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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今晚打好了招呼在賀悉家住。
    賀悉就跟著秦可兩個人住客房去了。
    飯桌上秦可不斷讚揚賀奶奶做的飯好吃，把奶奶哄得眉開眼笑，不住給她夾菜。
    賀悉也跟著笑，目光偶爾落在隔壁淡淡的燈光上。
    隔壁確實好冷清，似乎還是隻有時楓年和時歸川兩個人。
    這兩個人也不怎麽說話。
    從時歸川回來那天開始直至今天，賀悉都再也沒有上過二樓。
    秦可性子乖巧，很會逗老人家開心，賀悉決定以後有事沒事就慫恿秦可來自己家住。
    秦可也是剛剛那會兒才知道時歸川住她家隔壁的，當時她驚訝的反應跟沈野挺像，嘴張得賀悉想笑著給他們倆一人塞五個雞蛋。
    夜裏躺床上，秦可把賀悉的皮筋搶過去玩，賀悉熄了燈，終於到了姐妹夜談會時間。
    秦可幾乎瞬間開口：“悉悉，我真的好奇你跟時歸川睡神大佬的關係！”
    賀悉沉默了一會兒，道：“青梅竹馬吧。後來他走了，去了s市上學，前幾天不知道為什麽又回來了。”
    青梅竹馬！
    秦可立馬腦補了一場虐虐的曠世奇戀，少男少女彼此心慕，但少年卻不得已遠走他鄉，再次回來，少男少女已成陌路人……
    秦可的興奮細胞活躍起來，繼續道：“可為什麽你對我們睡神這麽冷淡？青梅竹馬不應該關係超好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嗎？怎麽我就沒有個青梅竹馬的同桌。”
    “因為……”賀悉閉上了眼睛，“他那個時候不告而別。”
    “？”八卦小火苗熊熊燃燒，“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賀悉聲音漸低。
    她要是知道至於如此不尷不尬沒話找話麽。
    時歸川從回來就從沒提過，估計自己都慚愧的不想說。
    “？！”秦可撐起胳膊，“所以呢？你們兩個人現在怎麽樣啊。”
    就那樣唄。
    賀悉沒說出來。
    困乏占據了她的大腦。
    “悉悉？”秦可驚訝地叫她，“悉姐？？”
    今天的姐妹夜談會竟如此草率？！以瞌睡收場？？
    興奮的秦可簡直難以接受，最後還是忍住了，無味地睡覺去了。
    她的人生最怕有意思的故事講一半，講故事的人不講了。
    第二天，兩人起床洗漱完畢，在門口遇見了倚著牆低頭玩手機的時·大佬·歸川。
    秦可立馬無縫隙切換吃瓜表情。
    秦可的乖巧僅限於表麵。
    賀悉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時歸川，收回了目光。
    長大了就不往二樓牆頭站了，那像個傻子。
    於是他就一早來門口等。
    反正聽時楓年說賀叔叔把飯局推到明天了。今天又是時楓年四處忙碌拉攏人脈的一天。
    與他無關。
    秦可笑著打招呼：“早上好呀時同學。”
    時歸川收了手機，淺淺一笑：“早上好。”
    賀悉依舊沒說話。
    時歸川看了她一眼。
    小姑娘一臉不爽，還生氣呢。
    他終於決定跟賀悉啟動沒話找話模式，雖然太跳脫他的人設。
    時歸川道：“同桌，你這紅繩挺好看的，哪兒買的？”
    賀悉一怔，反應過來後鼻尖有點酸，她不看他，隻道：“跟你有關係嗎？”
    “沒關係嗎？”他平淡開口，“我就好奇。”
    “好奇我也不知道。”賀悉十秒鍾調整了情緒，不動聲色地說道。
    “所以你的紅繩在哪兒買的？”時歸川繼續道，“真的挺好看。”
    過分了。
    賀悉咬咬牙。
    手腕上的紅繩是當年她九歲生日，時歸川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大概有什麽什麽的寓意，還表示一輩子健康快樂永不分離什麽的。
    胡說八道。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這根紅繩還是有執念，這麽多年幾乎一直不離身，被保護的也很好。可是這根紅繩終究沒有發揮它本該發揮的作用，也沒有為她帶來好運。
    時歸川還想要繼續追問。
    賀悉忍無可忍扭頭瞪他：“你不問問你自己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在哪兒買的！”
    時歸川終於目的達成，笑得跟春天桃花開似的，還露出顆小虎牙：“沒地方能買到的，這是私家定製，擁有私人售後服務哦。”
    秦可一愣一愣的。
    臥槽，大佬這是在撒嬌嗎？？？真·沉默寡言·冰山大佬他他他他他笑了？？
    還有這足夠吃一下午瓜的劇情走向！
    秦可覺得自己滿意極了。
    但悉姐臉色不太好看。
    於是她救了個場，道：“沈野呢？”
    賀悉回：“他在小廣場那兒跟咱們集合。”
    “那走吧。”時歸川心情還算不錯。
    三人步行至小廣場。
    沈野一身騷氣黑色風衣，氣勢上給足了。
    秦可遠遠地就看見了他，走近了調侃道：“校霸今天不錯呀。”
    沈野一秒破功：“是吧，我也這麽覺得哈哈。”
    賀悉看著他，讚同道：“可以。”
    就是小話癆本質讓其二百五的屬性無處遁形。
    秦可挑眉，“沈野兄弟，一會兒到了那裏，就少說話，氣勢絕對夠了。核心就是少說話，少說話，少說話。”
    賀悉“噗嗤”一笑。
    沈野說：“誒，這個我懂，我氣勢還是可以的。”
    秦可滿意點頭。
    秦可是真不會打架。他們一致決定一會兒讓秦可和時歸川就負責混和躲。剩下的交給他們就ok了。
    時歸川挑眉，心裏盈滿不可思議。
    他們認為他不會打架。
    嘖。
    他們到達鶴靈廟的時候方才八點半。
    太陽剛剛升起，空氣還很清冽。鶴靈廟裏有一些周末來玩耍的大人小孩，都是些別村的來遊玩，賀悉一路上沒碰見一個熟人。人不多場地又大，絕對影響不到別人。
    秦可指指那座最大的殿堂，問：“這就是主殿了？”
    “對。”賀悉微微彎了眼睛，語帶笑意，“你要不要進去拜一拜？很靈的。仙鶴保佑你考試順利，我每次考前都來拜拜。”
    賀悉一本正經地睜著眼睛說瞎話。
    秦可懷疑地看她：“真的？”
    “真的，不然我為什麽能每次都考第一？”賀悉笑。
    秦可立馬道：“誒，那一會兒打完了我得進去拜一拜。”
    “噗。”沈野忍不住笑了出來。
    “臥槽，悉姐你你你，你竟然騙我！”秦可後知後覺地跟賀悉打鬧起來。
    時歸川不經意瞥了一眼。
    嗯，笑起來很好看。
    感覺像個傻逼一樣站在這裏，等待另一群傻逼過來。
    但竟然感覺還不錯。
    可能終究不是一個人那麽孤獨了吧。
    時歸川輕輕刮了下鼻子，低頭淺笑。
    玩鬧間就遠遠看見一群紅毛黃毛高調地走了進來。
    太紮眼了這群人。
    賀悉無比好奇社會哥們到底都什麽審美，殺馬特風雷得人根本睜不開眼。
    社會打架，先放狠話。
    於是賀悉看見沈野走了過去，一身黑風衣，神秘莫測。
    劉澤昊一本正經上前。
    沈野忍住沒說話，繃著一張還挺俊的臉。
    劉澤昊是她見過最不像社會哥的社會哥。
    隻見劉澤昊緩緩開口，語調吊兒郎當又押韻得當，真正的開口跪：“江南江北一條街，打聽打聽誰是爹。”
    沈野一愣，擰眉不甘示弱：“東方不亮西方亮，你爹啥樣我啥樣。”
    劉澤昊：“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
    沈野：“我可以笑著給你台階下，也可以反手給你一個大巴掌！”
    劉澤昊：“昨天是曆史，今天是開始，明天誰也不好使！”
    沈野：“輝煌時刻誰都有，別拿一刻當永久！”
    劉澤昊：“天熱脾氣躁，我不微笑你別鬧！”
    沈野：“我不笑你別鬧，我給你臉你就得要！”
    劉澤昊：“獅子不和狗玩，這是規矩！”
    ……
    眾人被他們這一波操作驚的神飛天外。
    眾小弟：臥槽，老大碰上對手了？！
    我方三人：……？？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臥槽？
    賀悉忍無可忍，說了聲：“動手吧傻逼。”
    話音未落她率先一拳衝了上去，快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當然，武林絕學，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拳即將砸到某小弟臉上的時候，一道白光從眼前迸發出來，賀悉眼前先是一白再是一黑，腦瓜子嗡嗡的恍若低血糖。
    “臥槽。”賀悉感覺整個人都不實在了。
    終於在七秒後，賀悉感覺到自己的手碰到了什麽冰涼的東西，腳也落到了實處。
    逐漸恢複了視力，她看了眼麵前的景象，整個人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