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六十七章 人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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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秦夜泊這個樣子,祁景安也沒有必要擔心他。
反正命不是他的,大不了到時候給秦夜泊收屍就是了。
“你覺得是誰的人?”秦夜泊隨手將信紙丟入碳爐中,燒的幹幹淨淨。
“你心裏有答案。”
秦夜泊笑了笑,點點頭,道:“十有八九是周元鴻的人。”
據時紹星說,周元鴻與他對立已久,最後是秦夜泊選了一個天時地利的時機,取了周元鴻的命,估計寒雲教的那邊也不會消停。
這麽久音信全無,不用想也知道是出事了。
秦夜泊這邊的人口風自然是緊,那日也未有漏網之魚,做得幹淨徹底,能夠查到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估摸去城外周宅的時候,宋河帶的那些人的名字,也被寫進了刺殺名單中。
那也與秦夜泊無關了,姬冰塵的本事,秦夜泊是見識過的,既然姬冰塵肯出手替他解決,那也省得他費心思,至於其他人,隻能說自求多福。
若非姬冰塵,秦夜泊他也是自身難保,如何護下其他人?
寒雲教又不是漫園,漫園尚且與他有些關係,自然是不會難為他,可那是寒雲教!
祁景安點頭,認同了秦夜泊的想法,道:“恐怕他們手中的刺殺名單上,也有我的名字。”
不僅僅是祁景安,也有沈亦的名字。
秦夜泊歎了口氣,揉著額頭,道:“是我大意了。”若是早知如此,他一人前去便可。
“你且放心,我在這揚州城也算是小有名聲,動我還不至於這麽快。”祁景安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又道:“讓沈亦和吳雪幾個人去九壇,若真動我祁府,你我二人也能夠應付。”
秦夜泊的槍法是有人見識過,而祁景安,至今為止還是未在人前出手。
祁景安這個人,看上去人畜無害,一個風流少爺,這張臉生的清秀,又會舞墨品茶,斷然是將他與殺人二字聯係到一起。
而秦夜泊心中十分清楚,論起狠辣程度,祁景安是他見過下手最為幹脆決然的人。
就比如當時的陳煊,秦夜泊有意留他一命,已經當眾告訴了祁景安,而轉眼,祁景安就將陳煊擰斷了脖子扔到了梧深水中。
“事不宜遲,今夜就讓沈亦去九壇,省得夜長夢多。”
一同去的自然還有吳雪與瀛梅瀛月這三人,祁管家雖是疑惑,也沒有多問,隻對下人說,這四人外出遊玩幾日,過些日子便回。
秦夜泊當然相信姬冰塵會替他解決,但終究總不能靠著別人不是?
葉瀛月沒有多問,吳雪在祁景安的表情上察覺了什麽,一定會發生什麽事。
沈亦看著祁景安,道:“我留下,你回去。”
“不行!”
“不可。”
秦夜泊與祁景安同時出聲,讓沈亦不禁搖搖頭,這二人看來是商議過的。
許久,秦夜泊才道:“你不可留下,這是景安的府邸,他若是離開久了,恐落人話柄。”
沈亦點頭,讓他替秦夜泊就在這裏,更加是不可能。
連夜打點好,直到秦夜泊與祁景安親眼看著這四個人進了九壇,才放心返回。
剛回到揚州城,還沒走出幾步,就見人群圍在張貼告示的地方。
不知是誰在讀這告示,聽了個大概,也算聽明白了。
“一樁滅門慘案?”秦夜泊皺著眉頭,似是在思索什麽。
似乎有說,被殺的人招惹過什麽人。
祁景安壓低了聲音,道:“夜泊,這種事與我們無關,不要牽扯其中為好,何況咱們手上也捏著不少人命。”
能夠活到將近而立之年,殺人這種事,說沒做過,說出去隻怕沒人信。
祁景安是擔心染靈教的事,總壇元氣大傷,一年半載想要恢複太難,畢竟是有青衣打理,也不必太過擔憂。何況他在揚州也隻是一個富家少爺,知府要查,他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身份參與其中。
如今這染靈教主的身份,秦夜泊也僅僅是告訴過時紹星,除了這祁景安與沈亦幾個人,他人一概不知。
自然是不能暴露,隻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道理祁景安明白,秦夜泊也懂。
這個時候唯一能夠有確切消息的,便是風雲樓,二人直奔風雲樓,見宋河。
一樁慘案,揚州城內的百姓,鬧得人心惶惶,而風雲樓的都是什麽人?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大多都是經曆過生死搏殺的,一個慘案,也不至於亂了陣腳。
出了這種事,宋河自然坐不住,死的是誰他心中清清楚楚。
既然秦夜泊開口問了,宋河也沒有隱瞞。
死的是趙之敘。
宋河與周元鴻早年就有不少矛盾,最為驚險的一次便是險些死在周元鴻手中,而當時救下他的,便是趙之敘。
宋河語調沉重,這更像是向他的示威,以及一種警告。
“未想啊,那日在城外周宅,竟然是我與他最後一次相見。”
城外周宅……
秦夜泊眼中一亮,道:“夜泊唐突,想問員外要一份刺殺名單。”
宋河先是皺了皺眉,隨後釋然,叫人取了筆墨。
那日在城外周宅的,宋河帶的所有人,便是這個刺殺名單的人。
許久,宋河思索再三,在最後寫上了趙之敘的名字。
離開時,祁景安早已在樓下大堂等候,麵前坐著的是月無雙。
秦夜泊剛剛下樓,就見這二人坐著,月無雙閉目養神,祁景安不知望著什麽地方,望得出神。
走到兩個人麵前輕咳一聲,這月無雙才睜開眼。
大堂中沒有其他人,時間尚早。
“此事,與寒雲教有關,或者說……與周元鴻有關。”月無雙目光依舊是冰冷,其中帶的冷漠任誰都是可以察覺得到的。
而此事,不用多說,便是趙之敘的人命案。
秦夜泊漠然點點頭,好快的動作,就算姬冰塵能夠替他處理了這一次,隻怕還有會下次。
殺都殺了,還這麽不消停。
“無雙,我想交給你們幾個人……”秦夜泊摸了摸下巴,見無人注意這裏,又道:“周元鴻的人。”
月無雙有些驚詫,他向來鮮少有表情,淡漠疏離,就連對宋河,中間的距離拿捏也是十分精準。
而這個時候,他是有些驚詫的。
寒雲教分裂許久,周元鴻更是一條惡犬,秦夜泊能夠捉到他的把柄?
壓下這些想法,月無雙輕輕“嗯”了一聲。
“周元鴻已死,他手下的人,我也是留之無用。”
時紹星說的果然不錯,周元鴻安靜這麽久,當真是出事了。
真是痛快。
無論是誰殺的,這個結果實在是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