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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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就是她,把她抓起來,是她殺死了主持大師!”
    小沙彌一喊,頓時驚動了整個寺院,也驚動了停在寺院不遠處的禁衛軍。
    聽聞發生了命案,擔心兩位主子的龍修帶著幾個禁衛軍趕到,看到的畫麵是全寺的和尚正包圍著白蘇丫。
    “都讓開!媲”
    沒等龍修開口,人群裏,一個低沉的嗓音分外威嚴的響起,圍觀的香客自主讓開了路。
    “不讓嗎?”
    尉司隱已經走到那群和尚身後,語氣溫柔得詭異,可這群和尚就是認定了白蘇是凶手,雖然有些畏懼他冷銳的眼神,但是仍堅持不讓開。
    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角,那邊的龍修不用他開口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示意身後幾名禁衛軍上前開路。
    路,讓開了,一襲束腰月牙白衣裙的白蘇,身前染了大片血紅,觸目驚心。
    “不是說來禮佛嗎?這種事也能被你攤上,嗯?”尉司隱上前擁住滿臉焦慮的人兒,俯首輕聲喚醒神遊的她。
    “臣妾運氣不好吧,本想著來問大師點事,沒想到……”白蘇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任他強勁有力的臂膀緊擁著她。
    沒了,唯一知道娘親下落的希望沒了。
    “她可是殺人凶手,怎能就這麽放她走!”其中一個看起來比較能主事的和尚憤憤不平的道。
    “小師傅,出家人不該如此橫眉怒目。”尉司隱好脾氣的笑著提醒。
    被說的和尚麵上有些掛不住,卻也知道是自己不對,雙手合十做了個阿彌陀佛,而後道,“是小僧不對,施主見諒,小僧也是見主持大師平白無故的遭了毒手,所以……”
    “你們就肯定是她殺的,在她來之前大師的房裏是否已在會客?”尉司隱不疾不徐的道。
    聞言,和尚稍一回憶,頓時恍然大悟,“對了,在這位施主來之前,的確有一個婦人來見過方丈大師,且那位婦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詳情的就留著說給地方官聽吧,我們先行一步了,若有疑問就跟地方官說入宮尋人即可!”說罷,尉司隱擁著白蘇光明正大的離開。
    ……
    “皇上什麽都不問就相信臣妾?”回到禦駕上,白蘇問出了心中的不解。
    “朕有說相信你嗎?朕也說了若有疑問進宮來找即可。”尉司隱溫柔的笑著挑了挑眉,伸直了雙腳,交疊閑晃。
    “是臣妾會錯意了。”白蘇沒心情的低下頭去,腦海中全是回想著死在她眼前的緣空大師臨終前沒來得及說完的話。
    到底是跪……還是鬼……還是其他字……
    她不可能單憑一個含糊不清的字就尋得到下一個線索。
    石氏已經知道了明兒的存在,她現在急著要找出明兒目的顯然是為了要幫白薇毀掉她!
    一對自私的母女!隻為了自己,完全忘記了整個白家的生死,完全忘記了若白家出事,身為白家一份子的她們也無法獨善其身!
    “蘇妃沒有什麽需要朕幫忙的嗎?”尉司隱試探性的笑著問。
    他跟上她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從緣空大師的禪房裏走出來,當他看到那寺院的名字似乎已經知道她為何那麽執著非要停下來去禮佛了。
    上次,他與她一同撿的荷包,還是他親自幫她從泥土裏挖出來的,裝在裏邊那張顛三倒四的簽文他又怎會不記得,恰好,那簽文裏錯就錯在調過來的字眼裏豎著看有‘皎靈’二字。
    “回皇上,沒有!”白蘇心裏起了警惕,淡定果決的回道。
    如果可以,她倒也希望能借助他的力量找出母親,可是她擔心若他一插手便是翻天覆地的查找,到時候明兒就會被發現……
    她冒不起這個險!
    想當然,石氏就是知道明兒的存在了才敢那麽肯定的告訴白薇,要白薇找當年她進宮時為她驗身的嬤嬤,想要將她早已不貞的真相揭穿,可惜啊……她們現在遲了一步!
    不管還是不是清白之身,她的的確確已經真真正正侍寢成功了……
    接下來,她再也不用顧慮,不用遮掩,可以肆無忌憚的報仇雪恨!
    石氏,白薇,雲茯苓……你們且等著,本宮回來了!
    一個不會再讓你們有機會抓到把柄的白蘇回來了!
    尉司隱似乎感受到她骨子裏正熊熊燃燒的恨怒,他斜眸漫不經心的勾著唇角,看那雙冷若刺骨的美眸裏換了一種又一種顏色,原來,一個人的憤怒可以有這麽多色彩。
    不知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人裏有沒有他?
    嗬……他想應該沒有才對,他挺多就打了她三十大板,這三十大板還是她自討的呢!算起來,在她還不知道自己錯恨了人的情況下,他好像還真沒什麽對不起她的吧?
    被恨得莫名其妙的龍修不知道夜裏會不會驚醒,因為不知道自己何時欠下了這麽一筆債!
    再說,他以為她會開口要他幫忙尋她母親,可是她卻那麽果決的告訴他,‘沒有’!
    想到她寧可找一個路邊的人幫忙也不願意求助於他,心裏就隱隱不爽……
    她不想讓他找,他偏要找出闌可,因為這徐氏……還欠他一個很大的解釋!
    ·
    禦駕在夜幕降臨前抵達了皇宮,早在快到宮門時就有人事先奔走於各宮相告,於是,當白蘇在皇帝之後從禦駕裏下來時,數道目光如利刃般齊刷刷投在她身上,恨不得將目光化為利劍將她挫骨揚灰。
    “皇上,臣妾總算盼到您回來了,三日前您受傷的消息傳回,臣妾憂心如焚,茶飯不思,就怕沒人好好照顧皇上。”
    白薇率先過來順勢著擠掉了站在皇帝身邊的白蘇,因為腳上還有些不便,白蘇猝不及防被她擠開,險些摔倒在地,是龍修伸手搭了她一把。
    她冷冷看了龍修一眼,縮回自己的手,正要伸手讓剪秋來扶,雲茯苓仿佛看穿了她有腳傷,也在這時候趕上來想把白蘇推倒在地,讓她一回宮就落得個狼狽的下場。
    白蘇眼角餘光收到了她的小伎倆,不動聲色的裝作舉步維艱的模樣,眼角勾起一抹狡黠,隻待雲茯苓過來。
    果然,雲茯苓邁開蓮步,淺笑盈盈的走過來,“皇……啊!!”
    雲茯苓還沒碰到皇帝丁點衣角,整個人已經十分不雅的趴倒在地,緊接著,又是一聲接一聲的痛呼響起。
    “啊!嘶……對不住……”
    誰也沒看到是白蘇伸腳絆倒了高傲的孔雀,隻知道白蘇因為受雲茯苓波及而屢站不穩,踉蹌倒退,最後踩上雲茯苓的雙手,白蘇又忙著連連道歉,卻是越忙越亂,不知又踩了雲茯苓哪裏,反正最後是整個人倒在了她身上,雲茯苓這下子完全成了人肉墊。
    玩這種小把戲嗎?她不屑,但也沒說不會玩!而且玩起來絕對不會留情!
    隻是,為了這小把戲,她腳底的傷隻怕兩三日內難好了!唉!
    “都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把你們的主子扶起來!”
    太後怒然出現,痛斥著眼前的一團糟,“皇上才剛剛回來,且身上還帶著傷,你們作為妃子的不體諒也就算了,還如此當眾鬧笑話,若是讓諸國貴賓看到了,成何體統!”
    “還有你,蘇妃!別以為此次能隨駕出宮你就能耐了,就可以目中無人,為所欲為了!哀家可不管你這三日裏在宮外如何得,回到後宮,你就做好你代掌後宮的本分,以身作則!”一下子,太後的火全都衝白蘇身上發去。
    白蘇由剪秋扶了起來,一拐一拐的行至太後跟前,莞爾一笑,按禮欠了個身,抬眸,不卑不亢的道,“太後教誨得是,臣妾會謹記於心!臣妾本來還想著問問苓妃妹妹為何一直朝本宮這撞過來,可是身子不適?既然,太後說這是一出笑話,那就權當是一出笑話吧!”
    太後一時無言以對,這伶牙俐齒的丫頭,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她這般說話!
    “蘇妃,不可對太後不敬!!”眼看就要形成箭弩拔張的局麵,尉司隱走過來帶著一貫的笑容嗬斥了下白蘇,而後對太後笑吟吟的道,“母後莫怪,蘇妃的腳傷因朕而起,可能行動不便讓她脾氣壞了些,都是朕這幾天給慣的。”
    此話一出不止眾人驚了,就連白蘇也呆了,她的腳傷是因他而起?
    從她的腳受傷到現在,他從來沒問過她原因就為她包紮傷口,她也慶幸他沒提,怎今日他卻在太後跟前嗬斥了她後又說她的腳傷是因他而起?
    他心裏到底在打什麽算盤?尤其是他後麵那句話太引人遐思,太充滿溺了。
    這幾日他的確慣了她不少,卻也給了她不少氣受!
    “罷了,既然蘇妃受了腳傷,就回去好好歇著吧,皇上,你也該注意一下身子,待會還要款待諸國貴賓,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吧。”太後無可奈何的歎了聲,擺手作罷,皇帝都這麽說了,她再怪罪就是成心挑刺了。
    “是,母後。”尉司隱乖巧的點頭,“兒臣恭送母後!”
    “恭送太後!”一群妃嬪在他身後異口同聲。
    太後撇了眼越來越不爭氣的雲茯苓,頓覺心涼,她的目光淡淡掃過一直站在皇帝身邊的白薇,這才轉身離去。
    “皇上,臣妾扶您回紫宸殿歇一會吧。”白薇擅於抓緊機會的開口。
    尉司隱隻是笑了笑,拿開了她挽上來的手,走到疼得淚光閃閃的雲茯苓麵前,輕輕挑起她的臉,道,“怎門幾日不見就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下次走路小心些知道嗎?”
    料不到這麽狼狽的自己還能得到君王的關心,雲茯苓心裏的憤恨霎時化為欣喜,佯裝滿腔委屈的撲入皇帝懷裏,嚶嚶低泣。
    “臣妾是太想念皇上了才會連走路都跌倒,皇上一定覺得臣妾很笨,對不對?”
    “笨拙的女人也很可愛,太聰明了會讓朕有壓力的,像愛妃這樣剛好。”尉司隱愛憐的揉了揉她的秀發,輕輕擁著她。
    在旁看著的白蘇冷冷的扯了扯唇角,出聲道,,“皇上,臣妾有些累,請皇上恩準臣妾告退。”
    他的話是針對她說的,她知道,他是在明著警告她安分些,他想要讓她變成像雲茯苓她們這樣每每見到他隻會矯揉造作的對他撒嬌。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暗示過她了,相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因為,她的人生不可能隻圍著他轉,他隻是次要的……
    “累了?”尉司隱挑眉,推開了雲茯苓,轉身望向她。
    那麽倔強冷情的她居然會這麽輕易的對他說‘累’這個字眼?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呢!
    “是,累了!臣妾還想鬥膽懇請皇上恩準臣妾不必出席今夜的盛宴,臣妾生怕自己精神不振而連累我朝聲譽受損。”白蘇淡淡的提出第二個要求。
    尉司隱上前一步,虛扶起她一直靠腳著力的身子,“朕本來就沒打算要你出席,回去好好歇著吧。”
    “謝皇上恩典!”白蘇辱不驚的退離他貼心的扶持,“臣妾告退。”
    略微行了個禮,便毫不留戀的轉身與剪秋一同離開……
    尉司隱側著臉,邪笑著目送她離去,直到一雙柔軟的手又再纏了上來,他才將視線收回,把這抹溫柔的笑弧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宸妃也消瘦了,也是想念朕鬧的?”
    “沒有皇上的日子裏,臣妾隻覺得度日如年。”白薇睜著楚楚可憐的眸子道。
    “朕也想你們想得緊呐!哈哈……”尉司隱左右各擁一個往紫宸殿走去。
    身後的陸英和龍修實在不得不佩服他們的皇帝,帶著傷的情況下,居然還想坐享其人之福?
    ……
    越來越冷的冬夜,即便關雎宮離保和殿並不近,可是在這分外寂靜的黑黑夜裏,猶如是後宮裏所有妃嬪都去了,隻剩下關雎宮燈火通明,那邊的喧嘩更加清晰入耳。
    笙歌樂舞,鑼鼓喧天。想必今夜,所有的妃嬪都卯足了精力殿前獻藝,博君一笑吧!
    “娘娘,涯兒姑娘來訪。”
    沐浴過後,白蘇草草用了晚膳,本想坐在繡架前靜下心來刺繡,可是,今夜的她,心注定無法平靜,兩個時辰下來,一個花樣都沒繡成,反而手指不知道被針紮了多少下。
    這會,聽到涯兒過來,她這才甘心的放下繡針,起身拂開簾幔,走到茶廳外迎客。
    “涯兒姑娘,這麽晚了來關雎宮有事嗎?”白蘇親自為涯兒倒了杯茶,可見她對涯兒有多尊重了。
    在她心裏,她是敬佩涯兒的,雖然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姑娘,還無法說話,可是她卻有著異於常人的堅毅果敢。
    [這是公子要我送過來的藥膏,待傷口凝血後,抹上即可,無需再敷草藥了。]涯兒不善的看了白蘇一眼,把藥膏放在桌麵上,力度大得可以體現出她心裏的不快。
    “為何這麽晚了才送過來?明日也可以……”
    [這是公子回宮後就一直茶飯不沾為你研製的,就在方才剛研製好!公子他從不輕易為人配藥,研藥,而你,不止一次又一次讓他不顧自個的身子……]涯兒手上的動作越比越快,也代表她心裏越生氣。
    白蘇震驚不已,自從侍寢那夜過後,她就沒再見過鬼卿了,後來聽陸英說,他已經率先回宮了。
    “涯兒姑娘,來,先喝杯茶。”白蘇屏退左右,頓時,屋裏,隻剩下她和涯兒。
    涯兒不解她到底要做什麽,微微擰了擰秀眉,還是任她拉著坐下,接住她遞過來的熱茶。
    “涯兒姑娘,其實你不用對本宮不滿,你家公子對本宮來說是知遇之恩,頂多,也隻能是這樣,如果再加上一層關係的話也就隻能是知己,本宮不知道鬼卿大人出於何種原因對本宮如此關懷備至,但是,本宮相信,絕對不會是涯兒姑娘你想的那樣。”
    鬼卿這個人冷淡寡言,相信對待人世間的情感也自持有度,他也沒讓她感受到除了朋友以外的感覺。
    所以,她堅信,鬼卿不會對她抱有男女之情的!
    涯兒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晃了下,有些羞的看向笑得和善的白蘇,似乎在考慮要不要信她的話,好半響,才放下茶盞,飛快的比劃:
    [你又怎知我心裏想什麽?又怎知公子心裏怎麽想?你又不是公子肚子裏的蛔蟲?而且,你才認識公子多久,別把自己說得好像很了解公子一樣!]
    “我不知道你公子心裏怎麽想,但是我很肯定自己知道你心裏對你家公子的想法。”白蘇握下她比劃的雙手,目光誠然相對,“你喜歡你家公子對嗎?若是不喜歡,你又怎會一直守在他身邊?為他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子而感到委屈?”
    涯兒一直對她很敵視,她早就知道是因為鬼卿的關係了。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人一開口就把話說到心裏去,向來堅強的涯兒眸中忍不住泛起了淚光,連連搖頭否認,從她柔嫩的掌心裏抽回雙手:[不是的,我守在他身邊隻是因為他是公子,我是他的婢女,作為婢女就該照顧好自己的主人,何況……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蘇妃的手好滑嫩,不像她的,手心裏滿是薄繭,大大小小的裂痕,從闌自慚形穢的她這一刻竟然渴望自己有一日這雙手也能變得滑嫩柔軟,讓人握了會覺得舒服的。
    不知道公子每次必須牽她手的時候有沒有被她粗糙的手磕疼?
    “可是你們也伴著彼此度過了漫漫十年光景,不是嗎?”白蘇親切的笑道。
    涯兒黯然,十年,不知不覺她待在他身邊已經十年了,從死纏爛打的要他帶著她一塊行走天涯,然後到知道他有了未婚妻,再到他終於願望成真可以回到他的未婚妻身邊,最後……看著載滿了整整十年思念的他在一瞬間失望崩潰……
    他受了很重很重的情傷……卻仍是不悔的以夫君的身份為那個女子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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