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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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林宇已經徹底絕望,不再呼喊,不再掙紮。林宇頹然靜坐,開始回想自己短暫的一生。
十歲之前林宇的童年是幸福的,父母實力強大,是臨江城江家的護衛,林宇在父母的羽翼下每天快樂的學習,玩耍。
但幸福一直持續到十歲那年,林宇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雨夜,本該萬籟俱寂的江家卻在當天晚上充滿嘈雜,到處都有嗬斥的聲音,林宇很害怕,一個人縮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嘈雜不敢出去,父親和母親在前天出去了,臨時將林宇托付給洗衣房的老媽子照料。
老媽子年齡大了,照顧林宇吃喝之後,哄林宇上床睡覺便回去了。林宇獨自一人縮在床上聽著外麵的嘈雜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第二天老媽子又來了,但老媽子看林宇的眼神卻充滿憐憫,和她一起來的還有一個高壯的中年人,長得一臉威嚴。
“這孩子今天起便是林家外姓弟子了,享二房一脈普通弟子待遇。你領他去辦理程序吧。這是二爺交代下來的,切記不要怠慢”。說完這句話中年人便走了。
林宇想要問點什麽但終究沒敢開口。
老媽子過來撫摸著林宇的臉蛋一臉的憐憫“苦了你了啊,孩子”。
“楊奶奶,發生什麽事了啊。我爸爸和媽嗎呢,他們怎麽還沒回來”十歲的林宇懵懂的問道
老媽子卻是沒再開口,摸了摸林宇的頭拉著他的手去了人事殿。
從那天起林宇成為了江家外姓弟子,他也在那天聽到了父母去世的消息。
林宇把自己關在房子裏好幾天不願出來,林宇獨自在父母的床邊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在二爺派來人的安慰之下林宇終究還是走出了房門,去往北苑開始修煉,生活。
四年來林宇修行努力,雖然也會偶爾受點小刁難,但林宇卻也活得還行,特別二爺對林宇頗為照顧,使一個無依無靠的人在江家這樣的大家族裏能夠生存。
但即使這樣,林宇也從小看遍了人世間的世態炎涼,有人叫他孤兒,有人說他浪費江家資源,有人為了一顆血參為難一個十二歲的孩子。
這些林宇都看在眼裏,所以即便隻是十四歲的林宇,卻有著一顆與稚嫩外表不符的成熟心智。
想到自己進入這裏之前突破煉體三重的喜悅,想到聽到江曉所說進入青雲崖修行的期待,林宇隻感覺仿佛昨日黃花,隔著厚重的帷幕。
眼前掠過往日的一幕幕,那曾經未曾注意的回憶現在更是林宇於這孤寂黑暗中唯一的安慰,隻有回想起這些林宇才會感覺道自己還活著,自己還沒崩潰。
時間一直在流逝,但林宇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幾個瞬間?幾炷香?或者幾百年?林宇在這無邊黑暗依舊固執的堅持著。
林宇會想起自己所有對過往的記憶,一一對其反複揣摩,反思自己做的對與錯。回憶起每一位曾經遇到過的人,父母,江曉,江二爺,江磊,江雷,江北墨,江淩依。。。反複分析這些人的特點。回憶起自己腦海中曾經看到過的每本書。
那些平常以為已經忘記的記憶隨著反複的回想竟然如同昨日重現一般,在腦海中清楚的浮現,林宇感覺自己的記憶越來越好,自己推斷實物變得越來越順暢。
曾經困擾著自己的那些難題,在反複思索之後往往很快能夠得出結果,林宇對自己很驚訝。
“怎麽回事?難道這才是這無邊黑暗空間對我的考驗嗎”。林宇有點茫然,他不能確定
“這至少是一種脫離此處的可能”林宇低頭沉思,雖然不是很相信,但對於一個絕望中的人,隻是稍稍一縷頭發也能被當作救命稻草。
林宇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回憶,思考,參悟。那些往日很深奧的武學在反複的思考下被推成出新。林宇不僅在腦海中反複推敲,也在這黑暗中一次又一次的演示,練習。
行氣拳,草上飛,擒鶴手,通臂拳。。。林宇曾經在功法閣中看過的各種功法被林宇反複演練,雖然黑暗中身體無法感受,但林宇很確信自己將這些武技已經練至圓滿,甚至有些自己都推成出新,找出了新得套路。
林宇感覺腦海中越發清明,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孕育,在生長。但有一個堅固的壁壘始終阻擋著。阻礙著它的誕生。
林宇現在的感受便仿佛自己腦海中有一團爆發的火焰,急切的想要釋放自己,但總有壓製,將這團火焰困住,無法讓它釋放。
林宇不信這個邪,林宇覺得隻要這樣下去,自己慢慢積累,反複感悟,總有一天這團火焰會釋放出來。
又是不知過去多久。
林宇覺得自己離釋放那團火焰已經很近了,這段時間林宇感悟自身,明白了本我這個概念,靈尋自我,法定真我,道引本我。
林宇明白了自己的誕生就仿佛一縷靈光中找尋自己,通過外界的種種運轉法則定下自己人類身份外貌,形態。自己刻苦修行,隻是為了在道中尋找本來那一點靈光中的自我。
林宇現在無比確信自己現在隻需要一個契機就能完成一次蛻變,這也可能意味著脫離這裏,解救自己。
林宇循著冥冥中的感悟,將自己內心的不屈,對生的渴望,成為強者的夢想,化為一團火焰風暴在心海中瘋狂席卷。這帶動那早已躍躍欲試的火焰瘋狂衝擊著束縛的阻礙。
一次,兩次,三次。。。。
一次次的爆發,一次次的無功而返,一次次的重整旗鼓。
終於。
“轟。。。”仿佛雷霆在林宇腦海中炸裂,林宇一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林宇隻覺周圍一切遠去,自己仿佛變成了一個點。
周圍是洶湧的無色氣流在圍繞著林宇所化的點旋轉,一圈又一圈,越來越快,最終在一聲轟鳴中林宇所化的點迸發出了火焰,周圍無盡的無色氣流隨即被引燃。
仿佛開天辟地一般,無盡的黑暗中出線了一點光,剛開始無盡小的光在出線之後很快膨脹,瘋狂擴張,燃燒的氣流圍繞那一點瘋狂旋轉,形成一個拇指大小的光球。
林宇此時感覺很奇妙,仿佛新生一般,前所未有的感覺淹沒了林宇,如母親肚子裏一般,被溫暖包圍,腦海前所未有的清明,那舒暢的感覺就仿佛在水下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空氣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林宇才從那神奇的狀態中舒緩了過來。林宇打量起周圍,驚訝發現無邊的黑暗中有光芒誕生,那光芒就是自己腦海裏那個白色的光球所發出,對一個在無邊黑暗中迷失不知多久的人來說,那光美的讓人陶醉。
那拇指大小的光球林宇知道那就是自己。確切的說那是自己的靈燃燒自己的魂所誕生的靈魂。是的,靈與魂結合了,再也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