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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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君葉來到閣樓發覺秋不在房間裏,到處尋找,連忙用念力找自己放在秋身上的那片葉子,卻在床頭發現秋並沒有帶上。
雲浩正在給思禾講課,卻看到那袍白衣出現在門口,連忙與思禾起身向君葉行禮,君葉在門口冷著臉問:“秋去哪裏了?”
雲浩一個激靈,“回上神,秋今天還未曾見著。上一次見到她是昨天傍晚秋在山亭向我詢問魔族的領域,和問有什麽法子可以隱去氣息。”聽到魔族兩字,君葉臉上一絲焦慮,再聽到“隱去氣息”四個字,更加慌了神,轉身就是一道虛影。
雲浩和思禾看著君葉離去的殘影,才察覺出來發生了很重要的事情,雲浩連忙轉頭和思禾說:“思禾,你到家裏學著,我去向師父請教一下。”留下還有些不明白的思禾發愣,等她反應過來雲浩早就消失在門口。“喂!秋怎麽了!”
虛影穿梭在林間,那君葉急得眼裏又發了紅,“秋!”
“雲浩說魔族在冬方,那一直往冬走是不是就可以看到了?”秋手拿著從兵器門裏隨便拿的一把鐵劍,走在一條小道上,警惕地四處張望著。
不久前她下了山門,繞過了自己以前的那個村莊。如今的她雖然長大了,但依舊無法接受自己親人已經亡故的事實,所以還是在躲避,她也一定要去接回自己唯一的哥哥。
忽然她停住腳,往菩提山的方向叩拜,“感謝上神的救命之恩。我自己的哥哥,自己救,不願再讓上神有任何傷害了。”
秋起身一路跑著,君葉卻算錯了方向,他以為秋會回自己的村莊,便走的是村莊的方向,卻不知秋繞了其他道。君葉沒有找到秋,腦海裏不斷浮現一袍白衣走入奈何的模樣,他緊緊地握著拳頭,大喊:“秋,你到底去哪裏了!”
秋仿佛有感知一般,朝君葉的方向望了望,但發現什麽都沒有時,繼續前行。就在這時,從遠處跑了一道黑影,秋拉開了自己的劍鞘,保持著戒備。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位幾乎用生命在奔跑的農婦,她還時不時回頭一望,等她來到秋的麵前先是一驚,看到秋那菩提山門徒的服飾才平靜下來,拉著秋的手,“姑娘,救我!”
秋有一些發愣,看著這個眼睛裏滿是恐懼的農婦,小心的將農婦扶穩,“這位大嬸,發生什麽了,慢點說。”
農婦與秋對視了一下,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姑娘是菩提山門的吧?我們村……我們村……我們村有魔物,剛剛就有穿你這衣服的弟子來幫我們,可是他們……他們……”
話還沒有說完,一道羽箭飛過刺穿了農婦的胸膛,那快得連秋都沒有反應過來。隻見到那路的盡頭,有一團跳躍的鬼火拉著弓看著秋和農婦,顯然那羽箭便是那鬼火發出來的。
農婦用盡全身力氣,將秋推向一邊,“姑娘快跑。”秋睜大著眼睛看著那農婦就那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大嬸!”腦海裏又浮現那漫天的火海,自己的家人在火裏掙紮,大喊快走的模樣。
秋大喊著:“你混蛋!”拉開虛門閃現到那鬼火的麵前,一劍劈了下去,鬼火裏伸出一隻手就那麽生生地接住了秋的劍,“小娃娃,六年前漏掉了你,現在還是這個水平?”
魑魅一個掃腿將秋踢到一側,秋一口血從嘴裏吐了出來,“菩提山的弟子,也都不過如此嘛。”魑魅提著秋的衣服,“你同我去見陛下吧,他應該對你特別感興趣。”
魑魅將那農婦的靈魂吸入瓶子裏,然後抓著秋的頭發將她拖在地上,走著。一路上全是黑焦,魔族的小將將刀劍刺入百姓的胸膛,在那滿地的骸骨中,她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那是她的同窗啊。
魑魅將秋丟到一旁,跪在一個在床榻上酣睡的男子身後,“陛下,臣給陛下抓來了世上最鮮的兔子。”而在床榻後那站著的男子看到秋時,腳步一個踉蹌。
床榻上的男子,坐起身來將床榻後的男子拉過來,讓他坐著,用手撫了撫他的額頭,“羽亥,可是不舒服?”羽亥在紫陌耳邊偷偷耳語。
秋當時腦海已經模糊了,聽不大清楚魑魅的話語,隻是隱隱約約覺得紫陌那個背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當紫陌突然轉過身來,那眼裏的光喚醒了秋的意識,她掙紮著跑到紫陌邊上,鑽進他的懷抱,大聲哭泣:“哥哥!”
紫陌有一些驚訝,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眼角卻不受控製的落了淚水,“羽亥,吾怎麽了。”
羽亥恭敬地跪在紫陌身前,“陛下,凡間有個詞,叫做本能。雖然陛下回來了,可是這肉體卻是記了秋十二年。”同時魑魅見到紫陌臉頰滑落的淚水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的這位陛下可是一位殺手,早已經習慣冷酷,不會有這麽軟弱的一麵。
“那她是?”紫陌眼裏柔情萬分,看著懷裏的姑娘,那睫毛裏還藏著淚水的女孩,他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的滋味,可如今他竟確確實實的感受到阿冬離去時的那份痛苦。
紫陌抱起秋,小心地走下床榻,避開打算接過抱的羽亥,轉過頭盯了一眼魑魅,“將屍體處理一下,汝回去吧。”魑魅抬頭愣了一下,猛地低頭叩拜“喏”。
這次屠村一來為了收集凡人的靈魂,以供紫陌穩定神魂。話說阿冬貢獻了紫陌這軀殼,但這肉體同紫陌的靈魂還是有一定程度的不融合,所以魑魅才會出此方法,而大戰在即,紫陌一定要提高自己的法術。二來,為了增強凡塵的怨氣,為之後的大戰做準備。
如今那焦炭的村莊,隻留下他和羽亥,他一揮手將此地幻化成桃園仙地,一座小的木屋出現在眼前,紫陌小心地抱著秋走在那樓梯上。羽亥為他們推開屋門,等紫陌將秋輕輕放在床榻上,為她輕輕捏好被腳後,用手刮了刮秋的臉,帶著笑悄悄的退出房間。
紫陌忽然幻化出一麵鏡子,拿著鏡子仔細地觀察著自己,還不停地詢問站在一側羽亥問題:“羽亥,汝說,吾和從前是否一樣。”
羽亥在一側笑眼看著紫陌,“一樣,紫陌同以前一樣,沒有變化。”
“汝說,吾的龍角會不會嚇到她,她看起來很弱小的樣子。”紫陌戳了戳自己的龍角,一笑眼裏都是光的樣子。
羽亥看著都癡了,“紫陌許久未曾這麽笑過了,羽亥替紫陌高興。”
“是嗎?”紫陌看向天空,眼裏多了一些落寞。但馬上轉過頭來,拉著羽亥的手,在木屋前麵生起篝火來,“同吾說說,凡間的哥哥一般都是怎麽對待妹妹的。”
羽亥笑著回答:“我也不知道,但我唯一知道的是,冬子是會用性命保護妹妹的那種哥哥。”紫陌沉思了一會兒便說:“好,吾知道了。”他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羽亥知道他,他從來沒有感受過親情,自己的父君當自己的一把劍,兄長門把自己當做絆腳石,就連在自己能力還沒有覺醒時,端茶的人都會欺負他,他從來沒有這麽對一個人小心過。
“她會喜歡吃吾做的魚嗎?吾隻會烤魚。汝說,她會喜歡吾穿黑衣服嗎?要不要換成白色……”紫陌一直問個不停,羽亥一一都回複,他十分珍惜紫陌的笑容,因為難求。
“哥!”就在他們還在聊天的時候,秋起來了並來到了門口,朝那熟悉的背影喊了一句哥哥。紫陌連忙起身,還差一點被衣服絆住腳,他兩隻手在衣服邊上擦了擦,“誒,阿秋。”
秋撲了過去,雖然現在的紫陌額上長著奇怪的東西,但她從紫陌的眼睛裏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