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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是永和殿的。”江憐說完。
    果然，永和殿一詞提起了陳佩環的興趣，“你在永和殿是做什麽的？”陳佩環望著江憐。
    江憐半抬起頭回答：“奴婢是伺候二皇子的。”
    “那你伺候的人是不是前兩天就離開了永和殿？”
    “是的。”江憐隱隱察覺到她與餘承鈺的關係不簡單，“敢問姑娘與我家主子有何關係？”
    玲兒在旁邊聽著就不樂意了，她一個不知尊卑的丫鬟在這兒多嘴，“與你何關？”
    陳佩環麵容緩和，伸手拍了拍玲兒正端在腰間交叉的雙手，“玲兒，不可無理。”
    那江憐大概是摸些出什麽實情了，看來這陳佩環還真的與餘承鈺有過往，那她還真是越發好奇了，不過陳佩環的丫鬟說話未免也有些仗勢欺人了，她江憐是個丫鬟，難道玲兒不是麽，還是要比誰伺候的主子大小，那江憐還是有得意的勢頭的。
    畢竟江憐還想著有鄭華嵐這個靠山，她當然不肯受一個小丫鬟趾高氣揚的語氣。
    這長長的走廊，唯獨就她們三個在這兒僵持，不過這事兒也是江憐挑起的，她也沒料到自己竟會被一個丫鬟教訓。
    陳佩環眼眸放大後又縮小，凝神上下轉動眼珠，這一過程是在打量江憐，雖半低著頭，但陳佩環絲毫看不出江憐含蓄的樣子，“你真隻是二皇子的一個丫鬟而已？”
    “是的。”江憐雖然見過陳佩環的模樣，但她現在要裝作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知姑娘你跟我家主子的關係？”
    “沒什麽關係，”陳佩環覺得自己倒勾起這小婢女的好奇心了，不過作為奴婢怎能主動去問主子的事兒，雖然她跟江憐並無關係。
    玲兒又出來插了一句：“小姐，我們快些去找大皇子吧。”
    玲兒不知道為什麽要在這兒浪費口舌，還不如辦正事去。
    “嗯。”陳佩環也當江憐隻是一麵之緣罷了，要不是她與餘承鈺有點聯係，怎麽會同一個婢女講如此多的話。
    江憐在陳佩環朝自己前邊走時，還給她讓了道，那樣子還真是恭敬的很。
    就這短短的接觸下來，江憐也隻是肯定了一點：陳佩環與餘承鈺之間是有聯係的。
    至於這個聯係，她還沒能接近陳佩環，等她哪日真的試探出什麽，再去向鄭華嵐報備也不遲。
    從麵攤處回來的餘承鈺，對案發現場這個位置有些擔心，畢竟去過的官兵都能遇襲，看來哪個位置要找出線索很難。
    “公子，你說即使這些官兵消失了為什麽衙門就不敢繼續派人了呢？”業霖是好奇，難道每每衙門派人去了都能遇襲不成？
    那還真不知道是實力的問題還是個人的問題……
    “你沒聽幾個人都是說這事兒背後有人阻攔，那要是這中間的哪一個關節出了問題，這他們也料想不到。”餘承鈺說的他們指的是當地的知府官員。
    “那我們不去找當地知府了解情況麽？”業霖說道，“或者一起調查也行。”
    “不急，還沒到時機，我們現在掌握的東西太少，等有些東西慢慢浮上水麵了再去也不遲。”
    業霖聽著這一段話有了醒悟，畢竟有些事的確需要多去琢磨琢磨的。
    “對了，湘兒呢？”餘承鈺進自己房間時一直到現在，都未聽到隔壁房裏的半點聲響。
    業霖含糊道：“夫人她帶丫鬟去街上了。”
    她又去買些什麽，怎麽還能這麽閑逛，餘承鈺不悅：“你怎麽不跟著她？”
    “屬下這不是跟著你，況且有碧落在她身邊，公子你不用太擔心。”
    好，衝業霖這些他，他讓餘承鈺放心，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全都算在業霖頭上！
    京城。
    吃的心滿意足的褚奕欒回到宮裏，後邊也是緊跟著餘姝楚。
    都到了東三所門口，褚奕欒還聽得到後麵跟著自己的腳步聲，“你還跟著我幹嘛？”
    餘姝楚被點明了行為有些尷尬，但還是硬逞著說道：“我，順路不行昂？”
    這叫順路？
    如果褚奕欒沒記錯的話，餘姝楚的宮殿應該是跟大皇子靠近的，而他這裏是餘承鈺的永和殿，這路順的，也太遠了。
    不過還是由著這餘姝楚，褚奕欒走到住所內就就雙手扶著大門，一副要關門的樣子，最後同餘姝楚說了一句：“郡主，你的宮殿呢，在那邊，”褚奕欒將手伸出門外指了指，“而我這裏呢，就恕不遠送了，慢走！”
    砰——砰——
    褚奕欒雙臂一推，兩門相碰的聲音有些刺耳。這門，是徹底地將餘姝楚隔離在了外麵。
    這還用褚奕欒給她指路？不過這門關的也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吧，餘姝楚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我遲早會降伏住這個褚奕欒的！
    就這樣抱著能贏的決心，餘姝楚才能容忍褚奕欒的一係列不客氣和不待見她的行為。
    長寧宮。
    “最近丞相大人可好？”虞豔柔依舊那副養尊處優的樣子瞧著下麵站的人。
    自從這兩家有了虞豔柔定下的親事，這兩人來往也頻繁了。雖然不知道最終結果如何，但虞豔柔的心態已經有了很好的提高，什麽事兒還是她不能解決的，即使不能，她也要讓其成為可能！
    陳望恭敬道：“回皇後娘娘，拖著你的福，老臣一切都好。”
    虞豔柔本就嬌柔的聲音，聽到這一句抬舉的話後，笑意正濃，臉上的表情都跟著活躍起來了，“丞相大人還真是抬舉本宮，那丞相你的女兒如何呢？”
    “一切都好，環兒最近在房內不出門也是著重思慮此事，相信過不了多久，她就會給皇後娘娘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陳望的說辭那是一套一套的，虞豔柔反正都已經答應幫他了，又能把他怎麽樣，現在的這些說法對於虞豔柔來說也是合她的意。
    “哈哈哈哈！好啊，丞相大人真是好會培養女兒！”虞豔柔笑起來的聲音還真是嬌中藏著幾分妖，柔中藏著幾分媚。
    “對了，那二皇子最近去了鄴城是吧？”虞豔柔又想起這一問題。
    “是的。”
    既然餘承鈺都已經不在皇宮裏了，那麽現在就是虞豔柔最好拉攏人脈的時候，雖然餘如遲是她皇後親生的，但皇帝遲遲不肯立他為太子，而且這次還派了餘承鈺前去，要不是鄭華嵐透露出，她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虞豔柔現在都有些懷疑皇帝是不是更為偏袒餘承鈺，那她肯定要最好這一準備的，畢竟她當初都能一躍飛到鄭華嵐頭上，那足以證明她還是鬥得過鄭華嵐的。
    虞豔柔緩緩開口，懇切地看著陳望，“不知丞相你是否站在遲兒這邊？”
    這直接一問，陳望給出回答也是很迅速，這是很明顯的事情，“當然，老臣都已經讓環兒優先考慮大皇子了，既然皇後娘娘都已經問了，那老臣自然是擁護大皇子的。”
    這本來就是陳望一直以來的想法，隻不過最開始因為陳佩環沒能及時實現而已。
    “好。”虞豔柔也不明白陳望是為了個人利益還是真心現在她這邊，不過她管不了那麽多，陳望都已經答應了，他要是反悔，到時候虞豔柔不會讓他好受的。
    陳望覺得不宜在此地停留太久了，眼下除了這一件事，還有一件事他也要上心，就是餘承鈺去鄴城的那件事。
    “老臣先告辭了。”
    “去吧。”
    陳望目光凝重地邊走邊想著，出了長寧宮，十幾步的樣子，就碰見餘如遲了。
    “老臣參見大皇子。”陳望邁著稍帶年老的步子向餘如遲行禮。
    餘如遲瞧見這是陳佩環的父親，自然要尊敬一些，“丞相大人快快請起，”餘如遲再一望著陳望出來的地方，那是自己母後的宮殿。
    “丞相你是剛從我母後的宮殿裏出來？”
    陳望一臉平淡，“是的。”
    “不知所為何事呢？”
    陳望明白當然不能跟餘如遲說的太清楚，那樣都不知道他到時候還有沒有想娶陳佩環的那份心了，他並不知道餘如遲對陳佩環的喜愛，而虞豔柔也沒有告訴他。
    陳望神情飄忽了兩三下，有些為難，不想開口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過問了。”餘如遲不幹那種強人所難的事兒。
    沒想到餘如遲還挺好說話，這樣比起來，那個定不下性子的二皇子，他先沒看對眼也是有原因的，畢竟餘如遲他從始至終都是滿意的，“謝大皇子理解。”
    “行，那我進去找母後了。”餘如遲最後對陳望和藹一笑，就進去找虞豔柔了。
    陳望擺脫了餘如遲的盤問後，在路上也想著，要是他在鄴城這個案子上壓風聲這個事兒被捅出去了該如何是好，而且他還暗地指使人殺害了那些去案發現場找線索的人……
    他也不知道那個位置是否有遺留的證據，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命人下了殺手。
    “兒臣參見母後。”
    虞豔柔這是剛送走了陳望，想著這才不到一會兒功夫吧，這陳望出去應該是碰到餘如遲了，不過以他那圓滑性子，她肯定他們之間的事兒不會被告訴餘如遲。
    所以淺笑問了一句：“遲兒剛才在外麵碰見了丞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