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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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是天下第一!
這一年的新年,都是自己過的,上班的地方放了幾天年假,所以自己在外租的房子,因為是短期租房,價格較貴。新衣服自己是沒錢買的,吃喝也都從簡,感覺除了外麵的鞭炮聲響個不停外,跟平常並沒什麽不同。
過了年繼續上班,畢竟這時候已經出來好幾個月了,感覺自己也變了個人,沉默寡言了,不愛說話。也不喜歡與人交流,唯獨欣慰的是,個頭長高了點,有一米八了,身上的塊頭也大了些,肌肉也變得硬邦邦了,掃蕩腿和過肩摔,用得很靈活了,反正這年的冬天,一次感冒也沒有。可能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了吧,漸漸的對家裏的思念,也沒過年那段時間那麽強烈了,隻是心裏隱隱的擔心,爸媽還有奶奶,沒有我的消息,會著急成什麽樣?
我幹的那些工作,都不長久,差不多都是一個月一換,一直到了五月份吧,找了個冷庫理貨員的工作,當時有個男司機,外號叫山雞,跟我熟了後。說要去外地拉東西,讓我跟他跑車,去了那地方的時候,要休息一晚上。山雞要去網吧玩,我也就跟著去了,當時我一尋思,這裏是外地,不是dt市,想要登陸我的qq看看,反正明天我們就走了,就算警察現在在抓我,估計來了這地方,我也早跑了。
當時在登錄窗口上,輸了密碼。死活不敢點登陸,就這麽愣愣的看了好久,旁邊的山雞還拍了我一下,說你愣啥呢,咋不登陸啊,我這才點了登陸,心砰砰的跳,感覺都要跳出來了。麗坑協血。
可能是長時間沒登陸了吧,上的時候需要激活號碼,也就是填之前的密保問題,好在我這些都沒有忘,給填了上去。
登陸上去,當時就滴滴滴滴的響個不停,全是留言,我怕讓旁邊的山雞看到,所以也很小心,先點開了一個,是小胖的。
小胖給我留了一大堆的話,問我在哪呢,怎麽不去上學了,後麵還問我是不是死了。
我當時就尋思,他既然這樣問,沒有說關於那個死人的情況,估計是這件事沒有曝光。
隨後又點開一個,是林曼曼的,她的留言也挺讓我吃驚的,留的基本上是問我為啥離家出走啊,現在在哪啊,一個人在外麵過的好不好啊之類的。
又點開一個,是蘇瑤的,看見她的話,我有點坐不住了,原來,那件事在去年十二月份就已經平息了,蘇瑤說我王伯伯一開始就找她了,讓她對外稱我回到家,爸媽看見我手上的傷,以為我又打架吵了起來,然後我給離家出走了。後麵的留言,基本上就是告訴我,事情現在已經平息了,讓我跟她聯係,跟家裏聯係,還給了我一個新的號碼,說是她新辦的手機號,基本上每個星期,她都會給我留言,問我在外麵到底是什麽情況,吃的好嗎,睡的好嗎?
看到這些話,我就忍不住給哭了,再後來又看了看黑卷毛的,黑卷毛挺自責的,說他那天喝多了,真沒想到我去上山救蘇瑤了,手還受傷了,他估計聽到的消息,和林曼曼差不多,都以為我是和家裏吵架離家出走了。
還有很多人的留言,看完後我是真的坐不住了,心裏最大的想法,就是趕快回家!
當時旁邊的山雞,見我哭了,還笑著問你幹啥呢,咋給哭了,我趕緊將聊天窗口關了,說沒事,問山雞咱們啥時候回去啊,山雞說明天早上吧。
我找網管要了張紙筆,把蘇瑤和黑卷毛的電話給記了下來,就出去找了個公話,第一個,就給我家裏撥去了電話。
當時那心跳啊,砰砰的,等了十幾秒吧,就通了,是我媽接聽的電話,她說了聲喂?我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想叫一聲媽,但是嗓子就跟堵住了一樣,叫不出來,眼淚就流下來了,幾秒鍾後,我媽就又喂了一聲,此次的聲音明顯大了很多,帶點激動的樣子,她問,是不是衛信啊?說話呀?
我這才沙啞的叫了一聲媽!
我媽當時就特別激動,又連續問我幾句,真的是你嗎?
我不聽的應著聲,說是我,是你兒子衛信!
緊接著我媽就哭了,問我在哪啊,咋不回來啊,我說在dt呢,這就回去,你別擔心。
我媽說你在dt等著,我和你爸爸這就去接你去,我說不用了,你們在家等著我,就要回去了,之後我和我媽就一直聊著天,我媽似乎是怕一掛電話,我就沒了一樣,死活不願意掛,我又安慰了她幾句,才狠心的掛下電話。
本來想給林曼曼和蘇瑤打電話的,但是自己也不知道該跟她們怎麽說,便先給黑卷毛打了個電話,當時黑卷毛可能上課呢,一接聽,小聲問了句,誰?
我當時沒吭氣,想看看他怎麽說,等了幾秒,黑卷毛就小聲罵,說草你媽的,誰啊,不說話我掛了啊?
我這才說了聲我!
黑卷毛當時估計是沒聽出來我的聲音,就又問了句你他媽沒名字啊?我知道你是誰啊?
我說衛信!
這下,那頭就沒音了,片刻功夫,我就聽見了有個女的斥責道上課呢你幹啥去啊?我明白了,肯定是黑卷毛打算出教室了。
果然,等了幾秒,黑卷毛才大聲的罵操你媽,你小子死哪去了,還知道給老子打電話啊?知道我們都急成啥了嗎?老子去你家好多次,你媽都找不見你!蘇瑤他們也不知道你在哪,你他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啊?
聽見黑卷毛的話,我這心裏一難受,眼淚就又出來了,我給他說一兩句話也說不清,等回去的吧,這幾天就回去了,他又罵了我幾句,問我在哪呢,要接我,我說不用,過幾天回去請我吃飯就行,正說著話呢,山雞就從網吧出來了,吆喝我快點走,說冷庫出問題了,裏麵的東西得趕緊轉移出去,咱們還得回去。
我這才急匆匆的給黑卷毛說,我有點事得先走了,還沒給林曼曼和蘇瑤她們報平安呢,你呆會給她們說一聲,我忙活完直接就回去了,就先不跟她們說了。
黑卷毛罵了我句,說你小小子還算有良心,先給我打了電話。
掛了電話掏了錢,我趕緊跟山雞上了車,回dt去了。
回去後就忙活了半天,將貨給轉移出去了,還沒顧得上休息吃飯,我就找到老板,說我不幹了,要辭職,當時老板說你幹得時間太短,給不了那麽多錢,隻能給我三百塊錢,我一尋思,這到我家那路費省著點也夠了,顧不得那麽多了,就跟他說三百就三百。
他給了我錢,我就收拾東西換了件幹淨的衣服,走了,說來自己也怪可憐,身上的衣服又土又難看,回去得給他們笑話死,不過這半年的時間,自己早就習慣了冷眼嘲笑,對這個也無所謂。
因為沒有身份證,我沒辦法買長途客車的票,隻能短途一段一段的往家走,本來要多半天的時間,這樣一耽誤,就用了整整一天。
從車站出來,看著熟悉的天,熟悉的街道,我眼睛有點濕潤,可能是這兩天哭的多,已經哭不出來了,隻是這心裏頭,有種複雜的情緒,怪難受人的,我沒有給任何人打電話,家裏也沒有打,因為我這半年來,性格已經有點孤僻了,我不知道突然間見到他們,我該怎麽跟他們說話,所以我選擇直接回家,半個小時吧,我就站到我家樓下了,半年了,我終於回來了,我衛信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