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四十五章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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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解決誰?”
“第四鬼司,陸池。”想了片刻,又囑咐他道:“想必對付此人,你一人已經足夠。”
姬冰塵是漫園內園的頂尖殺手,何況身邊還有二人,再捉不住陳煊,那姬冰塵也不用再做這殺手了。
隨後姬冰塵應了一聲,身影如鬼魅般消失不見,讓秦夜泊心頭隱隱不安,早就發覺這個人的實力深不可測,隻是不知究竟到了各種地步。
若是此人成了對手,那才是最棘手的。
看這時辰,估摸青衣和蔣樊也該安排妥當了。
隻等青衣與蔣樊現身,姬冰塵便出手截殺。
“景安,你去協助張謙汐,鬼司佘如已經前去了,十二隱衛也不盡數可信。”
祁景安默默點頭。
陸池一路護送陳煊,拿了令箭調了將近半數的堂主,陳煊與這十六名堂主詳細安排,正是商討間,一枚飛鏢衝破窗紙,隨後被陸池伸出兩指夾住。
“我去看看,你們且安心。”話音未落,便推門而出。
尋著聲音追出幾十丈遠,那個影子卻是停了下來,似是在等他。
身形瘦削,黑袍在身,一把細刀在手,有些玩味問道:“陸池,可準備好納命了?”
除了姬冰塵還能有誰?
陸池臉色一變,教中高手他都認得,卻不認識此人。
再如何他也猜到了,秦夜泊身邊還有其他的高手。
未必就隻有眼前這一人。
不能與這個糾纏,轉身欲走,細刀瞬間貼著他的臉頰擦過去,刮出一道細長傷口。
而此時,姬冰塵已經就現在了他的身後,低聲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陸池抽出三棱鐧向姬冰塵甩去,而後者卻已將細刀握在手中,擋下了三棱鐧。
靖忠堂。
祁景安手持梧深劍,眼神冷冷注視著剩下的幾個人。
佘如擔憂青衣會出事,先行去接應了。
顯然是經過了一番苦戰,十二隱衛,竟然有七人都已是陳風名下的人。
張謙汐麵容苦澀,怎麽也沒料到,真正與他一條心的人,隻有四人。
正是要鬥得魚死網破,祁景安來的太突然,不由分說便取了三人性命。
“十二隱衛也不過如此。”祁景安眼神輕蔑,即便是他出手突然,竟是有三人都能喪命?
剩下的四個人啞然,這局勢當真是風水輪流轉。
“張謙汐,這些人還有必要留麽?”
張謙汐這從有些發愣的狀態回過神,道:“都沒有必要了。”
祁景安也不再理會這幾個人的打鬥,反握梧深劍,走到幾位長老麵前,表情竟然是有些歉意。
“長老贖罪,景安實在是想不出有何大禮送於陳煊,不如借長老一物。”
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這是何意。
其中一人正要開口,祁景安手起劍落,轉眼便割了他項上人頭,表情卻是沒有其他變化,而是看向其他幾人,道:“誰是下一個?”
許久不見陸池回來,陳煊也是有些擔憂,眼下著五人去接應蔣樊。
待五人走後,陳煊心中愈發不安,剛剛推開門,門前站著兩個人。
一人手持長槍,正是秦夜泊。
身旁的是姬冰塵,已經收了細刀入鞘,手中不知提著什麽。
“秦夜泊……”陳煊語氣倒是有一些質問。
“我已經給了你時間,那我再放你一次,其餘的人,都得留下。”秦夜泊不是傻子,就算有十成把握,也不會讓陳煊成了氣候。
九個堂主從房中走了出來,站在陳煊身旁。
“那不如這樣,九人,再算上你,”秦夜泊輕轉泣魂槍,指向陳煊,道:“一起來?”
陳煊冷哼一聲,內心著實有些猶豫。
“來遲了,教主恕罪。”祁景安身後跟著張謙汐幾個人,手中的東西皆是用紅布裹了,不隻是什麽。
“不遲。”
“送你一份大禮,我可是費了不少時間。”說罷,便示意張謙汐將東西呈上去。
秦夜泊也看了姬冰塵一眼,後者立刻意會,將手中所提之物給拋在陳煊麵前。
陸池的人頭。
而張謙汐所呈上來的,便是剩下的幾個長老的項上人頭。
陳煊如何不驚?
“你們敢!”
“沒有什麽不敢,回答我,一起來,還是把這九個人留下?”從秦夜泊拿到泣魂槍,尚未動用過,今日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陳煊,別衝動,”開口的是四堂主,隻是扯了一下陳煊的袖口,道:“隻要等蔣樊回來,一切好說,你快走。”
秦夜泊挑了下眉,笑道:“可是商量好了?”
陳煊心一橫,“秦夜泊,這筆帳我暫且記下。”說罷轉身而去。
在場的人也未加阻攔。
“那你們九個……就來祭這柄槍吧。”
祁景安將姬冰塵拽至一旁,道:“我隨你去截殺蔣樊。”
“不必,我自己就可以。”姬冰塵對著他笑了下,又拍了拍他的後肩。
那四堂主與身旁的人對視一眼,略一點頭,同時出手,秦夜泊側身後翻躲了攻勢,回身一槍,便是以一個刁鑽角度,刺穿那四堂主的胸膛。
這一槍極快,就算是那四堂主,也未反應過來。
若是秦夜泊所用短刀,或許還沒有這麽大勝算,隻可惜今日的秦夜泊,用的便是長槍。
玉淮山下響起了廝殺聲,三個身影與青衣正是鬥得難分上下,佘如也是被人纏住,蔣樊在一旁,手中夾著一枚飛鏢。
剛剛出手,那飛鏢便是被一把細刀擋下。
“蔣樊。”姬冰塵笑了笑,道:“我的任務也快完成了。”
那九個堂主又豈是秦夜泊的對手?
陳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青衣收回了第三分壇。而他們手中所有的底牌,幾乎都被青衣撕碎。
秦夜泊解決了那九個堂主,隨後與青衣站在一起,手中泣魂槍染血,夜裏看過去更是煞氣十足。
姬冰塵前去截殺蔣樊,而祁景安與姬冰塵帶來的兩個人,去活捉陳煊。
張謙汐與十二隱衛中剩下的幾個人,以及堂主,都已經前去穩住局勢。
外麵的局勢,平定下來也僅是時間的問題。
“今日之局勢,皆賴青衣鬼司。”秦夜泊對於青衣,始終抱有是都是一份歉意,以及愧疚。
隻要是秦夜泊一句話,青衣都會替他做好。
即便是布下今日的大局。
青衣和佘如,今夜比秦夜泊勞累得多。
“總壇算是元氣大傷啊……”青衣對此如也別無他法,這一天隻是遲早的事情,若是再等下去,還不知這總壇究竟有多少人歸順了陳風。
論起收買人心,秦夜泊自愧不如。
“你還不如不給他留下時間。”佘如歎了口氣。
“佘如鬼司,你真的以為對手是陳風?”秦夜泊麵色平靜,聽得外麵的廝殺聲已經停下,輕輕閉了閉眼,繼續道:“沒了陳風的陳煊,依舊難纏。”
就好比,沒有了顧澤的秦夜泊。
隻是僥幸,秦夜泊明白的道理,陳煊還未明白,隻是聽從了陳風的囑托,也未提前做這諸多準備。不然今日,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教主。”祁景安推開門,道:“已經……”語氣一頓,又道:“廢掉了長老席。”
秦夜泊自然聽了出祁景安是礙於青衣與佘如,才未將話說明。
“二位鬼司先去休息,操勞一夜倒是夜泊考慮不周了。”秦夜泊起身,向二人抱拳。
先前青衣收了第三分壇與第四分壇部分勢力,確實是耗費了不少精力。
既然秦夜泊開口,那也未推脫,陳煊大勢已去,也掀不起什麽浪,二人點點頭,也未再猶豫。
“陳煊已經活捉了。”
“走,去見見他。”
陳煊身邊站著姬冰塵,還有其他兩人。
“放他走吧。”姬冰塵隨後退了兩步。
秦夜泊揮了揮手,見祁景安站在原地,便是過去一把拉住他,對陳煊道:“陳煊,我不殺你。”
陳煊麵色頹然,秦夜泊這是早就有準備,就等他奪位,什麽給他一個機會,怎麽偏偏信了秦夜泊這句話。
祁景安甩開秦夜泊的手,聲音竟是比這天還冷了幾分,道:“陳煊,你最好祈求一下待會不要碰到我。”
殺他,秦夜泊何嚐不想,隻是如今有了這個機會,卻是下不去手。
梧深水畔。
祁景安截住陳煊,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道:“我送你一程。”
陳煊看向祁景安的目光充滿警惕,連秦夜泊都講明要放他一條生路時,祁景安卻是殺意滿滿,毫無隱藏。
秦夜泊最終是沒有下殺手,不代表祁景安不會。
“你要如何?”
“怕你不識得路,來給你指一條。”
“噗通”一聲,陳煊的身子砸開微凍的水麵,鮮血溶到水中,轉眼消失不見。
祁景安這才拍了拍手,將匕首一起丟入了水中。
斬草除根這種事,祁景安做得算是比秦夜泊徹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