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賞你一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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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趙夢楠低喃的同時,我大聲地喊叫起來:“別!不要。他們根本就沒給李佳林打通電話,如果你死了,就不會有人再去理會蓉蓉了。難道你想讓她就那麽可憐的、孤伶伶地留在警局裏嗎?”
    雖然我的話有些傷人,卻讓趙夢楠的目光轉動了回來。就在她為此遲疑的時候,我發狂般地衝過去,一把就將她的手臂緊緊地抓去了。
    實際上,趙夢楠並沒有抗拒我的救援。
    她顯然還在思索我所說的話。我相信,她那時的思維是停滯的。或許她已經在絕望中,打消了對李佳林的最後一絲幻想。
    我緊擁著趙夢楠,並將她從樓體的邊緣向後拉扯。
    當我這樣做時,目光卻被樓下的一個人所吸引了。他站在圍觀的人群後麵,遠遠地望著這邊發生的事情。雖然從我所在的位置,原本不應該能夠看清對方的臉,可我卻覺得他的臉色陰沉著,眼中迸射出得也是殺人的目光。
    這個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趙夢楠的丈夫李佳林。
    我吞咽著唾沫,把目光對視到李佳林的臉上。如果不是看到他,我一定還會好好安撫趙夢楠一番,可看到他之後,我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再怎樣去做了。我沒有辦法在一個女人的丈夫麵前,去心安理得地安慰她。至少這與我的道德理念相悖。
    “我們走了!咱們回病房吧。”
    好在護士崔瑩和唐妙涵就跟在我的身後。她們看到我把趙夢楠從樓邊的矮垛上拉扯了下來,便飛快地跑到我的身旁,並將她給保護了起來。
    臨走的時候,唐妙涵還歪著腦袋把手拍向我的肩膀:“小子,真看不出來,你還蠻大膽的嘛。”
    我聽不出唐妙涵是在誇獎我,還是在挖苦我。
    雖然她的話一直都在我的腦海當中盤旋,可我的目光卻定格在李佳林的臉上。當圍觀的人群散去時,他則抬起手來指向我的臉。我相信,這是他在向我做出警告!可我並不知道他警告我的究竟是什麽。
    因為他既沒有給我打電話,也沒有留下跟我說話的意思,而是在指點過後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我通過李佳林的步態,可以看出他絲毫都沒有悔過之心。
    這麽想著,我不由得又吞咽起唾沫來,同時手也向著手機上麵抓去。
    當我把手機送的麵前時,率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幸福三十三天係統完成任務的提醒界麵。我猶豫了一下,便把手指點動到暫停任務上,我需要一點兒時間去處理與黃茹相關的事情。當時,我覺得自己必須要這樣做。
    這樣做完之後,我果然沒能在手機屏幕上找到未接來電。
    實際上,我當時已經想到,李佳林那個癟三不可能給我打電話了。可我就跟趙夢楠一樣,卻幻想著他會那樣做。
    當然,我覺得李佳林應該對趙夢楠還有些擔心吧?
    至少我當時是那麽認為的。畢竟李佳林回到了現場,或許是他看到我跟趙夢楠在一起,所以才沒有到樓底或樓上來的。
    當我這麽想的時候,心裏又多少有些自責。
    在困頓與糾結的情緒影響下,我渾渾噩噩得從樓上下來,並沒有再去病房看望趙夢楠,就直接向著醫院的外麵走去。不等我走出多遠,喊叫聲就從背後傳來:“嗨!臭小子,你走過公交站了吧?”
    我遲疑了一下,轉身向著背後看去。
    唐妙涵的身影便出現在我的麵前。她說話的態度一如先前那般強勢,就好象我在她的眼裏就是不入流的癟三:“怎麽?你不認識我了嗎?”
    “認識!你不是醫院的小護士嗎?”
    我輕笑著回答,並把身子轉動了過去。這時,唐妙涵的身上已經換成了便裝。她上身穿著短小的牛仔襯衣,下麵則是牛仔短褲和運動鞋。還別說,她的這副打扮倒是跟她的性格很相配,火爆、衝勁十足。
    “小護士?你想死啦?”唐妙涵在叫嚷的同時,當真衝到了我的麵前,並把手向著我的臉麵指來。
    我看到唐妙涵氣惱的樣子,卻把目光向著公交站那邊瞥去:“丫頭,我說錯了嗎?你不是小護士,幹嘛要坐公交車啊?難道你不會開車走嗎?”
    “我、我怎麽走,要你管?”
    當女人沒話說的時候,就會把這句話拿出來當擋箭牌。
    我看到唐妙涵腆著臉,滿是凶巴巴的表情,臉上卻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顯然我被她這麽一搞,思緒反而從趙夢楠的那件事上離開了。雖說我很可憐趙夢楠,可她畢竟不是我的什麽人,因此我沒有必要在她的身上傾注太多感情。
    唐妙涵看到我的笑容,心情顯然變得更加不爽了。
    不過,按著她的性子,當然不會讓不爽的感覺憋在心裏,而是會向我發起新的反擊:“嗨!有錢人,那你說你打算怎麽回家啊?”
    “走回去!”我承認唐妙涵的確將了我一軍!可我卻沒有必要讓她看出來。因此,當我這樣回答時,臉上滿是輕快的笑容。
    “喲!你好環保啊?”唐妙涵顯然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隨著話音,她還把身子向我的麵前靠來。當我倆之間的距離迫近到一定程度時,我能夠從她的舉動中明顯感受到挑釁的味道。在那種時候,我是不會去欣賞她那套清純靚麗的搭配,以及因此帶來得秀麗風景的。
    “是啊!有錢人都喜歡環保。”
    “切!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的話音未落,唐妙涵就連聲搶白。等到這話說完,她便把手向著我的麵前伸來:“少爺,你這麽有錢,借我十塊錢打個車。”
    我看到唐妙涵如今的舉動,先是愣了愣神兒,而後才把臉上恢複成了笑容。隻是,我的笑明顯跟之前變得不同了。我笑得有些尷尬,而且還有些無奈。我隱隱感到,唐妙涵一定知道了些什麽,否則她為何要在我的麵前表現得這麽囂張呢?
    “怎麽?你沒有錢啊!沒錢,你還裝大款?”
    “我有沒有錢,要你管?”我學著唐妙涵的口氣,用低沉的語氣回答。當我這樣說時,臉上的笑容自然變得更加燦爛。當我看到唐妙涵因此愣神兒的時候,便得意得將身子向後傾去。同時,我的腳步當然也挪動了起來。
    “我呸!窮光蛋,你得意什麽?”
    唐妙涵在叫喊的同時,把手臂揮舞了起來。旋即,就有一個硬幣向著我的懷裏飛來。當我將它接住時,她則轉身飛快得向一輛駛來的公交車跑去。當然!她並沒有忘記補充上一句:“窮鬼!姐,賞你的。”
    “切!死丫頭。”我看看唐妙涵的背影,再看看手裏的硬幣,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之後,我當然會目送著公交車從我的麵前走開,心裏也就換成了舒心的感覺。
    憑著唐妙涵給得這一塊錢,我順利地回到了家。
    可接下來的事情,我卻感到糾結了。畢竟我的身上沒了錢,生活也就變成了困難。現在別說我要去幫黃茹找錢了,恐怕我眼瞅著就要餓肚子了。按著當時的狀況,我所能做得當然就是另外找人借錢了。不管我能夠借到多少,顯然我最先需要解決吃飯問題。
    帶著這樣的想法,我去了樓下鄒燕的門前。
    隨著房門敲響,鄒燕倒沒有讓我失望。她急火火地把門打開,出現到了我的麵前。當她看清麵前的人是我時,雙唇便緊抿到一處,手臂也試探著抬了起來。看樣子,她希望我能給她一個擁抱,卻又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在過來找鄒燕之前,並沒有想太多的事情。
    當我看到她之後,方才發現自己掉入到幸福三十三天設下的陷阱當中。無論我是否做通了譚薇的工作,我現在顯然要傷害她們當中的一個女人。
    就在我為此感到困頓時,鄒燕卻主動問:“磊子,你找到小薇了嗎?我們的事情,你跟她說清楚了嗎?”
    我沒有吭聲,隻是默默地點頭。
    “那、那她原諒你了?”鄒燕說話的聲音很小,我相信她希望我能夠給出一個否定的回答,可我卻讓她失望了依然還是無聲地點頭。
    “哦,那你還來幹什麽?”鄒燕呢喃著把頭低垂了下去。
    “我來……”作為一個男人,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是很難開口跟鄒燕借錢的。畢竟你都不想當人家的男朋友,而且還跟人家睡在一起過了,你還有什麽臉麵再開口提類似的要求呢?
    鄒燕既沒有吭聲,也沒有抬頭,在默默等著我的回答。
    我吞咽了下口水,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另外,我又接了一個新任務,係統讓我找人借錢。”
    “是嗎?借多少?”鄒燕抬起頭來問。
    “隨、隨便吧!”我吞吞吐吐地回答。
    “真就這麽簡單?”作為遊戲的參與者,鄒燕當然不會相信我的話了。雖然幸福三十三天發布的任務有些很簡單,卻一樣會讓人有被刁難的感覺。顯然我的話說得太直接,而且給人的感覺就是太沒難度了。這怎麽可能騙過聰明的鄒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