是重新啟動了房間裏控製電源的閘門,我卻無法得到除了照明以外的任何可用電源。除了資源緊張以外,介於地位越高的成員居住條件越好,我開始懷疑這個維新會分部的高層正是以這樣的手法來讓所有被囚禁在這裏的人努力為他們賣命的。
咚咚咚——正當我打算休息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洪銳金,建築物背後的廣場上出現了一個來曆不明的洞窟。”出現在我眼前的這個黑衣人一開口就問出了我最擔心的問題“今天下午到現在在那裏待過的人隻有你一個,你知道那是怎麽回事嗎?”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我在太陽下山之前在那裏欣賞日落,在離開的時候我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雖然說管理非常嚴格,但是這個黑衣男子似乎並沒有時時刻刻將每一個人都放在眼裏的能耐。雖然說我並不知道那個人麵樹身的小女孩究竟是什麽來曆,但是麵對這個我深惡痛疾的人,自己沒有老老實實配合他的必要“如果隻是為了詢問這樣無聊的問題,就請不要再打攪我休息了。”
“實際上我並不是為了這點無關緊要的事情才來找你的。”正當我打算把門關上的時候,這個黑衣男子伸出手來擋住了正要被我關上的房間門“維新會會繼續給你庇護,但是這些服務並不是無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