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陵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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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之平凡的人!
    葬禮後第三天,賈琪就離開了揚州。他走前,賈璉還沒有到。兩兄弟見麵不多,情份更少,他先走一步,也省的大家尷尬。
    江南河多橋更多,兩岸柳青翠成蔭。賈琪一路晃悠悠的坐著船離開揚州,倒也借機欣賞了一番江南獨有的水鄉風味,心情頗為愉悅。美中不足的是身邊少了那個小蘿莉。想想臨走前,林黛玉雙眸中蘊含的那份不舍,要不是雙親在側,她是肯定要哭給他看的。
    一上午的水路下來,金陵城外的碼頭已遙遙在望了。
    “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金陵是中國四大古都中唯一沒有做過異族都城的古都,被視為漢族的複興之地,本朝亦是如此。明末戰亂,滿清原以為有吳三桂之助可以定鼎中原,結果太祖皇帝帶著賈演賈源等一批勳貴在金陵拉出義旗,打敗了福建和廣東的耿精忠和尚可喜,以金陵為中心掃平南方諸地,再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把滿清趕出了中原,再定都京城。
    作為副都的金陵,人文氣象自然不是婉約的揚州可比的。
    一下碼頭,便見到任二和一個中年發福男人迎了上來。任二上前來,問候道“少爺,這位是賈家在金陵的管家,金管家。”那金管家上前笑道“見過三爺,小人金彩,當不得管家之名,就是奉老太太之命在金陵這邊看房的。現在三爺入住的房子已經打掃好了,我給你帶路,如還有事,請盡管吩咐。”
    賈琪心想“榮國府小輩中,賈珠最長,賈璉次之,我自然是老三,賈寶玉應該為老四。可為何大家都叫那寶玉為二爺?若是按房算,那賈璉應該稱為大房大爺,怎麽還是二爺?真是夠亂的。可知這老太太偏心賈寶玉已經偏出天際了。”按下心頭所想,笑道“金大爺,您好啊。咱們可是第一次見麵。以後還要您多多費心。”
    金彩原本心中有些忐忑,聽說這京中榮國府的賈三爺是個暴虐之人,極難侍侯。可現下一見真人,明明是個氣度優雅,瀟灑挺秀的翩翩貴公子。可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古人誠不欺我。
    這次隨賈琪來金陵的,除了任二任三外,新添加了二個林如海的族人,以及他外公最新派遣南下的四人。加上墨菊,賈琪帶著這些人一路進了寧榮街,雖比京城的要小了一些,可也極為氣派。
    可剛進賈院,一陣嬉笑之聲從內院傳來。原來賈家分家二十房,進京八房,留在金陵十二房。京中八房在金陵已沒人,隻留下幾人看著祖屋。其他十二房人口越來越多,難免會打這八房祖屋的主意,反正若有來人後,他們再搬走就是了,可這時間一長,京中這麽多年遲遲不來人,他們倒是住在裏麵自得其樂。
    金彩是個老實人,又是外姓仆人,哪裏鬥的過這些賈家本族人,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這幫混人惡霸,明明答應今天搬走,居然還在這裏。真是氣的渾身發抖,又無可奈何。
    賈琪讓其餘人在牆外等候,自行進來一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淡淡的問道“這是”金彩老臉一紅,向著那些仍在嬉笑混罵的人,喝斥道“三爺來了,你們怎麽還在這兒?還不趕緊走?”
    這時一個油光滿麵,尖嘴細眼的瘦子,走了上來,調笑道“三爺?哪來的三爺,我還是大爺呢?”院中其餘眾人,一陣哄笑。那瘦子繞著賈琪轉了二圈,口中發著“滋滋”聲,一臉的猥瑣,笑道“真俊,真比秦淮河上的小玉還俊。看的本大爺有點火熱啊”說罷,心中居然真的邪念滋生,開始輕扯著衣領。
    賈琪見此,不禁愕然,心道“我考,我混了二世,居然被個男的給意淫了?我特麽不知當講不當講。”大怒之下,哪還來的時間搞嘴皮子功夫,大喝道“混帳,都給我拿下。”一聲令下,院外任二任三等人一陣風的衝了進來,見人就是拳打腳踢,逮住就是一頓猛揍。三下五除二,眨眼之間任二就向賈琪展示了,打架他們是專業的。
    “好嘛。”賈琪踩著地上那瘦子的臉,說道“看你把我氣的,說話連山西腔都出來了。”瘦子隨口接話道“挺好聽的。”賈琪點頭道“是挺好聽的,可事就不好看了。”見牆角有一滿水的大缸,就一把抓住瘦子的頭發,直接扯著拖了過去。因為有力過猛,那瘦子眾多頭發一下子被直接扯掉,滿臉血汙,他痛的口中慘叫不已,像條案板上的魚,渾身打顫。為了減痛隻能配合的雙腳猛蹬。
    到了水缸邊,賈琪抓住瘦子的衣領,一腳朝他屁股上猛踢過去,一個弧度滑行,隻聽“嘭”的一聲,瘦子整個人都摔進了水缸。瘦子“啊”的慘叫聲,連同他整個人都被埋進了水裏。院中賈家眾人哪見過這般狠人,以往就是打打屁股,扇扇耳光,他們都哭爹喊娘的,這副情景已經遠超他們的認知,有些膽小的,褲襠裏有了屎尿。
    待瘦子喝了一肚子水,賈琪便把他提出起來,拿起身旁的一根晾衣杆子,穿過他的二個袖子,把他整個人像件衣服一樣的掛在晾衣架上。眾人見這賈三爺,臉色輕柔,一穿一套動作舒緩,行雲流水一般。可明明看著跟自家婆娘掛衣服時差不多的動作,可為什麽看著心底愈發的恐懼發寒?有想吐的感覺?
    “你看,我對你多好,知道你熱,我就幫你涼爽涼爽。可你也不能隻圖涼快啊。這穿多了濕衣服,會受涼感冒的。我們都是咱家人,親戚間應該互相幫襯。我給你曬曬,現在就好多了。你是不是應該謝謝我?做人要有禮貌。”賈琪在他身旁娓娓道來。
    “謝謝。”瘦子虛若不堪,兩眼無神的看著地麵。
    賈琪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那些院子裏的人,讚道“這不是挺好嘛,做人要和氣,要講道理。你們要不要留下來喝杯茶?”話未說完,一陣雞飛狗跳。轉瞬之間,院子裏為之一空。
    賈琪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心情,說道“任二,把這貨給我扔出去,再叫墨菊進來,我要換身衣服。看把我這身給濕的。”
    金彩從進院到現在,隻覺得天旋地轉,蒼海桑田,明明是一群無良惡霸卻變成了草狗弱雞。而明明是溫潤秀雅的公子哥,卻可瞬間變得地獄狂魔。原來這世道,真不是像他這樣的人混的。他要趕快寫信給他京城的女兒,勸她以後一定要順著這賈三爺,否則寧可回老家。
    賈琪以為鬧了這麽一出,其他幾房的長輩會過來評理論斷一番。結果換好衣服,在廳裏喝了二杯茶,就知道不會來了,心想“不來正好,我還是回書房做正事。上午離開揚州時,就發覺體內空間變了,在船上倒不好查看。現在正好,可以進去看看了。”起身招呼了任三。現在任三倒是一直貼身護他。任三口納,不善言詞。讓他看著書房門口,他就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