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武陵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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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道聽後,也未多多回話,隻靜靜看了看肖磊,轉而問道,"小友,可會圍棋,老夫獨自在山中修行,百多年沒人與我對弈了,甚是想念。"
    肖磊道,"不瞞道長,我也學過一段時間圍棋,隻不過天姿平平,也沒有什麽成就,怕是入不得道長的眼。"
    老道嗬嗬一笑,"無妨,我也不過是個臭棋簍子,就是手有些癢了。"
    肖磊一笑,正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老道一見如此,便叫進了一個宮裝侍女,吩咐了幾句,叫她去偏室拿棋盤去了。肖磊有些奇怪,不是說這老道多年來從來都是一個人住在這山上,怎的還有女人,莫非是傳說中的爐鼎?心中雖然奇怪,卻也不問,隻好奇的看了幾眼。
    老道見肖磊有些詫異的表情,心中略一思量,便道,"小友,覺得這女子如何?"
    肖磊沉吟了一下,道,"宛若無暇,是個好女子。"
    老道淡淡道,"那我送給你如何?"
    肖磊一呆,道,"我妻尚在。"
    老道道,"無妨。這隻是個傀儡。"
    肖磊身子抖了一下,奇道"傀儡?"
    老道想了想,才道,"嗯,隻不過這是一低級傀儡,也沒什麽作用,平常收拾家務,但是很不錯。"
    肖磊嗬嗬一笑,"那真是極好的,可是若是千若見我帶一個女子回家,我是要跪搓衣板的。"
    原本以為老道會說什麽大丈夫何患無妻,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怕什麽老婆的深刻道理,卻見老道嗬嗬一笑,竟給了肖磊一個我懂的眼神,也不再提起傀儡的事情。
    正巧這時候,那傀儡拿著棋盤與棋子回到了房間裏。
    兩人相視一笑,擺好了棋盤。
    老道先在4個角星位置交錯放置黑白各2子,肖磊想了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座子,坐子製是古棋的特色。直到日本戰國時代的本因坊算砂時被廢除。後來因為日本圍棋近代無敵,至民國,受其影響,中國也廢除了座子製。
    肖磊見座子已經擺好,也端正了坐姿。也不是肖磊很重視,隻是條件反射而已。肖磊說學過幾年圍棋倒也不是吹噓,是真的是跟著師傅,天天打譜,對局,複盤,隻不過確實是沒那個天賦,幾次衝段都失敗了,隻能說祖師爺不賞這碗飯吃。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畢竟浸淫許久,該懂的禮儀還是懂的。於是請了老道猜了先,自己執白後行。
    老道見自己先行,也不謙讓,第一手,就下到了天元位。所謂天元,正規的圍棋棋盤形狀為正方形,上書橫豎各十九道平行線,構成三百六十一個交叉點。其中有九個交叉點用大黑點標識,以方便定位,這九個黑點稱之為“星”(或“星位”)。棋盤正中央的星位被稱為“天元”。
    肖磊一愣,這是什麽路數,雖然《棋魂》中,所說的天元之戰,也是一大經典。圍棋界對於敢第一手下在天元上人,充滿了崇敬之情。金庸也用筆力將天元的重要性似刀如匕一般寫的精彩絕倫。
    但是但是,以前師傅對肖磊說,隻要這樣做的人,要麽是讓你要麽他就是二貨,就連圍棋界的神,"昭和棋聖"吳清源在某一十番戰上用了第一手天元,也輸了。
    肖磊雖然愣了愣,卻也不在意,以前在弈城上與人對戰,很多沒受過專業訓練的人,總是喜歡故意標新立異,第一手下天元也不是沒見過。
    一般也不在意,任他幾路來,我自巋然不動。拿起棋子慢悠悠的開始布局,圍棋是個布局的遊戲,布局要大,不要太糾結於一城一地的得失,所以輕輕布了個兩貼目開局。
    老道雖然第一手下了一手肖磊認為的費招,然而十幾手過去,肖磊發現老道雖然不按現代圍棋的套路動手,但是打劫什麽的還是有章有法,慢慢竟然有了大雪崩的定勢,微微讓肖磊一驚,不由停下,長考了起來。
    暗暗在心中回想了一下,破解大雪崩的辦法,半響才在棋子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添上了一顆白子。
    老道看了看,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好像肖磊這隻是一手緩手,沒有任何收益,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反而虧了五六目,於是依舊不舍的布著大雪崩,這是老道的一把飛刀,就好像布置了一個陷阱,隻等著這小子進入。
    又下了幾十手,老道突然一驚,發現自己的大雪崩不僅沒有引進敵軍,反而使得自己的大龍不穩,這才猛的想起肖磊的那一手不合常理的白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竟也開始長考起來,卻無力的發現,麵對這一手,自己的局麵不想自己設想的那麽樂觀了。
    麵對老道緊縮的眉頭,肖磊不禁莞爾一笑,心想,這是李世石跳,看你怎麽破。李世石是南韓的超一流棋手,一度時間是世界第一人,棋風不重棋形,隻重棋勢,為達目的,什麽陰損的招數都能使出來。
    老道考慮了半響,終於無奈滴放棄了自己醞釀滴大雪崩,卻也不罷手,直挺挺向著一片白子襲來。
    肖磊暗道,這老道也是有誌氣,明明知道我這裏子多,卻毫不退縮,棋風如第一手天元一樣,果真是,就是剛,不能慫。雖然慫乃萬惡之源,但是這是厚壁啊,你這是在作死,希望我和你短兵相接,我偏不隨你願。
    於是也不理老道的求戰,隻慢慢收緊防線,偶爾趁的老道一時疏忽,這裏挖兩三目,那裏偷兩顆子,又下了百來手,肖磊用多年來對局經驗判斷,應該能贏個七八目,剛剛好,既贏了對局,又不會贏的太多,使老道落了麵子。
    老道此時心中卻無比鬱悶,這小子的棋風真是穩健無比,自己的次次攻擊看似威力無比,就像剛才明明自己輕鬆寫意一般,追的肖磊一片棋子跌跌撞撞,好像馬上就領六路將士,殺他個片甲不留,卻不料竟逃出升天,與大龍匯合了,這真是如同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再看了看棋盤,心中也是知道不能贏了,索性投子認負。
    老道邊心中複盤,邊疑問道,"你小心棋風這麽狠辣,也不知從何學來?"
    肖磊謙虛道,"也不能說我的棋風狠辣,隻是從小學棋,一直是這種下法,很多東西都是一知半解,隨譜而動,就比如您的大雪崩,固然是一大殺招,其中的變化也是千變萬化,但是沒關係,我以前學過,所以才能簡簡單單給破掉。"
    老道呆了一下,有些無語道,"下棋不過是修身養性,陶冶身心東西。可是也不知你怎的學這種陰柔至極的棋風,一點沒有醉臥沙場的氣勢,實在是太無趣了些。"
    肖磊沉默了半響,道,"道長的想法也是正確的,業餘愛好當然是大開大合的好,可是當年我卻是奔著做一個職業棋手的想法而去。作為職業選手,隻能勝利才是目的。"
    老道好奇道,"怎麽?這下棋還能成為職業?"
    肖磊想了想道,"當然,桃花源外麵,會下圍棋的,何止百萬,卻隻有不到二百的職業棋手,每年的圍棋衝段,是幾萬人選一個的架勢,簡直是難如登天。我以前也是有天賦的,這一點就連圍棋界的泰鬥都肯定過的,可能就算拚命的努力,卻還是淹沒在無盡地屢敗屢戰和成千上萬的競爭者中,最終消失不見。"
    說完一些往事湧上心頭,不由有些黯然傷神。
    老道沉吟了一會,麵色竟有些激動地說道,"如此說來,這外麵的高手如此之多,想來成為職業選手也是件幸福的事情,不滿小友說,我這輩子,沒啥別的愛好,唯獨這圍棋就好像五石散,須臾不得便全身不爽利,你看我這棋力如何,去成為個職業選手有可能不。"
    肖磊隻覺得天雷滾滾,原以為這對弈是老道有什麽深意,或許是老道的陰謀的一環,現在這樣看來不過是老道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下圍棋而已,想自己活過癮頭,並沒有什麽陰謀詭計。
    轉而一拱手,反問道,"不知道長覺得我這棋力如何?"
    老道想了想道,"我看你這棋,有張有弛,甚是良好,和我勝負當是五五之數。"
    肖磊暗道真是恬不知恥的老家夥,什麽五五之數,就你這半吊子水平加上落後時代超過五百年的棋路,自己真是隨心而動,吊打你簡直是普通站著撒尿一樣簡單。
    心中雖然不以為然,卻還是說道,"承蒙道長高看,隻是敢問道長您春秋幾何?"
    老道雖然對於這牛頭不對哪嘴的回答不能明白,卻還是淡淡說道,"屈指算來,我自從練汞燒丹起,已經虛度了近二千春秋。"
    肖磊雖說隨口說道,"那您還是熄了這做職業的心吧。"
    老道問道,"為啥呢?"
    "年紀太大了。"肖磊勸道。
    "昔日有薑子牙七十而拜相,終成一代名臣,我雖然比他年紀大,但是我是散仙,看起來也不是太老的樣子,也不能算是老的糊塗。難道就沒有大器晚成的棋手?"老道不解地問道。
    肖磊麵無表情,"我知道薑子牙的事情,可是我也知道甘羅十三歲就封相。不過,大器晚成的倒是真的有,一前我有一個同門師兄,他學棋很晚卻天賦異稟,現在已經是大棋士之一了。"
    老道開心道,"就是說啊,有誌者事竟成,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給我說說,他多少歲學棋的。"
    肖磊想了想,道,"以前師傅常對我說啊,這師兄一度是我的勵誌導師,話說他十三歲."
    "多少?"
    "十三歲"
    "到底多少歲?"
    "十三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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