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痛並快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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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江小白才到達山腳。不過,此時早已經大汗淋漓,彎著腰,氣喘籲籲。一下來就看到流川洛抱著葫蘆睡得正香,那一副樣子,真的讓江小白有些咬牙切齒,自己這樣下個山這麽累,別人幾個呼吸就下來了。
    不行,我一定要早日到達煉氣期!
    一陣兒不平衡之後,江小白才注意到山腳的景色。山腳並不如江小白想象的那般荒涼,相反,山腳的景色居然相當的不錯。
    一條青石階綿延向遠方,時不時出現一條河流,交錯在一起,最終匯入遠方的湖中。但毫無意外的,青石階所過之處,都有一座小木橋架在上麵。
    目力所及之處,竟然有著一片片花海,五彩繽紛,彩蝶紛飛,蜜蜂起舞,穿過的青石階倒是剛好顯得相得益彰,猶如人間仙境。
    修仙者還真會享受啊。在外界要把這些東西建成,不知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看著這迷幻的一切,江小白心中感歎。
    不過,一想到自己要繞著靈竹峰跑兩圈,江小白賞花的心情頓時喪失。收回心思,看仍然酣睡著的流川洛一眼,江小白歎息了一聲。
    甩了甩胳臂,抖了抖腿,江小白在心中提了一口氣,開始吧!
    呼~呼~
    不行了,得休息一會兒。
    約半個時辰,看到前麵的一處綠蔭,江小白心中一喜,腳下的步子逐漸放緩下來。
    啪~
    “哎呦!”剛到綠蔭,還未坐下,江小白就感覺一個熟悉的東西敲在自己頭上,痛得自己是眼淚直流。江小白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流川洛已經懸空著,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自己,口中輕吐,“繼續!”
    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流川洛正安逸躺著,,江小白訕訕笑著,揉著還有些痛的腦門,便趕快離開。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不行了,這次真的不行了,得休息!
    邁出的步子越來越小,江小白感覺自己的身體猶如灌了鉛一般,重如鐵塊,每邁一步,似乎都會抽完全身的力氣。
    師父應該不在吧?一邊跑著,江小白一邊左右看了看,沒發現流川洛的身影,心中鬆了一口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趴在了青石階上。
    青石階上傳來的陣陣寒意,讓江小白忍不住將臉貼了上去。閉著眼睛,江小白一陣享受。嗯?感覺有什麽“莎莎”的聲音傳來。
    睜眼,便看見一雙烏黑的破洞鞋子,再偏著頭向上瞄去,江小白一下子愁眉苦臉,強忍著身體中的無力感,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來人正是流川洛,正甩著手中的葫蘆,已經笑出了一排大白牙。
    “你懂的。”
    看到流川洛手中上下晃動的葫蘆,江小白身體發寒,勉強一笑,“這就跑,這就跑。”
    幽怨的看了流川洛一眼,江小白隻得邁著無力的步子繼續上路。
    “繼續!”
    一刻鍾後,流川洛的聲音再次響起。
    “快點!”
    半個時辰後。
    “繼續!”
    ……
    令江小白崩潰,每次感覺自己的身體要到承受不住的臨界點的時候,流川洛總是會適時的出現。當然,期間江小白也反抗過,但還沒說幾個字,便被流川洛手中的葫蘆封口了。
    呼~呼~
    這次真的不行了!此時,江小白感覺自己幹燥的喉嚨像是被什麽掐著似的,如同針紮般刺痛,肺部也像是被什麽東西勒住,出氣多進氣少。
    “打…死,也不…不跑了!”雙手杵著膝蓋,彎腰喘息了半天,直接在原地躺下,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涼風吹過臉龐。江小白真的覺得受不了了,就算是當乞丐也沒那麽苦啊,什麽煉氣境啊,都是浮雲,我現在隻想休息!
    “嗯?怎麽躺下了!”
    然而,還未有幾個呼吸的時間,耳旁再一次傳來的聲音使江小白身體一震。
    “不…行了,師父,就讓我休息…一會兒吧!”睜眼,便看見流川洛站在自己身旁,江小白撐著身體做起來,可憐兮兮的看著流川洛。
    “起來,繼續。”
    直接忽略的江小白的眼神,流川洛甩著葫蘆威脅的看著。
    “打死也不起!”
    全身就像散架了一樣,江小白真的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於是直接再次躺下,捂著額頭,我就不信了,還能再打到我不成!
    看到江小白有些耍無賴的樣子,流川洛貌似想到了什麽,嘴角輕輕一笑,問道:“真的不起?”
    “嗯嗯嗯!”
    有希望了!見似乎有商量的餘地,江小白趕緊點頭,坐起,希翼的望著流川洛。
    “好吧,看來…”見江小白一臉渴望,流川洛看著有些無奈,在江小白期待的眼神之下,伸出手掌。
    突~
    早晨江小白見到的青綠色火焰便出現在其掌中。流川洛一隻手拔掉葫蘆塞子,一隻手舉著火焰,“這團火焰還有三息時間就會落下,若是你碰到的話,我想,這些花可能就有肥料了。”
    說完,流川洛便不在看江小白,仰天喝起酒來。
    “…”
    沒反映過來,江小白先是一愣,接著看了流川洛手中的火焰一眼,腦海中突然掠過那隻木桶化為灰燼的畫麵,“啊~”
    慘叫一聲之後,江小白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沒有絲毫的停頓,撒腿就往遠處狂奔起來,速度比剛開始時隻快不慢,不一會兒便轉過一個彎,消失在流川洛眼前。
    “嘖嘖。”看著速度這麽快的江小白,流川洛心中有些感歎,看著江小白消失的方向,喃喃道:“看來我以前是太和藹了,所以小白沒有動力啊。”
    若是讓江小白聽到這樣一句話,鐵定直接摔倒在地。一言不合就那個破葫蘆敲自己的腦袋的人,還說自己和藹了?!
    呼~呼~
    狂奔了半響,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一眼,沒有在流川洛的身影,江小白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來。速度慢下來,再往後看了看,身後仍然什麽人影都沒有,江小白直接停了下來,拍著胸脯,一陣後怕,“呼~嚇死我了!”
    嗯?怎麽不累啊?一停下來,江小白發現了神奇之處。剛才的身體都已經全沒有力氣了,若不是師父手中火焰的威脅,自己估計還躺在地上,怎麽現在一陣狂奔之後,身體反而一點都不累呢?
    突~
    “這…這…”正當江小白發呆時,身旁的一棵樹突然被一團火焰圍著,瞬間便化為灰燼,嚇得江小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著眼前的一幕半天說不出話來。
    “再站著,這棵樹就是你的下場。”
    灰燼消散,流川洛的身影逐漸顯現出來,不過手中的火焰沒有絲毫的減弱。
    咕嘟~
    咽了咽口水,江小白趕忙爬起來,繼續狂奔著…
    呼~呼~呼~
    “啊~”
    看著眼前熟悉的路口,江小白癱在了地上,雙眼激動的盯著天上的圓月,口中大嚎了一聲。
    兩圈,終於跑完了!
    江小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已經體會到了好處,每一次自己無力之後,身體似乎都一小段提升。而且,更令江小白欣喜的是,自己在晚上也能看得異常清楚,幾十米外的樹葉,都是清晰可見的。
    “亂嚎什麽,走了,明天繼續。”流川洛此時也出現在江小白身旁,雖然口中數落著,但眼裏還是比較滿意。
    小白的身體經過伐經洗髓,早已經有了很大提升,這些簡單的體能鍛煉目前也隻是讓他更好的適應現在的身體而已,所以江小白身體的變化,在流川洛看來,不過是稀鬆平常而已。
    “師父。”
    看見流川洛出現,江小白趕緊起身,行了一個禮。此時的他,也早已經明白師父的良苦用心了。
    “走吧。”
    看了江小白一眼,流川洛輕揮衣袖,帶著江小白,猶如一顆流星般滑向竹樓方向。也許是因為身體素質有了極大的改善,這一次江小白沒有了那種落入萬丈深淵的感覺,雖然仍然有點不適,但比之以前,無疑好了很多。
    我也要趕快到達煉氣境!第三次飛行,江小白對周圍的一切還是十分好奇,看著腳底下婆娑竹影,江小白心中再一次為自己打氣。
    一到竹樓,流川洛打了個哈哈,伸了個懶腰,抱著後腦勺離開了,隻留下一句,“明天還是如此,自己練吧。”
    第二天.
    一想到自己渴望的煉氣境生活,江小白就安奈不住浮動的心,月色大亮,便起床。借著月色,江小白很快便到了山腳。
    竹樓中,盤坐著的流川洛,察覺到早早起來的江小白,眼中更是滿意了。
    呼~
    “煉氣境,我江小白來了!”深吸了一口氣,低吟一聲,舔了舔嘴唇,江小白便開始了今天的鍛煉。
    兩個時辰之後,天邊翻起魚肚白,柔和的陽光照滿大地,露珠在陽光中發出七彩的光,之後順著竹葉尖滴落。
    呼~呼~
    加油!再堅持一下!雙腿猶如踏在泥潭裏,雙手也想墜了千斤重物,每動一下,走一步,江小白都需要到調動身體內的每一絲力氣。
    終於,江小白直立立的向前倒了下來,原本想伸手支一下身體的,奈何雙手完全不聽使喚,無力的捶著,江小白心中一陣苦笑。這樣摔下去,估計要毀容了!
    噗~
    江小白身體接觸到了地上。不過,想想中臉部的痛楚並沒有傳來,原來,是一股熟悉的力量托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才接觸到地麵的。江小白知道,是師父流川洛。
    竹樓中,流川洛一臉無奈,自己這個徒弟啊,還真的拚!不過心中又有些竊喜,果然,自己的眼光還是不錯,收了一個和自己一樣有毅力的徒弟啊。
    不過,讓他自己練還是有點不放心啊,而且缺少激勵。我自己去?不行,太累了,在這睡覺不好嗎?嗯,對,想到了,找到合適的人選了,不會放水,還很嚴格,哈哈哈!
    想著,流川洛不禁放聲大笑起來,相當開心,喝了幾口酒之後,便出門,消失在靈竹峰中。
    此時麻木的躺在地上,等著恢複力量的江小白,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要麵對什麽樣的苦痛,不過這都是後話。
    三天時間,江小白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來。但身體力量,速度,也都有了不止幾倍的提升。這也許就是痛並快樂著吧!
    第三天,江小白早早便上床休息了,從流川洛的口中,江小白知道,明天,將要參加宗門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