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帝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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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灮的話和先前一模一樣,同樣是要李青十做他的劍,隻不過這次的意味,卻和前一次完全不一樣。
所以這一次,李青十答應了。
“好。”他低聲道。
東山看了眼李青十,歎了口氣,沒有阻止。
“這是你的機會。如果能過了眼前這一關的話。”東山以秘法傳音給李青十。
現在的他和宙灮同屬規上之境,是以宙灮也無法察覺他到底給李青十說了什麽。
“你若化為神劍,宙灮要想發揮出劍道的真正威力的話,勢必要和你神魂相連。”
李青十聽在耳朵裏,有些不明白東山說這話的意思。
“你三魂殘缺,若和宙灮神魂相連,可嚐試圓滿三魂。”
李青十悚然大驚,心中生起一股別樣的感覺。
奪取規上之境的神魂,這可行嗎?
對於奪取這件事情,他倒是沒有什麽心理上的負擔,宙灮本就與自己是敵人,隻是現在有了同樣的利益,才暫時聯手罷了。如果到時候真的能夠有完善自己三魂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至於心裏會不會又罪惡感,那又是到時候的事情了。
“走吧,李小子。”宙灮眉頭皺起,看向李青十。
李青十點了點頭。
“敕!”宙灮第一次喝出了開祭語,可知這次的術法何等驚天動地。
李青十身上開始散發出金光,身體慢慢開始變化,不到片刻,一柄金色的長劍就取代了自己的身體。李青十意識清明,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變化,隻是還來不及察覺具體的變化,不遠處的滕寅忽然用力一握手。
“砰!”
滕寅手中的小世界轟然破碎。
比先前更盛的壓力轟壓而來。
這一次,滕寅不僅是衝著方圓數百裏的世界,而且在這一擊之下,隱匿在鴻蒙世界的其他種族接引者也在瞬間死於非命。
無論是像個萬裏之遙,還是間隔了空間壁壘,統統未能逃過。這倒在外界引起了軒然大波,認為是鴻蒙界有所複興,自己安插的接引者被鴻蒙界的本土修行者所誅殺。
“拿棋盤!”阮秋一聲大喊,就在不遠處的東山這才反應過來。納子棋盤來曆極為神秘,屬空間至寶,說不定真的能夠應對滕寅的空間秘術。
東山一把拿過納子棋盤,扔給阮秋。
納子棋盤本就是舒樓的寶物,當然得舒樓樓主才能發揮出真正的威力。
阮秋結果之後,咬破舌尖,鮮血祭在棋盤上,厲喝道:“敕。”
自棋盤之上生出了一個巨大的神色光罩,向著四周迅速蔓延。
光罩和滕寅捏碎小世界的威勢碰撞在一起,整個大地都為之一顫,天空變得扭曲而不真實,仿佛被一隻大手生生擰成一團。
整個世界仿佛處於崩潰的邊緣。
光罩為之一阻,堪堪擋住了滕寅的秘術。
“納子立方?凡民也配使此等寶物?”眼見自己的秘術被抵擋住,滕寅本有一絲震驚,待看到阮秋所使的寶物之後,這才感到釋然。
“爾等凡民,也妄想使用空間術法?”
“這樣的術法任我施為,爾等凡民能耐我何?”話音剛落,滕寅一聲癲狂的大笑,身體離地升空。
他雙手展開,大大小小的紫色光球從手心中湧出來。密密麻麻,鋪天蓋地。
紫色光球繞著滕寅不斷的旋轉,裏麵是一方方的小世界,也是一個個生靈。
“我便以一千八百餘掌中世界,來誅爾等凡民,也算是看得上你們了。”
滕寅眼神寒冷,獰聲說道。
一個小世界的爆炸就令方圓百裏的大部分生靈瞬間死於非命,令在場大佬們也無法承受,可現在,這樣的小世界變成了一千八百多個,這是在場眾人無論如何也無法承受的恐怖。
各位都是在世極久的鴻蒙界頂尖修行者,卻因為一個人的術法生出絕望無力之感,可見其中的力量之偉壯。
“一群懦夫,呆立在地上又有何用?幫孤爭取時間。”
卻在這時,宙灮嚴厲的話語傳了出來,一如當頭棒喝,破除了在場眾人的心障。
“住持師兄正與常湖宮主等人在喚醒創界衛陣,一旦陣成,外界諸敵盡皆螻蟻。”
廣壇法師這一番話說出來,更為場上眾人增添了信心。
“白淨,隨我祝你阮秋師叔一臂之力。”
壯碩的少女應了聲好,和廣壇法師祭出芥子紗,護住阮秋周身。
“好,雖說不知其中根由,亦不明這大蛇是何來曆,但既然是威及我等世界的大事,便由不得我等退縮,獨素,這是以戰養戰的好機會,可不要錯過了。”
龍王殿主豪邁大笑,看向一旁的成獨素笑道。
成獨素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絲毫未覺其中的凶險,仿佛充滿艱險的前路反而是自己的向往之地。
“中土豪氣幹雲,不懼艱險,我等雖身處邊陲,彈丸小國亦有氣節。”大威神殿的鮮於星罕也站了出來,肅容道。
在場眾人終於從絕望中凝聚出了一絲豪氣,但這豪氣多少帶著些慨然赴死的悲壯味道。
納子棋盤光華大盛,以東山為首,在場大多數大佬們都齊齊向阮秋輸送功力,廣壇法師和龍王殿主在外護法。
隻要多爭取一點時間,等到宙灮和那貌似是個人變成的劍磨合完畢,等到創界未陣開啟,一切便都能解決。
“殺山令!”
就在此時,靜候在一旁的殺山主柳生偠忽然出手,祭出殺山至寶殺山令,目標直衝納子棋盤而去。
“老匹夫!”
龍王殿主和廣壇法師攜弟子迎了上去。
鮮血、碰撞、顫動、殘肢,不同的景象和物品在天地間顯露著。
滕寅癲狂地大笑,隨意的毀滅著被自己掌控在手中的小世界。
阮秋的口中不斷地湧出鮮血,成獨素的右手也被空間的斷裂整個切斷,白淨的衣裳也不再白淨,取而代之是殷紅的血斑。所有辛苦維持住納子棋盤的人已經在連番的小世界爆炸中不堪重負。
“桀桀桀桀”,滕寅的癲狂笑聲還在繼續,相比於眾人的無力,滕寅隻是浪費了些許體力罷了。
“砰砰”,又是幾聲爆炸聲。阮秋再也支撐不住,大口噴出鮮血,就此昏迷過去。
“宙灮!”東山焦急大喊,身故雷震。
“砰砰砰”,這一聲大吼剛剛傳出,滕寅手中的小世界再次發出接連不斷的爆炸。
隻是這一次,恐懼的對象變了。
“怎麽回事?”滕寅心中驚疑,這連番的爆炸並非出自自己之手,而且對眼前的人根本就沒有造成傷害,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場上出現了一個和自己一樣具有領域的大能。
正恍惚間,宙灮狂傲的聲音忽然響起。
“孤於人間已然無敵!”
一團血霧升上半空,化作絢麗的煙花。
不可一世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殺山主柳生偠就在一瞬間死於非命。
“你!”滕寅怒極。
柳生偠是族中長輩,在鴻蒙界隱忍數千年,為騰蛇一族找到了鴻蒙世界的坐標,有著極大的功勳,現在卻在自己在場的情況下死於非命,要是族中追究起來,自己爵跡脫不了幹係。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柳生偠身死的事情對於現在的騰蛇一族來說反而是好事。畢竟萬界在鴻蒙世界的所有策應都身死道消,唯獨騰蛇一族的安然無事,不得不令萬界懷疑。現在柳生偠生死,騰蛇一族反而洗脫了些許嫌疑,也算好事。
身在局中的滕寅一時沒能想到這一點,也顯正常,憤怒的紅色爬上了他的臉。
“偽帝!我要殺了你!將你的靈魂拘在族煉之地生生世世受烈火煎熬!”
剩餘的一千餘小世界齊齊襲向宙灮,然後在一瞬間轟然爆開……
宙灮書還在思考滕寅的話。
他捏了捏手中長劍,喃喃道:“火?我即烈火之神,何懼火?”
一聲暴喝。天邊忽然出現了十個散發出熾烈光芒的太陽。
“速進棋盤,諸位助白淨祭出芥子紗!”
東山慌忙大喊。
空間開始被灼熱的火光炙烤得接近崩潰,天地不穩,法則動蕩,世間的一切變得詭異而不合常理。
宙灮看著被烈日炙烤的滕寅,一聲大吼:
“給孤跪下!”
滕寅不怒反笑,就要譏誚出聲,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領域居然不再聽自己的使喚,開始慢慢化作滾燙的汁水。
無形的領域居然被宙灮的烈日融化了。
“這!”滕寅極是驚駭,第一次產生了恐懼的感覺。
這居然是此間凡民的威力?
“是了,都是因為鑰匙!鑰匙勢必帶著鴻蒙的遠古傳承,這偽帝身上有遠古仙神之力!”
“孤叫你,跪下!”
宙灮霸道而渾厚的聲音再度傳出。
“偽帝,你癡人所夢。”滕寅咬緊牙關,惡狠狠道,“待我殺死你之後,奪過鑰匙,勢必要殺盡你族!”
這一番話徹底激怒了宙灮,天上的烈日之火漸漸變成了紅至極點的黑色,如同粘稠的血液合成一團,散發出狂暴的侵略氣息。
“孤再說一遍,給孤跪下!”
“我說了,癡人……”
這一次,滕寅還未來得及說完口中的話,自己的右腿所在的空間就被烈日給消融,右腿也隨著空間一並消失。
“這是你對孤的子民所用的手段,現在一並還給你。”
隨著這句話的結束,飽含著痛苦呻吟的聲音接著響起。
滕寅的身體狠狠地跪倒在了地上,隨之一起跪下的,還有滕寅強撐許久不願放下的尊嚴和驕傲。
“爬蟲。”
宙灮輕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