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長大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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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活在初唐!
    日子總是像從指尖流過的細沙,在不經意間悄然滑落。那些往日的憂愁和悲傷,在似水流年的蕩滌下隨波輕輕地逝去,而留下的歡樂和笑靨就在記憶深處曆久彌新。
    日光匆匆,大唐迎來了貞觀二年,京師旱,蝗蟲大起。太宗入苑視禾,見蝗蟲,而咒曰“人以穀為命,而汝食之,是害於百姓。百姓有過,在予一人,爾其有靈,但當蝕我心,無害百姓。”將吞之,左右遽諫曰“恐成疾,不可。”太宗曰“所冀移災朕躬,何疾避?”遂吞之。自是蝗不複成災。
    “蝗災,果然來了!”江樂看著府中菜園子裏出現的蝗蟲,便過去一腳踩死。
    江樂神色嚴肅,對身邊侍女道“小梅,讓二郎來涼亭一趟,我有事尋他!”
    “是的少爺。”長高了不少的小梅,高挑的身材,肌膚宛若玉脂,已經有了江南小家碧玉的氣質。
    聽到江係所言便轉身而去,一舉一動很是端莊,一步一行幾無差錯。多年的相處,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妥當,也未能改變她的心意。
    很快,一個少年儒士打扮,一身緋色衣服,腰間係著白色玉佩,快步來到田間。
    他仔細望向江樂方向,見到小梅先行,才邁開步子來到涼亭下行禮道
    “師傅,徒兒今日的課業還未完成,兵部還催著綿布的事,分身乏術啊!”
    看著這位已年過十四的大弟子,已經有了幾分才子佳人的身影。傳承了公主和柴家的傳統貴族血脈,相貌也不會差在哪裏。
    “今年的蝗災怕是不好過,你就按這份方案去施行吧!這也是一個考驗,來年你怕是要定親了。”
    大唐男子十六有冠禮,女子十五有笄禮,禮後可以婚配嫁娶。柴家畢竟是大唐頂級權貴,李二也會多加關注,按原曆史應該是會尚公主的。
    “師傅,我還小,怎麽會有婚配。”
    按過江樂手中的冊子,正在仔細觀看的柴二郎,被突如其來的婚配也嚇了一跳。隨著師傅學習的這幾年,對傳統的四書五經,隻能說有個大概的認知,但對師傅那千奇百怪的雜書,卻通讀過。思想上難免與現在大唐的主流有所出入。
    “你生在權貴之家,有些事不是你能做主的,你父親應該會為你安排好。協助縣裏的人處理好這次蝗災,也為你以後入仕打好基礎。”
    “師傅,你是說我可以入仕了嗎?”
    聽到江樂的回答,柴二郎也略顯激動的開口問道。多年的用功鑽研,很希望能在仕途上有所作為,這也是他內心的驕傲。多年的農學實驗,讓他充滿了信心。棉花的大獲成功,讓他在長安城搏得了一個農學博士的名聲。
    現在讓江樂頭痛的卻是靈兒和麗質兩位小娘。靈兒活潑好動,根本沉不下心來學習,樣樣都學了個半吊子,今年已經十一歲還未能選定課業方向。麗質通過多年的調養,身體也比之前大為好轉,已經在跟師兄學習草藥知識。
    隨著年齡的增長,玩心也增大了。每逢休息日,總會偷偷的遛入長安城,仗著有七彩在,都快成長安三害了。心思單純的靈兒喜歡上了煥養各種動物,在後山開辟了一個園子,養著在長安收集的各種珍稀動物。麗質天生善良,每次到長安,總是會救助一些孤寡兒童,江樂出資在城郊建了一所共濟院,讓她收留孤寡兒童。
    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寒涼,淘氣的靈兒今日爬樓頂時摔傷了。江樂平日裏也抄一些武俠類小說放在書房,鍛煉小家夥們的學習興趣。那知道她看完後天天纏著江樂要去遊蕩江湖,仗劍天涯。
    今日還偷偷拿著一把木劍,提著一壺酒爬上樓頂去體檢大俠賞月的風範。俠客英雄沒當成,一不小心還從樓頂摔了下來,搞得一大家子緊張不已。
    院內小路逶迤曲彎,各種遊樂器械,一架高大的千秋顯得比較顯眼,池塘小橋,門窗水榭,無一不精致。本來為麗質準備了院落,再看的靈兒的院子後,文靜的小姑娘鼓起了勇氣向江樂提出自己要和靈兒住一個院落。天不怕地不怕的靈兒也纏著江樂同意了她的要求。
    為了符合禮製,麗質的雅閣小院和靈兒的靜閣小院打通,合成一院,但麗質還是喜歡和小靈兒睡一個房間。感情要好的兩位小妞,湊在一起就是一靜一動,還真是相得益彰。
    江樂來到院門口看到房間裏的燈還亮著,阿寧站在門外低聲交待著今夜值守的兩位劍待。看到江樂後又急忙向他走來。
    “靈兒傷的怎麽樣?”江樂先開口問道。
    “沒傷到,掉下來時被春嬤嬤接住,隻是扭傷了腳踝,孫真人已經來看過,上了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春嬤嬤是皇後配給麗質的宮人,四十多歲,為人心思活絡,是宮中老人,專心教導兩位小郡主的宮庭禮儀。來江府兩年多,因為江樂放縱兩位小主,對江樂這位家主可是怨念頗多。但江樂也知道,他對靈兒是沒有什麽壞心思的。
    阿寧的變化挺大的,自從劍廬在秦嶺深山建好。趁著這兩年大唐天災連連,也招收了一批逃難的孤兒,整個人也開朗了不少,多了幾分生氣。
    “淘氣了點,加排點人手,做好兩位郡主的防護,讓小梅賞賜春嬤嬤十貫錢,以示嘉獎。”
    遣散家中奴仆時,江樂也為他們安排好了出路。本身在府中已學到手藝的都安排去了各個工坊,腦子活絡的也安排去家裏的鋪麵,一些喜歡田地的,也幫忙安置了田產。家裏人少了,這兩年錢財也積攢了不少,賞賜起來也大方了不少。
    看著江樂要轉身,阿寧又開口道“侯爺不看一下小姐嗎?”
    “不了,姑娘大了,該回避的還是回避一下。”
    江樂這兩年的變化讓阿寧擔心,畢竟她們劍樓的人都盼望著小姐和江樂早日完婚。但是看到江樂這兩年的冷漠態度,都有點憂慮。
    此時,靈兒窗口且爬著兩隻偷偷觀察的小猴子。穿著兩身棉質的粉紅色睡衣,頭頂可愛的兔頭連衣帽。年長的靈兒眼神中也帶著一點擔憂。
    “麗質,你說我以後能嫁給樂哥哥嗎?他現在都很少陪我玩了,整天都呆在穀中閉關。靈兒一點都不喜歡現在的樂哥哥。”
    已經十一歲的靈兒,對一些事務也有了自己簡單的判斷。少女初長成,小心思也慢慢的成長起來。
    “靈兒姐,你可是皇祖父賜婚,聽大人們說,女子十歲後要與大人們保持距離,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師叔可能也是這樣吧!”
    小小年紀的麗質,也盡自最大的認識安慰著失落的靈兒。
    “我還是喜歡以前的樂哥哥,每日陪著我玩,還會講故事哄著靈兒睡覺,我討厭長大。”
    靈兒略顯倔強的臉龐上,也有幾分可愛,片刻後,又拉著麗質讀起江樂寫的話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