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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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練成傀儡
    危機之下,奔跑中的方佑腰身勉強一錯,“啪”的一聲,他腳掌就狠狠踩在一塊青石之上,陡然用力一點。
    嗤!
    經過反彈下,方佑身形以不可思議間錯過了火龍,同時他腳尖一挑,方才的那一塊青石猛然翹起,直接一頭就紮進了火龍之中。
    噗哧!
    頭顱大小的青石撞入火龍中,隻是一聲輕響,眨眼間就四分五裂了。
    “此路不通!”
    礁石之後,緩緩的走出一名青年男子,此人鷹鼻俊麵,眼如庭葉。嘴唇極薄,男子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方佑,眼神中俱是玩味。
    “養氣六層!”
    看到青年,方佑身形狼狽,臉色難看,危機感大增,一顆心頓入穀底。
    看來要殺他之人,對他還真是舍本,一名養氣六層,再加上另外一名養氣五層。這完全是不給他留活路。
    眼前這人他並沒有見過,但可以肯定絕對是宗門中人。
    便在這時,山下的黑袍男子也慢慢圍了上來,雖腳步放慢,但卻呈前後夾擊之勢,這更是讓他心髒一緊。
    方佑不敢大意,當斷及斷,提氣間,趁身後黑袍男子還未臨近前,身形募然向後爆掠,同時豁然轉身,斜斜朝山下狂奔而去。
    能逃回前山固然是好,但有一名養氣六層的修士在,他絕難成功,另外還不知是否還有其他人出現。相反山下倒顯得安全。
    黑袍男子有些驚訝,沒想到方佑還垂死掙紮,但隨後就是憤怒,看方佑的方向,明顯是看他是軟柿子,當下體內靈力一提,整個人就化作一道流光直追方佑而去,同時他手掌一握,大片的水汽翻滾匯聚,化作團團的箭雨出現,更快的向他湧去。
    既然是看他勢弱,那他也不介意讓其看看手段。
    方佑頓覺身後箭雨呼嘯,耳膜劇震,就算是隔著背簍,他也感覺到後背一片冷寒。當即他眼角一跳,反手一抄,就從背簍中取出一把長劍,胡亂朝身後一揮,頓時劈劈啪啪聲響起。
    大半的劍雨被長劍擊落,但還是有些落在方佑的背簍之上,頓時在他背簍上,有兩三個透明窟窿出現。方佑悶哼間,有血絲出現。
    方才有兩根箭羽透過背簍,落在他後背之上,饒是他皮糙肉厚,也不禁氣血震蕩,喉嚨發甜。
    方佑眉頭皺起時,速度不減反增,頭也不回的極速朝山下山林間而去。
    “還算有些聰明,不過也難逃一死!”站在高處的青年冷眼旁觀,並未出手。自言自語中,也緩步朝山下而去。
    原本此事輪不到他出手,隻是為以防萬一。主事大人派他壓陣,憑空讓他多一些功績,他又何樂不為。
    但如今看來,這小子果然有幾分難纏,若是方才他仍然往前山上闖,他不介意隨口滅了他,就算僥幸過他這一關,還會有更厲害的師兄出現。總之一句話,今日方佑必死。
    “你逃不掉,若是痛快點,我還能留你一個全屍!”
    在方佑身後,此刻呼嘯之聲尖銳而起,黑袍男子厲吼傳出,兩人在山間一前一後,速度飛快。
    嗤!嗤!嗤!
    又是一陣箭雨與長劍碰撞之聲傳來,聲音傳出時,地麵無數碎小石塊滾落,方佑身形略有些顫抖,嘴角血跡斑斑,眼睛卻越來越亮,握劍的手越發堅固。
    “快了!再快一些!”
    方佑心中咆哮,今日他要殺人。身後這黑袍男子並不是他忌憚的,他所擔心的,是那養氣六層的青年。
    他賭那青年自持身份,應該不會如黑袍男子這般追擊,現在兩人已經到了山腳,植物茂密,山石陡峭,那青年早已被拋在了身後。
    正是這般,他為了示弱,拚著受幾記箭雨,也沒有暴露修為,眼下看來都值了。
    不出手則已,他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一擊致命。
    如今他賭對了,身後的青年早不見了蹤跡,方佑腦海中念頭急轉。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對方不知他的虛實。
    嗤!箭雨聲再度傳出,鬥篷男子已經略有不耐,出手間毫無留手。
    就是現在,不用回頭,當身後箭雨臨近,方佑頭也不回的一提左手,丹湖中的靈力靈力陡然爆發開來,同時身形急轉,竟然直奔箭雨而去。
    嗡!
    隨著他這一回頭,在兩人身下的無數細小石塊猶如活過來一般,紛飛彈起,這一刻,方佑沒有隱藏修為,養氣五層的修為全麵爆發。
    在黑袍男子驚恐的眼神中,無數的亂石紛飛。
    砰砰砰。
    亂石撞擊在箭雨之上,頓時箭雨崩潰開來。方佑速度更快,伴隨他周身的亂石直奔黑袍男子而去。
    “你竟然到了養氣五層。”黑袍男子失聲間,身形陡然頓住,麵孔駭然,身形一滯間,後退已然來不及。
    但方佑揮舞長劍時,亂石更快,搶先他直撲向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危機間,不自覺雙手一探,瞬間兩柄細長尖刀就落入了手中,往前一探,一咬牙,就悍然撞在了大塊的飛石之上。
    轟隆。黑袍男子簡直猶如螳螂擋壁,大多數的石塊砸在他身上,使他不得不噴血後退。
    嗡。亂石狂落中,一道如秋水的劍光閃過,最終穿過碎石,插入了黑袍男子的胸口之上。
    隻聽得“噗哧”一聲。長劍入體,就將其穿了個透心涼。
    “撲通!”方佑長劍一抽,男子就直接栽倒在了地上。已然沒了生機。
    “方佑,你大膽。”就在這會功夫,青年男子已經居高臨下而來,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當即一聲厲喝,聲音回蕩時,其全身靈氣一催,整個人如一隻大鳥,飛掠直下。同時其雙手一盤,又是一道火龍率先撲來。
    這次青年盛怒出手,威力非上次可比,火龍所過處,沿途的樹木草石,全部在其焚燒下,崩潰爆裂,向外飛射。
    養氣之境,一層更強一層。方佑雖丹湖開九十九丈,但眼下靈力布滿全身時。還是感覺到炙熱難耐。甚至這火焰外圍,就若其感覺到渾身不舒服。
    但就算是現在,他也絕不能退,他根本跑不過這火龍,當即方佑大手虛抓,嘴裏念念有詞,在其身下的碎石再次飛出,這次範圍更大,碎石更多,隱隱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夾雜著他的憤怒,碎石就轟隆中,撞在了火龍之上。
    “轟隆,”兩者對轟間,亂石崩碎,灼成粉沫,而他自己,則借助這一股衝勁,整個人腳掌連點,全身修為大開,體內丹湖澎湃,瞬間帶起他衝起,一躍數丈,再次狂奔。
    “引力術,難怪。”等到火龍散去,青年眯眼看著方佑離去,眼中有寒芒湧出。沉思間,他翻手取出一枚符籙,朝身上一拍,頓時他整個人輕盈如燕,雙腿不動,腳下騰起一股白霧,將其一托,速度更快的向方佑而去。
    “怎麽會這般快,”方佑餘光中,看到青年的速度,臉色陰沉如水,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與之發生正麵交戰,畢竟對方強,他弱,爭鬥起來對他不利。隻是此刻看起來,衝突在所難免。
    “愚蠢,出了宗門,孟某出手更無顧忌,殺了劉師弟,今日方佑你更得死!”青年男子開口間,一拍腰間儲物袋,霎那間一道流光閃過,速如閃電,直奔方佑而去。
    方佑緊瑉嘴唇,神色中露出一抹猙獰,這是在逼他。白公子逼迫他時,他沒有實力反抗,曹念君逼迫他時,他也沒有實力。但眼下,你算個什麽東西。方佑眼睛瞬間紅起。
    突然他感到全身一陣刺痛,大驚間,幾乎不用思考當下就身形朝下一縮。
    嗖!
    一道流光擦著他的發髻而過,帶走了他一些散發。
    這一刻,方佑深刻的感應到了死亡的氣息,當即咬牙間,也將心一橫,陡然間將身形一轉,手中長劍猶如毒蛇,被其靈力一展,就悍然劃向青年男子。
    身後這青年給他的危機太大,若是再想逃跑,隻怕過不了多久,他就要身首異處。
    “哼,”青年男子見狀,一聲冷哼,同時大袖一揮,一股罡風頓時從其體內散出,呼嘯間,就將方佑一卷,砰的一聲,方佑身形如醉酒一般,直接就跌落在一旁。
    穩住身形後方佑麵色難看,“這青年太過難纏,並且法術眾多,看來這次麻煩了。”方佑努力將自己平複下來,眼下他無論在法術還是靈力,俱都吃虧。
    “嗡。”方才攻擊方佑的流光射回,竟然是一道靈劍,被其掐指一點,靈劍就自行在其頭頂盤旋,嗡鳴間。閃爍著寒芒。
    方佑麵色陰沉,腦中念頭急轉,吸氣間,他就徐徐抱拳開口道:“這位師兄,我願意拿我全部寶物換一次生機,不知如何。
    “哦?都叫你方扒皮,不知你搜刮到什麽寶物保命。”青年男子一愣,似有些詫異,但隨後就冷嘲熱諷道。他最為看不起的便是這等軟骨頭之人,說話之時,心中已經宣判了方佑的生死。
    “我全部的寶物都在裏麵,現在就全部送與師兄。”方佑咬牙,翻手取下背簍,眼神間透出一絲不舍。
    不過下一刻,其眼睛一閉,未登對方說話,率先就將背簍扔給了青年男子。
    “果然是小國人士,區區一個背簍之物,就被其視若珍寶。”青年男子麵露一絲唏噓,單手一抓背簍,麵露一絲嘲諷道:“我來看看你這所謂的珍寶。”說話間,男子就將背簍上的蓋子打將開來。
    然而,就在男子打開背簍蓋子的霎那,方佑豁然睜開了眼睛,單手豁然一握,從嘴巴裏吐出一個字,“疾。”
    疾字發出之時,那青年男子手中的背簍猛然間發出巨大轟鳴,一股衝擊從其中猛地宣泄出來,下一刻,背簍炸開,一個小山般的虛影浮現,隻是眨眼,就在男子驚恐的目光中,刹那將其淹沒在內。
    轟隆!
    一塊巨大的青色板磚出現,轟鳴間就碾落在地麵。震得山石紛飛,氣勁散落時,周圍的樹木亂顫。
    轟鳴間,方佑也嘴角溢出鮮血,雖然兩人交手不多,但這次他靈力大開,已然傷了心肺,但隻是其身形一頓,他身子卻是這一瞬如閃電奔出,同時單手一揚,麵前的青色板轉就又回到了他手中。
    這正是他既用之計,他看出這青年男子對他輕視,暗中也使了一計。
    隻是養氣六層修士何其強大,他不確定對方是否生死,打蛇不死,貽害無窮的道理他懂,當即他身形竄出的瞬間,就來到了男子剛駐身之地。
    一到了近前,穿過粉塵,竟然看到青年男子搖搖欲晃,似乎將要站起身來,此時看到方佑近前,麵露驚恐,一張口,便是大口的鮮血湧出。
    “竟然還能站起!”方佑也暗感青年男子的強大,不過他瞬間眼中厲色一閃,單手握住落峰磚,襯其還未反應過來,抬起就砸在了青年男子的頭頂之上。
    在陰鬼宗將近兩年,他見過了太多生死,如今改變的不僅僅是他的外表,更多的,是他那顆不甘於命運之心。
    事情不做是不做,做了就要幹脆,果斷。這也是他一出手便是全力施為。否則就算他有落峰磚,也未必能贏青年男子。
    一磚下去,青年男子七竅溢血,身形軟綿綿的倒下,雙眼大睜,目露不甘。卻再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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