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八十章 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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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門……”那男子明顯有些顫抖,最壞的結果,便是無人生還,“還有多少人……”秦夜泊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本事,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一個人殺盡他師門!
“一個不留。”秦夜泊的泣魂槍重重戳在地麵上,目光最後停在了童符身上,道:“副教主以為,夜泊做的過分了?”
童符也不是什麽善主兒,既然失手了,滅口才是最好的選擇,豈不是正合他意?
“並無。”童符看向那男子,道:“想交代點什麽嗎?”
那男子目光陰鷙,童符已經沒有可以威脅自己的籌碼,如何選擇,若是依著童符的性子,他必死無疑,而秦夜泊,能夠屠他師門,又豈會放過他?
“他要自裁!”
不知是誰喊出這一聲,重明劍已經沒入那人的肩膀,力道之大,足夠將他釘在了梁柱之上。
“押下去。”童符揮揮手,隨後歎了口氣,他是小看了秦夜泊這個人,若是他真的想除掉自己,恐怕在場的沒人攔得住。
而月無雙,根本不會阻攔他。
“我有一事。”秦夜泊坐在月無雙讓出的位置上,緩緩掃過眾人道:“我知無人願服我,隻是,如今隻不過是受時教主所托,又險些丟了這教主令,也不知是何人想要此物,所以,這個位置,還是讓童副教主坐才合適。”
月無雙微微一皺眉,卻也未說什麽。
而童符,卻是僵在一旁,不就是他費勁周折想要教主令,甚至派人暗殺時紹星,又折了這麽多人,都未取到的東西,就這麽送給他,他還費這麽多功夫做什麽!
隻是,猜不透秦夜泊的心思,這幾天,童符多多少少也摸到了秦夜泊的性子,這個人看上去隨心所欲,卻是萬事藏於心而不言,隻怕,秦夜泊早就知道是他派的人了。
這個時候還給他教主令,他能接?
“不妥。”童符表現得是恭恭敬敬,臉上帶上淡淡笑意,道:“秦先生是教主所信之人,我等如何能夠代替?”
秦夜泊輕輕轉了轉泣魂槍,道:“副教主是輕視自己了。”隨後把教主令拋給他。
童符何等精明,如何看不見他動了泣魂槍,擺明的是威脅。
教主令一把接住,隨後起身,道:“多謝秦先生信任,也多謝時教主信任。”
“那便如此定了,童副教主記得清點好人數,莫要遺漏。”秦夜泊也站起身,看了看外麵,已經是四更天了。
“幸臣開朝海清宴,寄書河洛神明宰。童副教主,小心神明。”
等到眾人散盡,月無雙才到了秦夜泊的房間中。
“你知道了什麽?”月無雙能夠想到的,便是時紹星將這十四個字告訴他的,這是開河宮原宮主的一枚印章上的詩,後來這枚印章到了時紹星手中。
“這是時紹星的來信,你自己看。”
是扯下來的一塊衣袖,蘸著血寫的。
“速讓位童符,安好勿憂。”
這是昨日秦夜泊在他的泣魂槍之下發現的,而泣魂槍的位置,是時紹星讓他去藏的。
與這衣袖一起的,還有一枚印章,上麵有三個字:開河宮。
側麵,是十四個小字。
便是,幸臣開朝海清宴,寄書河洛神明宰。
這是寒雲教前身,開河宮的東西,時紹星將此物給他,隻怕這才是能夠調動忠心於他的部下。
知道這枚印章的人,必定是時紹星的心腹。
十年了,那些開河宮的人,恐怕早就看不慣童符的作風了,這也算是便宜了秦夜泊。
教主令也隻是名義上的寒雲教,而這個寒雲教的核心,還不是他開河宮的舊部?
早晚會有人來尋他的,此事急不得,而時紹星讓他讓出這個位子,隻怕清君門要有行動了。
月無雙點點頭,秦夜泊知道的,比他想的要多。
“無雙。”秦夜泊推開窗子看了看四周,又合上,道:“我知你不信我,如今你隻能信我,那些手段震得住其他人,震不住你,也震不住開河宮的舊部。”
“我……”月無雙想要反駁,最終是沒有開口,一開始不過是能夠正眼相看的對手,到如今,月無雙都感到了壓力。
這才是秦夜泊原本的性子,還是在一步一步改變?這一點月無雙不清楚,秦夜泊自己,隻怕也不清楚。
“你可知何為開河?”
秦夜泊搖搖頭,開河宮往事他也是從時紹星口中知道的,包括那枚印章,究竟是有多重要,也是時紹星囑咐過的,要將一枚十分重要的信物給他。
開河,何為開河?
“那十四個字,便是開河。前輩想創下一個太平盛世,想要天下海晏河清,想讓神明知道,這裏是盛世。”月無雙說起這些時候,眼中竟然是帶了一絲期待。
早就習慣了沒有任何情緒的月無雙,此時反而讓秦夜泊不知如何回答。
從那時候起,朝廷就已經盯著開河宮了吧,蘇彥怎麽會容忍這種勢力成長?
“開河宮未完成的事,我來做。”秦夜泊摩挲著手中的印章,這印章太沉重,沉重到是一整個開河宮的信任。
南盛勢弱,蘇彥步步退讓,卻是一味打壓江湖,不可否認,蘇彥是明君,黎明百姓無一不讚。
可秦夜泊這些人,不是普通的百姓,他們身後有家族,有勢力,而隻要有勢力,便成了蘇彥的目標。
慕容氏滅門,死的哪裏是十幾條性命?九族遠親,無一幸免!
秦夜泊豈會不知,那是幾百條性命!淩家選擇避世,才是真的想抽身。
或許有朝一日,他秦家也會迎來此難,而他,絕對不允許。就算是不為了秦落,也為了他哥哥與他母親,若是蘇彥動手,他父母兄弟,首當其衝。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夜泊?你在想什麽?”
秦夜泊回了神,道:“若是對上清君門,你我便撤,這個禍,留給童符便好。”
月無雙點點頭,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這句話確實讓他有點詫異,隨後認真思索,道:“你想辦法聯係開河宮在寒雲教的舊部,有些事,也該交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