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人生已經開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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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中的灼灼星光!
星期六,棠澌是在一頓聲東擊西中醒過來的,剁肉餡的聲音和棠閱看動畫片的聲音,還有來自棠爸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碎碎念“小棠,快到中午了,快點起來包餃子,吃完了我們一家出去逛街。”
終於可以吃上餃子,棠澌這才發現不是她喜歡吃的白菜豬肉,而是棠閱嚷嚷著要吃蘿卜絲肉餃。
唉,家裏越來越沒有她的地位了。
到了逛街環節,一進服裝店,一看到好看的衣服就不由分說地試穿,她最喜歡的一條蕾絲裙,不是很暴露,但穿起來還有女人味,棠澌在試衣間前照了照,問小暖男“姐姐穿這個好不好看。”
小閱閱咧嘴笑,甜甜地說“好看。”
蘇律師不悲不喜地命令“換掉。”
“媽,我要這件。”
“你還是個學生,穿穩重點。”她拿了一件前麵印著的哆啦a夢的白色t恤簡單粗暴地塞進棠澌懷裏“試這個。”
棠澌拿起來看看,滿眼嫌棄“好幼稚,我才不要穿。”
“幼稚什麽,這就是你們這些女孩子穿的。”
“那我不要了,我又不缺白t恤。”棠澌怨聲載道“家裏的衣櫥掛的t恤的圖案能湊成二十八怪,我還缺這個?”
一邊的女導購聽見她的話忍不住掩唇偷笑。
在家裏好吃好喝沒幾頓,星期天下午棠澌就得打包滾回學校,隻有爸爸和弟弟送她到高鐵站。她出門的時候,金毛緊緊跟著,棠澌費了好大勁才把它忽悠回去。
進站前,棠爸爸掏了三千塊錢給閨女,老生常談道“跟同學出去外麵吃飯不要盡占便宜,要遵循禮尚往來,再買點好看的衣服,牌麵要亮。”
棠澌一邊愧疚一邊欣喜地接過錢“老棠,我不在的日子裏您要保重。”
“你還真把你媽當成洪水猛獸了。”
“你太太是律師出道,治理治家的時候她處於上風我們處於下風。”棠澌晃晃手裏的錢,一臉賤笑“這些錢是背著你太太偷偷刮下來的吧,這成色不錯哦。”
老棠沉痛地望天,痛心疾首道“你這張嘴,真的跟你媽一樣,不饒人。”
眼看要到點,不得不進站,棠澌蹲下來在弟弟那白嫩的圓臉上吧唧一口,忍痛割愛地抽了一張紅票票遞給弟弟“寶貝,這是給你買玩具和零食的。”
懂事的棠閱居然沒收她的錢,他奶聲奶氣地說“姐姐,我有零花錢,你留著用吧。”
大學生時間要比高中時代寬裕一定,徐淼和葛悠悠都開始找兼職了,平時就利用周末和空檔時間掙點零花錢,平時沒課,或者周末,棠澌很少在宿舍見到她們。蘇瑾沒有像他們一樣找工作,因為專業屬性,她重心都放放在學業上。
晚飯過後,棠澌和蘇瑾在校裏的圖書館翻閱書籍,棠澌正認真看書的時候突然有人輕輕拍她肩頭。
她回頭,原來是好久不見的程景騫,介於圖書館裏得保持安靜,她笑著向他擺手,低聲道“嗨!”
他也低聲說“你有空嗎,出去聊會?”
棠澌和蘇霄打了個招呼,和程景騫走出去,他們在門口像故友敘舊一樣的聊起來,棠澌說“上次真應該留你一個聯係方式,沒機會見麵的時候起碼可以網聊。”
“是呀,校園這麽大,見一麵真不容易,怎麽樣,新環境感覺還好吧。”
“挺ok的。”程景騫這家夥個子高大,棠澌抬頭仔細望他這才注意到他的皮膚狀態,這會痘痘消掉了,整個人看起來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的,五官周正,陽光帥氣,妥妥的帥哥一枚“上次給你的祛痘藥膏效果不錯吧,看你現在嫩得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程景騫抬手摸摸自己的皮膚,眼睛的喜悅之情難以掩蓋“你那支藥膏挺神的,我這愛長痘的頑疾症都給你治好了。”
“咱倆這叫做命中貴人,唉,咱倆留個微信吧,以後有事可以聊聊。”
棠澌一向自視甚高,不是愛濫交的人,但對程景騫這樣長得帥,名字好聽,身材好,還特別善解人意的大男孩挺有交朋友的興趣。除此之外,她覺得對這位有陽光氣息的帥哥挺有眼緣,於是全憑心裏對他的感覺和他結交成好基友。
開學十天後為期一個月的野外嚴格軍訓把棠澌這樣的嬌滴滴的美女給整成半個非洲人。徐淼每每和她聊天說笑的時候都開玩笑說她笑起來很陽光,天知道,一個女孩子被用陽光來形容代表著什麽。
和程景騫這樣的帥哥站一起她更像他的小弟了,從十六歲開始,棠澌就格外重視外表,平時特別注重自己的皮膚,可這整得跟非洲人似的心理有點受不了,於是和程景騫抱怨到“唉,騫哥,你看我現在跟你站一塊,人家肯定會感歎你長得真美。”
程景騫安慰她“你哥我也是這麽過來的,沒事,過段時間就白回來了。”
過了會騫哥又想起來說“這個月的20號我生日,我們幾個關係要好的朋友約好去唱歌,你也一起來。”
有的玩棠澌當然願意,可是……她擔憂地摸摸自己的臉“我這樣會不會給你丟臉啊。”
程景騫生日那天剛好星期六,姚玥本來約棠澌晚上出來逛街的,可惜她答應了程景騫去參加他生日的,想來想去,棠澌幹脆把姚玥帶去一起了玩了。
這姑娘本來就長得美,再加上女大十八變,越變越美,當程景騫的幾個男性朋友見到她之後眼睛都舍不得移開了,就連沒什麽心機的程景騫也不能免俗,一晚上對姚玥女神特別殷勤,且自動忽略了一旁的好友棠澌。
“你喜歡什麽飲料,我給你拿。”程景騫腆著笑臉對姚玥熱情周到,比對棠澌還周到。
“我習慣喝白開水,謝謝!”
程景騫立馬狗腿地給她倒水。
姚玥女神喜歡帥哥,端莊優雅地往沙發上一坐,麵對前赴後繼上來搭訕地恐龍暴龍從善如流。程景騫發揮霸道總裁風範,坐在姚玥身邊,把那一群如狼似虎的家夥給擋開。
雖然她帶了人來,但不用她操心,棠澌這會自得其所得一個人到點歌台點了兩首歌唱唱,此間有服務員把酒水給搬進來。
有人迫不及待地擼酒,拿著開瓶器麻利地把一箱啤酒打開。
程景騫說“悠著點,人還沒到齊呢。”
話音剛落,包廂門再次被推開,那人身材高大,背著光,加上包間燈光昏暗,讓人看不清模樣。棠澌自顧自唱著歌,也沒注意來人,隻聽見一眾人吵吵鬧鬧的講話,直到一首《春泥》唱完,大家非常給麵子的鼓掌。
“許傾,你晚來了罰唱兩首。”程景騫吩咐離點歌台最近的棠澌“小棠,點一首紅塵滾滾。”
許傾……聽到這名字,棠澌心裏那根玄像被撥弄了一下,棠澌驀然回頭,不約而同地和他隔著人群對望,即使燈光昏暗,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都能通過彼此的最熟悉的輪廓和氣息認出對方。
許傾的突然出現,姚玥震驚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老同學見麵,又是高中仰慕的男神,心情難免激動,本來是她想打個招呼的,可看見那兩小無猜的一對金童玉女交匯的眼神克製了內心的激動。
幾秒後,棠澌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在屏幕上快速地點了一首紅塵滾滾,然後把麥克風放在茶幾上,誰唱誰拿。
程景騫不由分說地把麥克風拿起來遞給許傾,許傾看著她的背影依然有些恍惚,他知道她也在j大,他有想過他們會有狹路相逢的那一天,但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和她見麵。
這種娛樂場所燈紅酒綠,燈光迷離,頹廢的氣息濃烈,她那樣青春美好的女孩在這樣的環境下都被熏染得慵懶而美妙。
哀婉的曲調緩緩地漫過曖昧的氣息,一首歌已經放了一段,沒有人唱,棠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屏幕上的歌詞,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唱歌的時候略低沉溫柔的歌聲在耳邊繚繞起來。
她隻知道他喜歡聽歌,但沒聽過他唱歌,一起覺得他是傲,原來他唱得非常動聽,輕車駕熟,深情款款的,聲線悠揚,高亢舒緩輕鬆轉換。
趁他們喝酒的時候,棠澌悄無聲息地離開包間,垂頭喪氣地去洗手間,姚玥也跟著出來,她說“原來許傾和你同一所大學,之前我問你你還說不知道,我還以為他去哪了呢。”
棠澌打開水龍頭,低頭邊洗手邊說“那時候我真不知道,開學以來我也是第一次跟他見麵。”
“你有沒有發現,他比以前更帥了。”一提到他,姚玥又忍不住沾沾自喜地。
棠澌臉上依然沒什麽反應,心不在焉道“是嗎,我沒注意看。”
“你怎麽沒跟他打招呼,我剛才我還跟他聊了幾句,他好像變了很多,外表,性格……具體哪裏變了又說不上來。”
從ktv出來已經十點多,姚玥打的回校,程景騫有兩三個朋友是在同市的另一所學校裏,最後棠澌和程景騫,許傾,還有另外一個朋友一起走路回校,因為ktv離校不是很遠。聽他們三個聊天,棠澌這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同一個係的,還是同學同一寢室。
宿舍有門禁,棠澌差一點點就誤了回宿舍的時間,差點被擋在外麵了。她回到宿舍準備洗澡時候,突然有一條信息進來,是來自騫公子的“小棠妹妹,可以跟你提出一個要求嗎?”
摩登girl“你說。”
“把你那朋友姚玥的微信號給我。”
美女都招人喜歡,棠澌也沒覺得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隻是吧,她擅自把美女的微信給人家,會不會帶來困擾,猶豫了一會,棠澌才回“我可以給你,但通不通過我不能保證,還有一點,加成了不要老騷擾人家。”
騫公子“我是那種人嗎?”
摩登girl“你是認真的嗎?”
騫公子“放心,哥不是遊戲人生的蕩子。”
摩登girl把一個微信號發過去。
騫公子“你們和許傾認識對吧。”
摩登girl愣了片刻,遲疑幾秒回過去“不熟。”
這邊男生宿舍裏,騫公子好奇地問許傾“你和小棠之前認識嗎?”
許傾洗好澡出來,回床上正準備看書,突然被問得一愣,遲疑幾秒回答“不熟。”
“你們還真是默契,一模一樣的說辭。”
許傾問“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開學的那天,我看見她一個小姑娘拖著沉重的行李爬台階,可憐兮兮的,我不好意思見死不救,就上前搭把手。她性格好,笑起來甜甜的,長得又漂亮。對了,那段時間我的臉蛋深受其害,天天冒痘,她還好心送了我一支祛痘膏,於是我們一見如故,變成了朋友。”
許傾突然沒了看書的心思,合上書本放在床頭,胳膊枕著腦袋陷入沉思中。為什麽棠澌對誰都好,就是對他一點的不好,大家都覺得她好,他卻覺得她的脾氣一點都不好。
是不是太熟了,所以他們在對方麵前都有恃無恐,肆無忌憚的。
宿舍樓一到十一點就準時熄燈,突然從衛生間傳來一陣哀嚎,來自北方爺們的呐喊“哇靠,大爺我才剛抹上洗發水。”
程景騫爬到上鋪,又不甘心地探出一顆腦袋說“我覺得你們的關係不簡單,要不那姚玥那姑娘跟你這麽熟,你們到底是怎麽認識的啊?”
怎麽認識的——後來的許傾逐漸理解青梅竹馬這一詞的意義,他和棠澌就是這樣的關係,但心裏都不想承認。
許傾“你想知道嗎?”
“想。”
“你問她去。”
程景騫鬱悶得要死,他心裏有種直覺,許傾和棠澌一定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但那倆人不願意告訴他,好奇心沒得到滿足,被吊得心裏七上八下的,特沒勁。
程景騫選在一個美好的早晨加了美女的微信,他刷牙在等通過,上廁所在等通過,吃早餐也在等通過,上課在等通過,晚自習也在等通過,整個人一整天陷入躁動不安中,他忐忑地問一旁的許傾“姚玥算是不是很清高。”
許傾一直在做題,頭也不抬,程景騫得不到回應手腳並用地幹擾他“問你話呢。”
許傾懶洋洋地瞥一眼,繼續做題“你這一天在糾結什麽。”
“突然有脫單的強烈欲望。”
許傾一針見血“我看你是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剩了。”
程景騫媚笑“看破不說破,我還不知道你,平時一副拒人千裏的冷臉,昨晚睡覺夢見誰了,搞得動靜這麽大。”
許傾大驚失色,還沒怎樣呢就自亂陣腳,收拾課本到後麵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