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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到驚叫聲從背後傳來，原本就已緊張的心情，當時就變得更加緊張了。
    那一刻，我甚至已經腦補出了身後的畫麵。我仿佛看到趙夢楠倒在地上，鮮血和腦漿也噴濺得到處都是。同時，她的雙眼死盯著我的背影，就好象在埋怨我沒有出手向她施救一樣。
    在驚恐的情緒中，我的頭還是略略地轉動起來。
    那時，我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裏。說實話，我真得不想看到那副血腥的畫麵。可當我真得把身子完全轉動過去時，卻發現背後的地麵上很幹淨，那裏竟然什麽都沒有！
    “哈哈！你再嚇唬我，我就打死你。”
    不消片刻，歡笑聲出現在我的麵前。旋即，有幾個身著學生裝的女孩出現在我的麵前。她們嬉鬧著，其中一人的手上還拿著一張鬼臉麵具。
    當我再向她們身後的地方看時，卻發現那裏竟然有一家零售商店。看樣子，這些女孩剛才在商店當中買東西，其中一人便用手中的麵具驚嚇了她的同伴。
    在我盯著這些女孩看的同時，她們顯然也發現了我。
    我看出她們的表情很快就變得緊張，身子也都向著同伴的身上靠去。看樣子，就好象我的身上有什麽不對一樣。
    “走！我們還是快走吧。”
    終於她們當中有人低聲地呢喃起來：“這人的表情真怪！他就象是你手裏的麵具一樣嚇人。”
    “你討厭！我們還是走吧。”
    我聽女孩們這樣議論我，索性張大了嘴巴衝她們叫嚷：“啊！”
    在我的叫聲發出的同時，女孩們尖叫了起來。她們緊接著就向遠處跑去。當她們跑遠時，嬉笑聲便傳了回來。旋即，那個手握麵具的女孩還搖擺起手來衝我叫喊：“嗨！大叔，你的模樣好嚇人，你早晨沒洗臉吧？”
    洗臉？難道我的臉上有口紅印？
    我的心裏這麽想著，手便向著臉頰放去。
    女孩們看到我這樣做，又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這之後，她們方才轉身嬉鬧著從街角處消失了。
    我看到女孩們離開，嘴裏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歎息。
    同時，我的目光則向著地麵看去。我清晰地記得李佳林的女兒就摔死在這個地方。雖然警察和環衛工人已經對地麵做了處理，可我還是能夠看到附近有淡淡的血跡。
    甚至說，我仿佛又看到那個女孩躺在那裏。
    她的雙眼向著我這邊望來，而臉上卻是一副酷似張瑞峰的表情。
    我不太懂這表情和眼神究竟代表了什麽！可我總覺得這當中有些事情似乎跟我有所關聯，可我又搞不懂這其中的聯係究竟在什麽地方。
    就在我站在那裏胡思亂想時，一雙精巧得穿著細跟白色高跟女鞋的腳出現在我的視線裏。它的主人站立的位置剛好跟我相對。雖然我沒有看到女人的臉，卻能夠想象到這一定是一位時尚的美女。
    我的心裏這麽想著，頭緩緩得向上抬起。
    腳主人如筍般的小腿、妙曼的身姿率先進入了我的眼簾。這之後，她那張慘白憔悴的臉也呈現在我的麵前。隻是，當我看到這張臉的瞬間，卻不覺得她是人，而是感到麵前站立的應該是電影當中的女鬼。
    就在我挪動著腳步向後退卻時，女人卻開口低聲道：“陳先生，你怎麽在這個地方？”
    我聽到女人呼喚我的姓氏，頭一下子就擺動了起來。幾乎同時，我的頭腦就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當我的目光再向女人的臉上看時，便把她的模樣辨認了出來：“趙、嫂子，怎、怎麽是你？”
    “你還是叫我夢楠吧！”
    趙夢楠的回答比我痛快多了。她的聲音雖然有些低沉，可咬字卻很清晰。隨著話音落下，她的目光則向著地麵上的那些血跡看去：“我來看看蓉蓉。她走之後，我總在夢裏看到她，這讓我睡不好覺。”
    說到這裏，趙夢楠的肩膀就微微地抽搐了起來。
    我當時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卻能夠想象得出她一定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還當我站在那裏發呆時，我發現趙夢楠將原本提在手中的提籃打開。那裏麵放了一些簡單的祭品，還有不多的一點兒紙錢。
    “蓉蓉，城管不讓燒紙，媽媽隻給你準備了這麽一點兒東西。你別嫌少，等你入土的時候，媽媽再給你送好多好多的錢……”
    就跟別人家有人過世一樣，趙夢楠一邊擺供，一邊在那裏小聲地嘟囔起來。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身子很快就坐到了地上，雙肩也比方才抽搐得更加厲害了。
    我站在那裏默默地看著趙夢楠，心裏卻說不上來是種怎樣的感覺。
    我原本以為趙夢楠想要跳樓自殺的，可事實卻證明我還是太低估了這個女人。顯然她方才消失隻是進到零售商店裏麵去了而已。她去那裏的目的，當然就是為祭奠女兒買些必須的東西。
    我的心裏這麽想著，嘴裏便發出了一聲歎息，目光也看向其他地方。
    那一刻，我真得希望在某座大樓的頂上會站立上一個女人，然後好給我創造一個完成任務的機會。
    當然了，我也不是沒想過放棄任務。
    隻是，五千塊錢的懲罰對我而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那時候，我已經體味到譚薇和鄒燕心中的想法。她們跟我一樣，都被幸福三十三天的懲罰給牢牢地困住了，沒有辦法從它的枷鎖中掙脫出來。
    可當我想到李海強時，心中卻又有了一些困惑。他畢竟在死後拿到了錢，這也就說明我們這些玩遊戲的人的確有拿錢的機會。那除去在死亡的同時完成任務之外，我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拿到錢呢？
    “咳咳！”趙夢楠的輕咳聲傳入到我的耳朵裏，並將我的思緒打斷了。
    當我的目光再向著她那邊望去時，便發現她的手緊捂在嘴巴上，臉上也呈現出一副痛苦孱弱的表情。
    看樣子，她應該是不舒服了。
    畢竟她剛才隻是擺供並沒有點燃紙錢，因此她現在咳嗽可不會是因為被燒紙的味道給熏到了。
    “嫂、夢楠，你這是怎麽了？”
    我原本還想喊嫂子，可當我想到李佳林的那副嘴臉時，卻又把這樣的想法收斂了起來。我不想讓麵前的這個女人在我的心中跟李佳林產生任何聯係，當然我並沒有忘記她是李佳林的老婆。
    “沒什麽！我昨晚沒睡好而已。”
    趙夢楠低聲回應著，手則向著地麵上撐去。看樣子，她想要從地上起身，結束今天的祭奠了。
    我看到她吃力的模樣，連忙走去她的身旁，把手向著她的臂膀上麵拉去。可就在這時，我卻感到她的身子一軟，人當時就坐回到地上。
    “夢楠，你這是生病了吧？”
    雖然我跟趙夢楠之間連朋友的關係都算不上，可我倆畢竟有過親密的接觸了。因此，我便毫不介意得將手向著她的額頭上麵放去。當我試到她的前額滾燙時，臉上當時就換成了緊張的表情：“不行！你必須跟我到醫院去。”
    “我沒事兒！隻要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趙夢楠在說話的同時，把手臂甩動了起來。可她這種綿軟的舉動，怎麽可能把手臂從我的手中掙脫出來？不光如此，她的身子還越發得向著地麵靠去。此刻，原本穿在她腳上的高跟鞋也掉落到一旁，並有一截白皙的大腿從她的裙擺下麵顯露出來。
    當我靠去她的身旁再去拉扯她的時候，我甚至看到了肉色半透明的襯底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隻不過，我並沒有盯著那裏去看。雖然我當時已經感到嘴裏的口水變多了不少，可還是把目光轉移到她的臉上去了。
    “不行！你必須跟我去醫院。”
    我這麽說著，用盡全力將趙夢楠從地上拉了起來。她雖然還想抗拒我的動作，最終卻隻能軟綿綿得將身子靠入到我的懷中。當我將她緊緊抱住時，心裏當時就產生了想要保護她的想法。或許，這就是美女與醜女之間的區別吧！
    在我的幫助下，趙夢楠站到了路邊。
    這之後，我就攔下一輛出租車，並且將她塞到了後座上。
    起初，我打算坐到車子的副駕駛座上的，可司機卻抬手指著後麵說：“哥們，你的女人病得很厲害，難道你就不怕我開車的時候，她歪到地上去嗎？”
    我聽司機這麽說，目光便向後座那邊看去。
    我發現趙夢楠已經癱軟在車座上，若是車子有個顛簸，她肯定會躺倒車座之間的縫隙當中去。
    看到這裏，我尷尬得一笑，便轉身鑽入到後車廂當中。
    當我將趙夢楠的頭摟抱到自己的腿上時，司機方才轉身將車子發動了起來。路上，他還善意地提醒我說：“你最好讓她把臉轉向你那邊，別再因為車子顛簸碰到車座後麵的構件上。要是她因此被車子給破了相，那我可賠不起啊！”
    我聽司機這麽說，連忙就按著他的要求去做。
    隻不過，當我這樣做完時，臉上卻換成了拮據的表情。我發現，趙夢楠的臉雖然安全了，可她的嘴卻貌似碰觸到了不該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