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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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說隻要能解開花燈上的謎底,那這人就是你的命中注定。”瓊華搖晃著手中的琉璃盞,杯中澄清的液體在燭光下忽閃忽閃。
    “王爺,今天是元宵節,我們出去玩吧!”身旁的小書童活潑的聲音傳來。他不由晃了晃神,又到了元宵節啊,在這深宮之中,都要忘記時間了呢。他搖搖頭,道:“好。”
    他獨坐船頭,手中酒搖來晃去,就是不見灑出。“公子,喝醉了怎麽不回宮?”書童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卻被他彈了彈腦門道:“你何時見我醉過?”書童隻得歎氣退下。
    月光灑在湖麵,水波粼粼,好似天上的星星落了下來。他隨手撈起身邊一花燈,隻見上麵僅僅寫著七個字:花開堪折直須折。他笑笑不語,喚書童拿來筆墨,在宣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七個大字:莫待無花空折枝!
    “公子也信這花燈情緣?”書童臉上帶著幾分好奇。他嘴角微微上揚,又彈了彈書童的腦門,說:“你懂什麽?”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可是這位公子撿到了我家小姐的花燈?”“哈哈哈,”他爽朗的笑了笑:“正是在下。”
    初入眼眸的是一位明眸皓齒嫋嫋婷婷的女子。“公子有禮,小女子柳輕塵。”盈盈一握的腰肢看起來十分柔軟。他愣了愣,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在下黃景瑜......”
    “可是公子寫的詩?”那女子聲音嬌中帶著幾分妖,柔中夾著幾分媚,乍一聽似那黃鶯出穀,鳶啼鳳鳴,清脆嘹亮卻又婉轉柔和。身後書童洋洋自得的答道:“正是我家公子親筆所寫的。”
    “佛祖說相見乃是緣,小女子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那女子這般說。他有幾分失神,手中酒杯與她的杯壁相撞,清脆的聲音傳來。
    煙花突然綻放,在天空中釋放出它的精彩,彩色的光落在她的眼中,她的眼裏好像裝滿了星星,一時間有幾分夢幻的感覺。
    他們在船頭吟詩作對暢談理想,聊的十分投機。她說她從未見過如此放蕩瀟灑之徒,他說她是他見過最有文采容貌最為上乘的姑娘。
    天空的顏色愈發陰暗,桌上的桃花釀早已見底。他有些戀戀不舍,問:“我們何時才能再見?”她回眸一笑,道:“有緣自會相遇。”他愣了半響,直到那個身影離開了他的視線。多年以後,他再想起那個笑容,心裏隻剩悲涼。
    “公子,該回宮了。”書童在一旁催促。他點了點頭,望著江麵上漂浮的花燈,心想:“我們一定會見麵的。”
    皇宮
    “王爺,你莫非心悅於輕塵姑娘?”書童皺著眉問道。“嗯?如何看出?”他反問道。書童嘟嘟嘴道:“不然你為什麽打聽輕塵姑娘的消息?”他良久未說話。
    “備車,我們出宮。”他道。書童小聲嘟囔道:“可是皇上不準你出宮了啊......”“嗯?”他的聲音微微上挑。“好吧好吧,我去便是了。”
    “我們去哪啊公子?”書童的眉毛都皺成了“川”字。
    “去兮雅閣......”
    兮雅閣,長安城最大的青樓。
    撩開一層深紅色的輕紗,裏麵一女子身著紅衣,與周圍的紅紗融為一體,性感的鎖骨若隱若現,隻見她腰肢一轉,嫣然一笑,便引來無數人尖叫。他看著她,笑不達眼底。
    “輕塵姑娘,一位公子讓我把這個給你。”身旁的婢女遞過一個花燈。她眉毛微皺,卻在看到花燈時勾唇一笑。
    “讓他進來。”旁邊的婢女眼中有幾分驚訝,要知道這位可是從來不接客的,無論是誰,不得靠近兮雅閣後院半步,這次竟讓人進房。婢女壓下眼中的驚訝,道:“是。”
    “公子怎得知此處?”她為他倒了一杯酒,“嚐嚐這酒水,我親手釀的。”
    他輕抿一口,道:“好酒,好酒!輕抿一口,齒頰留芳。”她微微一笑:“公子謬讚。”
    他望著她,不再說話。她低頭有幾分嬌羞,良久,他問道:“你為何到此?”
    “家中弟弟要娶妻,家裏貧困,父親將我賣到此地。”她的語氣與神情都帶著幾分淡漠,叫人看不真切。
    他的臉慢慢變紅,半響,小聲問了一句:“你......可願意隨我離去?”
    她眼中有幾分驚訝:“我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你不嫌棄麽?”
    他搖搖頭,又問了一遍:“你可願隨我離開。“她皺眉道:“輕塵雖是煙花之地的女子,但身子還是清白的,若和公子走了,豈不是要落人話柄......”
    她拿出宣紙作畫,身側婢女一邊研磨一邊說道:“姑娘,這般難得的機遇定然不可錯過......”她搖搖頭,不語。
    “公子,你竟然要將一位舞女帶回王府?”書童看著他將輕塵扶上馬車,急得額頭冒汗。
    “回府......“他打手一揮,打斷了書童的下文。
    她的朱唇半張,心跳亂了幾拍,額頭上冒出了幾滴汗水。他出色的顏容映在她的眼中,她腦中一片空白,呼吸略略急促,臉色緋紅,好似那要出嫁的新娘子。
    “你當真不嫌棄我?”她聽到自己這般問道。他擁她入懷,下巴貼在她的發頂,道:“今生有你作伴便是上天的垂愛。”
    兩人郎情妾意,恩愛非常,好似一對新婚夫婦。
    他撫琴,她起舞;他作畫,她研磨。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美好。她覺得幸福來得突然,卻又那麽的適時。
    她喚他二郎,她總是問他:“你真的會娶我麽?”這時他總會敲敲她的額頭,帶著寵溺的說:“當然會啦,隻要你等。”
    我等,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上天再也沒有垂愛我們,它沒有給我們在等的機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