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長安重劍天下聞,落花逢君江南別 第一百零二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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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交手十分迅速,秦瀟晗的槍法淩厲之勢,已經不是醉仙翁可以獨擋的了。
那隨他而來的幾個人紛紛揚起手中兵器。
那醉仙翁反而是製止了其他人,道;“秦瀟晗,你傷我兒性命,今日我定要是取你人頭!臨楓山莊也不會放過你的。”
秦瀟晗恍然大悟,道:“你是提醒我,你們都死在了這裏,就沒有人知道了?”目光中竟然是帶上了一絲興奮,不知是他天性如此,還是他許久都沒有動用了驚雀槍,如今他倒是有些一戰到底的興奮。
淩厲之威席卷那醉仙翁全身,現在他二人已在靈堂之外,寒風卷如龍,圍繞著二人。那秦瀟晗仿若不覺,依舊是穩穩握著驚雀槍。袖袍被風吹起,那醉仙翁一口刀直指秦瀟晗。
方才靈堂之中,頃刻間,這二人的深仇已經是了無法化解。
醉仙翁成名太早了,早到了,是該被這些小輩兒代替的時候了。
秦瀟晗墨發被吹得散開,驚雀槍在他手裏宛若遊龍,那醉仙翁竟有不擋之勢。
原來這醉仙翁,也不過爾爾。
秦落沒有插手之意,而是讓人封了秦府,任何人不得進出。見此,一個白麵書生模樣的人,正要是翻出府去。
剛剛走到了牆下,便是被一人拍住了肩膀,道:“去哪?不把這場戲看完,省的說我秦家怠慢了臨楓山莊的貴客。”
喊住他的人,是秦青嵐,手中提著一把劍。
那白麵書生模樣的人反而是不怕了,聽說秦青嵐外出求學,就是個文弱書生,能有什麽本事?
見此,秦青嵐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道:“人不可貌相,你就真的以為你奈何不了你?”
“不然?”那白麵書生挑了挑眉,絲毫不會擔心秦青嵐會突然動手。畢竟這麽多年,如果秦青嵐真的會功夫,這麽多年真的不可能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
秦青嵐歎了口氣,少年終歸還是少年,不懂這人心險惡。
看著秦青嵐有要將他帶走之意,反手向秦青嵐襲去!那秦青嵐反退兩步躲過攻勢,伸手反剪了他的手臂,微微用力便將他跪在地麵上。此時此刻,那白麵書生才知道,在山莊的保護之下,到底有多安全。
這個秦青嵐!真真是罪該萬死了!
“我覺得留著你就是個禍患,不如讓他們以為你還是逃出去了吧。”秦青嵐在他耳邊低聲細語,此刻聽得那白麵書生倒是有些遍體生寒。
那醉仙翁看到秦落依舊在一旁看著發生的事情,反而是鬆了口氣。方才已經有人出去報信,秦家是別想將這件事瞞天過海了。
不過是一個分心間,秦瀟晗的驚雀槍挑破他的衣領。那醉仙翁心中苦澀難言,方才交手這般久,已經能夠體會到秦瀟晗究竟有多可怕了。他已經是赴了全力,而那秦瀟晗,顯然是還有餘力。
莫說是他,就算是在場的六個人聯手,也未必敵得過秦瀟晗,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秦落!那秦落的一身功夫,醉仙翁的親眼所見的!
秦青嵐的劍自身後刺入那白麵書生的心髒,隨後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又擰斷了他的脖子。他才不是大意的人,尤其是滅口這種事情,他更是不會馬虎。
一夜之間,那江湖上的醉仙翁,便是徹底躺在了秦家附近的山溝中。為他陪葬的,還有他同行的七個人。
秦落什麽都沒有說,隻是伸手摸著趙綰珺的棺木,喃喃自語,沒有人聽清他說了什麽,或許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說的是:抱歉啊我妻綰珺,你等等我,我妻綰珺,莫怕地府,盡管托夢來尋我,我便即刻去尋你。
最後秦落在棺木一側,刻下了四個字。
我妻綰珺。
金陵城倒是熱鬧的沸沸揚揚,那捕快小姑娘,倒是要成親了,就是這兩日的裏。聽聞是很久之前,南宮漠便提了親。
如今算了良辰吉日,也終於是如願以償了。
秦夜泊倒是喜聞樂見,這種事情,他還是要去看一看的,倒也不是喜歡熱鬧,隻是這都是故人,多多少少他還是有些開心的。
隻是,這些事情,本就是與秦夜泊沒有關係的。沉思良久,秦夜泊突然是想起來了什麽,立刻拍了拍沈亦的肩膀,湊到了他的耳邊。
“沈亦,有件事你要去辦。”秦夜泊壓低了聲音,道:“你記不記得,我與沐清歌之事,便是在成婚當夜?”
沈亦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明白秦夜泊的意思。
“盯緊淩家,我懷疑清君門要動手了,至於南宮氏……我相信清君門是不會挑這個時候向他們動手。”南宮氏宴請朋友,而那南宮漠更是廣交豪傑,這個時候動了南宮家,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一雙素手緩緩地伸向窗,待了片刻又收回來。
淩萱平時性子直爽,現在卻也小心翼翼起來。雖然作為捕快,打打殺殺的日子也是過得慣,她向來是不喜歡那大家閨秀,整日在府中女紅刺繡。那南宮漠與他,也算的是天作之合了。
她將雙手放在雙膝上,輕輕握了一下拳,掌中的繭讓她退縮,別的女孩那一雙纖纖的手,那溫柔是她學不來的。那些東西,對於她來講,已經成了束縛。她深呼吸一口,聽著轎子外麵走過喧鬧的街巷,孩子的玩鬧,大人的訓斥,老人的暢談,這一切都漸漸的遠了。
淩萱細細感受著外界,轎子慢下來了,她知道到地方了。
外麵的司儀喊著,小娘在轎子外拉著她的衣袖,那稚嫩的感覺讓她的心化了些。跨過火盆的時候,她總覺得有些不安。滾燙的溫度仿佛吞噬了她的靈魂,那一刻她仿佛感覺到祖母的聲音,隨後是一陣黑暗。
“呀,著了。”不知道是誰喊著,淩萱心裏一縮,她本來就緊張,這下聽著旁人的議論,心裏更是有些慌亂。
“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雖然是淩家小女,而是非要去做一個捕快,能好到哪去?真是有違天理。”
是了,世人總會好奇,一個小姑娘,去做什麽的捕快?不還是要相夫教子?淩家後人沒有兒子,可是那個秘密,還是要傳承下去的。所有的重任,幾乎都是壓在了一個小姑娘的身上了。
自古婚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嫁給南宮漠,也算是了她的心願,遠比那些意難平的女子,好過千百倍。
她強迫自己穩住,那火花也退了去。但是那股不散的陰雲卻一直籠罩著她,但是蓋頭下的自己什麽都看不到。
被人領進屋內,淩萱的心跳很快,司儀在那邊說著什麽,自己都有些聽不下去。她感覺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又說不清楚。她安慰自己,馬上就要嫁給漠了,沒什麽事情會比這件事情更讓她快樂了。
也的確沒有能夠更讓他開心的了。
“皆跪,上香。”
“一拜天地。”
天地有何可拜?她心裏有些不屑,她的生命隻活在這刀刃之上,人間的這些繁文縟節,倒是個限製,這些屬於女子的禮節,對於她來說,都是束縛。
她不信天地,也不信神明,她也有著屬於她自己的傲氣。
“二拜高堂。”
語音落下,她的心卻像被人緊緊的攥著,父母,還有始終都將自己帶在身旁的祖母,仿佛都出現了,他們是來祝福自己的麽?淩萱想著,這次她拜的誠心誠意,但是她不知道,這一拜便是陰陽相隔。
“夫妻對拜。”
她緩緩轉過身,雙臂舉起,恭恭敬敬。俯下身的時候,她稍稍抬了頭,想看看自己的心上人,但蒙在自己眼前隻是厚厚的蓋頭。
在眾人的賀喜中,這禮便是成了,從此她淩萱,便是南宮漠名正言順的妻。
正是這般想著,手臂便是被人扶住,讓她心安了不少。
她清楚扶住她的人是誰,是南宮漠。淩萱低下頭,入眼的便是衣袍的末梢,描金的袖袍,足夠華貴。聽到了她父母交談,卻是未曾聽到祖母,看來她的祖母,並未到此,隻是不知,淩家現在是如何了。
城中可謂是熱鬧得緊,那南宮漠可是為了淩萱,在金陵安了一處宅院的。
淩家本就在此,南宮漠是怕她想家了。
淩家倒是清冷了許多,那淩家老祖宗穿戴是整整齊齊,按理來說她是應該前往的,可心中終覺得,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因此她才守在了淩家,不曾前去。
沈亦早就在周圍找好了位置,一旦有風吹草動,便可動手。
一隻手拍上他的肩膀,沈亦立刻便是一劍刺出,被來人兩指夾住。
輕笑道:“這般緊張做什麽?”
來的人是姬冰塵,沈亦倒是安心了許多。沈亦剛點了點頭,便看到有一隻手拍在了姬冰塵的肩膀上。
姬冰塵直接抽出細刀刺了過去,秦夜泊一腳踹過來,問道:“我剛到,你就拿刀刺我?”
沈亦幹咳了兩聲,道:“你這般緊張做什麽?”
姬冰塵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