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免得送終都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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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辭起來,到哀家身邊。”
    太後坐下後就讓寧雪辭起身。
    寧雪辭仍舊跪著,搖了搖頭:“臣女有錯,跪著踏實一些。”
    太後瞪了她一眼,聲音拔高了幾分:“起來,你何錯之有?錯的是那起子腦子不靈光,傷風敗俗的玩意兒!”
    “起來!到哀家身邊坐著,哀家倒要瞧瞧,何人敢欺負你!”
    “你舊傷未愈,這樣跪著,身子熬壞了,你那一雙兒女怎麽辦?”
    寧雪辭遲疑,她想過太後會過來,但沒想過太後會這麽維護她。
    畢竟這三年裏,她可是深有體會,什麽叫情緒多變,說的就是太後。
    這三年裏她砸了多少東西進去?從來也不見太後會這麽直接維護她,今天這是怎麽了?
    “寧氏,還不起來?有母後為你做主,有什麽委屈隻管道來就是。”
    晉安公主很適當地開了口。
    寧雪辭看了她一眼,心頭疑惑,難道是晉安公主說了什麽?
    不過眼下能站起來也是好事,跪得她膝蓋發疼,在孟婆大人那裏工作的時候她都沒這麽下跪過。
    明妃和八皇子站在一側,太後和皇上像是沒見著他們母子一樣,明妃也不好開口,但心裏也是疑惑。
    太後對寧氏太特殊了些,莫不是寧朝宗和太後之間有什麽?
    明妃大膽推測了一波,但隨即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連忙摁了下去。
    縱使如此,誰敢把這個說出來?
    別說能不能坐實了,一旦說出口,那就是掉腦袋的事情。
    “瞧你,哭成這樣,眼睛都腫了,好好的人怎麽把自己糟踐成這樣?受了委屈就不知讓人過來給哀家傳句話?”
    太後拉著她的手,聽似責怪的話,卻包含了濃濃的關切。
    若非寧雪辭了解太後的秉性,估計都要感動壞了。
    “臣女不敢拿這等丟人之事煩惱太後...”
    寧雪辭垂著頭,委屈又懂事的模樣叫人心疼。
    “你啊!”
    太後搖了搖頭,輕輕歎氣拍了拍她的手掌,目光落到了皇上身上。
    “皇帝以為,此事該當如何?”
    徽元帝秒懂,心裏明了。
    但他沒有馬上接話給出答案,而是看向坐在下方的蕭景湛,問:“阿湛以為呢?”
    蕭景湛仍舊正襟危坐,板直得像尊雕塑。
    他看了眼坐在太後身側的寧雪辭,見太後又這麽維護她,心裏也明白了。
    “微臣雖然沒有妻室,但也明白夫妻一體的道理。既然禹王妃與禹王不能同心,強扭的瓜不甜,微臣並未覺得和離之事有不妥之處。”
    這算是很明白地給出自己的意見了。
    這對於蕭景湛攝政王的身份,給出這樣明確的意見,算是很危險的事情。
    此前蕭景湛管的隻是朝政,如今連皇室家事也管了,未免讓人猜忌。
    但蕭景湛還是說了。
    “寧氏,你可還有什麽要求?”
    皇上點頭,看向寧雪辭。
    寧雪辭板凳還沒坐熱,又要起來下跪:“臣女沒什麽要求,隻求一雙兒女能養在膝下。”
    皇上沒馬上應聲,而是看了眼太後。
    太後歎了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皇上就準了吧。”
    “臣女謝太後、皇上恩典!”
    確切得到想要的答案後,寧雪辭心頭重重鬆了一口氣,頓時感覺一身輕鬆。
    和離之事就這麽敲定了,為了避免事情生變,寧雪辭要求現場切割。
    她是入了皇家玉牒的正妃,因此一頓忙活下來,已是深夜。
    但看著到手的和離書,寧雪辭心情無比暢快。
    除了和離書,寧雪辭還拿到了一大筆賠償。
    禹王府不僅要原封不動地把她的嫁妝賠回來,還要再給她一筆豐厚的補償,每個月還要給一筆養育費,這可把李晏慪得半死。
    之前就被寧雪辭敲了一筆,雖然不多,但多少讓他有點惡心。
    現在皇上和太後同時下了命令,這麽一頓下來,禹王差不多要賠半個家產進去。
    太後和皇上又同時給了她一些賞賜,聊表心意。
    這麽一算下來,這和離,寧雪辭血賺了一大筆。
    反觀禹王,被太後和皇上狠狠痛批了一頓不說,還要罰俸一年,與徐若嫿的婚事也不得大操大辦。
    這可把他憋屈壞了,但也算是擺脫了寧氏,他能與嫿兒雙宿雙飛了。
    “寧氏,今日之辱,本王沒齒難忘。”
    出了宮,禹王盯著她,眼神凶狠得像毒蠍子。
    寧雪辭讓元寶和靈寶先上了馬車,一臉淡定又有幾分諷刺地打量著李晏。
    “王爺不是求仁得仁嗎?怎麽能說是我羞辱了王爺呢?”
    “我本還為賞春宴之事羞愧來著,直到今日,王爺色令發昏至此,原來不是我的錯,而是王爺你本就行為不端。”
    “即使賞春宴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
    “李晏,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和離書到手,寧雪辭也懶得裝了。
    “今日之事,我也沒齒難忘。”她笑了笑,想到元寶今日所為,完全是為了她這個阿娘著急,小小年紀才鋌而走險。
    “李晏,你記著,你的報應就是我,今日之事我不會就這麽罷休的。”
    “我的兒子女兒因你的愚蠢背負罵名,因你欺負我而冒險,險些傷了性命。”
    “你猜,我會不會放過你?”
    寧雪辭冷笑,就那麽站著,明明隻是簡單的幾句話而已,卻讓李晏覺出不對勁。
    這一點都不像寧氏。
    “臣女祝王爺與徐若嫿,這輩子你倆鎖死,千萬不要出來禍害別人。”
    “之前,我說過的話,王爺不妨查查,或許會有驚喜哦!”
    寧雪辭眼底泛著星碎的冷芒。
    李晏額頭青筋怒跳,眯著眼危險道:“寧雪辭,你找死麽?!”
    “那一箭想必還不能讓禹王長記性,還是禹王很惦記本王的箭術?”
    蕭景湛威嚴幽冷的聲音傳來,李晏這才不得不罷手。
    他眼神冷厲地刮了眼蕭景湛,輕嗤了一聲:“一個廢人,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本王倒是好奇,攝政王從不多管閑事,今日怎麽為寧氏說這麽多的話?”
    “難道攝政王對寧氏有什麽想法?不過你二人倒是很配,一個棄婦,一個廢人,孩子本王也一並留給你們了,免得送終都沒人。”
    “走。”
    李晏沉著臉吩咐,朱昆聽得腦門直冒汗,主子真是瘋了!
    寧雪辭眉心一跳,這李晏可真是會作死。
    有道是罵人不揭短,他倒好,直接把蕭景湛的短處撕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