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影隨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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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眼中的灼灼星光!
    最近棠澌逼著自己收收心,把重心放在學習上,不再像以前那樣朝三暮四的,一心思都奔著月考成績而奮發圖強,如果這次再不把成績考上去就無顏麵對父老鄉親們。
    體育課都時候宋殷一般都很不出去,棠澌就趁機向他‘虛心求教’隻要有不懂的地方宋殷都不厭其煩地指導她,棠澌也難得表現得勤勤懇懇的。
    此時的許傾踢球踢到下半場,依然沒能在人群中看到那個人的影子,換人休息都時候,姚玥殷勤地給他送水,還誇了好幾句。
    許傾有一點心不在焉地問“棠澌呢。”
    “她呀,回教室複習了。”
    沉默了兩分鍾,許傾提前退場,把若幹人留在球場麵麵相覷。
    教室裏有幾個人在埋頭苦學,練習英語聽力,宋殷正繪聲繪色地棠澌講題,棠澌聽得很認真,許傾看到這一幕心裏很不爽。每次他給她補課,盡心盡力,講得口幹舌燥她都三心二意的,其他男的給她講她就非常認真,典型的窩裏橫。
    許傾回教室,大大咧咧地坐回位子上卻沒呢成功引來他們的注意力,他心裏有點鬱悶,從桌肚裏拿出語文課本,其實他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後來旁邊的倆人沒再和學習有關的事。
    宋殷講了個冷知識“海扁蟲是一種雌雄同體的海洋生物,他們不想生育的時候就找同類打架,輸的那一方就做媽媽,給對方生兒育女,而勝利者就浪跡天涯,尋找下一個目標,繼續找同類打架,讓對方給自己生兒育女。”
    棠澌聽得目瞪口呆“這就是傳說中的強娶強嫁嗎?”
    許傾插言進來“你錯了,這海洋界中勝者為王敗者為娘的一場沒有公平的博弈。”
    棠澌“那輸的那一方是不是被迫當母親。那個…不是雌雄同體嗎,為什麽自己不繁衍後代,而是去找其他同類打架讓對方給自己生兒育女。這真是生物界一大敗類,把喪偶式婚姻發揚光大。”
    “你知道什麽叫做貝特曼理論嗎?在這裏我不便和你多說,你自己回去查查。”
    晚上,棠澌在網上查關於貝特曼理論,就跳出來一係列長篇大論的相關內容——動物界裏,雌雄偏向於“擇一而終老”雄性偏向於“拔10無情”“雄性若多個配偶子女則會增多,雌雄則不然。”
    棠澌登入qq,點進手可摘星辰的聊天框,將一段貝特曼理論複製粘貼,發送出去“雄性若多個配偶則會子女增多,雌雄則不然”
    小棠“貝特曼理論也有很多反例,有許多生物存在一妻多夫製。。”
    手可摘星辰“但在生物界中,反例率低,自古以來,好女不如郎,你不服都不行。”
    棠澌慵懶地靠在倚靠上,靜默片刻後,點入qq設置,把昵稱改成——摩登girl
    洋氣霸氣兩兼具,棠澌滿意地點擊確定,然後回到剛才的聊天框,拽逼逼地說“做人不要用鼻孔看人,你可以用一下眼睛。”
    手可摘星辰“你出來。”
    “幹嘛?”
    “我們天台上見。”
    她家天台上是封閉的,許家那兒是開放的,現在已經入冬,晚上冷颼颼的,棠澌不大想想出去,又控製不住好奇心,看看那家夥到底要幹嘛。
    她在睡衣外麵套了件長到膝蓋的棉襖,穿著棉拖鞋。上樓頂的樓梯是露天的,棠澌上去的時候人影都沒見,肯定是許傾那家夥又耍她了。
    她百無聊賴地抬頭望著天空,發現今晚的月亮在冬夜裏非常皎潔明亮,皓月當空,星光璀璨的。
    突然身後傳來輕微動靜,她回頭,淡淡的月光下,那道高大的身影氣宇軒昂的,那張禍害人間的臉尤為晃眼。
    “這麽冷的天,你叫我上來幹嘛。”
    “曬月亮。”他走到她身邊,抬頭望天,他的瞳孔裏映著皎潔的月光和星星,突然長籲短歎道“我們多久沒上來這裏了,記得小時候夏天的晚上經常上來看星星,那時候沒有那麽多的二氧化碳的汙染,晚上還能看到滿天繁星和銀河,現在看的是一樣的天空,不一樣的景色。”
    大概五六歲的時候,在無數個盛夏的夜裏。他們在許家家的樓頂上,用三個紙箱拆開,鋪在地上,並在一起做鋪墊,兩個小小的人就躺著上麵看星星,眼裏映著億萬星光。那時棠澌常常看著星空幻想著,天上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這世界上有天堂的存在嗎?
    她這樣問過許傾“你說這世界上有天堂嗎,天堂上是不是有神仙,有玉帝,有王母娘娘嗎”
    他手枕在腦袋下麵看星星“傻瓜,那是電視裏才有的,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仙”
    那時候她真是傻得天真可愛,被當時大熱的仙俠劇,月老,玉兔,嫦娥,天蓬元帥什麽荼毒得差不多,月亮正圓的時候她老喜歡盯著月亮看,以為玉兔就住在月亮裏,神話故事裏說七月初七是牛郎織女在鵲橋相會的日子,七月初七的晚上也是滿天繁星,銀河清晰可見,她以為,那是牛郎織女相會的橋,還聽老人家說,聽說七月初七的晚上,站在葡萄蓬下麵可以聽到牛郎織女的對話,她就信以為真,可惜她沒找到茂盛的葡萄蓬。
    棠澌“喂,很冷欸,你叫我來這該不會是憶往事吧。”
    許傾斜睨她“今天是什麽日子你忘了嗎?”
    “啊?”
    “今天元月六號,你生日,這麽重要的日子你該不會也忘記吧。”
    棠澌突然恍然大悟。今天雖然是她生日,也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但自從十三歲以後她就沒再過過生日了,好幾年沒吃到過自己的生日蛋糕。以前她爸說,她的生日就是母難日,她出生那天,就是媽媽受苦難的那天,因為媽媽生她時難產,在產房裏耗了整整一夜才把她生下來,沒多久又經曆了一次生死考驗,產後大出血,差點丟了性命。
    其實她也覺得過不過生日不重要,不過父母每年都送她生日禮物。
    “我已經好久沒過生日,都給忘記了。”
    “你等我一下。”許傾轉身下樓去,沒多久就上來,手裏多了一樣東西。是一個芒果芝士小蛋糕,他把細細的蠟燭插上,一隻手端著蛋糕一隻手從口袋裏拿出打火機,蠟燭被點亮。搖曳的火光把倆人青澀美好的臉龐鍍了一層暖色。
    棠澌驚喜而迷惑地看著許傾,他瞳孔裏的光在閃爍著,精致的麵龐少了往日的桀驁,增添了了幾分溫柔。
    許傾看向她“你看什麽,許願吹蠟燭啊。”
    棠澌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很虔誠地許下願望,唇間卻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噗~棠澌一口氣吹滅蠟燭,用力之大。
    許傾聲音格外溫柔動人“祝你生日快樂,小棠。”
    棠澌的心裏有某個角仿佛被輕輕觸動了一下,柔軟得不可思議。以往許傾隻會指名道姓地喊她,印象中,他好像是第一次叫她小名。
    “謝謝!”
    小蛋糕隻有一個小叉子,但沒派上用場,棠澌端著蛋糕先咬了一口。
    許傾“好吃嗎?”
    棠澌把蛋糕遞到他嘴邊,許傾也毫不介意,張嘴咬一口。和她共享一個蛋糕,原來隻有兩個人分享的蛋糕比任何形式的慶祝更有意義,這樣都夜晚,這樣的日子,一個小小的蛋糕,你一口我一口,天地之間隻有他們倆人,也許是這一個意義非凡的‘二人世界’——
    棠澌吃得很滿足,鼻子和臉上都沾了蛋糕“我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蛋糕,今天晚上謝謝你呀許傾。”
    許傾淡淡道“你喜歡就好”
    能不好吃嗎?他可是挑貴的買,這個禮拜的零花錢沒了。不過看她吃得滿意,他心裏覺得很值得。
    看著她臉上粘的蛋糕,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擦掉“還跟個小孩似的,吃得臉上都是。”
    棠澌笑著看他,語出驚人道“我覺得你適合當我哥哥。”
    許傾在她腦門上贈了一個爆栗“我才不要當你哥哥呢,你幼不幼稚。”
    棠澌許的願望,希望許傾永遠開心,希望他們做一對一輩子不離不棄的朋友。
    可是……他總有一天會離開她,去遠方尋找自己的人生,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孩,然後跟她結婚生孩子。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隻能變成遙遠的朋友,這樣無憂無慮,打打鬧鬧的日子將找不回來了。
    晚自習的時候,教室後麵貼著同學們的這個月的月考成績。每次看自己的考試成績心情總像彩票揭獎一樣忐忑緊張。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說“班長又是第一名,居然考了全科680分。”
    “這有什麽稀奇的,班長哪次不考第一名。”
    “許傾這次考了670分,棠澌590分,以前老在中遊徘徊——又一顆新星冉冉升起了。”
    棠澌聽到自己被提名,頭頂像中彈一樣,心情激動地在公榜單上尋找自己的名字。
    她終於在李曦後麵看到自己的名字,第四名,棠澌,590分。
    比上個月多考了105分。
    太不可思議了,她從前二十名擠到前五,如果老爸老媽知道後會不會給她頒發進步獎。
    宋殷走過來笑道“恭喜你,這回考得不錯,飛躍性的進步。”
    棠澌表麵淡定,內心壓抑著狂喜“謝謝!這次我能考進前五班長你功不可沒,放學後我請你吃東西。”
    宋殷哭笑不得,最終還是沒拒絕。最後一節課的鈴聲一響,棠澌手忙腳亂地把書本和筆盒塞進書包裏,和宋殷一起走出校園。棠澌說的請客吃東西,其實就是路邊攤的燒烤。棠澌慷慨地說“今天你隨便點,不要對我客氣。”
    宋殷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吃東西,心裏有一點點抗拒,看在小女生熱情高漲,他勉為其難地接受。
    他們才剛到沒幾分鍾,許傾和付俞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許傾在棠澌後腦勺一拍“吃夜宵也不叫上我,太沒講義氣來。”
    棠澌回頭瞪著兩個家夥,掃興地咬牙“你們……還真是無處不在嗬嗬!”
    付俞急忙撇清“是許傾拉我來的,不是我有意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的。”
    “什麽二人世界,別胡說。”棠澌不好意思地眼神閃爍。
    許傾義正言辭道“我剛好也餓了”他看向宋殷在鄭州,假惺惺地笑“不介意一塊坐下吧。”
    “不介意”宋殷微笑說“你們請便!”
    許傾在棠澌看不見的地方吩咐付俞“去,多點點,叫老板多放點辣椒。”
    付俞怔了幾秒,直覺告訴他這家夥又要作妖了“你又想幹嘛。”
    “吃呀,還能幹嘛。”
    宋殷不吃重口味的,如他所願,宋殷被辣得夠嗆,嗆得麵紅耳赤的。棠澌見狀,心疼得不行,扭頭對老板嚷“老板,來一盒純牛奶。”
    老板說“不好意思,這裏沒有純牛奶。前麵有一家小超市,你們可以去那買。”
    棠澌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剛才好像點了一些微微辣的,他知道宋殷可以接受微辣,不至於辣成這樣啊,剛才她看見那倆個家夥鬼祟,肯定辣是許傾那家夥在暗地裏使壞。
    純牛奶可以解辣,宋殷喝了半盒牛奶緩解了些,臉上的紅暈未散,看著挺可愛的。
    宋殷在喝飲料的時候,棠澌在桌底下給對麵的許傾一腳。許傾皺眉冷冷地盯著她,心裏暗搓搓地怎麽捉弄她的‘心上人’
    他拿了一隻烤翅故作熱情地遞給宋殷。雞翅沒什麽辣椒,宋殷實在沒什麽胃口,但是不好意思拒絕,他咬了一口,瞬間眉頭擰成一條線。一股麻麻的感覺充斥整個口腔,喝麻藥都沒有這難受。
    他陰鬱著臉看向許傾,心想這人還挺幼稚的,為了嫉妒心居然玩這種伎倆。從小養成良好的心理素質讓他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所以許傾沒能成功挑起他的脾氣。他當著他的麵把咬過的雞翅遞送到棠澌嘴邊,低聲哄誘“你嚐一口。”
    棠澌愣了,這這,怎麽好意思……她含羞帶怯地在雞翅上咬了一口,頓時呆若木雞,隨即齜牙咧嘴地猛口喝了幾口王老吉“怎麽這麽麻呀。”
    宋殷悲憫地看向許傾,答案一目了然。
    這頓夜宵吃得很不愉快,棠澌徹底被惹火了。
    “你離我遠點,別跟著我。”
    許傾硬著頭皮跟了她一路,雙手插在口袋,姿態散漫“我們同路。”
    “你走前麵,我走後麵。”
    許傾依然寸步不離地跟著“你至於嗎,就為了一個男的,就對我發那麽大的火。”
    “都是你幹的好事,好好的一頓燒烤,你咋那麽能拱火呢。”這大冷天的,棠澌活生生地被氣得頭頂冒煙。
    “小棠,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宋殷那家夥了。”
    棠澌被問得一愣,停下腳步望著鞋子,這才發現鞋帶鬆了,她一聲不吭地蹲下係鞋帶。
    許傾知道自己明知故問,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