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不脫青春期的騷動(2)
字數:7536 加入書籤
你眼中的灼灼星光!
宋殷以為棠澌隻是說著玩,沒想到她說幹就幹,她賺的人生第一桶金是來自許傾,她一聲不響地把許傾給畫出來,一開始收他三十塊錢一張畫,許傾開始不肯買,她就說她要畫很多他的畫然後賣出去,賣給那些愛慕他的女孩,五塊錢一張。
許傾聽到她的計劃後氣得臉都綠了“五塊錢,我就值五塊錢?”
“薄利多銷嘛!”棠澌沾沾自喜地說“原來我也可以吃藝術飯。”
“你這是侵犯我的肖像權。”
“我就侵犯你的肖像權怎麽了?”棠澌把厚臉皮發揚光大“想不讓我畫,就掏買斷金。”
“你把我的畫賣給別人還要跟我拿買斷金,誰教你後麵那三個字是這麽用”許傾分明知道她是在強買強賣,卻無法忍受他拿著他的畫到處宣傳“你想要多少錢?”
棠澌一本正經地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十?”
“三百。”
許傾深深地被這家夥折服了,就一張畫就三百塊,那是鍍金的嗎,小小年紀就這麽奸商。
許傾沉默不語,目光無焦距地落在課桌上的語文課本,棠澌本著靜觀其變的態度等著。
第二天早上,棠澌收到他塞進手裏的三百塊錢,還橫眉豎眼地警告她“錢給你了,不許把我畫出來送給別人,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棠澌笑得很燦爛,意氣風發的樣子“你放心,我有職業道德的。”
周五不用上晚自習,放學可以直接回家。眼看宋殷離開教室,棠澌抱起書包追上去“宋殷同學。”
她每次叫他的時候聲音格外的甜。宋殷聽著感覺心裏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裏怪,他的視線落在她微微泛紅的兩腮,笑了出來。
棠澌疑惑道“你笑什麽。”
“你的臉”他抬手指著左邊臉頰“臉上有一條筆畫出來的線。”
原來如此,應該是不小心畫上去。可她看不到自己的臉,也擦不掉。宋殷隻好從口袋裏拿了一張紙巾幫她擦掉,動作輕輕地,像羽毛一樣劃過她的皮膚,有點癢癢的。
看著男生近在咫尺的俊臉,棠澌情不自禁地更望住那對幽深的瞳孔,深邃而溫柔,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他靠得如此近,棠澌緊張到腳底發虛,心跳快得要仿佛要破殼而出。
“好了”宋殷隨手把紙巾扔入垃圾桶裏。
棠澌抬手摸摸發燙的臉,低聲說“謝謝。”
“不用謝。”
倆人一塊走出校園,卻沒什麽交流,宋殷一向話少,棠澌一緊張就變得口拙,造成無話可講的尷尬局麵。
好在倆人可以同路一段,走到街上的時候,看到人家賣香噴噴的章魚丸子,棠澌慷慨地請客吃東西,順便買了兩杯百香果檸檬茶。作為男生的宋殷哪好意思讓女孩子掏錢請客,就在他從口袋裏掏錢時棠澌眼疾手快地把錢付出去了。
棠澌把一杯飲料給他。
他接過飲料“你是女孩子,我怎麽好意思讓你請客。”
“現在不是男女平等嗎,大不了下次你請我。”
她脫口而出,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宋殷若有所思地吸了一口飲料,她的意思是說,下一次還要一起放學嗎。
此時許傾和付俞在身後不遠,許傾今天沒騎車。看著棠澌樂不思蜀地掏錢買這買那的,肺都要欺詐了,居然坑他的錢請別的男生吃東西。
士可殺不可辱,他凶光畢露地盯著那倆人。
付俞也看見了棠澌跟別的男人走在一起,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澌澌這回該不會真的被人給拐走了吧。”
他繼續看看男生,發現此人很熟悉,隨即無比激動地驚歎道“我們學校的狀元,高一的時候他可以最優秀學生代表上台講話,小棠牛啊,這麽牛逼哄哄的人才都有本事搞到手了。”
許傾冷冷地撇了眼胳膊往外拐的家夥,然後一聲不響地大步流星地追上那倆人,故意碰巧地出現在棠澌和宋殷的視線裏,故作悠閑地摟過棠澌的肩膀“你們吃什麽好吃的,我也要吃。”
這語氣,棠澌不由地憶起當年,隻要看見她有吃的,他都要占一份。
棠澌不客氣地推開他的胳膊“沒有你的份。”
許傾不由分說地奪過她手裏都簽子,一連吃掉三個章魚丸子。
一旁的付俞呆若木雞,這波操作太驚悚了,一向難伺候又心高氣傲的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講究了,居然屈尊降貴地搶女孩子的東西吃,還吃人家吃過的東西。
宋殷知道他們從小就認識,並且是鄰居,之間的關係比較親近些,沒想到親近到這個程度。
“你大爺的,要吃你不會自己買呀,幹嘛來搶我的,這是我吃過的。”棠澌有些惱了,這可是她吃過的還有她的口水呢,他居然當著他人的麵吃她口水,這……感覺很奇怪,而且還當著宋殷的麵。棠澌羞怍地看向一旁的俊秀少年,見他一臉沉靜,若無其事地喝飲料。
“我又不是第一次吃你的口水,你忘了,以前我們還倆人一起用勺子吃一個西瓜,你一口我一口的,我們還一起睡過呢!”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還拿出來說。”以前小的時候父母經常把兩個孩子放在一塊玩,棠澌的媽媽有的時候有事情出去,許媽媽就幫帶一下小棠澌,兩個孩子要睡覺就放在一張床上睡,那時候小,什麽都不懂。
棠澌心裏有點擔心宋殷誤會,可又不知道該怎麽澄清自己。她鬱悶地抬頭看向許傾,他嘴裏正津津有味地嚼著章魚丸子,嘴唇上還沾了點油,還挑釁得意地衝他勾唇淺笑,這模樣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不知不覺到分岔路口,不得不不分道揚鑣,最後隻剩下同路的棠澌和許傾。
還沒到家門口,金毛就興奮地跑來迎接,不過它一上來就衝著棠澌搖尾巴,後來還跟著她回家了,許傾叫了幾次都沒回頭,他鬱悶地搖頭,不是說狗是通人性都嗎,怎麽連自己主人是誰都不知道了。
吃好飯,棠澌就抱著書本和一些複習資料找許傾,其實她不過是做個樣子給母上大人看的,一開始還做了一會功課,在許傾的指導下刷了幾道題,在著過程中棠澌沒少挨罵,她不服去的時候也駁了幾句,後來覺得膩味了就到樓下去找許媽媽看電視。
每天早上,姚玥都是踩著點進教室的,雖然不得不老老實實地穿校服,但那張天生麗質都臉蛋每天都是粉光若膩的,身材苗條纖細,走路跟走秀一樣,那雙桃花眼看向誰都有種微睇綿藐的感覺,既高傲又好撩人心,每次她走到哪,都能收獲到一票小迷弟的追逐的目光。
中午排隊打飯的時候,姚玥總能被一些男生格外的照顧,所以她省了很多時間。而棠澌比較淒慘一點,她不但得老老實實排隊,還要給許傾那家夥打飯,他還理所當然地說“我你幫你補課,你幫我做點小事理所應該。”
打好飯,許傾棠澌和姚玥,付俞安珍妮他們幾個同桌。吃了兩口,棠澌的眼睛就飄忽起來,在烏壓壓的食堂裏找搜尋某個人都身影,突然在最邊上的某個角落的那一桌看見了他,他對麵卻坐了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孩,兩人不知道聊什麽,相談甚歡的,看起來他們關係好好的樣子。
安珍妮的聲音把她喚回神“小棠,你看什麽呢。”
棠澌失落地收回目光,低頭繼續吃飯“沒什麽。”
“這個周末不補課,我們去登山吧,就桓山那裏。”
桓山那座山挺高的,登山愛好者都喜歡爬那裏。吃喝玩樂都可以,耗體力的時候運動棠澌不但沒有興趣,還非常抗拒。
“爬山哪,我不去。”
“為什麽不去,我們幾個都去。”
“太累了。”棠澌大口吃肉大口喝湯。
姚玥伸出那雙漂亮柔嫩的手在她嬰兒肥的臉蛋上說“yoeeseeyouonedeydeyjtonlyeateateatyoeeseeyoufat”
棠澌和安珍妮愣了愣,安珍妮當場笑噴。
我靠,這散裝英語組合得有聲有色的,淑女才情啊!
付俞在腦子思索半天才領略過來,點點頭道“這話說得沒毛病。你再這樣吃下去,還不想運動,要胖成球了。”
棠澌恨恨地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才消停。
學校門口有一家圖書館,棠澌拉著珍妮去看書,在芸芸書海裏漫無目的地搜尋一圈,在前方書架的走道上,一個長相優雅斯文的男孩站在狹窄的過道裏安靜地低頭看書,短短的頭發,精致的五官,高瘦的身材,穿著幹淨的白色校服,他靜若處子地站在那裏,像自帶光暈一樣,棠澌莫名感覺心裏醉醺醺的。
宋殷正專注地看書,沒留意到有道灼灼的目光正看著自己。
棠澌背靠在書架上,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心跳加速,這是不是傳說中心動的感覺,很奇妙。
安珍妮從書上抬眼看到棠澌有點反常,低聲問道“你幹嘛,不是說要來看書的嘛,是不是犯心髒病了。”
棠澌搖頭,心不在焉地在書架上找書,耳根紅得像煮熟的蝦。她來這裏哪裏是看書,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道宋殷經常來圖書館找書,她才拉珍妮來的。
安珍妮見她麵色紅潤,雙眼發飄,才不信她真的沒事“你幹嘛來著,咱認識那麽久,平時也不見你那麽用功,今天怎麽回事?書上說,在書店豔遇概率很大,你該不會是為了想跟誰製造豔遇才來這的吧。”
安珍妮說著四下觀望,突然目光定在前方距離10米之外的一道背影,放大眼神情激動地搖搖棠澌的胳膊“小棠小棠,狀元。”
長得帥的學霸,還以最優秀學生代表參加過年級英語比賽和辯論會還有各種會師生大會代表發言,這麽優秀全能的帥哥,校裏女生都對印象深刻啦。
棠澌順著安珍妮的目光,看到宋殷正往外走,忙不迭失地隨便拿了兩本書拉著安珍妮追出去。
安珍妮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麽,驚呼道“不會吧小棠,你來這裏是為了他?”
“要不然呢?他就坐在我後麵。”
“你怎麽沒跟我說過。”
“你又也沒問。”
宋殷把書拿到櫃台登記,他從口袋裏掏出借書卡。棠澌把剛才隨便拿的兩本書放在櫃台,笑意盈盈地對向宋殷“班長,真巧,你也來借書啊。”
一旁的安珍妮暈暈地翻了個白眼。
宋殷淺淺一笑“嗯,你也來找書?”
他目光一轉,落在她選的兩本書《十萬個為什麽》《白天鵝紅珊瑚》
兩本兒童書,宋殷表情怪異地看向棠澌“你很喜歡動物嗎?”
“啊?”棠澌一臉迷茫,低頭看自己拿的書——好想去死,剛拿書的時候眼睛也沒看,她一個高中的花季少女,智障了才去看兒童書。
安珍妮眼睜睜地好朋友抱著兩本童書走出去,一臉痛定思痛,感覺自己像和一個吃飼料長大的巨嬰站隊。
三人一塊走回學校,棠澌這回似乎挺健談的,她一直在和宋殷講話講個不停“我小時候最喜歡看的一本小說叫傲慢與偏見,小說裏我最喜歡的是伊麗莎白,覺得她是個很有主見又聰明活潑的人,你呢,平時最最喜歡看什麽書。”
“我看得書比較多,我以前最常看阿爾貝安德烈,他的很多小說都拿過諾貝爾獎?對了,我給你推薦一本小說,叫《人間至美是清歡》文字性並不是太過嚴肅,通俗易懂,你可以看看。”
棠澌一臉茫然,他說的那些她根本不認識,原來倆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
過了會,棠澌說“那個~周末我們幾個要去爬山,你也一起去吧。”
宋殷微微驚訝,遲疑幾秒才微笑說“好。”
棠澌心裏很高興,還怕他會拒絕呢“你家電話多少,周末我方便打你電話嗎?”
“方便,回教室我把號碼寫給你。”
正在和人打乒乓球的許傾見他們走過操場,他把球拍往球台一擱,就一溜煙地往棠澌那裏去“幹嘛去?”
“關你屁事。”棠澌沒好氣地瞥他。
許傾對他粗魯的態度毫無在意,把她懷裏都書奪過來看,頓時傻眼了“你智障啊,都多大了還看這種書。”
棠澌挺尷尬的,覺得麵子有點掛不住,惱羞成怒地撲上去把書搶回來。許傾不知道什麽時候有種變態的想法,她越生氣,他就越高興,並下定決心捉弄她一頓,他把書高高舉起,他個子高,棠澌舉著手跳啊跳的,那動作真像一隻的袋鼠。
“還給我。”
“不還。”
棠澌站定氣勢逼人地盯住他“你到底給不給我。”
許傾低頭看她,挑釁地揚唇微笑,一字一頓地說“不給。”
棠澌直接不由分說地撲上去使出渾身解數地又抓又搶,頗有拚命十三妹的風範。許傾拿著書轉身撒腿就跑,他人高腿長,棠澌費了好大勁都追不上,一直追著他跑到教室。
安珍妮看著那兩個幼稚的家夥無語地搖頭,微笑地對宋殷說“他們是一塊長大的,經常打在一起。”
“我知道”宋殷微笑“其實我挺羨慕他們的,這大概就是別人所說的青梅竹馬吧。”
“羨慕他們?”安珍妮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撇撇唇“你是沒看到他們互相殘殺的時候。”
宋殷沒再說話,到了三樓,他們都在同一樓層,一個向左一個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