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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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沐辰再次進入四皇子府是由楚陌親自陪同的,四皇子司空明躺在床上,麵色與正常人已經不相上下了,靜靜的等著君沐辰給他施針。
楚陌站在一旁,也安靜的看著。
君沐辰拔出最後一根針,又接著拿起筆開始寫藥方。
臉上依舊戴著白玉麵具,頂著一頭黑白交織的假發。
有些蒼老的聲音透過麵具響起:“這是最後一次施針,藥方也改好了,再服用一個月便能徹底將餘毒清理幹淨。”
楚陌接過藥方,上前行禮:“多謝君老。”
“將軍不必客氣。”頓了頓,又轉頭對著司空明道,“我上次從府邸回去時,遇到月閣的人,還請四皇子多多保重。”
躺在床上的司空明聞言眼神出現一瞬間的憤怒,隨即消失不見。
“給君老添麻煩了,我會派人護送您回去。”
君沐辰卻擺擺手:“不勞煩四皇子,他們傷不了我,而且這也是我最後一次來了。”
收拾好東西,君沐辰背起藥箱對二人拱手:“告辭。”
司空明對站在身邊的人說道:“送送君老。”身邊的人領命而去。
房內也隻剩下楚陌和司空明二人。
“你覺得會是誰的人?”楚陌突然問著不著邊際的話。
司空明卻聽懂他問的是什麽,嘴角含著一絲苦笑:“是誰又有什麽關係,我這一身的毒,即便知道是誰下的,又能如何?”
他那些親兄弟,為了東宮之位,殘害手足,他生在帝王家,自然知道自古帝王家的人沒親情可言。
最讓人心寒的是父皇也不多加幹涉,即便他命懸一線,也不打算懲治下毒的人,反而把他當做棄子。
楚陌聽到他自嘲的話,隻轉移了話題:“如今你已經痊愈,以後一定要謹慎。”
司空明露出真誠的笑:“阿陌不是不走了嗎,有你在身邊,我不會有危險的。”
“你最好小心些,我可不敢保證第二次能不能請到君神醫。”
司空明也隻笑笑不說話。
一年前,他身中劇毒,禦醫個個束手無策,眼看隻剩下最後一口氣,還是自小的好友楚陌不知使用了什麽法子請來了神醫君逸,才保住了他的命。
可即便是君逸也足足用了一年之久才將他治好,可見下毒之人的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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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沐辰回到風雪樓的時候,取下麵具,一張清冷的容顏略顯疲憊,揉了揉眉角,看見一旁桌子上的畫像,拿起來看時,眼前卻出現他與陸悠悠畫這幅畫像時的場景。
“不對不對,眉毛寬一些,眼睛要大一些,還有……”
收回思緒,視線再次落到畫上,像!太像了!
若是救她的是那個人,還是不要告訴陸悠悠的好。
君沐辰放下畫像,轉身去臥室休息去了。
————
翌日。
肖琳頂著黑眼圈起了個大早在楚陌的書房外等著,她找不到楚魏等人,隻能等楚陌早朝回來再問昨晚的情況。
終於過了一個半時辰,楚陌下朝回來,身後還跟著楚魏等人,觀其麵色,肖琳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但還是迎上前去問道:“怎麽樣了?”
楚陌看了肖琳一眼,淡淡道:“進去說吧。”
眾人進入書房,楚陌剛坐下,就見楚魏等人就跪下請罪:“屬下辦事不利,請將軍責罰!”
肖琳剩下的半截心也徹底涼透了,質問地上的楚魏:“你們把人跟丟了!”
聞言楚魏將頭埋的更低了,“我們……我們打算將東西搶過來,不過對方人多,所以……”
“所以,你們不僅沒打算跟蹤,還明目張膽的打劫!”
肖琳閉了閉眼,怒道:“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消息是我帶過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連我都不知道,就算你們贏了,你們打算搶什麽東西過來!沒那身本事,就別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真以為這天下都是如你們一樣的廢物嗎?”
肖琳憋屈了太久,索性一次罵個痛快。
楚魏等人隻跪在地上默不作聲,可兩側冒起青筋的拳頭卻出賣了他們此刻的心。
他們是做錯了事,但他們也是將軍府的人,除了將軍她有什麽資格罵他們。
楚陌聽到這,眉頭深深皺起,看著跪著的眾人敢怒不敢言,他心裏也有些不舒服,他的人自然由他來教訓,還輪不到她罵。
楚陌替眾人解圍:“他們不勞郡主費心,本將自會懲罰!”
肖琳也氣笑了:“嗬嗬……果然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
眾人聞言齊齊抬頭怒目瞪著肖琳,肖琳也不理他們,隻用嘲諷的眼神看著楚陌。
“你們都下去吧!”楚陌對著跪著的眾人道,“各自去領三十軍棍。”
眾人齊聲道了聲是,都退下了。
楚陌轉頭對著肖琳道:“你想要什麽補償?”
肖琳疑惑:“補償?將軍莫不是忘了與我的交易?”
楚陌卻一臉淡然:“此次是我的人失誤,但你也不能保證你去了就一定能拿到線索。”
“嗬嗬……”肖琳看著楚陌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怒極反笑,“楚陌,外界傳言你自幼就是天之驕子,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是戰功赫赫的將軍了,受百姓愛戴,名利雙收,怕是遇到最大的不如意就是這場賜婚了吧?”
楚陌不明所以,看著肖琳,隻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場賜婚都是拜你的自負所賜!”
看到楚陌眼中瞬間溢滿憤怒,肖琳接著道,“你的確是難得的將相之材,可若是人人都有你這般的身份教養,又會有幾個白丁?你當真以為鍾離國不會再出現第二個驃騎將軍?”
“從今日之事就能瞧出你到底有多自負,你功高蓋主,卻還狂傲不羈,總覺得鍾離國離不開你楚陌,離不開鎮國府,覺得是皇室打壓於你,可是你別忘了,你不僅是百姓心中的戰神,你也是鍾離國的臣子,也莫要忘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肖琳覺得她一個裝著現代靈魂的人都比土生土長的楚陌活的要通透。
楚陌聽到肖琳句句紮心的話,卻還不能反駁,拍案而起,“住口!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不過一顆棋子,真當自己是郡主了!”
“是,我就是一顆安插在將軍府的棋子,可我沒做任何對不起將軍府的事,亦不會糟蹋別人得之不易的成果!”
已經窮圖匕見,再沒有留下的必要,肖琳大步離開,很是懷疑合作對象是不是找錯人了。留下滿身戾氣的楚陌將書桌上的東西拂了一地。
經過熟悉的道路,隻見迎麵跑來一抹身影,年幼的臉微微泛紅,“姑娘,姑娘。”
見到玉竹,那歡雀的聲音似乎有著穿透般的感染力,肖琳瞬間心情好了大半:“怎麽了,這麽開心?”
玉竹有些歡喜的道:“他們都知道奴婢叫玉竹了,多謝姑娘!”
肖琳看著眼前開心的小丫頭,突然想到自己,大不了再找證據或者再尋個合作對象就是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看到玉竹臉上的有些青紫,眉頭一皺,問道:“臉上怎麽回事?”
“總是要付出點代價,但奴婢不後悔的!”
玉竹臉上的堅定著實打動了肖琳,“是,但以後都不能再讓人欺負了!”
“奴婢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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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琳收拾好東西,將紅斑解藥用水服下,這張臉太引人注目,對接下來要辦的事有很大的阻礙,所有暫時先將紅斑除去,大不了回來時再買些紅色藥水塗在臉上就行。
打定主意,肖琳便背起包袱,帶上帷帽再次翻牆而出。
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後的尾巴,真以為他們能監視住自己,不過是她與楚陌有交易在先,如今二人不歡而散,自然沒必要讓他們再跟著自己。
身後的二人今日有些吃力,終於七拐八繞後,不見了肖琳的身影,二人也明白過來,她是故意甩開他們的,對望了一眼,隻能先回府稟告將軍了。
楚陌見回來的二人,有些疑惑,若是蘇青蔓有什麽事,他們也隻會一人回來稟報,留一人繼續監視,如今二人一起回來,有些蹊蹺。
聽完二人的話,楚陌握著毛筆的指尖微微泛白。
他一直覺得她過於冷靜,所以不管出了什麽事都會想辦法彌補,而不是像現在一走了之。
如今皇上、左相都盯著他,若是傳出蘇青蔓失蹤的消息,他難辭其咎。
煩躁的揉了揉眼角,吩咐道:“守住城門,讓他們秘密盤查,不可驚動旁人。”
“是。”
“等一下!”
“將軍還有何吩咐?”
“去衙門看看可有要抓捕的凶犯,安插進去幾個我們的人,推波助瀾一下,明裏暗裏一起找。”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