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契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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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一道又一道雷霆從烏雲中探出頭,毫不留情的砸向地麵。
    地麵因為常年的轟炸,早已坑坑窪窪。
    瘮人的白光,在耳邊炸響的驚雷,一道道密不透風的雷霆,組成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雷彧。
    讓第一次麵對它的蘇婉婉臉色慘白,頭發因為雷霆的原因,已經全部飛起。
    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個瘋婆子頂著一個碩大無比的頭顱。
    “師父,這…這是哪裏呀?”蘇婉婉像個小可憐,緊緊抓住沐琰的衣角,片刻也不敢離開師父身邊。
    “這裏是雷彧,是衍天宗飛升的老祖們特意留給後人曆練的秘境之一。”沐琰安撫的摸了摸小徒弟炸毛的頭頂。
    見沒辦法把飛起的頭發安撫下去,他的手頓了頓,默默收回袖袍中。
    “那師父,我們為什麽要到這裏來啊?”蘇婉婉內心絕望,又帶著點期待的看向沐琰。
    便宜師父不會是想讓她進來曆練吧,不是吧不是吧。
    天可憐見,她就是個小築基,這裏麵隨隨便便一道雷,都會要了她的小命。
    師父不至於這麽心狠,把剛築基的她扔進這片雷彧曆練,隻是帶她來開開眼界的吧?
    仿佛是看透了小徒弟的意思,沐琰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小弟子哪裏都好,就是太喜歡修煉了點,以至於對自己的認知不太清醒。
    這片雷彧的力量太強,遠遠不是她一個小築基能夠抵擋的,哪怕是最外圍,也不適合築基弟子進入曆練。
    但若是實話實說,會不會打擊小徒弟一顆向上的心。
    轉念再一想,若是不明說,隻怕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哪天背著自己闖進去,豈不是更危險。
    想到這裏,沐琰心虛的看了一眼蘇婉婉,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說道,
    “你修為還太低,不適合進入這片雷彧曆練。”
    “呼…”蘇婉婉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還好便宜師父沒有這麽凶殘,要把她扔進雷彧曆練。
    “那師父,我們到這裏來做什麽?”蘇婉婉疑惑問道。
    “你還記得你進宗門前,契約了一隻凶獸嗎?”沐琰不答反問。
    “啊?”蘇婉婉震驚加茫然臉。
    她什麽時候與凶獸契約了,關鍵對方還是一頭凶獸?
    媽媽耶,我出息了,我居然兵不血刃的契約了一頭凶獸嗷。
    進宗門前她就是個命不久矣的林妹妹,有哪個不長眼的凶獸,這麽想不開放棄自己漫長的生命上趕子與她契約。
    “是你乘坐收徒飛船,經過一片密林的時候,受到衝擊,掉落飛船後。
    無意間將你的血吐到了它的蛋殼上,陰差陽錯完成了血契。”沐琰見她一臉茫然,就知道她完全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解釋道。
    “這樣啊,師父。”蘇婉婉聽他那麽一說,久遠的記憶開始攻擊她,恍惚間她想起了那顆光滑的蛋。
    “嘶…”
    師徒二人還在友好交流的時候,處於雷彧中的一顆蛋內部突然發出吼聲,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蛋殼破碎的聲音被轟隆的雷霆掩蓋住,但蘇婉婉還是看到了那顆通體變成黑紫色的蛋,足有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孩那麽大,身上布滿了裂紋。
    轟隆隆的雷霆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一下又一下劈在蛋殼上,本就搖搖欲墜的蛋殼直接一命嗚呼,化作數不清的碎片掉落在地上。
    一個背生雙翼,一指寬的墨綠色小蛇,自蛋殼中探出頭來。
    它似有所感,在探出頭的瞬間轉頭,一眼望進了蘇婉婉的心裏。
    長久以來,蘇婉婉對於蛇的認知就是冷血,陰冷且粘膩。
    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繞著所有的蛇類行走。
    雖然練氣時被師兄扔進妖獸堆裏曆練,她也殺了不少蛇類,但對於這類的妖獸,她依然秉持著原來的原則,能離多遠離多遠,勿cue,謝謝。
    可在她與那小蛇對視的一瞬間,她的心裏沒有厭惡,沒有恐懼,有的隻是親切和思念。
    【思念?什麽鬼?】蘇婉婉甩了甩頭,想把心裏莫名的想法甩掉。
    “嘶...”小蛇收回目光,迎著漫天的雷霆勇往而上。
    一道道雷霆劈在它的身上,很快就彌漫出來一股肉被烤焦的焦香味。
    蘇婉婉看到小蛇皮開肉綻的樣子,遏製不住的生出心疼。
    她雙眼慢慢變的血紅,貝齒咬著嘴唇,咬出血了也不自知,一雙眼睛死死的跟隨那道墨綠色的身影。
    “師父,救救它。”
    見小蛇被密不透風的雷霆打倒在地,還頑強不屈的掙紮著想要起身,蘇婉婉終於忍不住,拉著沐琰的袖子懇求道。
    “這是它出生必經的劫難,我不能幫它。”沐琰拒絕。
    “師父,你不是說它是我的契約神獸嗎?那我和它是不是一體的?”焦急中,蘇婉婉靈光一閃,灼灼的盯著沐琰。
    沐琰沒料到小徒弟在這個時候,居然靈敏異常,眼神中帶出了些許詫異。
    “是,你與它在八年前僥幸契約,你們早已是一體的。”沐琰實話實說。
    “那我要怎麽做才能幫它。”蘇婉婉眼神堅定。
    “你可知道,它的真身是什麽?”沐琰沒有回答她,反倒是問了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啊,它不就是一條蛇嗎?”蘇婉婉不解。
    那小蛇那麽明顯的身形,師父為什麽還要多此一舉的問她?
    “傻丫頭。”沐琰歎氣。
    “它是騰蛇。”但還是解釋道。
    “騰蛇?”蘇婉婉震驚臉,張大嘴巴看向師父。
    得到沐琰肯定的點頭後,又做夢一樣看向那條一指寬的墨綠色小蛇。
    是她知道的那個騰蛇吧?
    騰蛇,山海經記載的上古凶獸之一,戰力僅次於燭龍,生於深淵大澤中,比之麒麟,騰蛇可飛天,比之鳳凰,騰蛇能入海,被女媧收為靈寵。
    據山海經記載,諸神大戰,共工怒撞不周山,撞斷天柱,天河倒灌,女媧奉命補天。
    騰蛇作為女媧的坐騎靈寵,跟隨女媧左右,收集天材地寶,煉成五彩石。
    為尋找代替天柱之物,與生於深淵大澤的玄龜大戰,最終女媧勝利,斬其四足撐於四極。
    女媧因補天有功,被封為大地之母,騰蛇卻就此不知所蹤。
    蘇婉婉沒想到,自己在今天遇見了傳說中的騰蛇,還陰差陽錯與它簽訂了血契。
    蘇婉婉覺得這一天天的,過的越來越玄幻了。
    “騰蛇身為上古凶獸,不知何故散盡一身神力,最終歸於虛無。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為它保留一絲生機,不知何故流轉到了當初的荒山,更與你結下血契。”沐琰沒有注意到蘇婉婉豐富的內心活動,為小徒弟解釋。
    “既然是上古凶獸,重獲新生,受雷霆考核,也是它命中注定的劫數,唯有通過考驗,方能正常出入這世間。”
    “可師父,這片雷彧是人為的吧,騰蛇在這裏出生,也不至於要受萬雷同劈吧。”蘇婉婉真誠發問。
    沐琰噎了一下,總不能告訴小徒弟,當初騰蛇隻是想和她簽訂平等契約,是自己動了手腳,將平等契約改成了血契。
    才反客為主,讓蘇婉婉成為騰蛇的主人,分薄了騰蛇的生命力,挽救當時因為身體孱弱而奄奄一息的她。
    也因此搶奪了騰蛇的生機,延長了它破殼而出的時間。
    但也就是晚了這麽幾年,讓天道誤以為它在積蓄力量。
    這世間從來都是如此,一分強便一分險,所以它破殼之日才需要經受雷劫的考驗。
    但...嗯,也不能告訴小徒弟,是自己忘了把騰蛇從雷彧中移出來,導致它在雷彧中破殼。
    由於雷彧的特殊情況,天道無法強行破開雷彧降下雷劫,那就隻有讓騰蛇在這裏通過雷劫考驗了。
    “行了,考核已通過,你去把它帶出來吧。”
    沉穩的師父肯定是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的,所以他揮袖蕩開一條安全通道,讓蘇婉婉進去把騰蛇帶出來。
    蘇婉婉顧不得和師父爭辯,順著通道跑到騰蛇身邊,不顧它的掙紮一把抄起放入懷中,又疾步跑回沐琰身旁。
    “走吧,回去給它治傷,傷好後你再和它培養默契。”沐琰任由小徒弟繼續抓著自己的袖袍,帶人離開雷彧。
    ......
    一身蘋果綠宮裙的少女,屏氣凝神站在書桌前,手握一隻墨玉打造的符筆,手腕翻飛間,繁複的符文出現在黃紙上。
    “波...”符文成型的一瞬間,整張符紙突然自燃,化作一攤灰燼,靜靜的躺在書桌上。
    “嗨,又失敗了,究竟是哪裏有問題?”蘇婉婉垂眸盯著桌上的灰燼,自言自語道。
    想了一小會兒,想不出頭緒,她幹脆不想,又拿出一張黃紙,深吸一口氣緩和情緒後,調動靈力再次畫符。
    筆走遊龍,有淡淡的,化作頭發絲粗細的靈力順著符筆被封印到符紙中。
    中間不可停頓,必須一氣嗬成,且靈力的輸出始終保持穩定,一成不變。
    “嗡...”這一次,符筆收勢後,一道肅殺的氣息從符紙上透出來,逼人的靈氣透紙而出,鋪麵而來的殺氣讓蘇婉婉興奮不已。
    經過一年的沉澱,蘇婉婉目前可以畫出二階下品的爆雷符,她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築基初期的修為,畫出二階中品爆雷符。
    今日失敗了無數次後,她終於成功的畫出了第一張二階中品爆雷符。
    所謂爆雷符,就是將她體內的雷靈力聚集壓縮到一定的程度,再將其封印到符紙中。
    需要禦敵的時候,將符紙扔出,被壓縮起來的雷靈力會在瞬間爆開,給敵人造成巨大的傷害。
    且因為裏麵蘊含了雷霆的力量,在敵人受到被壓縮後瞬間爆開的靈力傷害後,還會有雷霆持續輸出傷害。
    有點類似於現代的炸彈爆炸後,裏麵還裹挾了鋼珠,造成二次傷害的意思。
    這是蘇婉婉在研究了整本符道傳承後,特意為自己選擇的禦敵武器。
    這一年的時間,她除了研究爆雷符,再沒有研究其他類型的符籙。
    所謂一專在手,天下我有。
    隻要她下了狠心專心研製一種符籙,靠著殺傷力巨大的爆雷符,她就能在同階中立於不敗之地。
    哪怕是高她一大階層的金丹,猝不及防麵對多如牛毛的爆雷符,就算不死也會受傷,這不就給了她逃跑的機會嗎?
    蘇婉婉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越長,就越能認清自己。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絕不會仗著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又或者背靠便宜師父就狂妄自大到去越階挑釁。
    所以在麵對金丹,不,就算是麵對高她一個小階層的築基中期,她都不會輕視別人,更不要說狂妄到去挑戰金丹修士,與對方正麵硬剛。
    她隻會搜刮自己所有的底牌,確保在真正惹到對方時,能有逃跑的機會,而不是蠢到去反殺對方。
    用了一年的時間,她畫出了無數的爆雷符,有一階上中下品,二階下品,今日正好突破,畫出了二階中品。
    蘇婉婉美滋滋,正準備再接再厲,趁著手感好,多畫出來幾張二階中品爆雷符。
    “哼,不過就一張小小的符紙,也不知道哪裏值得你得意的。”獨屬於少年人的嗓音在書房中響起。
    蘇婉婉雖然喜歡在臥室修煉,但是畫符這樣的活計,她覺得在書房會顯得正式一點,心誠一點。
    萬一老天爺看在她心誠的份上,多給了她一丟丟看顧,能讓她畫出超越修為更多一點符籙呢。
    所以她果斷的將之前的練功房改成了書房,隻要是畫符,都會到書房中來。
    “騰蛇,你回來啦。”聽到那熟悉的嘲諷聲,蘇婉婉遺憾的放下筆,揚起笑臉對不知何時立在她書桌上的墨綠色小蛇打招呼。
    “明知故問。”墨綠色的小蛇,也就是騰蛇傲嬌的看了她一眼。
    “是是是,我這個主人太不懂事了,讓我家騰蛇操心了。”蘇婉婉不以為意的繼續對著騰蛇揚笑臉。
    沒辦法,騰蛇即便剛剛出殼,修為也比她高,人家一出殼就是可以化人形的元嬰。
    但是因為師父橫插一腳的原因,將之前二人簽訂的平等契約改成了主仆契約。
    就導致騰蛇極度不滿意這個隻有築基修為的主人。
    更煩躁的是,因為契約的約束,它還不能拿這個主人怎麽辦,更要護著她,千萬別死了,不然身為奴仆的它,也要跟著這個主人一起去死。
    畢竟在獸的世界觀裏,武力為王,不管是神獸,妖獸,凶獸,終歸占了一個獸字,它們的字典裏,勝者為王,強者為尊。
    偏偏它的主人弱的跟小雞仔一樣,哪怕之前這個小主人在雷彧中救了它一命,也隻是讓它暫時咽下了那口氣,接受了這操蛋的主仆契約。
    但想讓它開口叫這個小雞仔主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驕傲讓騰蛇不願意化形,隻說哪一天蘇婉婉的修為武力超過了它,再來命令自己化形給她看。
    這就讓蘇婉婉雖然極度好奇騰蛇化形後的長相,也隻能忍著。
    沒辦法,打不過,能怎麽辦?
    “行了,你也畫了一上午了,先把這玩意兒放一放,我有事和你說。”蘇婉婉的伏低做小讓騰蛇有一丟丟的心虛,立刻轉移話題道。
    沒辦法,這個主人雖然是個弱雞仔,但她師父不是啊。
    猶記得有一次被她那個冷心冷肺冷麵的師父看到自己對弱雞仔頤指氣使,當場就給它來了個“愛”的教育。
    反正那過程,騰蛇是不想再體會一次的,故而對蘇婉婉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些。
    蘇婉婉也知道現在的騰蛇是看不上她的,但是她也理解騰蛇。
    試想一下如果換做自己,被一個修為低這麽多的人契約,以後都要為她賣命。
    還要時時操心她的小命,免得一個疏忽自己也跟著玩完,自己也會心梗的好不好。
    但理解歸理解,蹬鼻子上臉是不可能的。
    她給了騰蛇一個期限,如果這個期限內,對方還是不能接受現實,良好的接受她這個主人,她也隻能揮淚斬戰寵,求師父替自己斬殺了這世間難尋的打架夥伴。
    既然是契約寵物,自然是打架大家一起上,寶物一起分,那可是過命的陪伴,要絕對的信任對方。
    騰蛇這別別扭扭的樣子,平時都還好,也沒給自己造成實質上的傷害。
    但如果是生死一線的戰鬥間,它還拿捏著身份,使著小性子與自己談條件什麽的,那這樣的靈寵她絕對不要。
    靈寵的命是命,在她能力範圍內,她肯定會盡力保住騰蛇的命。
    但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小命,騰蛇不願護主,甚至不能配合著殺敵,那再厲害的寵物,她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