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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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奔騰的湘水河中突然露出一顆頭,緊接著是身子。
再往下,一個巨大的灰綠色的龜殼也浮了起來。
“唔...”
在沒有太陽的地下行宮待了十多年,甫一露出水麵,麵對熱烈的陽光,蘇婉婉有些不適應的眯了眯眼睛。
她的身下,老龜正慢吞吞的劃水,將她帶到了岸邊。
也不見老龜有什麽大的動作,身形隻輕輕一晃,一人一龜就上了岸。
這會兒距離蘇婉婉從睡夢中醒來又過去了三個月,主要是為了等沉睡的騰蛇。
在她醒來三個月後,騰蛇終於養好了傷,也從沉睡中醒來,老龜便帶著她們離開了禦獸門的地下山門。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蘇婉婉才知道原來進出禦獸門的通道,竟然在老龜的龜殼上。
當年禦獸門碩果僅存的三位長老和老龜一起啟動了山河顛倒大陣,將禦獸門整個山門包裹,沉入千米深的地下。
留下的唯一一條生路,就是刻在老龜龜殼上的傳送陣。
蘇婉婉不得不感歎一句這些人的聰明。
要知道設置一個陣法容易,但是一直維持陣法的運轉,是需要大量靈氣的。
尤其是傳送陣,因為涉及到破碎虛空,在虛空中穿行,所需要的靈氣就更多了。
禦獸門五千年來一直沉睡在地下,想要在蛟龍等三妖的眼皮子地下維持這麽一座傳送陣,得費多少功夫。
還要考慮啟動傳送陣時,所需要的靈氣。
但他們把傳送陣建在了老龜的背上,這在活物身上建立傳送陣,蘇婉婉還是第一次見,想也知道難度有多大。
不過這樣一來,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傳送陣平日維護所需的靈氣完全可以由老龜來提供,啟動傳送陣所需要的靈氣也可以從老龜身上抽取,不會引來外人的關注。
簡直絕了。
蘇婉婉表示,她又學到了一招,或許什麽時候,就能用上了也說不一定。
“前輩,多謝您這一路的照顧,您以後有什麽打算,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走的。”蘇婉婉從老龜背上下來,對老龜鞠躬道。
她來到這個世界三十多年,這禮儀依舊沒學會,但凡她認為需要尊敬或者感激的人,最大的禮就是鞠躬。
“不...了...我...喜...歡...待...在...這...裏...”老龜慢吞吞的答複她。
“那前輩,這是我的傳音符,您若是有什麽需要晚輩辦的事情,給我傳信就成,隻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盡全力去給您辦成。”
老龜不願意跟她走,蘇婉婉表示理解。
她從儲物手鐲中拿出自己的傳信符,雙手捧著遞到老龜的麵前。
雖然修士不輕易承諾,但蘇婉婉覺得,就老龜給她提供的這些幫助,值得她給出一個承諾。
老龜輕輕張了張嘴,蘇婉婉手中的傳信符就被它吸入了大嘴中。
接著,它一口唾沫吐在了蘇婉婉來不及收回的手掌中央。
蘇婉婉一臉黑線的看著自己左手手掌中央的那口墨綠色的唾沫,胃部有些翻湧。
幸虧這口唾沫不帶刺鼻的味道,也幸虧它很快在蘇婉婉的掌心中蒸發消失,不然她高低得當著老龜的麵吐出來。
“前輩,您這是...”蘇婉婉僵著臉,舉著左手問道。
“這是我給你的臨別禮物,收著吧,不用謝。”
似乎是看穿了蘇婉婉內心的嫌棄,老龜神識傳音飛快地說道。
然後以不符合它的年齡,以及它以往的速度,飛快地竄回了湘水河中。
眨眼間,它的身影就沉入了深水中。
蘇婉婉麵無表情的盯著左手掌,她現在把手砍了還來得及嗎?
不行,那是自己的手,會痛。
雖然到了元嬰,可以有一次重塑軀體的機會,但那還是很遙遠的事情。
她現在就是小築基,指望元嬰,還不知道要多久。
那她現在去河邊洗洗手,還能把已經消失在她手掌中的那口唾沫洗掉嗎?
蘇婉婉煩惱的扒了扒頭發,突然想起來她用的正是左手,僵在了原地,臉上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僵在原地懊惱了小半個時辰,蘇婉婉終於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
對著頭發和左手打了快一百次淨塵術,總算那手又可以用了。
這期間騰蛇一直乖巧的掛在她手腕上當手鐲,別說出聲了,動都沒動一下。
蘇婉婉摸著下巴看向遠方的天空,她得好好想想。
接下來,該往哪裏去?
在禁靈山穀的時候,二十九說過,她因為殺了他們的族人,所以身上有一股濃烈的血煞氣息。
這氣息她找不到辦法遮掩,不管她現在如何變幻身形外貌,遇上了這些人的同夥,她就是明晃晃的靶子。
關鍵她在明,這些人在暗,屬於防不勝防那一類。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立馬回宗門苟起來。
回了清河小築,就算宗門內有被他們奪舍的同夥,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上問道峰嘎了她。
可,便宜師父把她殺了他們同夥的事情昭告天下,還是在瞞著自己的情況下,讓自己做餌。
雖然理智上她能理解便宜師父的選擇,但感情上她接受不了。
若是她這回回去,便宜師父為了要了解更多的信息,又暗戳戳的把她給賣了,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可該咋辦?
這會兒的蘇婉婉還不知道,一重天已經來了信,把幽冥人的底子透的差不多了,沐琰已經不需要拿她做誘餌來誘捕這些家夥了。
她也不知道,沐琰還派了一位大乘修士到十萬大山找她。
而且一旦回了宗門,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她是把清河小築當家了的,把祁玉劃分成了可以信任的家人。
這樣的結果就是她的警惕心不會比在外麵的時候高。
若是這個時候,沐琰把她賣了,撤了問道峰的禁製,那她才是活靶子。
尤其人在危及生命的時候,往往會忽略周圍的環境,萬一她再為了保護小命,暴露了空間的存在。
那後果,她簡直不敢想。
宗門不能回,十萬大山這邊更不能待,覆滅禦獸門的三妖可是還生活在這裏呢。
要是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曾經進過禦獸門山門,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三妖會怎麽對待她。
北方不能去,那裏太冷了,寒冷的靈氣可以穿透她這個小築基的護體罡氣,將她凍成冰棍兒。
東海有瓊花宮,她在秘境裏殺了人家好幾個弟子。
南海,更不能去了,鬱達釗的屍體可是被她砍了頭的。
雖然她砍的時候對方已經被奪舍了,但人家爹不這麽想啊,好好一個大兒,死了都不得安生,還被砍了頭。
東南西北都不能去,難不成隻能回中部的宗門?
想來想去,發現哪裏都不能去的蘇婉婉,有些憂傷了。
這天大地大,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容身之所了嗎?
果然,沒媽的孩子連家都沒了。
媽媽,對呀,許家村。
原本她打算築基成功後,就回許家村拜祭林柔和乾二,說一說她這些年的經曆,讓逝去的人能夠安心。
但千機秘境之行,她得罪的人有點多,尤其是那群隱在暗處的神識修為很高的家夥。
為了自己的小命,加上後來便宜師父的命令,她一直待在宗門,看望母親的計劃一直未能成行。
既然現在想不清楚要去哪裏,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回去看看母親,還有一直保護她,為了她把命都丟了的乾二叔叔好了。
說做就做,蘇婉婉打定主意後,邁步就往湘水城的方向走去。
這十萬大山綿延數萬裏,指望靠自己腿著出去,那是不現實的。
三妖和隱在暗處的那群怪物,都是她需要提防的敵人。
還有沿路趁火打劫的,想吃了她提升修為的妖獸,想賣了她去那些肮髒的地方的。
總之,還是修為太低,不適合單槍匹馬闖蕩修真界,還是老老實實坐傳送陣去吧。
不過,進入湘水城之前,她得喬裝打扮一下。
隻要進了城以後不使用靈力,不動用神識,依靠外形短時間內還是可以唬唬人,不被發現的。
蘇婉婉前世就不太會化妝,尤其是網上炒的沸沸揚揚的換頭術。
她就會簡單的描描眉毛,畫個口紅,提升一下臉色,那神乎其神的換頭術,抱歉,她不會。
所以她改裝的辦法簡單粗暴。
找了點泥巴和點水,把臉、脖子、手等露在外麵的肌膚塗成褐黃色,又把一頭長發撥亂,像個雞窩一樣。
再利用靈力,把身高往矮了十厘米左右的方向調整。
很快,一個瘦小幹巴的邋遢小子就成型了。
蘇婉婉對著河水滿意的照了照,接著朝湘水城的方向跑去。
嗯,這一路上,她盡量不使用靈力就不使用了。
小說果然是騙人的。
裏麵那些主角隨便改個裝,或者用可以易容的寶貝那麽一弄,所有人就都認不出來他們了。
他們也不想想,你的靈力和神識那就是個明晃晃的靶子啊。
你一動,見過的修士立馬就把你給標記出來,知道你是誰了。
還易容,還改頭換麵,想少了。
反正,她隻要一動用靈力,那就在告訴別人我是蘇婉婉,快來抓我吧。
.....
蘇婉婉跑的很快,畢竟堅持不懈的鍛體,不過半天的時間就到了湘水城城門外。
不過相比較她上一次來,城門口那裏多了一排小房子,進出城,尤其是進城的修士少了很多。
城門口也就小貓兩三隻修士,都不需要排隊,遠沒有了她第一次進城時候的盛況。
有兩個修士正不太情願的挪進城門口那排小房子其中一間去,過了差不多兩刻鍾才出來,然後才被守門的修士放進城去。
在城門口左右兩邊的牆根,種著一排淡藍色的小花,小花的根部與花枝相連的地方是淡藍色的,到中間以及花瓣的位置是白色的。
藍白相間的花朵,第一眼還怪好看的。
一陣微風襲來,花朵隨風輕輕搖擺,散發出淡淡的清香味,聞之讓人心曠神怡,頗有些昏昏欲睡。
蘇婉婉站在距離城門口不遠的地方觀望了好一會兒,發現有很多人和她一樣,在城門口長時間駐足。
這期間,有駐足很久的修士,麵上露出拚了的神色走進小房子,過兩刻鍾左右出來進城的。
也有觀望了很久,放棄離開的。
“這位大哥,大家這是在做什麽?”蘇婉婉看了快一個時辰了,有些看不太明白。
幹脆走到一個距離她不遠處,來的比她還早,等的比她還久的修士走去,悄聲問道。
“啊,小子,你不知道?”
那修士聞言,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接著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麵帶警惕,身上也升起了防禦法寶特有的光芒後,才反問她。
“我之前參加互市,遇上了獸潮,被衝進了河水中受了重傷。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養傷,今日才養好了傷出來,想進湘水城打聽點消息。”蘇婉婉摸了摸鼻子,識趣的站在原地,露出靦腆的神色,對修士解釋道。
“啊,遇上獸潮的時候,你說的是十五年前,啊十六年前那一場獸潮吧。
可憐見的,養傷都用了十多年,你的運氣算不錯了。”
男人聽到她的解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露出你小子運氣不錯的神色。
畢竟死在那場獸潮裏的修士不知凡幾,這小家夥隻是受了傷,還有命在,運氣真的算很不錯了。
“小子,你不知道吧,自從十六年前那一場獸潮,這十六年來,互市再也沒開過了。”
男人見蘇婉婉對他能準確說出是哪場互市,露出驚訝和疑惑的表情,解釋道。
“十六年前,互市獸潮不久後,衍天宗就發布了消息。
說從上界傳下來的消息,有異界生物幽冥人看上了我們生存的小世界,要來搶奪我們這個世界。
引起妖獸失去理智,瘋狂屠殺的紅霧就是這些幽冥人弄出來的。”男人對蘇婉婉解釋。
“這些幽冥人出生就是透明的魂體形態,他們隻要收斂了氣息,我們就沒辦法發現他們的蹤跡。
但他們神魂比我們強,奪舍發生的我們防不勝防。”
男人說的口沫橫飛,蘇婉婉配合的連連點頭。
時不時露出驚訝的、氣憤的表情,還時不時發出“這樣啊,那後來呢”這樣的引導句子,引得男人談性越發濃厚。
“這城門口的食夢花就是衍天宗找出來的,凡是修士靠近它們五裏範圍內,都會被迫陷入沉睡。
睡著了就會馬上做夢,把你的生平都用夢境的形式透露出來,以此來判定進城的人有沒有被幽冥人奪舍。”男人道。
蘇婉婉聞言,皺了皺眉頭,這食夢花的功效,怎麽有點像搜魂術。
身為修士,有點秘密再正常不過了,若是都被食夢花給抖落出去了,那以後還怎麽在外行走?
怪不得很多修士都不願意進城了呢。
進趟城,還要把自己生平都交代一遍,根本不用等那幽冥人來尋仇,她自己就可以把自己作死了。
蘇婉婉告別了好心給她科普的男修,利落的轉身離開。
看來,想要圖安全進城坐傳送陣是不可能了,還是辛苦點,自己腿著去吧。
......
蘇婉婉望著稀稀拉拉的進城人群,無奈的歎了口氣。
見識過湘水城的入城檢查,她就有預感,隻怕衍天宗下轄的三座大城隻會比之更嚴格。
但她還是抱了一絲僥幸,期待自己抵達鳳寧城的時候,入城檢查沒那麽嚴格,讓她得以進城采買些東西。
畢竟許家村的那些村民,在她們母女落難的時候接納了她們。
更為她們做了保,才讓蘇婉婉這個外來戶,得以有測靈根,進宗門的機會。
說是去看望林柔和乾二,她也不可能空著手去,還是希望能給村民們帶著吃的,用的去。
她身上的東西,全是修士才能用的,就算一些丹藥村民們能用一點,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但總不可能都給丹藥吧。
真給了,那不是感激回報他們,那是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可從湘水城到鳳寧城這一路,她都是利用流光剪影趕路,專挑人少的路走。
別說進城了,就是妖獸她遇見的都少。
所以她的身上,那是真的一點普通人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按照蘇婉婉最初的打算,這一路都過城不入,在最靠近許家村的鳳寧城,衍天宗下轄三大城之一,大肆采購一番。
多買些普通人能用的棉布,農具,種子,棉花,吃食等等。
最後她再用靈石兌換一些金銀,把這些都交給村長,分給村民們,以感謝當年他們對母女兩個的收留和照顧。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鳳寧城的進城測試比之湘水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她現在怎麽辦,當初不願意在湘水城暴露自己,以至於這一路風餐露宿,戰鬥不斷,人都糙了不少。
這會兒去鳳寧城暴露自己,那這一路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
但不暴露自己,她想采買的東西,種類太多,數量太大,不進城也不現實。
靠別人,嗯,還不如靠自己。
不買,這一次以後,她能回去祭拜的機會不知道在哪裏,也不知道當年照顧過她的村民還在不在了。
現在去,最起碼還能當麵感激一下當初照顧過她們母女的村民。
進,還是不進。
這給蘇婉婉出了一道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