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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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沒課,於瑾笙醒的有些晚,打開手機發現蘇墨陽給她發了微信。大致內容也是問她明天有沒有時間回去參加殺青宴,但是比趙導單純的詢問多了條理由。
    大致意思就是如果她去了,兩天後劇組開機可以和琪琪一起走,能省下不少麻煩的事情。
    考慮許久,最終她還是忍下自己動搖的內心,狠心回絕了蘇墨陽和趙導。
    拍完最後一場殺青戲,白冉臣跑來問她會不會來。他心裏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但是聽到答案後被一盆水澆滅,涼的徹底。
    十月五日下午五點十分,電視劇池中魚官博第一次發聲:“今年這個特別的日子裏多了件特別的事,《池中魚》全組成員殺青啦!”
    文案下@了許多人,當然也包括九思。看著配圖上白冉臣和吳安茹兩人手捧鮮花站在工作人員正中,於瑾笙突然想起拍開機照的那天,他也是站在正中,隻是當時他身邊的是她。
    殺青宴還沒結束,晚上八點二十八分,刹那全場燈滅,蘇墨陽推著紮滿彩色氣球的小推車進來,推車上放著一個淡藍色三層蛋糕,上麵燃著兩根數字蠟燭。
    伴著生日歌,白冉臣閉上眼許願,吹熄蠟燭後,一隻粘著奶油邪惡的手伸向他的臉頰。不難發現,那是蘇墨陽的手。
    兩分鍾後,工作室發出了這條顯示著時間的短視頻。看著視頻裏他開心的樣子,於瑾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八點二十八分,出道八周年快樂、28歲生日快樂,你要每天開心多一點,煩惱少一點。
    隨後,白冉臣自己也發了生日微博:“二十八歲,感謝愛我的人們,我會努力成為冉冉升起的太陽,不辜負你們的陪伴。”
    點讚退出,她沒有評論而是發了條跟他不相幹的微博:“新書《唯一認證》明日開坑,敬請期待。”
    喜歡了白冉臣四年多,他的第四個生日,九思的祝福缺席了。
    隻是九思可以缺席,於瑾笙卻不可以。轉換賬號,在他的微博下評論:“祝boss生日快樂!”
    你看,就連一個多月以來跟他說的第一句話也是托了簽約的福。
    如果我沒有出道,如果你沒想簽我,那今天這句話無論如何我也沒有理由說出口。
    翻看了一會兒評論區,於瑾笙沒有想到白冉臣居然回複了她的評論:“謝謝我的好朋友!”
    她愣住,盯著那幾個字久久不能回神。好朋友這個稱呼,是在調侃上次直播的事吧?自從他澄清了房卡謠言後,網上就不停有黑子說白冉臣和她根本不是朋友,是她一直勾引白冉臣,無底線的蹭白冉臣熱度。
    網上這些話她當然看見過,隻是從未回應,久而久之大家就覺得她是默認了。現在白冉臣這個回複,也算是力破謠言?沒有刻意解釋,字裏行間卻流露著好友間的隨意。
    可是為什麽呢?他可以不這樣做啊?
    心跳異常快速,於瑾笙急忙反扣手機。她不能再瞎想,腦海中那些美好的故事都隻是她言情小說寫多了的後遺症而已!
    她抱著換洗衣物跑去浴室間洗澡,心還是靜不下來,洗完衣服又開始打掃宿舍。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忙裏忙外,不明白她今天突然反常的原因。
    關燈後躺在床上,於瑾笙盯著天花板發呆,腦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白衣小天使說:“九思喜歡白冉臣全網粉絲都知道,不發博不是引起粉絲猜疑嗎?”
    黑衣小惡魔說:“有什麽好猜疑的?為新書而奮鬥忘記了不是很正常?”
    兩個小人誰也勸不動對方,扭打在一起,讓於瑾笙頭疼不已。
    最終她還是拗不過對白冉臣的那份喜歡,在這一天即將結束的最後半小時發了一句她認為極其隱晦的話:“二十八年,日出依然絢麗。”
    出於一種偷摸發給自己看的心態,她沒有發在超話裏,也沒有@白冉臣,她隻想日後不會因為錯過他的生日而後悔。
    看到這個二十八年,原先還在疑惑九思為什麽沒有為偶像慶生的粉絲又再次活躍了起來。
    “關於小白,姐姐隻會晚到,但不會缺席!”
    “嚇死我了,還以為被上次賬號的事情影響了。”
    “這是在表白嘛?日出不就是冉冉升起的太陽?”
    ……你們,又知道了?怎麽看出來的?
    “九思!快去看啊!白冉臣關注你啦!你真的追星成功了啊啊啊!”
    嗡的一下,腦中麻麻的,於瑾笙不敢相信的眨眨眼睛,顫抖著手指去看粉絲列表。新的好友這一欄的下方“白冉臣”赫然在目,右側灰色的雙向箭頭與互相關注四個字醒目的提醒著她,這都是真的!
    白冉臣不僅關注了她,還給她的這條微博點了讚。窘迫之下紅了臉,她懊悔的放下手機藏進被子裏。
    這下丟人丟大了!這麽晚了,他怎麽就看見了呢?太打臉了,還說要放下他,他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她是在欲擒故縱?
    於瑾笙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不要想太多了。他兩次令人意外的舉動沒有別的意思,隻是表達老板對員工的感謝以及為新劇宣傳而已,千萬不要自以為是!
    於瑾笙,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瞎猜測,然後努力的忘記他!
    兩天後,擁抱告別了室友,她又一次啟程前往橫店。與琪琪匯合後,她們住進了劇組安排的賓館。在這個劇組裏,劇本不是她的作品,導演不是她的師父,她隻是一個靠著女主演走了個後門進來的新人。沒有身份沒有名氣,待遇自然不會像以前那麽好。除了主演,像她這種小配角都是跟助理住一個房間。
    能有丫鬟這個角色是因為導演給菲姐和吳安茹麵子,隻看了她的照片和在《池中魚》的一段戲就讓她進組了,她算是組裏唯一一個沒有試鏡直接進來的演員。想要證明自己就要不停的努力,不然別人會以為她隻是個有靠山的花瓶,也許連花瓶都算不上。
    經過一天的休整,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進組做準備了。在戴上假發頭套後,於瑾笙才明白明星們說的被頭套支配的痛苦。
    天氣還沒有轉涼,頭套又重又悶,還好丫鬟不需要有過多的頭飾,不然她走路都要托著腦袋了。
    換好服裝化好妝,於瑾笙等在一旁等待熱出了一身的汗。這感覺就跟她大一穿著軍訓服在太陽下踢正步一樣,但好歹踢正步還能有風鑽進衣袖,現在可沒有。
    琪琪給她拿了一個電動小風扇,她橫放在下巴下麵讓風往臉上吹,如果妝花了,不知道化妝老師會不會罵她?肯定會的,橙橙姐都凶過她,別人肯定更凶!
    她和琪琪站在屋簷下的陰涼處不敢亂走動,沒人認識她,擋到路了也會挨罵。第一場戲跟許多狗血劇情一樣,溫柔的女主帶著丫鬟出門遇到了冷漠的男主,發生口角後兩看生厭,於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她隻是一個丫鬟,台詞不多,但難就難在她忠心護主,隨著女主情緒的變化她也要變換麵部表情。看著劇本,於瑾笙不停的做著各種表情來體會當下角色最準確的內心活動。她挽起袖子拿著電扇吹臉,腿上還不停的做著踢正步的姿勢,再加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在不明所以的人看來,她就跟觸電了一樣。
    “嘿!”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無法自拔,於瑾笙沒有注意到一身古裝扮相的男人走近。被嚇了一跳,她收斂體內躁動的二貨本質,驚恐的轉身。
    “於瑾笙是吧!”
    抬頭,楚易航滿臉笑容友好的跟她打招呼。尷尬的笑著點點頭,她用眼神詢問楚易航找她有什麽事情。
    錯以為她是不認識自己,楚易航組織了一下語言說:“我是楚易航,你愛豆的兄弟,就是白冉臣,我是他兄弟!電視上沒見過我嗎?我和他經常同框啊?”
    “見過見過!楚易航嘛,我知道我知道!就是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我,有點意外!”
    急忙笑著掩飾自己的尷尬,於瑾笙不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麽。她還想著隻要在劇組忙起來就能把白冉臣忘了,沒想到還有他這麽一茬兒意外。
    聽她說認識自己,楚易航笑的更燦爛了,自來熟的指著琪琪:“我跟琪琪都認識好久了,你也別跟我見外啊!小白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更何況你還是他粉絲呢!”
    幹笑兩聲,於瑾笙蒙了:“你怎麽知道我是他粉絲?”
    “他跟我說的呀,之前你簽約那事我問過他,我還知道你就是九思!”
    連她是九思都知道,不是個一般人了……
    討好的笑著,於瑾笙邊說邊伸出右手掌:“我是九思這事哥哥你會幫我保密的對嗎?”
    瞬間明白她的意思,楚易航大手一揮跟她擊掌:“那必須滴!”
    那些喊話讓九思帶你們追星的網友們,如果今生有機會告訴你們於瑾笙就是九思,你們一定會震驚的發現,楚易航這個星,九思成功了!
    是時候安排下一位了!
    換好服裝,吳安茹身穿肉粉色交襟長裙,外罩一件同色輕紗大袖衫,妝容精致、奶茶色唇釉襯得她溫柔端莊,完全符合劇本裏女主角的氣質。隻是戲外,她性格活潑愛笑,這身裝扮又顯得她清純可愛。
    她拎起衣擺走向正在調試設備的導演,語調輕快:“導演,什麽時候開始呀?”
    “快了,太熱了是嗎?”
    “還好,我有小風扇!”嬉笑著拿出放在袖口裏的風扇,吳安茹故意猶豫道,“導演,我是想來跟你說說瑾笙的。”
    對名字不太熟悉,導演側頭想了一下:“哦哦,就是演你丫鬟的那個?她怎麽了嗎?”
    “你也知道她是新人嘛,難免會有表現讓您不滿意的時候。但是她是有實力的,她的鏡頭您可以讓她多來幾次,越往後她表現就越好!您也知道趙鑫導演很凶吧?您也對她凶一點,您凶她她才知道自己哪裏不對!”
    吳安茹這話也算是給他打了一劑定心針,是在告訴導演不管他多嚴厲的對於瑾笙都是可以的。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很為她操心啊!開拍之後我再看看她表現,你去休息休息,馬上開始了!”
    聽他這意思是把話聽進去了,吳安茹甜甜一笑,轉身卻看見楚易航和於瑾笙有說有笑的。她低眸想了想,揚著笑臉跑過去。
    “楚易航!你在這幹什麽呢?”她上前跳起在他肩上拍了一把,仿佛才看見於瑾笙,詫異地說,“瑾笙?你也在這呀!”
    楚易航被拍疼,扭著肩膀呲牙咧嘴的,不由分說伸手拔下她頭上的流蘇釵為自己報仇。
    假笑著看向他們,於瑾笙無奈。怎麽她跟誰一起說話,吳安茹就會出現在哪裏?
    好巧哦!
    三人進行了一段楚易航自以為很愉快的聊天,營造了一派其樂融融的氛圍去開始進行第一場戲的拍攝。
    富家小姐帶著丫鬟上街,路過一間首飾鋪,丫鬟新奇的喊小姐過來看看。小姐神態淡然的緩緩掃視,突然她定睛看向一支做工精細但右上缺了粒珠子的銀釵。
    正當小姐讓老板把那銀釵拿起來給她看看的時候,一隻手極快的伸過來抽走釵子。丫鬟生氣的轉頭,陌生男子的侍衛將釵子給他,低聲說了兩句男子麵色驟然凜冽。
    丫鬟不滿的對兩人喊道:“那銀釵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
    兩個男人不說話,侍衛從腰間掏出一塊碎銀,正要扔給店家時導演突然喊“卡”。
    “丫鬟的語氣不夠到位!你要護主,表情再氣憤一點!這句台詞再來一遍!”
    於瑾笙閉眼定定神,隨著一聲“action”,她語氣憤怒的說:“那銀釵是我家小姐先看上的!”
    “卡!”導演站起來指著她說,“你是護主,不是潑婦!那麽凶幹什麽?加一點點就好了!再來一條!”
    再次細細體會台詞,這一遍導演再沒有喊“卡”,隻是侍衛卻沒能接住戲。
    不同於對她的凶狠,導演好脾氣的讓重新來了一遍。
    一早上下來,於瑾笙中途隻休息了十分鍾。她也發現導演對她不太一樣,像是在針對她。不過也隻能受著,她確實演技不夠,沒那個資格去抱怨。
    戴了一早上頭套,頭皮又熱又癢,她隻能隔著頭套輕輕拍打緩解一下。比起戴著不舒服,於瑾笙更擔心自己的劉海。戴了頭套發際線會後移,劉海會不會全部掉光??
    沒有劉海,她這大腦門該怎麽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