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動身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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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之上!
李商炎離開了審訊室,他漫無目的地徘徊在過道之中,雖然他現在已經能完全獨當一麵,但對於梁溪山的依賴仍舊深植於心底,他無法麵對將恩師送離的場景。
“你也不喜歡那麽多人嗎?”
秦牧抽著煙,從一旁走了出來。
“倒也不是,師父待我很好,想到他要離開很久,心中總是舍不得的。”
李商炎頓了頓說道。
“是嗎?那我倒有些發言權了,當年師父彌留的時候,我沒能鼓起勇氣去見他一麵,至今都是一種遺憾,不過你的情況略有不同吧,梁老又不是不回來了。”
秦牧遞出煙盒,緩緩說道。
李商炎拿出一根煙看了看,隨後又塞了回去。
“少抽點,對身體不好,對了,你真的放心把茅山交給學院管理嗎?”
“嗯,其實師弟師妹們都有自己的主修,並不需要我時時刻刻都在身邊的,加上學院裏還有許多他們感興趣的術法,我是征得了他們的同意才答應的。”
秦牧點了點頭,掐滅了手中的煙。
“我原本還擔心把你一個人留在茅山,會有問題,看來你處理得不錯啊,秦師兄。”、
“其實我這批師弟師妹,都是年輕人,沒有那麽迂腐,他們隻是覺得我退縮了,才會記恨我的。對了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麽總喊我師兄?”
秦牧問道。
“我師父說到底修的還是道門根基,而去他早年與你師父也共同修行過也是以師兄弟相稱的。”
“原來如此,隻是現在,我可擔不起這一聲師兄了,達者為先嘛。”
秦牧笑道。
“你也學會開玩笑啊。”
李商炎一把拍在秦牧的肩膀上笑道。
和秦牧的對話,讓他放鬆了不少,直到餐廳內徹底安靜了下來,他才緩緩推門而入,此刻餐廳已經空無一人,梁溪山也早已離開了,他離開餐廳回到與梁溪山初次見麵的門衛室,推門而入,便有一份信飄落在了地上。
“商炎親啟,為師此次閉關並無十成把握,好在你已經成長的足夠優秀,不用為師在日夜擔心了,為師走後,還望你照顧好師弟師妹,將玄劍門發揚光大,酒我已經帶走了一部分,你放心,為師心裏有數,不會過量的,臨走時也沒什麽好送你,隻好把我對棠溪劍訣最後一式的感悟告訴你。”
“相信你貫通了浪疊千重和千山一發之後,能明顯的感覺到,劍訣對於使用者的負擔越來越多,我也曾多次問過父親,父親隻說作為絕對力量的代價,越強大的劍式自然有越強大的反噬,經過多年的遊曆,我才發現其中道理。”
“所以,你切記,這最後一式,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可隨意亂用,即便是以我現在的修為,也隻能出三次萬劍一心。”
“所謂萬劍一心,便是以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衍化到極致,將萬物都化作你的劍,這第一把劍,便是你手中的霜龍,你與它的連接十分穩固,為師並不擔心,這也是起初為師要你親自鍛劍的目的之一。”
“這第二把劍,便是為師讓你時常磨礪的劍心,劍心便是你手中劍在精神世界的投射,從上次的對戰中,偽神鞥看得出,這點你做得也十分好。”
“而這第三劍,既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的,便是劍意,隻有極少數的天才,才能獲得先天劍意,而顧嫣那丫頭便有先天的罡氣劍意,說到這裏為師便有些慚愧了,要說你與顧嫣皆是劍道天才,若在你師母手下必能得到更係統的訓練。”
“哎,說遠了,關於劍心,我始終沒有分辨出你的劍心為何,這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為師隻能將法子交給你,每日捧劍靜心,以劍入定,快則日,慢則年,以你的資質,為師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得到。”
“當你發現了自己的劍心,便能以萬劍一心的劍式將它喚出,以這三把劍為基礎,將周身萬物化為自己的劍,便是這一式的要點。為師當年可是也練了三年之久,才能揮出第一劍,作為我的徒弟,你自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才是。”
“對了,方俊這孩子得了開明獸的傳承,有些事情,你還得相信他的判斷,莫要大意。如今為師已經與軒轅劍綁定在了一起,你一旦離開了華夏,為師也不能在照應你了,一切小心,若是在外麵受了委屈,就盡快回來,等為師突破了天樞,管他什麽鳥神,敢來華夏,全部一劍斬了。”
李商炎眼中含著熱淚,看完了梁溪山留下了的書信。
“還真是師父的風格啊,都什麽年代了,還寫信。”
李商炎一邊嫌棄著,一邊家信小心翼翼地收入自己的懷裏。
他望著熟悉的門衛室,隻感覺這一切都過得太快了。這一路他不停地在提升自己,甚至沒有留下一點時間,停下看看。
叮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短信聲打破了他的傷感。
“路線已備好,明晚六點,港口遊輪。”
看著汪洋發來的短信,他知道自己又要動身了。收拾好心情,他再次回到了審訊室。
“這是那丫頭的母蠱,隻要這隻蠱在你這裏,她就不敢動歪心思。”
赤魅走了上來,遞給李商炎一個特製的盒子說道。
“謝謝了。”
“別客氣,畢竟你讓我看了一次,我當時的蠢樣,有時候還挺羨慕你的,經常能出去,不像我和董琦,大部分時間隻能待在這裏。”
赤魅歎了一口氣,說些讓他不明所以的話。
“這方麵我會向學院和洪處申請的。”
“那敢情好啊,關於防蠱服的事情,我向教主申請了許多次了,每次都被他以各種理由回絕了,你可別忘了。”
“放心,我走之前一定辦妥。”
李商炎點了點頭,便再次進入了結衣的房間。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結衣冷不丁地問道。
“起碼我不會主動傷害你,你覺得這樣可信嗎?”
李商炎並沒有坐下,依舊與她保持著距離。
結衣聞言竟流出了淚水哭了起來。
“你怎麽了?”
“不好意思,一時沒控製住,其實我從小就在嚴格的訓練中長大,還沒有那麽失態過,對不起了。”
結衣笑著擦去眼角的淚水說道。
“其實,你知道我們一開始就在耍你的時候,你也失態了。”
李商炎撓了撓腦袋,他想表達的是他見過結衣失態的樣子,沒必要道歉,但這句話明顯讓結衣愣住了。
“你要是不會好好說話的話,可以選擇閉嘴呢。”
結衣瞪了他一眼說道。
“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光是翻譯可是站不住腳的。”
結衣嚴肅的說道。
“為什麽?”
“我作為一個和島人,同時是你們找來的翻譯,這背後很難不讓人主動調查。所以你必須重新給我安排一個身份。”
“你想要什麽身份?”
“你的女友。”
李商炎聽罷,瞪大了雙眼長大了嘴巴。
“放心,這是我們和島人的傳統,女子都要嫁夫隨夫的,這才是最保險的屏障,你隻需要讓你們在和島的同事們,隨便找個鄉下地方給我安排一個從小來華夏留學的身份,就可以了。”
結衣不等李商炎發問便解釋道。
“這樣就不會引人注目了?難道我的信息在你們和島並沒有公開?”
李商炎不解的問道。
“當然不會,沒人會在意一個主動去華夏留學的和島人,這會是他們眼中的異類,有天生的厭惡感,關於你的信息,在和島的確流傳的不多,所以你放心,這絕對是一個可行得到計劃。”
結衣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你們和島人還真是奇怪啊,這件事我需要向上回報一下,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你做好準備,明天晚上就要出發了,有什麽需要,盡管和這裏的工作人員提。”
李商炎說罷,便走出了結衣的房間。
他馬不停蹄地趕到洪濤的辦公室,將結衣的計劃說明。
“嗯,雖然說得有理,但總覺得有些奇怪,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這小子這麽招女孩子喜歡呢?”
洪濤看著李商炎笑道。
“洪叔,別鬧了,我覺得這個方案不執行也罷,你也知道,蘇清她……”
李商炎說著便沉默了。
“明白,這點你可以放心,關於你到和島的具體行動細節,隻會有我一個人知道,所以你隻需要從完成任務的角度去思考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洪濤敲了敲桌子,說道。
“我來之前詢問了汪洋,他對結衣的方案表示了肯定,並且有現成的身份信息可以使用。”
李商炎說道。
“那就沒問題,蘇清那邊如果知道了,我會幫你解釋的,就是你小子別假戲真做就行了,退一萬步來講,外麵做的事情,就留在外麵,叔叔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洪濤滿臉我懂你的表情,拍了拍李商炎的肩膀。
“洪叔,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男人嘛,很正常,有什麽可誤會的?”
“你這樣說就肯定是誤會了。”
……
簡單的交流過後,李商炎終於有時間回到許久未歸的父母的房子中去。
“太久沒回來,都落灰了啊。”
李商炎一抹桌上的灰塵,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立刻脫下了外衣,拿起麵盆和抹布,裏裏外外地仔細打掃了起來,等他打掃完,已經是深夜了,他按照梁溪山教的方法,捧著霜龍劍,盤腿坐在床上。
原本靜觀是他的基本功,很容易便能進入狀態,但是這次捧著霜龍,精神不由自主地被霜龍吸引,不得不去思考關於劍的問題,這一些不論她怎麽努力都無法靜下心來。
不信邪的她一連試了十幾次,每一次都是越控製自己不要去思考,越容易去思考,直到陽光微微射入門窗,他實在是有些累了,索性抱著霜龍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他一直有一種後背發毛的感覺,但自己如同被夢魘壓製了一般,怎麽也無法睜眼,這一下倒是把他體內的天魔嚇得夠嗆,還以為自己的族人來搶生意了,害得他在李商炎身邊守到了下午。
一覺醒來,他將霜龍放到一旁,內觀一番後發現沒有一絲異常,不變有一些失望。
“你師父都說了快則天,你這才第一天,有什麽好失落的。”
天魔沒好氣的說道。
“也是,但這一晚上總是心神不寧的,總覺得身邊有什麽我沒有察覺到的存在似的。”
李商炎回憶道。
“你還說呢,你睡了多久,我就守了多久,除了你以外什麽都沒有。”
天魔無奈的說道。
“算了,從今天每天都練習一下吧。該走了。”
李商炎想了想,便從床下跳了下來。
一番洗漱過後,他帶上行囊徑直趕去了約定地點。
此刻結衣已經在赤魅他們的陪護下等待著他的到來。
“怎麽樣好看嗎?”
結衣擺弄著自己的裙子問道。
“這就是你對他們提的要求?”
“對啊,這學生裝可是我挑了好久的,這才符合身份嘛。”
結衣說罷便一把將李商炎的手攬入了自己的懷裏。
“還沒到和島呢,不能這樣。”
“提前習慣,你要相信我,我從小就接受這方麵的訓練。”
結衣一臉認真地將李商炎的手緊緊環抱住。
“行了,我懂的,不會亂說的,這裏就交給你了,也不知道你怎麽弄的,教主居然一天內就做好了防蠱服,我去逛街了。”
赤魅揮了揮手,便消失在了港口處。
李商炎看著遠去的赤魅,隻能苦笑,為了讓幽冥子答應製作放蠱服,他把瀧姬留在了學院裏。
“兩位,請跟我來。”
黑暗中一位帶著麵罩的人走了出來說道。
“李隊長,這是二位的船票,十五分鍾後,去和島的遊輪會準時從前麵的港口出發。”
那人將票據放入了李商炎的手中,指了指前方的港口,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切,汪家的人吧,還帶麵罩,我在房間裏就複盤了整個計劃,出了汪家人完全出賣了我們,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結衣如同樹懶一樣緊緊勾著李商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