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蘇向南的新春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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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月5日,大年二十九,下午3點,蛇口碼頭。
    駛往香港的郵輪頭等艙裏,蘇向南靠坐在舒服的真皮商務椅上,十指交叉擱在腹部,目光看向窗外,默默想著心事。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後,萬騰將有資格申請普通轎車的”深港兩地車牌”。那時候再去香港就方便多了。現在,坐郵輪過海赴港,對他,還是最便捷的方式。
    今天,他去香港看望朱麗葉。
    他已經答應爺爺,春節回上海過。今天探望過朱麗葉後,明天(除夕)上午,就從香港直飛上海。然後在2月16號,從上海直飛歐洲,參加今年的巴黎時裝展。這樣的話,他將於3月1號飛回深圳。幾乎一個月不在深圳。
    那麽於情於理,在沒正式攤牌前,他也應該去探望下,還有兩個月就要生孩子的朱麗葉。
    但即使將來攤牌了,自己的孩子,法律義務上,也是要探望的。有可能是經常探望。因為孩子是香港戶籍,將來的體檢、入托、上學等等事宜,他蘇向南都脫不了責任。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都說“母憑子貴”,但其實千古不變的,還有一條,那就是“子憑母貴”。如果男人深愛一個女人,那她的子女注定受寵。反之,就會像朱麗葉這個孩子......
    這個可憐的孩子,馬上要來到這個世界了,卻連名字都還沒取好。蘇向南決定,這次見了朱麗葉,就耐下心來,好好給孩子取一個名字。
    他問過爺爺關於輩分的事。爺爺說,他的後代,應該是“平”字輩。“向平之原”中的第二個字。所以,他的孩子,應該叫“蘇平x”。
    見他問起“輩分”問題,爺爺非常“警惕”,一再問他,是不是和女朋友(未婚妻)“有了”,有了就趕緊結婚,把“孫子”盡快盡快弄回來,認祖歸宗.......
    盼孫心切的東爺爺!
    但是否需要嚴格遵守“輩分”,由得朱麗葉吧,他並不在乎。
    工廠的工人上周就放假了。萬騰集團的管理層,是從今天(5號)正式放假。所以這次私人行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秘書何珊珊。
    中午收拾好行李,他直接來到碼頭,買了張船票就上船了。大陸人都回家鄉過年了,這個時節,去香港的船,都很空。
    今天多雲。天空灰蒙蒙的,仿佛一層淡淡的麵紗綴在頭頂。大海也失去了往日那熱烈的色彩,呈現出一種不甚幹淨的灰藍。
    蘇向南的心情也有點灰蒙蒙的。他想起了周一上午,何珊珊的匯報。
    何珊珊說:藍天碧海小區6棟25樓,有一套房子要賣。但是毛坯,裝修好然後等到適合人居住的狀態,最少需要6個月。
    6個月?6個月挺好呀!這6個月裏,他可以每周都去現場”蒞臨指導“裝修,那每周都能見到皓月了。
    而6個月後,就到了他和皓月約定的一年之期。
    去年8月16號,他們在海邊定下約定。今年的8月16號,他將在海邊向她表白。不僅是求愛,還要求婚。求她嫁給他。他可不想再浪費2年10個半月了!
    他們是1994年10月1日,剛好年時間,卻浪費了2年10個半月!這難道不是世界上最大、最令人痛心的浪費嗎?!
    所以,他告訴何珊珊,不許討價還價,立刻買下來。
    何珊珊說:“好的,我馬上去安排。”
    走到門口,她忽然又轉身回來,說:“對了,蘇總,鑒於您的身份,我覺得有必要,了解下同一樓層鄰居們的情況。現在跟您匯報一下,我們準備買的這套是2501,2502到2505,都是業主自己住的,隻有2506是出租的,人員比較‘複雜’。不過,我了解過了,這個租客過了年就搬走了。‘他們’搬走後,樓層住戶結構就簡單多了。”
    怎麽樣,何珊珊聰明不聰明?!該說不該說的,都表示的清清楚楚。
    反正一臉驚愕的蘇向南聽懂了。
    2506,不就是皓月住的那套嘛。2506要搬走,就是說皓月要搬走。她搬走了,自己去2501每周視察一次,還有什麽意義呢?
    他眉頭皺了皺,又拿起內線電話,通知剛離開的何珊珊:“小何,買房子的事,我還沒考慮好,等我歐洲回來再說吧。”
    現在他和何珊珊,心照不宣!
    老總的命令,何珊珊當然照做。隻是她很好奇,蘇向南到底有沒聽懂她說的那兩個詞:一個是“複雜”,一個是“他們”!她可不希望自己敬重的學長,落入殘酷無情的“三角戀”。
    照目前的情況看,心碎的,極有可能是蘇向南。
    何珊珊好心疼!
    因為蘇向南,是她何珊珊的\”白月光”。
    放下電話,蘇向南卻思考起另外一個問題,皓月要搬到哪兒去?會不會搬到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他呼叫了琪琪。
    琪琪說,皓月回家過年前,是說過,過年後準備買個小房子,那要搬的話,肯定是搬到新房子裏。但具體買哪裏,兩個人還沒有仔細聊過。因為琪琪覺得不太可能。過完年,皓月剛剛還清10萬欠款呀!哪有錢買房子呢?
    但琪琪安慰蘇向南:“隻要我在,隻要她不搬離深圳,總會知道她的去向的,你沒什麽可擔心的。” 可蘇向南就是擔心。愛到極致,就會傻到極致。
    一個小時後,船到達了香港上環碼頭。蘇向南打了個車來到麗豪酒店,朱麗葉就住在中間幾層那個豪華的月子中心。
    月子中心前台,一個小護士在當值。看見了蘇向南,就詢問他要探視誰。
    蘇向南報了朱麗葉的名字後,小護士又問他是什麽身份。蘇向南本能地想回答“朋友”,隨即想到,入住登記表中,孩子的父親一欄,寫的就是他。隻好不情不願地回答:“未婚夫”。
    “噢~“,小護士口罩上麵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使勁地盯了他兩眼。從來沒見過這麽冷漠的未婚夫!未婚妻入住一個多月了,今天才第一次露麵。
    小護士做了訪客登記後,說了句:“請跟我來”,就輕盈地往朱麗葉房間走去。
    到了門口,小護士按慣例,先敲了兩下門。沒有回應。
    這個點,馬上要吃晚飯了,孕婦寶媽們應該都在的。即使要出去,也必須申請和報備。
    於是,小護士加重力氣,又敲了兩聲,房間裏的人依舊沒有回應。她很自然地扭了一下把手,準備直接進去。
    咦,門居然從裏麵鎖上了!
    這違反規定!為了孕婦和寶媽們的安全,月子中心不允許房間反鎖,以便緊急情況下可以馬上處理。
    難道出了什麽意外?難道孕婦突然摔倒堵住了房門?小護士有點害怕。她毫不猶豫地從口袋裏掏出“通用門卡”,照著門鎖芯片就貼了上去。
    恰在此時,門卻從裏麵打開了,一個男人站在門口。
    蘇向南定睛一看,竟然是“千裏馬“服裝公司的總設計師,法籍華裔,莊尼!
    * * * * * * * * * *
    莊尼,每年有21天帶薪假期。
    今年的帶薪假期,他準備回法國,陪父母一起過。
    這幾年,他母親身體一直不好。一年裏,已經兩次送醫院搶救了。父親呢,因為種種原因,使莊尼對他,有很深的怨恨。而媽媽希望,父子兩個能在全新的一年裏,解開心結,握手言和。
    回法國,他一直是從香港乘機出發的。今天的機票,是晚上11點的,於是他決定,下午來看看朱麗葉。
    朱麗葉在香港待產、在哪個月子中心待產,全公司都知道。莊尼自然也知道。
    他也是乘船來香港的,但蘇向南抵達的,是上環碼頭,而他抵達的是香港機場碼頭。所以他們既不是同一條線路過來的,也不是同一時間到達香港的。
    莊尼比蘇向南早半個小時到月子中心。
    早半個小時見到朱麗葉。
    “嗨,朱迪,我來看你了!”當莊尼舉著一束鮮花,熱情洋溢地張開雙臂,對著朱麗葉說出這句話時,他預料不到朱麗葉會是什麽反應。
    中國女人比法國女人複雜多了!她們的心思有時候太難猜了!哪怕是以直爽著稱的朱麗葉。
    既如此,莊尼的選擇是“不猜”,隨自己心意就好。
    所以,他想來看朱麗葉就來了。並不擔心遇見蘇向南。
    一是朱麗葉曾經是自己的秘書,他探望老部下情理之中。二是,他從小道消息得知,蘇向南對待產的朱麗葉不聞不問,很為她抱不平。如果遇見了,他甚至想說說蘇向南。
    但讓他意外的是,朱麗葉看到他,居然很高興。
    坐在窗邊沙發上,正研究時尚穿搭的朱麗葉,伸開雙臂,和莊尼來了個熱烈的擁抱。然後,她就把貼身護理員,支使出去了。
    莊尼拉了個凳子,愉快地坐在朱麗葉身邊,握住她的一隻手,輕輕揉搓著,嘴角帶著笑,一雙大眼睛,深情款款地凝神著她。
    “嗨,朱迪,多久不見了。你氣色很不錯!”
    朱麗葉現在是嚴重的“肌膚+情感饑餓症”患者。被莊尼這樣握著、看著,女性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至於蘇向南嘛,管他呢!誰讓他從來不關心自己?!
    “噢,莊尼,你總是這麽會說話,總是讓我這麽開心。” 這是實話。朱麗葉想起了他們在一起的那一晚。熱烈、纏綿......。
    那次,因為懷孕,他們不得不節製。
    那,如果非孕期.來.一.次.呢?會,爽.到.什麽程度?思著想著,朱麗葉的眼神中,蕩漾出春水來!笑容裏,也不知不覺帶上了魅惑。
    莊尼接受到了這個信號。他忍不住靠近,附在朱麗葉耳邊。氣息微喘:“寶貝兒,我想你的一切!”
    強烈的異性荷爾蒙,撩撥著朱麗葉的身心。她扭著身子,哼哼起來。孩子出生後,她就自由了!可以自由奔放地和莊尼......
    這一個月,朱麗葉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即使兩人有了孩子,蘇向南也不會愛她的,未來的日子,大概率和以前一樣,獨守空房。即使幸運地結婚,他的心也不會在家裏。
    既然蘇向南不碰自己,自己為什麽不想開點,及時行樂呢?莊尼,就是個完美的地.下.情.人。
    兩個人親親熱熱,公司家裏的說了會兒話。
    看著朱麗葉隆起的大.肚.子,莊尼突然很好奇。他問:”寶寶會在肚子裏動嗎?你睡覺時,他也動嗎?”
    朱麗葉笑道:“這兩個月寶寶最不老實了,他才不管我是清醒還是睡覺呢!將來肯定是個特別調皮的小男孩兒。”
    小男孩兒?莊尼忽然有點神往。這可能是自己的小男孩兒呢!莊尼的小男孩兒!多可愛啊!可惜,自己也許永遠都不能摟抱他、親他、和他一起踢球玩了......冷酷的蘇向南卻可以......
    他歪頭凝視著朱麗葉的腹部,長久沒說話。
    “怎麽啦?幹嘛不說話了?”
    莊尼抬起頭,柔聲道:“我,我想摸摸寶寶,可以嗎?\”
    看著他殷切的眼神,朱麗葉撫了一下腹部的衣服,爽快地說:”行啊,你摸吧。”
    莊尼伸出手,隔著衣服緩緩地撫摸著。但不能和寶寶零距離接觸,實在遺憾。於是,他站起身,走向門口,哢噠一聲,把門反鎖了。就如同之前在辦公室,把門反鎖一樣,極其自然。
    接著,他坐回朱麗葉身邊,親昵而自然地,把手..伸進她的.裙擺,像極了一個溫柔的丈夫......
    接著,他索性掀開了裙子。飽滿結實的肚子整個.裸.露出來。
    莊尼先是攤開手掌,輕輕放在上麵。突然,他感受到孩子在踢腿,嚇了一跳,臉上露出樂不可支的傻笑。接著,他又俯下身,把一側臉頰,貼在了肚皮上,好奇地傾聽著......
    “哇,他好像在說話呢,嘰嘰咕咕的!”
    朱麗葉不免有點好笑。肚子裏的孩子,發育都沒全呢,怎麽可能說話!那隻不過是孕婦腸胃的響聲罷了。
    但是,看見莊尼這麽認真,這麽喜悅,這麽在乎,長期被蘇向南忽視冷落的她,突然眼眶就有點濕潤了,她的手,忍不住撫摸上莊尼的頭發.......
    正值此風光旖旎之時,小護士來敲門了。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莊尼趕緊把裙子放下來,然後和朱麗葉對視了一眼,本能地、一動不動地,傾聽外麵的聲音。
    等小護士敲第二次的時候,莊尼終於反應過來,趕緊起身走向門口,解除反鎖,打開了門。
    他和朱麗葉,立刻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蘇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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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尼,朱麗葉,反鎖的門!
    一瞬間,蘇向南腦海裏浮出無數個畫麵。他們兩個在酒吧貼著身子跳舞;朱麗葉去醫院住院保胎,記錄上莊尼的簽名;何珊珊狀似無意地說,剛上班時,很不習慣莊尼總鎖著辦公室的門,那時候他的秘書正是朱麗葉......
    這兩個人,一定有曖昧。但到什麽程度呢?
    和所有男人一樣,即使不喜歡朱麗葉,但蘇向南也不願意戴綠帽子!
    無關吃醋,事關臉麵!
    “為什麽鎖門?” 他不假思索,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射過來的眼神,令莊尼發毛。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恢複了一貫的嬉皮笑臉。他說:“嗨,蘇總,朱迪和我,在聊感情上的苦惱呢,你也知道,這都是女人的隱私嘛......。”
    朱麗葉也立刻幫腔,她故意冷著臉,說:“是啊!你讓我整天不開心,和莊尼說說心裏話,不可以嗎?”
    蘇向南沒說話,眼神在兩個人臉上轉了轉,忽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他們如果真有一腿,也許是自己期望的......
    莊尼不敢再坐下去了。和蘇向南東拉西扯了幾句後,匆匆離開了。朱麗葉則換上一副幽怨的神色,問蘇向南:“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居然想起來看看我和孩子,哼!”
    蘇向南沒有計較她的態度。既然來了,那就盡一個紳士的本分。他細致地詢問了朱麗葉和孩子的狀況,陪她吃了晚餐。商量了下年後,朱麗葉母親來香港陪產的安排。
    兩個人,還認真商量了下孩子的名字。最後,朱麗葉拍板,孩子的名字定為:蘇小葉。取兩個人的姓氏。
    8點多,蘇向南準備回去了。朱麗葉戀戀不舍。每次,她覺得自己已經心冷了,下決心不再在乎了。可每次看到蘇向南,心思又千回百轉。
    “向南......\”
    “什麽?”
    “孩子這兩天特別調皮,整天在肚子裏鬧騰。我想,他在吵著鬧著見爸爸呢!你摸摸他,安慰下他,好不好?”
    蘇向南笑了笑,並沒有拒絕,這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當他觸摸到那跳動的小生命時,臉上也浮現出一個“嚇了一跳”的笑容。心中卻連連歎息:可憐的孩子!
    走之前,看了看朱麗葉那浮腫的臉龐,笨重的身子,悲傷的眼神。蘇向南終於說了一句:“小葉,辛苦了,春節期間,自己保重!”
    朱麗葉淚水長流......問世間情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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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那天,蘇向南抵達上海,已經是下午2點多了。
    大過年的,他沒有麻煩爸爸公司的司機,而是直接打了個車,先回了自己家。
    那是黃浦江邊的一個高檔小區。這個樓盤有5個股東,蘇家是股東之一。建好後,弄了幾套江景房內部消化。
    蘇向南這套房子,是複式的,位於18樓頂樓,麵積200多平方。但有一個超大露台。蘇向南一直想把這裏,做成一個極美的露天花園吧。但他一個人守著偌大的房子,實在提不起精神。
    如果月兒在就好了。自己可以把她摟在懷裏,親親密密,商商量量,多美啊!
    今年的10月26號,蘇向南就30歲了。同學們都已經結婚,隻剩下他這個真正的鑽石王老五,還在苦苦等候自己的心上人。
    唉,月兒!剩下的6個月,為什麽如此漫長!
    咱們真的,需要等6個月嗎?
    真是浪費生命啊!
    手機響了,是媽媽。她說堂姐一家,已經到爺爺的小洋樓了,讓他收拾一下,也盡快過去,年夜飯5點開始。
    蘇向南看了下手表,3點半了。
    蘇向南回家,隻帶一個20寸的小箱子。放一些筆記本電腦,充電器,資料,書籍等必須的物品。衣服鞋子基本不帶。為什麽?因為上海和深圳的家裏,均有一年四季足夠換洗的衣服。不需要從這個城市帶到另一個城市。
    今天也是如此。
    他放下帶來的行李箱,進入浴室,洗了個澡。吹幹頭發,用摩絲梳理了下造型。抹了點男士護膚品。然後進入寬大的衣帽間,挑了身衣服換上,又噴了點香水。
    接著從玄關處,取了車鑰匙,下到地下車庫。那裏放著一輛奔馳s600,江湖上稱“虎頭奔”。1996年的最高配置,當年市場價是160萬。
    這部車,本是蘇爸送給蘇媽的生日禮物。結果蘇媽嫌棄它看起來笨頭笨腦的,像個老太爺。轉頭就給了兒子,在上海期間用。
    蘇向南開著車,隻15分鍾,就到了爺爺的住處。春節人少,他可以把車停在爺爺家狹窄的道路邊。這些珍稀的,後來動輒上億的小洋樓,唯一的缺點,就是道路太窄,停車位不足。
    爺爺家早已熱鬧非凡,見他進來,外甥外甥女高興地迎了上來,舅舅舅舅地叫個不停。蘇向南就把兩個小家夥,一手一個,掛在胳膊上,拎起來逗他們玩。孩子們的笑聲,如珍珠灑落人間。
    看著這個場景,伯母笑著對蘇媽說:“向南特別有孩子緣,小孩子都喜歡他。哎,不是說他已經訂婚了嗎?老婆都懷孕了,怎麽不帶到上海來生啊?”
    蘇媽媽擺擺手:“哎,隨他去弄吧,我不想管。咱們大過年的,聊些開心的事......\”
    5點,年夜飯擺了滿滿一桌,大家歡歡喜喜地依次入席。這時,蘇爸說:”向南,去酒櫃拿兩瓶10年茅台,今晚你也好好喝幾杯。”
    蘇向南得令,走到酒櫃那裏找酒。忽然,他被上麵擺著的一個小相框吸引了。
    相框不大,放著一張常規的7寸照片,和其他相框擺在一起。換了個人,根本不會注意。但蘇向南卻一下子注意到了。因為相片上的人,笑盈盈和爺爺坐在沙發上的,竟然是他的心上人,江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