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風水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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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周圍一片寂靜,屋內明燭高燒,柔和的光照映左右,此時我正伏於案前奮筆疾書著。
    今晚王府恰巧少波當值,不大的宅子頓時少了些人氣,令我悵然若失,於是百無聊賴之下,想起遠在楊縣的狗友,便寫起了書信。
    回想入京以來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宛若南柯一夢。
    正思忖著,身旁忽地飛來一個魅影,神神秘秘的對我說道:“張明,屋外有人。”
    “有人你飛過去瞧瞧便是了,有啥東西能比你還嚇人?”我斜著眼看向她,覺得她作為女鬼實在是太不稱職了。
    “張明,我是說真的,比我恐怖多啦,你快出去瞧瞧。”淺月驚慌失措的對我說道,隨即想了想,似乎覺得自己這話有失妥當,便改口又說道:“我哪裏嚇人了,是他長得青麵獠牙,實在太過凶神惡煞。”
    “誰在那?”
    我推開房門跨了出去,打探了下四周,果見迎麵牆角處隱約有一個人影。
    “張明,就是他。”淺月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見我點頭回應了下,隨即閉口不語。
    屋外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黑暗仿佛正吞噬著一切。
    此時的夜,漆黑一片,空氣在凝固了片刻之後,身影晃動了數下,便銷聲匿跡在這深邃的無邊黑暗之中。
    次日晌午,京城大街。
    “張明,聽說京城新開了家酒肆,販賣的可是正宗的會稽醪酒,今天哥哥我做東,帶你去見識見識。”此時的冤大頭正與我往城東北方向趕去。
    我心想你這都快一宿沒睡了,怎麽精神還這麽好,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像幾世沒喝過酒似的。
    回想起自己昨夜瞧見的黑影,本想和冤大頭提上那麽一句,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似乎沒有這必要,一不留神遠遠落在了他的身後,再仔細一望冤大頭早已沒了影。
    我加快了些腳步,又往前趕了一段,依然沒發現冤大頭的蹤影,不料卻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個熟悉的巷角。
    此處平時並無一物,不知怎的今日卻擺起了個算命攤子,邊上圍著一群小娃娃,嘰嘰喳喳的跳個不停,攤子兩旁豎著一青一白兩麵招牌,左書‘占卦問卜盡知人間禍福’,右書‘推算擇日精選世間黃道’,中間坐著一位風水相士,我觀他雖少了幾分仙風道骨,但雙眼炯炯有神,顯得神采奕奕。
    “公子是否來上一卦,也好逢凶化吉,不準不收錢。”相士看我直直的站立一旁,便向我開口問道,見我擺了擺手,接著又說道:“月下深宅孤獨影,青麵獠牙伴人行。”
    聽到這後麵一句,我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的來到攤子前,拱手說道:“還煩請大師替我卜上一卦。”
    他見我頓時來了興趣,笑著將手伸向我,緩緩的說道:“一貫錢,請。”又看我毫不遲疑的付了錢,再次不緊不慢的問道:“公子想算什麽,但說無妨?”
    我再次拱手回道:“大師方才那句話何解,還望指教。”
    “相傳在這神州大地上有著遠古時代便流傳下來的五塊精石,對應著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其中四塊精石被一位聖人打造出了四件不同的兵器,不過卻有一塊水精石,終其一生都沒有將之煉成。
    不知為何,臨終前他命其弟子毀掉它,可其中一位弟子違背了他的遺命,反而自己深陷其中,最終導致走火入魔發了瘋。”他說完隨即向我腰間看去,眼中的神情令我有些琢磨不透。
    我取下寶劍仔細端詳了下,心中疑惑不解,下意識的說道:“難道這一切都與它有關。”
    “天機不可泄露。”相士說完後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著手中的‘奉義’劍入了神,完全沒有注意到幾片潔白的雪花落在了劍鞘上。
    “下雪咯,公子,也請早點回吧。”相士看天空飄起了雪,和我打了個招呼便收起攤來,剛轉身準備離開便聽見我問道。
    “大師,請問去哪兒能再遇見大師?”
    “有緣自會相見。”相士說完隨即笑著徐徐離開,留下我怔怔站在原地,恁憑晶瑩的雪花一片片的沾濕著自己的衣裳。
    京城東北,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將酒肆內外阻隔成兩個世界,這裏人聲鼎沸,一片熱鬧景象。
    冤大頭喉嚨‘咕嘟咕嘟’的動了幾下,不一會兒又一大碗美酒咽下了肚,氣呼呼的說道:“我說張明,這種江湖術士的話你也當真,還給他一貫錢?”
    雖然我也覺得相士的話叫人懷疑,但親身經曆過這把劍的神奇之後,我開始有那麽點相信在這世界上,存在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我晃了晃腦袋,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猛的灌下一碗酒,心煩意亂的說道:“少波,你相不相信一個普通人突然就成了一個劍法超群的高手。”
    “說什麽胡話呢。”冤大頭停了停手中準備夾菜的筷子,似乎想到了什麽,沾沾自喜的說道:“要說起高手,張明,我可告訴你,在王爺這軍營裏我可真沒輸過誰,你也不打聽打聽,怎麽說我也是在江湖排行榜上有位次的頂級高手。”他邊說邊夾起一塊肉送入了嘴中,使勁的嚼了一會兒才吞了下去。
    我瞧著冤大頭此時大快朵頤的模樣,見他全身上下散發著酒氣,實在難以將高手和他聯係在一塊,不過還是接著他的話題聊了下去。
    “啥排行榜?有我嗎?”
    他不屑的對我擺了擺手,隨口胡謅道:“你啊...嗯,估計勉強也就算個三流水平吧。”
    “冤大頭,你那塊鋼盾讓我瞧瞧唄,你這幹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的本事,我是自愧不如。”
    “去你的,來來來,喝酒。”他說完隨手拿碗碰了碰我的,見不小心灑了些出來,心疼的腸子都悔青了。
    待我們離開酒肆時,店裏早已不剩幾人,京城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一對夜歸人行走在大街上,身後的痕跡瞬間又再次融入於天地之間,仿佛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