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狐仙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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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快停下吧!咱不求中舉了!咱不做官了!”
    正在想事的趙青安,突然被一個滿是哀求之意的聲音打斷。
    抬頭望去,卻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正跟在一個六荀老婦旁邊苦苦哀求。
    老婦沉默不語,形神枯槁的麵上帶著一絲堅毅,彎著佝僂的身體,一步一拜,如同藍星虔誠的朝拜者,慢慢向著狐仙廟跪拜而去,一身貼滿補丁滿是泥土的藍裙上,還有兩個清晰可見磨出來的窟窿。
    “娘……娘……你快停下來吧!”
    少年聲音中已經帶上了顫抖的哭聲,但老婦,依舊置若惘聞,神色虔誠,一下一下畢恭畢敬的進行著朝拜。
    就是如此荒誕的行事,卻遠遠不止一例。
    順著婦人身後望去,後麵竟然排著長長的隊伍,少說也有數百人,這些人各個神色嚴肅,臉上帶著對神隻的狂熱,一步一拜,宛如最虔誠的信徒。
    看著眼前這震撼一幕,趙青安神情極為沉重,抬頭望去,這天上明明晴空萬裏,卻感覺如此壓抑?
    本就油盡燈枯的婦人,強忍著走了數米後,終於堅持不住一頭朝著堅硬的地麵撲去。
    隨時注意婦人的少年頓時一驚,連忙一把扶住。
    “娘……娘……你怎麽了?”少年抱住婦人,滿臉驚慌。
    “扶……扶娘……起……來……,娘……還能……繼續……”婦人眼睛瞳孔有些渙散,漸漸沒了交點。
    “娘……不……你不要嚇孩兒!”少年連忙慢慢扶著婦人放在地上,讓她平躺,一邊趕緊掏出水壺。“娘,你沒事的,你先來喝點水……先喝點水……”
    “我……狐仙……”婦人明顯已經不行了,麵色慢慢蒼白,沒了半點血色。
    “娘……都怪孩兒無用……娘……”邊上少年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連說話都有些發顫。
    “阿鬆……是娘沒用……就差這麽一點……”婦人虛弱的已經說話都沒有力氣了,隻能一個詞一個詞的擠出口。“以後……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師兄!”陸瑩滿臉不忍,死死抓住趙青安的袖口。
    “唉!”趙青安搖了搖頭,這婦人已經油盡燈枯,仙人或許能救,但他卻是無能為力。
    盡管如此,他還是甩出幾張回春符,充滿生機的綠光完全融入婦人身體,但也隻是稍稍令其麵色紅潤了幾分。
    “阿鬆,娘對不起你,娘最終還是沒有給你請到神祝。”
    接著身上重新回來的一些生機,老婦人艱難舉起枯槁的手掌,輕輕撫在少年臉上。“娘要是……要是……再爭氣一些……就好了。”
    婦人最後的眼神投向趙青安,目光中滿是感激,然後慢慢失去光澤,再也沒了氣息。
    但詭異的是,婦人隻是剛剛失去生機,她的臉頰以及身上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了下去,原本還有些光澤的皮膚,也變得如同幹枯的樹皮,滿是皴裂。
    少年附在婦人幹枯的屍體上,頓時失聲大哭起來。
    也直到現在,附近的人才圍了上來,尤其是最前方的人群,看著如此駭人的幹枯屍體,不但不感到害怕、厭惡和傷心,反而各個麵帶喜色。
    “這老李家的婆娘要享福了!”
    “可不是!死在朝聖的路上,雖說沒給兒子掙到神祝,但自己進入神境卻是穩妥了!”
    “唉!希望我爹給點力,能給我掙個神祝……”
    隻見圍在最前麵的人群,雖說言語間滿是遺憾,但是臉上卻是慢慢的羨慕。
    聽到眾人如此冷血怪異的言語,趙青安心頭隱隱冒出一股憤怒,還有一絲悲哀。
    就在這時,老人皸裂的皮膚之下,傳出稀碎稀碎的異響。
    趙青安環顧一圈,隻見他人好似都聽不到,依舊繼續著自己的話題,就連一邊的陸瑩也是一樣。
    啪!
    一聲脆響,一個白影掙開皮膚束縛,自婦人體內飛了出去。
    這白影與婦人神似,還散著一絲異香,如大補的丹藥一樣。
    “這是人的神魂?”趙青安眉頭微皺,聲低喃一句。
    “神魂?師兄你在說什麽?”陸瑩好奇的問道。
    “無事!”趙青安隨口應了一句,但目光依舊死死看著白影。
    白影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它,抬頭望了趙青安一眼,與婦人相同的臉上滿是冰冷,似乎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
    咻!!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強行召喚它,冰冷的神情先是露出一絲抗拒,接著又化為不甘,向著天際飄去。
    隨目光望去,白影飛去的方向赫然便是狐仙廟。
    趙青安眉宇間滿是冰冷和殺意,冷哼一聲後,才收回視線。
    他有心一把火燒了那破廟,但考慮對方實力不明,隻能暫且作罷,隻是在心裏又給狐仙廟記了一筆。
    少年依舊趴在老婦人身上痛哭,
    又過了一會兒,才有一個與少年長相有些相近的男人趕了過來,上前安撫了幾句後,用帶來的草席將屍體卷起,與少年一起抬著離開。
    趙青安看著眼睛紅腫的少年,以及滿臉羨慕神色的眾人,一時間隻覺心中五味成雜,很不是滋味。
    這焱泉城,自一開始踏入便處處透著詭異。
    絡繹不絕的送葬隊伍……
    掛滿滿城的白綾……
    香火鼎盛的狐仙廟……
    命都不要的虔誠信徒……
    ……
    將這一切串聯在一起後,就會發現這裏麵的貓膩很多很多。
    但連他都能看得出來,不相信其他人看不出來。
    但為什麽不光不管,還要進行刻意的縱容?
    而這一切,又是否與他的任務有關?
    想到這裏,他便感到一陣煩躁。
    實力不明的敵人,就像是一道道限製他行動的枷鎖,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而他,最討厭的便是動腦子、玩捉貓貓……
    他明明就想做一個不服就幹的莽夫,但冰冷的現實卻束縛的他不得不動腦子,與敵人玩什麽解密遊戲。
    憋屈……
    壓抑……
    難受……
    如果可能,他現在恨不得來一記大火球,講眼前一切不爽之物焚個幹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