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沉醉江南,可憐夢早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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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笑川、江白一行夾在人群之中,向蛇山而去,遠遠望見一樓高聳,頗有氣勢,漸行漸近,隻見那黃鶴樓有十幾丈之高,飛簷翹角盛多,展翅欲飛。李雪瑤和戴琳好奇心起,圍著黃鶴樓數了起來,飛簷翹角竟然有一百處之多。整座樓麵全部有黃色的琉璃瓦覆蓋,在陽光下色彩絢麗氣勢恢宏。黃鶴樓本就突兀,其時,黃鶴樓身後映襯著藍天白雲,更顯得高大無比。
    進得樓來,第一層便掛著崔顥的詩句,“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人們念誦著詩句,紛紛講述關於黃鶴樓的神話故事,李雪瑤和戴琳沉醉其中,想象著道人騎鶴飛升的情景。
    黃鶴樓有數十根巨大的圓木支撐,那圓木幾人合抱不過來,看得眾人讚歎不已。拾級而上,微風徐來,景色更美。長江水滾滾東去,一直到了天盡頭,不知是怎樣的所在,讓人悠然神往。放眼上遊,卻是茫茫蒼蒼,天上白雲朵朵,也給人無盡的遐想。
    “對江樓閣參天立,全楚山河縮地來。”到了第五層,遊客們正圍著這幅楹聯議論紛紛,聽了他們的議論,再看景致,隻見長江之水衝決巴山群峰,洶湧奔騰,匯聚瀟湘。龜蛇兩山夾江而峙,吐納山川靈氣,大江動蕩,氣象萬千。透過回廊,四下而望,夕陽西下,三鎮風光盡收眼底。日暮下,市鎮象是籠了一層薄紗。長江西來東去,煙波浩渺,美不勝收。有多少文人墨客,慕名而來,多少人不由得發出了真不愧是“天下江山第一樓”的讚歎。
    黃鶴樓自成名之後,人們“遊必於是”,“宴必於是”。遊客不少,幸好吃飯的不多。張笑川等人揀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邊欣賞“天下絕景”,一邊品嚐美味佳肴。張笑川與江白飲酒,李雪瑤與戴琳品茗。不時看一兩眼美景,眾人皆是思悠悠,夢悠悠。
    酒興正濃,有一個黑衣人在門口鬼鬼崇崇地露了一下頭,便趕緊縮了回去。張笑川與江白瞥了他一眼也不以為意,二人繼續飲酒。不一會兒,“噔噔噔”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衝進來了五六個大漢,手裏都提著刀劍,由於空間局促,還有人沒能進來,他們堵在了門口。為首的大漢膀闊腰圓,一臉橫肉,瞎了一隻眼睛,用黑布蒙了,更顯得凶惡猙獰。
    其中一個大漢手提單刀,走上前去,向張笑川等人喊道,“這裏是我大哥看中的位置,你等快快讓開!”張笑川與江白看也不看,隻顧飲酒,戴琳也氣定神閑地端起茶杯品茶。李雪瑤本來很是緊張,看他們三個人,波瀾不驚,便也沉住了氣,端起杯來,呷了一口茶。“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大爺麵前裝聾作啞。”又一個大漢叫道。
    張笑川等人知道他們是故意來找茬的,耐著性子等他發作。那漢子見張笑川等人對他們視若無睹,再也忍耐不住,揮刀向張笑川劈去。李雪瑤看在眼裏,早已花容失色。張笑川右手急進,扭住了那漢子手腕,接著右肘順勢一撞,便撞得他飛了回去,砸倒了兩三個同夥。幾個人開始哀嚎起來,顯然受傷不輕。那獨眼之人,分開眾人,跨步上前,虎吼一聲,“竟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你們真是活膩歪了!”江白見狀,正要起身,張笑川向他說道,“江兄請繼續飲酒,不要讓這廝掃了灑興。”說完端起一碗酒與江白一同幹了。那獨眼之人見他如此小覷自己,氣得“哇哇”大叫,暴跳如雷。他右手微屈,使出鎖喉術,來拿張笑川咽喉。張笑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見他來鎖自己咽喉,身形一轉,便到了那人身後。獨眼之人一拿不中,卻不見了張笑川身影,心裏大駭,忙轉身來尋,轉過身來,張笑川正笑嗬嗬地看著他。他暴喝一聲,餓虎撲食、黑虎掏心,一連使出了數記狠招,拳腳齊施,還夾雜了擒拿術,隻聽得呼呼風生,卻絲毫沾不到張笑川衣邊。
    張笑川和他戲耍了二三十招,見他再也使不出新鮮花樣,手中酒碗一甩,“啪”地扣在了那人頭上,酒碗片片碎裂,飛散開來。那人忽忽悠悠軟癱在地,其餘眾人麵麵相覷,也不敢上前與張笑川相鬥,又不敢把獨眼之人抬走。“抬了他,趕緊滾!”張笑川發了話,那些人如逢大赦,抬了獨眼之人急急出門而去。“再有下次,定不輕饒!”張笑川又吼了一聲,有兩個人被嚇得一哆嗦,腿一軟,一腳踏空,滾落樓梯,響起一片驚叫哀嚎之聲。
    張笑川重又歸座,換了酒碗,與江白對飲起來,想起江白之前所說遼國犯宋之事,張笑川向他問起詳細情況。原來遼國覬覦中原之心不死,知道不能輕取,卻一直念念不忘。遼人探得真宗皇帝好大喜功,親小人遠賢臣,得力大將諸葛子瑜暴斃,張笑川出遊不歸,正直大臣如寇準也被排擠在外,遼人便試探性地發動了幾次戰爭,大宋卻沒有有力回擊,也沒有有效的舉措。遼人更是得寸進尺,眼見不久必有一聲大的征戰,生靈塗炭在所難免,江白一邊訴說,一邊喟歎,卻無能為力,無力回天,真是英雄氣短。
    張笑川聞言也是默然無語,想起“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的詩句,兩人都有一種愁緒無法排遣,有自己的,有國家的。兩人又默默地飲了幾碗,江白斟滿了一碗酒,向張笑川說道,“此酒喝完,我與張兄便就此別過!”張笑川愕然問道,“江兄,何故匆忙,你我正好作伴,飲酒行江湖,豈不快哉!”“在下求之不得,可是小弟禍亂纏身,不知要有多少麻煩,實不願擾了張兄清靜。”“江兄說哪裏話,太也見外,你我聯手,何患不除!”“多謝張兄美意!小弟去意已決,你我有緣他日再見!”“既然如此,不知江兄有何打算?”江白一臉茫然,黯然說道,“東躲西藏,四海飄泊。”張笑川深知他處境的艱難,向他說道,“不知在下可否為江兄做些什麽?”江白想到一邊是師門,一邊是內鬥與小人的陷害,搖了搖頭說道,“多謝張兄,相信事情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嗯,一定會的,願江兄早日洗刷冤屈。”“張兄請!”“江兄請!”二人謙讓著把酒幹了,互道珍重,李雪瑤與戴琳連日來相處甚好,她們也依依而別,然後各自啟程。
    宿了一晚,第二日,張笑川與李雪瑤雇了車馬,行得數日,一路無事,見前麵河湖愈多,車行不便,便又舍車登舟,坐了烏篷小船向前行去。到了這裏,感覺才是真正進入了江南水鄉,這裏又是別樣的風光,二人越看越是喜歡。待聽聞人們說起“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之語,更是心生向往,邊行邊玩,順水順風,又過了十多日,二人便到了杭州地界。
    杭州的春天是極美的,陽光和煦,花草泥土都吐露著芬芳,放眼四顧,滿目清翠,令人心醉。正值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時節,杭州美,西湖更美。
    張笑川與李雪瑤清晨早早起來,吃了早點,迫不及待地向西湖行去,陽光初升,路上遊人已如織。
    還未到湖邊,一片桃花便映入了眼簾,花瓣粉嫩,蕊嬌帶露。偌大的一片桃花,李雪瑤與張笑川都未曾見過。兩個人都驚喜地瞪大了眼睛,互望一眼,彼此笑意盎然,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向桃林奔去。
    到了近前,李雪瑤瞅瞅這棵花樹,望望那朵花枝,她時而親吻,時而把玩,又時而閉上眼睛陶醉一番,一會兒,睜開眼象隻小鹿輕快地跑幾步。她衣帶飄飄,時而有桃花的花瓣飄落,似與她伴舞。這裏是仙境,李雪瑤便是仙子,張笑川更覺得自己是這裏的神仙。桃林一直到了湖邊,桃花倒影在水中,岸上有花,水中亦有花,配上仙子的容顏,真是絕美的畫卷。
    近旁的柳樹,柳絲含煙,輕拂湖水,林中嬌鶯婉轉,把人輕喚。湖麵低徊的燕子,在輕聲呢喃。湖上水波瀲灩,遊船、漁船往來不斷。遠處山色空蒙,青黛含翠,起伏連綿,李雪瑤與張笑川雙雙沉醉,久久不能醒來。
    一個多時辰之後,兩人才隨著人流向前行去。上了一處湖堤,堤上綠柳成蔭,柳下綠草如茵。堤外海潮滾滾而來,波瀾壯闊,水天相接,心胸瞬間為之開闊,見了大海,二人更是訝異不已,都麵向大海,張開了雙臂,他們要深情地擁抱大海,更想大聲呼喊。
    兩個人的心緒漸漸平靜,看向堤內,隻見湖平如鏡,又是另一番景象,兩人不由得讚歎大自然的神奇。向前徐徐而行,堤內、堤外不同的景致給人不同的感觸,不同的震撼。
    再向前行,一群人正在圍觀,張笑川與李雪瑤也圍攏上去,原來是說書人在講《白娘子與許仙》的故事,他們二人聽了個一知半解卻已經為故事所感,徹底地淪陷。故事講完了,人們開始散去,又有新的聽眾聚攏過來。他們二人又跟著從頭聽起。這一次,他們站在了最前麵,隨著說書人的節奏,他們的情感全給了白娘子和許仙。驚奇、感動、憤怒、開心,各種情緒交織,浮想聯翩。完整的故事聽完,依依不舍地向前,說書人的聲音在身後又一次響起。兩個人對望一眼,情意無限,似乎她便是白娘子,他便是許仙。
    “姐姐,來把油紙傘吧!”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聲音甜美溫柔地向李雪瑤說道。張笑川與李雪瑤見她伶俐乖巧,手中撐了一把油紙傘,旁邊地上還展開了數把,二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隻見油紙傘有紅色、粉色、黃色、綠色,色彩斑斕,異彩紛呈,上麵有人物,有山水,有花鳥,內容豐富多彩,美麗的油紙傘,讓人愛不釋手。
    張笑川選了一把粉色的桃花傘,把傘撐開,交在了李雪瑤手中,李雪瑤淺笑盈盈,如出水芙蓉。那小姑娘竟也看得癡了,不由得說道,“姐姐真美,定然比白娘子還美!”李雪瑤被她一誇,微微含羞,嬌笑而言,“小妹妹真會說話,世上怎能有人與白娘子可比?”“姐姐真的好美,不信你問大哥哥!”說完她又向張笑川問道,“你說姐姐能不能與白娘子相比?”小姑娘天真無邪,乖巧可愛,張笑川早被逗樂了,再加上遊湖心情大爽,哈哈笑道,“小妹妹說比得,定然比得!”聽他這樣說,那小姑娘驕傲地向李雪瑤說道,“姐姐,你這回該信了吧!”李雪瑤看向張笑川,笑而不語,卻是一臉的陶醉與幸福。
    張笑川摸出一塊碎銀遞給了小姑娘,小姑娘鞠躬致謝。張笑川與李雪瑤撐著傘向前行去,漫步上了一座小橋。“笑川哥哥,這裏便是斷橋了吧!”張笑川微笑言道,“應該就是這裏了。”李雪瑤輕移蓮步,到了橋的正中,把花紙傘放在肩頭,回過頭來,眼中深情款款,徐徐說道,“笑川哥哥,我也願意為你守候千年!”張笑川心裏感動,跨上前去,握住了她雙手,深情凝望,此時,他是最深情的許仙。
    張笑川與李雪瑤一會兒陶醉在桃花林,一會兒徜徉在白沙堤。《白娘子與許仙》的傳說,也不知聽了多少遍,絲毫不覺厭煩。他們時而看岸柳扶風,時而聆聽海潮的聲音,這裏的美景,百看不厭,他們流連忘返。直到肚子“咕咕”叫著抗議,他們才驚覺該吃飯了,二人才一起去吃了特色美食。然後,他們接著在湖邊遊走,也不覺得疲累。太陽漸漸偏西,人們遊興卻是不減,張笑川與李雪瑤隨著人流向南而去。行了一段路,突然有人開始向前奔跑起來,還聽到了有人在歡呼的聲音。張笑川拉起李雪瑤的手,也跟著人流向前慢跑而去。
    到了前麵,隻見紅霞滿天,滿天的紅霞映在水中,水麵也是火紅一片。紅彤彤的太陽隱身塔後,整個塔身也透亮起來,仿佛裏麵全燃起了燈火。水麵上遊船、漁船在粼粼波光上輕輕起伏,波光流動,異彩紛呈,絕美的夕照畫麵,美侖美奐。人們歡呼、讚歎,太陽漸漸隱去,風景也不斷變幻。此時,附近寺院的鍾聲響起,悠遠清揚,在山峰、水麵之間,回波迭起,天地間交響混合,經久不息,這佛國的清音,發人深省,讓人難忘。
    張笑川與李雪瑤在西湖遊玩了七八日,桃花漸漸凋零,又聞說附近的靈隱寺遠近有名,二人便慕名而去。
    靈隱寺,據說在這裏求簽甚為靈驗,自建寺以來,香火極其旺盛。一路上,前去進香許願的人絡繹不絕。靈隱寺背靠北高峰,麵向飛來峰,林木茂密,環境清幽。
    飛來峰,雖不甚高,卻是異常突兀,山石與周圍群山迥異,無石不奇,無樹不古,無洞不幽,吸引了大批的遊人,也首先吸引了張笑川與李雪瑤的目光。到了峰前,隻見奇石嵯峨,鍾靈毓秀。奇岩怪石,如矯龍,如奔象,如臥虎,如驚猿,山上古藤老樹,盤根錯節,岩骨暴露,峰棱如削。待見到峰上的石刻,二人更是訝然稱奇。尤其是大肚彌勒佛,坐於佛龕之中,跣足屈膝,手持數珠,袒胸鼓腹而開懷大笑,生動傳神,將“容天下難容事,笑天下可笑人”的形象刻畫得淋漓盡致。
    遊了飛來峰,二人穿過天王殿,來到了大雄寶殿,大殿正中是一座釋迦牟尼蓮花坐像,坐像妙相**,氣韻生動,頷首俯視,令人景仰,人們紛紛頂禮膜拜。李雪瑤也盈盈拜了下去,默默地許了心願。二人又一一觀看了其他佛殿,方才離去。出得寺門,李雪瑤撐起了油紙傘,二人緩步而行,張笑川正要詢問李雪瑤許的什麽願。突然,“啪啪”兩聲響,李雪瑤的油紙傘破了兩個洞,張笑川心裏一驚,忙上前護住了她,幸好她並未受傷。張笑川看向彈丸射來的方向,一個小姑娘正從一株樹上滑了下來。
    那姑娘手持彈弓,正待溜走,“站住!”張笑川猛地一聲斷喝,聲音如雷,那姑娘被嚇得打了個哆嗦,停在了當地。她慢慢轉過身來,笑眯眯慢吞吞地說道,“您,找我有事?”“姑娘打得一手好彈弓,怎麽專在背後偷襲?”“嘻嘻,嘻嘻,多謝誇獎!我正麵也可以偷襲!”這回她後半句說得很快,話音剛落,“嗖”地一聲,她向張笑川射出了一枚彈丸。彈丸來勢勁疾,為了保護李雪瑤,張笑川攔在她身前未動身形。隻見他不閃不避,順勢一撈,把彈丸抄在了手中,手指加力,把彈丸捏得粉碎。那姑娘見此,花容失色,知道今日想要脫身實在不易。她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發了狠,“嗖嗖嗖”連發三枚彈丸,分打張笑川上中下三路。張笑川右手抄了上路的彈丸,左手抄了中路的彈丸,兩手輕揚,以暗器手法擲出,又躬身接了下路的彈丸,隨手彈了出去。那姑娘發的快,張笑川眼明手快,接得快回得更快。那姑娘躲過了前兩枚彈丸,已很是狼狽,眼看第三枚彈丸再也避之不過。突然,人影一閃,“啪”地一聲響,有人伸手硬接了第三枚彈丸。張笑川定睛看時,見那人是個大男孩。“一郎,你沒事吧!”那姑娘關切地向那男孩問道。這姑娘正是任無悔,危急時刻,新田一郎挺身而出,硬接了第三枚彈丸。
    新田一郎緊緊地攥著那枚彈丸,向任無悔說道,“我沒事,咱們走吧!”任無悔摳開新田一郎的手,隻見彈丸有些開裂,拿開了彈丸,他的手心紅紅一片,已經有些腫脹。任無悔心裏不由得一陣心疼,更添怒意。她拉開彈弓,一口氣射出了七八枚彈丸。彈丸一個接一個向張笑川二人射來,張笑川知道這姑娘和男孩定然與自己有著某種關係,不忍心傷害他們,可是麵對如此多的彈丸,又為了保護絲毫不會武功的李雪瑤,張笑川一手各帶住了一枚彈丸並甩了出去。他見彈丸越來越多,心裏也不禁有氣,索性揮動袍袖,卷住彈丸,一一回敬回去。任無悔躲過了兩枚,新田一郎接去了兩枚,眼見餘下的彈丸再也無法接取,新田一郎索性用身子擋在了任無悔身前。任無悔急地大叫,想要用力推開他,卻被他緊緊地抱住了雙臂。“錚錚”幾聲響,彈丸並未打在新田一郎身上,他們二人轉過身來,見兩個女子手持長劍,護在了他們二人身前,原來她們用長劍把餘下的彈丸擋了出去。
    “婷姨!”任無悔看清了來人,叫了一聲,蘭婷向任無悔微微點了點頭。張笑川乍見二人甚是吃驚,原來蘭婷和明陽公主一起到了。“蘭婷,明陽。”張笑川向二人叫了一聲,停頓了片刻,又緩緩問道,“你們好嗎?”蘭婷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明陽公主卻嘲弄地說道,“怎如張大將軍逍遙快活!”“明陽”,張笑川見她對自己存著如此敵意,語氣這樣不善,不由得叫了一聲。“你們快活地過著白娘子和許仙的日子,還知道關心我們死活!你說是不是,蘭婷妹妹?”蘭婷見問,點了點頭。
    張笑川知道自己對不起她們,心裏有愧,但卻不知道她們為什麽突然對自己這般仇恨,見明陽公主說話語氣分外嗆人,張笑川便轉向蘭婷說道,“蘭婷,你們怎麽也和小孩子攪在一起胡鬧!”蘭婷本來心裏就存了委屈,見他帶有責問之意,猶豫了一下,沒有言語,明陽公主卻已經“哈哈哈”大笑起來。笑了幾聲,向張笑川說道,“你說我們胡鬧,你怎麽不說你張笑川胡鬧,你的胡鬧又傷害了多少人?你讓蘭婷妹妹來說一說!”明陽公主越說越激昂,她又指著任無悔和新田一郎說道,“還有你所說的小孩子,他們是多麽的無辜,他們也是受害者。”蘭婷聽她說到這裏,也抬起頭來瞪視著張笑川,眼裏滿是仇怨,她緩緩地說道,“姐姐所說不錯!也不知你害了多少人,並且害人甚深你知不知道?就連他們二人也因你而識,因你而傷!”張笑川見她的眼光也越來越怨毒,語氣也越來越不善,張笑川知道事態越來越嚴重。
    蘭婷接著說道,“她叫任無悔,可是又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無悔,你可知她是誰的孩子?”蘭婷越說越是氣憤。“婷姨,別說了!”任無悔已經流出淚來。蘭婷隱忍了這麽多年,情緒再也控製不住,自管自地說道,“還有他,新田一郎,你可知道他是誰的兒子?”“婷姨,別說了好嗎?”任無悔又哭著說道。“幹嘛不說,許多事情,也該讓他知道了!”蘭婷下了決心,要好好地痛斥張笑川一番,情緒再難平複。“我那芳菲師姐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楚!”任無悔“哇”地一聲哭出聲來,轉身跑了。“無悔姐姐,無悔姐姐。”新田一郎怕她有事,發足緊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