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全當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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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迷離戲外癡!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哭鬧起來,十分頭疼的樣子,“你怎麽……”
“我不管!你答應了的!你就要做到!再說本來就怪你!我好好的去試鏡你非要攪合!都是你害的!我就要這個角色!你不是說我讓你潛規則你就給我角色嗎!那你潛我啊!你睡我啊!我要演羅季寧!”
陸晨鬱滿臉的煩躁,“睡什麽睡,你……”
我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怎麽啊,你不願意啊!嫌我沒有你外頭的那些小妖精年輕?我可漂亮著呢,年輕有什麽用,她們有我漂亮嗎?你試試就知道了,來啊,快點睡我,睡完了去給我搶角色去,再晚一些薛遲愛簽了合同就來不及了!”
我一邊說,一邊脫自己身上的禮服。
禮服薄薄一層,拉鏈一拉開裏麵就是內衣,我使勁的往陸晨鬱的懷裏貼,他冷著臉要推開我,一伸手,觸到的卻已經是我腰上光滑細膩的皮膚,他的手便頓了頓。
我便已經在他愣神的瞬間撲進了他懷裏,牢牢的抱住他的脖子,嘴唇胡亂的往他臉上湊。
酒勁越來越湧上頭,我幾乎有些分辨不清親到的是他的臉頰還是嘴巴,反正就是對著他一通亂親亂摸。不就是潛規則麽,有什麽大不了的,他說的一點都沒錯,他這幅身材和長相真的比林成棟強太多了,我不吃虧。
大概我這狗皮膏藥一樣的架勢實在不好推開,他也沒再推拒,倒是放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突然低聲說道“盛卿,你知不知道,男人送到嘴邊的肥肉,向來是不吃白不吃的。”
肥肉?哪來的肥肉?我們參加的是酒會,隻有酒,沒有肉。
我邏輯混亂,想不明白他說的是些什麽,隻懵懵懂懂的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看向他輕抿的嘴唇,心想著,隻要上了床,他就能幫我拿角色了,我就不用終日苦等資源和角色了,不用每天都一遍一遍的問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好好演戲了……
帶著這樣的念頭,我狠狠的朝他的嘴唇吻了下去。
…………
睜開眼的時候天光大亮,而我頭痛欲裂。
看看周圍酒店房間的裝飾,再看看被子下頭不著寸縷的自己,我真想一頭撞死在牆上。
其實昨天晚上,我跟陸晨鬱沒做成那種事……可是不得不承認,當時那個情形,那個氣氛,如果不是在他猛的翻身把我壓在床上的時候,我頭暈惡心過度一下子吐了出來……我們一定就做成了……
我吐了他一身,也吐了自己一身,就算當時暈成那樣我也知道他該有多嫌棄。他就那樣無比嫌棄的拎著我去了衛生間,把兩個人都胡亂衝洗幹淨,又把我扔回了床上。
吐完之後,我也實在暈的撐不住了,記憶也隻維持到我被扔回床上的時候,之後便倒頭大睡了。
昨晚我確實喝多了,也發了酒瘋,但還沒醉到失去記憶,所有發生的事情我都能記住……
從昨天接到換角電話開始,我就腦子不正常了。刺激我的不僅僅是換角色這一件事。我大概也是壓抑了太久了。從幾年前開始,我的演藝事業便開始走下坡路,人氣越來越低,年齡卻越來越大,黑我罵我的人越來越多。快五年了吧,每天都期待著能恢複人氣,可等來的永遠都是每況愈下。女演員的青春和時機能有幾個五年可以荒廢呢。這樣殫精竭慮的日子又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我今年二十八歲了。真是個尷尬的年齡。
其實這樣的年齡對女演員來說也不算大,也可以算是事業上升的最好時期,很多三十多歲的女演員也還在演著青春少女。可偏偏我出道的太早了,拋開童星時期不談,我第一部被人們所認識的電影,是在我十七歲的時候拍的。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再也無法超越二十二三歲時的巔峰期,是實打實的過氣女星了。
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陸晨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我爬起來,忍著頭痛洗漱,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叫重塑過來接我回家。
不管怎麽說,好在昨晚陸晨鬱在酒會上攔住了我,沒讓我去做更多發瘋的蠢事,天知道如果當時我真的衝了過去,會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自毀前程。
頭昏腦漲的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陸晨鬱站在裏頭。要不是他也回頭看到了我,我真恨不能直接掉頭走人。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許多事,想角色的問題,想公司的問題,唯獨沒想好該怎麽麵對陸晨鬱。
昨晚那個情形……對我們倆來說,著實太尷尬了。私下相處的時候,我們不是冷漠淡然就是爭鋒相對。可昨晚我們摟在一起接吻的時候,明明產生了一種新的感覺。說是激情也好,說是欲望也好,總之是以前從沒有過的。
當然,這種感覺完全是在酒精的催化下產生的,算不得數,現在酒醒了,全當沒有發生過最好。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解釋幾句?
我猶猶豫豫的看向陸晨鬱,卻發現他的表情神色都沒有異常,跟平時的樣子沒什麽分別。還沒等我說話,他先開口了,“角色的事情我已經在聯係了,製片方的意思是景媒出資份額比較大,不能完全不顧林成棟的意思。你再等等吧……”
“沒關係!”我先一步說道,“我已經聯係過陳導的助理了,我願意演女二,應該這幾天就會簽合同了。這件事情,就不麻煩你了。”
陸晨鬱的眉毛一下子蹙了起來,問道“演女二?昨天你還哭著喊著非要這女一不可……”
“我昨天喝多了。”我垂了眼,躲開他的視線,盡量忽略昨晚在房間裏那一小段匪夷所思的肢體接觸,“發酒瘋說胡話,你不用當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我沒敢抬眼看他,隻聽他停頓了片刻,便輕輕“嗯”了一聲,沒什麽情緒的說“知道了。”之後便轉身走開了。
回到房間裏,我也長長的舒了口氣。還好他走的快,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才好。
跟陸晨鬱結婚這麽久,我們的關係一直很明確,就是在宣傳和熱度上相互依附,其他事情上從不相互幹涉,也不存在誰依附扶持誰。問他要資源這種事,還真的從沒發生過。
包括重塑在內,和身邊為數不多的幾個圈內好友偶爾也都會勸我,說陸晨鬱在圈子裏關係人脈那麽硬,何不讓他給我些資源呢,或者幹脆我也簽到他同一家公司去,兩個人共同發展不是很好嘛。可那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我們這段婚姻的實情。我根本沒有立場要求他為我做什麽。
所以這一次,我也不想讓他幫我拿到角色。我不想欠這個人情。人情欠了就是要還的,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還不起這種人情。
和陳導談好我會出演女二,陳導還親自安撫了我好半天,怕我有負麵情緒。
其實陳導真的多慮了,我這個人雖然碰到想不開的事時拗的要死,可隻要想開了就絕不會再鑽牛角尖。
接到馮亦倫電話的時候,我正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陸晨鬱約了一期活動要我們夫妻同上。這是一檔國內首屈一指的娛樂綜藝,節目效果和收視率都非常好,他告訴我的時候,我自然欣然答應。
可一看到馮亦倫的電話,心裏頭就緊了緊。果然接起來之後,聽到他聲音低沉的說“來看爸爸最後一眼吧,爸爸應該快不行了。”
我握著電話出了會兒神。然後呆呆的問“不去行不行。”
“不行。別的事情沒有人要求你,但你得知道分寸,帶著你老公一起過來,再不來就真的沒有機會了,盛卿。”
我是真的不想去。我是一種逃避型人格,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的情緒和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的場景,都是盡可能回避,哪怕隻是像一隻鴕鳥一樣把頭埋進土裏於事無補。
見我不出聲,馮亦倫又說“你不是小孩子了,應該明白有些事情如果錯過了,真的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知道了。”我悶聲說道。
我老老實實的撥通了陸晨鬱的電話,接通之後,問他“錄節目能不能延期,或者暫時取消。”
“又怎麽了?”陸晨鬱語氣不快的反問,我都能想象到電話那邊的他皺著眉冷著臉的樣子。
“想讓你跟我去個地方。”
“盛卿我告訴你,這個節目早就約好了,你不要現在給我放鴿子,讓多少人因為你耽誤行程?如果你有什麽正當的理由就說給我聽,否則不要胡鬧。”陸晨鬱義正言辭的教訓著我。
我想說我爸爸快死了,我想說雖然他可能也不在乎我在不在旁邊,雖然裴家也沒有人在意我去不去,但是我想帶你去見見他,我想說雖然我們是形婚但好歹了結婚了,爸爸以為你就是我老公,你就不能陪我去見他最後一麵嗎。
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還是說不出口,我抹了抹臉,說“我家裏人不知道我們是形婚,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爸爸,他一直想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