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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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園的廣播最近都是輕鬆的歌曲,高考倒計時七天。六月的天氣,悶熱又潮濕。
    晚自習過後,高四的教室,熄燈越來越晚了,為了高考,學校也不再設定熄燈時間。大家都在爭分奪秒,查漏補缺。因為第二次機會,對大部分人來說,也是最後一次機會。已經有一星期沒見到徐越澤了,為了不讓他分心,下自習後就沒再等他。學校食堂在高考倒計時一個月的時候,晚上九點鍾會提供夜宵給備考的學生們。而真正去吃飯的高一學生居多。
    為了補充營養,夜宵的菜品增多還多加了水果。今天是何正依的生日。封閉式的管理,出去過生日是不可能了。大早上就收到了寢室長和李柳的生日禮物。中午何正依和整個宿舍的女孩,一起吃午飯,當做慶祝。兩個形影不離的姑娘,怎麽會錯過這特殊的一天。下晚自習後李柳和何正依來吃夜宵,九點半來的都是同年級的同學。倆人點了兩份過橋米線,又要了香蕉,蘋果,冰淇淋,找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坐下來。
    兩人邊吃邊聊著最近校園的八卦,何正依被李柳繪聲繪色的表演逗得大笑。這時候,食堂門口湧進來一批學生。何正依看了看食堂的鍾表,十點十分,應該是高四的學姐學長們。會不會有他呢?順著門口看去,並沒有……
    李柳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繼續剛才的八卦又開始聊了,她想讓她開心一點。
    “那個不是學生會主席嗎?”旁邊座位的一個胖胖的女孩對另外一個女孩驚喜地說道。
    “是啊,好帥啊,我們班裏一個女孩暗戀他好久了……”
    “真的嗎?表白了嗎?”對麵的女孩好奇地問道
    “沒有吧,表白了又怎麽樣,高考完了還不是異地了”胖胖的女孩鄙夷地說道。
    何正依抬頭,看著走向自己的徐越澤,心跳的厲害。李柳背對著他,“小依,別聽他們瞎說,就算表白,徐越澤也不會同意的。”見何正依沒有說話,李柳順著何正依目視的方向,回頭,徐越澤已經走到他們跟前了。
    “吃完了嗎?我有事找你。”徐越澤穿著白色的t恤,黑色的褲子。他好像又瘦了一點。
    “吃完了,我先回宿舍了,你們聊”李柳識趣地回答了他。
    何正依跟著徐越澤一起走出食堂,在這一路驚訝的目光中。
    他帶著她,到了操場的一角,她終於開口問他,“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啊”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食堂”
    “因為我去了小賣部,你不在,我猜大概就在食堂了”徐越澤有點小調皮的回答,倒也真實。
    她笑了。他也笑了。
    昏黃的路燈下,少女紅了臉頰。
    “生日快樂,何正依。”
    他遞給她一個藍色的袋子,她驚訝地一時語塞。不知道他從哪裏變出來的,也或許是自己隻顧著跟他出去,根本沒有注意他手裏拿著什麽。
    “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有學生會成員的所有信息。”
    “哦”
    “生日禮物”,他示意她接著禮物,懸在半空中的藍色袋子,何正依慌亂中伸出雙手去接著,碰到了他修長白皙的手指。觸電般迅速後退。
    “小心”,稍帶急促的提醒,一個有力的手臂摟住了何正依的腰部,重力向前的她,雙手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少年。
    操場的邊緣,凸起的台階。
    何正依準備鬆開,卻被徐越澤擁抱在懷裏。仿佛一切在夢裏,她和徐越澤擁抱在一起,衣服上熟悉的淡淡的清香就在她的唇邊。
    不知過了多久,學校的熄燈鈴聲響起,徐越澤才鬆開了手,“要熄燈了,早點回去吧。”他溫柔地整理好她略微淩亂的頭發,一起走向宿舍樓。
    “徐越澤,你要好好備考,不要考慮我”何正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說。她明明很開心,卻又有點難過。
    “高考後,我會找你的。”
    “嗯……”,何正依點點頭,趕在宿舍關門的前一刻進了門。
    宿舍裏,李柳看見何正依仿佛失了魂地走進來,立馬從被窩裏坐起來,本想問一下發生了什麽,卻被寢室長搶先了,“熄燈了,大家不要說話了。”李柳又躺下了。
    何正依攤開被子打開自己的小台燈,打開徐越澤送給她的藍色袋子,裏麵是一個粉色的盒子。打開盒子,滿滿的都是彩色的糖果,糖果下麵還有一張疊好的紙。何正依小心翼翼地打開,是一封信,徐越澤的筆跡。
    生日快樂,小何。彩色的糖果好看,記得少吃一點。
    他竟然知道她愛吃彩色的糖果,她一直以為自己有多麽喜歡他,多麽了解他,可是自己連他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可是,他卻知道她愛吃什麽。
    剛才擁抱的時候,仿佛在夢裏。她觸碰到他的手指,後退的時候,絆在操場邊的台階。徐越澤抱住了她。或許是,自己太緊張了吧,連呼吸都忘了……
    雖說隻是一場“意外”,對何正依來說,足夠自己回味一生了。
    徐越澤,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盡管我知道,我隻不過是你青春路上的一段風景,錯過,就不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