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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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李叔還在猶豫要不要出門時,顧楓已經從布袋裏抓出糯米,開始在李叔站著的門口地麵上揮灑。
    看見他把白花花的大米就這麽灑在地上,李叔的注意一下從出門的事上轉移,改換成有些心疼和疑惑道。
    “你這是幹什麽,這麽好的米,你灑地上幹嘛?”
    顧楓手上一邊灑米動作不停,一邊隨口解釋:“以前聽一位道長說過,僵屍怕糯米,我試試把這些糯米灑門口,或許能防一下僵屍。”
    聽見他的解釋,李叔讓開門口位置給他灑米的同時,又皺眉開口:“你就這麽確定外麵有僵屍,而且這種方法能有用?”
    在李叔空出的位置補上糯米,顧楓平靜開口:“我不確定外麵有沒有僵屍,但按照李叔你說的張嬸一家的死法和劉叔的傷口,我覺得這個可能不小。”
    “以防萬一嘛。”
    “至於這個方法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我們除了能做這些,還能做什麽?”
    “再說了,李叔你不是去過張嬸家嘛。”
    “那你記得張嬸家當時堂屋的情況嗎?”
    “劉叔的屍體當時還在不在堂屋躺著?”
    “這…”顧楓的問題一下把李叔問住了,他開始努力回憶當時的情景,然後有些猶豫著回答:“當時堂屋漆黑,就我手上一個火把,我又沒怎麽仔細看裏麵,但…好像確實沒在堂屋看見你劉叔的屍體。”
    聽到這個回答,顧楓心頭一沉,心中的一份僥幸隨之消散。
    但他很快就控製好情緒,然後去到一邊廚房,在角落摸出一根木棒回到堂屋。
    將木棒的一頭舉到油燈上,立刻,更亮的火焰在屋中亮起。
    這是他家裏常備的一根火把,畢竟有時夜晚行路,需要照明的東西。
    “你這是要出去?”看見他拿出火把,李叔發出疑問,這小子剛才不是還堅決不出門的嗎?
    然而回答他的是顧楓將火把遞到他手上,然後開口:“那位道長還說過,僵屍怕火,你先幫我拿著,我還要準備個克製僵屍的東西。”
    “你遇到的那個道士可信嗎?”李叔有些緊張開口。
    經過顧楓這一係列行為和言語,他現在對於僵屍的事其實也信了七八成。
    如果真有僵屍,想到張姐和劉大的死狀,他已經把對付僵屍的希望全寄托在了顧楓身上,對於他從道士那裏聽來的對付僵屍的方法,自然也關心起能不能行來。
    對於他的問題,顧楓沒給出肯定的答案,隻是道:“能不能行,試試就知道,不然也沒其他方法了。”
    說著,他又從堂屋裏找出一個碗,然後放到地上,招呼李叔:“火把靠近點。”
    李叔照做靠近了些,下一刻便見麵前的顧楓小子一把脫下褲子,然後扶著個不小的本錢對準地上那個碗。
    “你被嚇尿了?”李叔詫異道。
    “呸,李叔你會不會說話,童子尿同樣能對付僵屍,我在準備東西呢。”顧楓無奈道。
    “哦!”李叔恍然。
    顧楓則在這時又道:“咳,李叔,麻煩你把頭轉到另一邊去。”
    “挺大本錢,害羞什麽勁?”李叔不理解,但還是把頭轉到一邊。
    顧楓滿頭黑線,害羞個毛,問題被個大男人盯那玩意兒,誰會舒服?
    片刻之後,童子尿準備完畢的顧塵,終於停下走動來到桌旁凳子上坐下,李叔跟著在一旁同樣坐下,然後開口詢問:“接下來幹嘛?”
    顧楓接過他手中的火把,看著木門道:“自然是守著過完這一夜。”
    “僵屍白天會躲起來,到時我們就可以出去了,但在這之前,我們得能先堅持過這一夜。”
    “如果僵屍來了,就隻能靠糯米、火和童子尿這三種東西試著度過難關。”
    “如果不行呢?”李叔又問。
    顧楓轉頭看了他一眼:“不行那就等死。”
    見他這麽說,李叔被嚇得立即閉上嘴,心裏則變得忐忑起來。
    顧楓也沒比他好上哪兒去。
    他這會兒看上去鎮定,準備東西也是井井有條,但他心裏已經怕的要死。
    可偏偏為了不讓李叔跟著緊張,給他搗亂,他隻能讓自己刻意表現的鎮定,好勉強維持住李叔的心態,同時也維護自己的心態。
    但心裏的害怕又哪是那麽容易控製的?
    忙碌的時候顧楓感覺還好,但這會兒安靜下來,屋外被風吹動的竹葉摩擦聲,田裏雜草的“沙沙”聲。
    這些落入到他的耳中,時刻都在挑動著他心裏那根緊繃的弦,深怕下一刻,房門就被撞倒。
    “撞倒!”顧楓迅速從位置上站起,他怎麽忘了這一茬,要是等會木門被僵屍撞倒壓在糯米地上,那他灑在地上的糯米不就沒效果了。
    而且這種可能還不小,他記得九叔的電影裏就有過類似的橋段。
    意識到這一點,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一下不僅浪費了糯米,還浪費了時間。
    沒過多自責,好在糯米還剩不少,至於糯米該灑到什麽地方?
    顧楓的目光看向木門,糯米灑到門外才合理。
    但問題這門能開嗎?
    在他猶豫時,一旁因他突然站起的李叔還以為僵屍來了,被嚇的同樣站起,東張西望開口:“小楓,是僵屍來了嗎?”
    “在哪兒,在哪兒?”
    “我怎麽沒看見?”
    被他的一驚一乍拉回思緒,顧楓有些無語,但還是道:“李叔,別緊張,我隻是想起個事。”
    “哦,什麽事?”
    顧楓這次沒再回答,隻是舉著火把小心翼翼來到木門近前,然後將火把舉到木門空洞的附近,而後眼睛湊近往外看。
    他做這些時,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深怕下一秒就被穿破木門的利爪抓到,又或是在孔洞裏對上流血的眼睛。
    好在這些都沒有發生,借助透過孔洞的微亮火光和月光,顧楓也沒看見什麽身影。
    大概確定沒有僵屍後,他沒有遲疑,回到桌旁抓起裝糯米的布袋。
    重新回到木門前後,他一邊開門一邊開口:“李叔,你就待在屋裏別動,我在門口灑點米就進來。”
    “哦,好。”李叔答應一聲。
    “吱壓!”
    木門大開,沒有什麽驚悚電影裏貼臉的情景出現,顧塵站在門口開始在這塊區域揮灑糯米。
    後麵李叔小心翼翼觀察這邊,主要還是查看屋外的情況,害怕出現顧楓口中的僵屍。
    也就在顧楓和李叔的注意都放在門外時,他們沒注意到的臥房窗口位置,一道身影靜靜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