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五十七章 張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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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師父也沒有用過這最後一式。”更不要說教給他。
祁景安也不是傻子,剛剛那十二個字中,蘊藏的絕望之感何等強烈,當下也不再問下去,隻道:“你覺得姬冰塵如何?”
“姬冰塵很強,比我碰到的任何一個人都強。”還記得夜裏,周元鴻見到姬冰塵時,眼中無法掩藏的恐懼。
說起來,之前秦夜泊也輕看了姬冰塵。
且拋開姬家不說,單單是那漫園園主是皇姓,如此重用他,那姬冰塵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至少比吳念複雜得多。
祁景安點頭,最後問道:“你怎麽樣?”
“我?”秦夜泊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道:“沒什麽大礙,日後不用就是了。”
既然秦夜泊不說,祁景安也不好再問下去。隻道:“你先好好歇下,我擔心九壇會有人不服,去一趟才安心。”
莫說是沈亦突然成了九壇主,就算祁景安是副教主的身份,都是秦夜泊暗中決定的,連青衣也是不知的,三十六個分壇,還不知有多少人不服他這一個秦教主。
剛剛接了這個位置,便幾乎砍了總壇一半的勢力,這筆損失不可謂不大。
想必,九壇還是更聽從祁景安的。
當下秦夜泊也未反對,隻囑咐了一句慎重。
翌日一早,祁景安還未回府,秦夜泊也閑不住,九壇一定徹夜審問周元鴻的手下了。
雖說死不足惜,畢竟也是寒雲教的人,日後也無法交代。
九壇。
“教主。”眾人分立兩側,齊齊行禮。
秦夜泊點頭,道:“沈壇主可在?”
旁邊立刻出來一人答道:“回教主,壇主正在東房中。”
“知道了。”
輕輕叩了叩門,未等裏麵的人發問,便道:“秦夜泊。”
聽得裏麵茶碗擱在桌子上的聲音,又傳出祁景安的聲音,“莫不是讓我請你進來?”
秦夜泊推門笑道:“最好是八抬大轎來請。”
祁景安笑出聲,道:“等你嫁人時,自然不能虧了你。”
沈亦幹咳兩聲,看著二人頗為無奈,道:“教主要知道的事情,這些人交代了一部分,其餘的他們應該是不知了。”沈亦端了茶,擱在秦夜泊麵前。
秦夜泊拿起幾張紙看了看,血腥味撲麵而來,真是血書,必是嚴刑逼供過了,問道:“你的主意?”
他最想知道的,便是周元鴻那出宅子裏,究竟藏了什麽秘密,還有周元鴻與寒雲教的聯係。
這幾個人交代,周元鴻與寒雲教一位頗有地位的人關係甚為密切,常有來往,但絕對不是教主時紹星。
沈亦搖頭,道:“是副教主,不過,那些人倒是沒什麽膽量,稍微嚇一嚇就都交代了。”
恐怕也隻有祁景安知道了是怎麽嚇的這些人了。
“他們說周元鴻時常不在府中, 隻是,絲毫未提及羽箭一事,看他們那樣子,也不像故意隱瞞的。”沈亦手中還有撿到的一支箭頭。
“隻怕知情人,都埋在了周宅之下。”畢竟這才是讓知情人永遠閉嘴的最好辦法,如果換做祁景安,他肯定也這樣做。
就算能夠查到,也不是秦夜泊該管的了。
他也隻是一個染靈教的教主,若是倒賣羽箭,還是要朝廷出手。
何況他還隻是猜測。
“沈亦,這幾個人好生招待著,什麽時候,送給清君門。”秦夜泊關著這幾個人,始終都是燙手,索性日後直接扔給清君門。
惡人自有惡人懲,這話一點都不假。
如果這幾個人不幸死在秦夜泊手裏,那也隻能說天道輪回。
不再提此事,三個人將九壇安置了,便回了府。
祁管家送來一道請帖,說是宋員外派人送來的,今日夜裏,諸位風雲樓一聚。
三個人看著請帖,沈亦率先退後一步,道:“宋員外還未正式見過我,這事,你們去就足夠了。”
秦夜泊搖頭,道:“你跟隨我多年,這些事情你自然是輕車熟路,你去更合適。”
至於為何沒有推給祁景安。
就算推給祁景安,他也會一巴掌把這事打回到秦夜泊麵前。
推托時,祁景安接了請帖,道:“上麵可寫著你我的名字。”
風雲樓,天寒地凍絲毫影響不了這裏的熱鬧。
“你看宋河對麵的人。”祁景安背對宋河,生怕那幾個人察覺到他們二人注意到了張庚衍。
秦夜泊側目看過去,隨後收回目光,問道:“此人是誰?”
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留了一綹山羊胡。此人身後還跟著仙風道骨的人,正是在宋府有過一麵之緣的,那清君門的人。
那留山羊胡的人,在清君門裏地位一定不低。
祁景安壓低了聲音,道:“方才去打聽過了,那人是你一直想知道的一個人。”
見秦夜泊不答話,道:“清君門的門主,張庚衍。”
張庚衍……秦夜泊心中幾下這三個字。
祁景安摁住秦夜泊肩膀,道:“老老實實坐在這兒,你現在殺他,對誰都沒有好處。”
秦夜泊眼中的殺意與敵意是藏不住的,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現在是萬萬不能動手,甚至敵意,也不能流露。
“先不理會他們,你可知宋河今日做了件什麽大事?”話鋒一轉,祁景安也坐下來。
今日出了府,便聽清君門要來這風雲樓,算是來見一見宋河招納的英雄豪傑,哪裏管得了其他事?
畢竟宋河想招納的人是秦夜泊,至於祁景安,反而是沒那麽在意,因此這祁景安才有閑暇去打探其他消息。
“什麽?”
“宋河跟張庚衍,把周元鴻在城外的宅子翻出來了,那幾百條人命債,都是挖了出來,縱是不願相信,事實也算擺在麵前,宋河已經答應絕對不會放過周元鴻。”
秦夜泊無所謂聳肩,看來宋河是做不到了,周元鴻那項上人頭都讓姬冰塵割了去。
“那可真是難以接受,眼中的大善人居然是這副麵孔。”秦夜泊語氣沒有嘲諷的意味,畢竟連他的父親都是一副偽善的麵孔,當初他得知時,縱然決裂多年,心頭也是有些難以置信。
“依照我的猜測,宋河把他招攬的人都叫過來,應是給張庚衍過目的。”
“月無雙之前擒了寒雲教的人了不正是送上了清君門?”莫非月無雙也是死心塌地成為清君門的一柄槍?以他的性子,不像。
依照姬冰塵所言,李謝尚且不懼,隻是不知月無雙伸手如何,上次這二人在這裏匆忙一次交手,秦夜泊記憶猶新。
雖然隻是試探,但能夠感覺到,月無雙在李謝之上。
今日到風雲樓的,一眼望過去,都不是平庸之輩,而那上座的第一人,不出所料,便是月無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