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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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武城中百姓們熙熙攘攘,宮廷禁宮內也是熱鬧非凡,上上下下,宮女太監全都忙成一片。
    王宮中央,一座雄偉的大殿巍然而立,大殿之中此刻笑聲回蕩,遠遠傳開。
    “我天武國莫家王子出生,自當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陛下,不僅如此,周圍鄰國聞知我天武國王子出生,此番還紛紛派出使者前來祝賀!”
    隻見大殿正中,高台龍椅之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身披龍袍,頭戴皇冠,神色不怒自威,坐在高台龍椅之上,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息散發而出,此人正是天武國的國王——莫天南。
    而在莫天南身邊,還有一位女子,手裏抱著一個嬰孩,端坐在龍椅一側,另外擺放著的一張鳳椅上,該女子容貌秀麗,身披鳳袍,頭戴鳳冠,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美目流轉間,自有一股母儀天下之威,令人不敢逼視。
    這名女子,正是莫天南的妻子,天武國的王後,而她的手中抱著的嬰孩,則是出生不久的王子,也是天武國的儲君。
    此刻莫天南高坐龍椅之上,大笑開口:“好,諸國使臣來賀,此事就由丞相負責招待,萬萬不能失了禮數。”
    高台龍椅下方,兩旁站著文武百官,此刻一名身穿華服,留著長須的老者,聞言趕緊出列,站到中間的通道處,對著高台抱拳恭聲道:“老臣遵旨。”
    天武國儲君的出生,可謂是轟動了小半個南通大陸,因為天武國並非普通國家,而是三級修真國,國力雄厚不說,其內更有修士鎮國,周圍鄰國,年年都需要上貢來朝。
    甚至此番儲君滿月,就連天武國內不食人間煙火,一方巨擎的修真大派玄道宗,也派出一名長老送來賀禮,更許下承諾,他日儲君長大成人,可不需考核,直接引為玄道宗核心弟子,重點栽培。
    此言一出,讓無數人駭然變色之餘又極度羨慕,所有人都明白,這位小儲君有天武國的支持再加上玄道宗的許諾,日後若不夭折,必將成為一方霸主,甚至會超越天武國曆代國君,未來百年或數百年,天武國的地位將會更加不可動搖!
    ……………………
    時間轉眼即逝,十三年後,天武國國都天武城。
    一個約莫十三四歲,身穿天藍色錦袍的少年,手中折扇輕搖,隨意地在街上閑逛著,雖然相貌平平,但舉手投足間卻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貴氣,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長相陰柔,皮膚白皙的少年,少年身穿粗布長衫,儼然一副小廝打扮。
    “太子殿下,咱們還是回宮吧,別讓陛下娘娘擔心吶。”小廝打扮的少年滿臉的緊張之色,眼睛一直環顧著四周,似乎很是擔心什麽的樣子。
    “趙福,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在外麵別叫我太子殿下,你要麽叫我公子,要麽就叫我的名字,莫晨!”身穿錦袍的少年伸手不耐煩地打斷著。
    “奴才不敢,太子殿下名諱豈是奴才能夠直呼的,隻是殿下……”名喚趙福的小廝話剛說到一半,就看到那自稱莫晨的少年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嚇得他將下麵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好半天才繼續怯生生地說道:“公子,您私自出來,陛……老……老爺跟夫人會擔心的,再說這萬一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叫小的怎麽擔待得起啊?!”
    莫晨哼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有啥好擔心的,本公子自小便有那麽多的武林高手跟奇人異士傳授武功,以我的天賦再加上名師指導,能有什麽危險?再說了這裏是我天武國的國都,天子的腳下,就是本公子自家的家門口,還能亂到哪去?我說趙福,你該不會是質疑我父親的能力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莫晨這話一出,可把那小廝趙福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連連磕頭求饒。
    “好了起來吧你,本公子就隨便這麽一說,你至於嚇成這樣嗎,趕緊起來,跪在這兒像什麽話!
    天天呆在宮裏不是讀書就是習武,煩都煩死了,難得有機會出來,怎麽說也要到處玩一玩!”莫晨有些無語地看著趙福,在他看來隻是很隨意的一句玩笑話,卻沒想到趙福竟會嚇成這樣。
    莫晨出生在帝王之家,從小便是地位尊貴,自然不明白、也不能理解普通人對於皇權的那種敬畏,更何況是趙福這種在宮裏專門服侍王室中人的太監,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禍從口出,一句話就招來殺身之禍的事情,趙福實在見得太多了。
    “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啊我的小祖宗……”
    趙福跪在地上哭喪著臉,好半天才抬起頭來,一看自家的主子已經走出了好遠,這才趕緊站了起來小跑著追了上去。
    在天武城中,有一座雅樓,足有百丈之高,其上書寫著龍飛鳳舞的“摘星”二字,取的便是手可摘星辰之意。
    摘星樓是天武城中,除王宮之外最高的建築物,最頂上一閣四麵通達,風光無限,可將整個城池盡覽眼底。
    此刻摘星樓頂閣之上,兩名年輕男子正倚欄而立,把酒暢談,在兩人身後,還各自站著兩名仆從打扮的老者。
    暢談正歡之際,其中一名麵目英俊,雙眉斜飛的男子突然目光一閃,輕笑一聲道:“不知王兄以為這天武國如何?”
    此言一出,周圍一下安靜起來,另一名身穿青色錦袍,同樣相貌英俊的男子,手中拿著的酒杯頓時一抖,差點掉落在地,臉上表情瞬間起了變化,周圍幾名仆從打扮的老者也紛紛眼露異色。
    “哈哈,我天武國四海升平,百姓們安居樂業,正是名副其實的太平盛世啊,卻不知徐兄為何有此一問?”
    王厲臉色數次變化之後,似乎意識到了不妥,又迅速恢複了原狀,舉起手中酒杯一飲而盡,大笑著說道。
    誰知那徐姓男子卻不回答,隻是嘴角帶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直看得王厲心裏有些發毛。
    “哈哈,徐兄久居江南,難得來國都一趟,今日你我一番暢談,著實令在下增長了不少見識,本該與徐兄不醉不歸,隻是在下突然想起家中還有要事,不如今日就此別過,待來日再與徐兄把酒言歡!”
    王厲說罷,起身就要離開,那徐姓男子也不做阻攔,隻是舉起手中酒杯,輕酌了一口,淡淡說道:“王兄留步,王兄又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據徐某所知,令尊乃當朝丞相,論威望不比那國王莫天南差多少,若論家族勢力,王兄族內亦有修士鎮族,這一點更使莫天南忌憚不已,如此威望、實力,莫非王兄與令尊就沒有半點想法嗎?”
    王厲聞言臉色大變,雙眼露出凶光,望著那徐姓男子,厲聲喝道:“徐平,王某當你是朋友,但你若再如此胡言亂語,休怪王某翻臉了!
    我王家對天武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徐兄若把王某視為朋友,若與王某把酒暢談,王某歡迎之至,至於這些大逆不道之話,徐兄休要再提!”
    “嗬嗬,王兄內心當真這樣想?”徐平嘴角浮現一抹譏笑,道:“王家確實忠於天武國,可卻不見得忠於王族莫家啊!
    據我所知,令尊丞相大人近年來威望愈高,早有功高蓋主之勢,而王家族內據說有一位老祖已經突破到了結丹後期境界,距離元嬰也就一步之遙,比起王族莫家毫不遜色,恐怕早就已經被莫天南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了。
    嗬嗬,當然王家也並非省油的燈,又豈能看不出這一點,據說暗地裏已經跟莫家鬥了幾次,不過似乎誰也沒占到便宜,王兄,不知徐某說的可對?”
    王厲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道:“徐兄想說什麽,就請直說吧,在下洗耳恭聽了。”
    徐平冷哼一聲:“眾所周知,我徐家是天武國最強的修真家族,與玄道宗、斷情穀並稱三大勢力,可其中玄道宗與我徐家向來不和,但天武國莫家卻是與其交情不淺,更有甚者,玄道宗的一些天才弟子,多年來絕大多數,都是由莫家幫忙尋找得來,致使玄道宗曆來都要壓過我徐家一頭。
    莫家此舉,分明是在跟我們徐家作對,我徐家早就想除之而後快,隻不過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
    徐某也不跟你繞彎子,今日隻需你答我一句,王家想不想成為天武國之主,隻要王兄與令尊丞相大人點一點頭,我徐家便可全力相助!”
    “徐家雖然強大,可是徐兄也說了,莫家跟玄道宗交情不淺,嗬嗬,徐家自然不怕玄道宗,但我王家可承受不起玄道宗的怒火,徐兄這不是將在下往火坑裏推嗎”王厲冷冷說道。
    “哈哈哈。”徐平聞言大笑,就在這時,一直站在徐平身後的兩名老者,突然往前一步,一股強大的氣勢瞬間爆發而出,直接衝向王厲與其身後的兩名老者。
    砰砰砰!
    王厲與其身後兩年老者,在這股氣勢的衝擊下不由得倒退數步,眼中驚駭連連,好半天才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結丹……”
    “不錯,這兩位正是我徐家的長老,此番特意護送徐某來國都。”
    徐平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眼中精光爆閃,道:“玄道宗雖然強大,且與莫家交好,但最大的弊端便是離國都太遠,而我徐家離國都則不過千裏之遙。
    莫家最強的底蘊據說隻是一名結丹後期的強者,隻要我徐家兩名結丹長老出手,再加上王厲兄族內的老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了莫家,就算是玄道宗也來不及阻止,到了那時,莫非玄道宗還會為了一個凡俗的王室與我徐家開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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