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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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悔峰,不悔峰,峰上風雨欲至,峰下同樣劍拔弩張。
    白衣藍劍的帥氣劍客阻止百武會眾人近前觀戰:“道路到此為止,請止步。此處已是觀戰最佳距離。這難得一見的頂峰之戰,隻可遠觀不可褻瀆。”
    此人正是還珠樓副樓主酆都月。
    還珠樓,百武會,兩方人馬互相讓,戰事一觸即發。
    百武會中一位身著僧衣,手持念珠的俊美男子踏步而出,喝道:“住手。”
    酆都月見到來人質問道:“俏盟主此行,你是要來捉拿私放西劍流的宮本總司,還是要來幫助你的師尊蕭無名。”
    接下來,俏如來,酆都月兩人唇槍舌戰了一番,互不相讓。
    決戰時刻馬上就要到了,上山的人越來愈多,竟是絡繹不絕。
    這些人都是江湖豪客,不屬於百武會,也不是還珠樓的人。今次上山便是要一睹兩大絕世高人的劍鬥。
    酆都月微感詫異:“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轉念一想,也不足為奇。這可是任縹緲對戰宮本總司,若不是故意封鎖消息,恐怕上山的人數遠不止這些。
    王五也來到了不悔峰下。此刻,他易容成一名年逾不惑的頭陀。
    由於乙組直屬溫皇,王五又是新加入還珠樓,故而連酆都月、鳳蝶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綠鶯曾問過他為什麽化妝成和尚。
    明麵上王五回答:“因為俏如來過去曾出家為僧,雖然已經還俗,但對佛門弟子頗有好感。如此裝扮可以在無形中消減俏如來的戒心。”
    實際上王五隻是單純的覺得和尚在布袋戲裏都比較囂張。
    霹靂也好,金光也好,都有不少暴力和尚。這一次他也打算做一回暴力和尚,過過癮。
    王五現在的化名為佛刀不說,順便編了個詩號:“殺生不護生,斬業更斬人。”
    卻說不悔峰上,當世兩大劍者飄然而來。
    “風滿樓,卷黃沙,舞劍春秋,名震天下。雨縹緲,倦紅塵,還君明珠,秋水浮萍。”
    來者不別人正是王五的黑心老板,熱衷作死和偷懶的神蠱溫皇任飄渺。
    “蕭無名、曲無名、聲幽幽、聲悲鳴,心何悶?情何困?眉深鎖、孤獨行。”
    另一人緩步向任飄渺走來,眉間深鎖。是外貌粗獷卻為人溫和的宮本總司簫無名。
    王五想到自己被溫皇下毒甚是惱火,報複不了也要過過嘴癮,清了清嗓子,仰視峰頂故作高深地說道:“這兩人劍術武學不相伯仲,不過老衲看來簫無名的勝率有六成。”
    聞聽此言,俏如來和鳳蝶皆是聳然一驚。
    任,蕭二人決戰之前曾經向兩人言明過自己的勝算多寡。
    如今眼前這頭陀竟能一眼瞧出端倪,不由得嚇了一跳。
    王五繼續說道:“溫皇此人為人最是陰險狡猾,從不以誠待人,還喜歡亂下毒,有忠誠下屬而不用,非要亂找什麽對手。所謂心不正,則劍不誠。恐怕。。”
    酆都月和雪山銀燕則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酆都月懷裏掏出本子,似要把王五剛才的至理名言記錄下來。
    銀燕也是開口稱讚道:“大師說的有理,敢問大師法號。”
    王五雙手合十:“貧僧佛刀不說。”
    鳳蝶則是怒視王五,冷哼一聲。
    鳳蝶慍怒的模樣,讓王五大感快慰,暗道:“溫蝶之路,不由分說。當年看劇的時候差點以為鳳蝶要開後宮,什麽溫蝶,俏蝶,劍蝶。人氣角色都跟這丫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直到天下第一撩萬大刀的出現,鳳蝶才退位讓賢。”
    王五好奇酆都月記錄什麽,問道:“副樓主你記得是什麽?”
    酆都月笑道:“沒什麽,隻是把說樓主壞話的人記下來。”
    害了,這個月工資沒了。
    正在酆都月說話間,一人噗嗤笑出聲來。
    眾人轉目一看,一位身著紅色華服的公子坐在滑竿上,一臉病色,懷中抱著一柄三尺來長的寶劍,旁邊站著一高一矮兩個隨從。高的手中握著一杆長槍。
    酆都月不解問道:“這位公子我剛才說的話,哪裏好笑了?”
    病公子連咳了幾聲,擺手說道:“副樓主誤會了,我是回想佛刀大師所言頗有趣味。”
    我胡謅的話有什麽趣味?先給他一頂高帽子戴戴再說。
    王五凝視病公子,眼中頗有惜才之意:“這位公子能識得貧僧話中玄機,可見也是一位用劍高手。”
    病公子微微一笑:“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對於劍道也隻是略通一二。適才大師說任飄渺心不正,劍不誠。私以為有所偏頗。任飄渺用劍不用計,溫皇用計不用劍。當年天下風雲碑,飄渺劍式劍八已得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咳咳。”
    病公子咳嗽兩聲,繼續說道:“但樓主對劍道鑽研從未中斷,小子有幸幼年時見過劍九的風采,一別經年,恐怕還珠樓主又再創新招。聽聞此次為了逼迫蕭無名前輩答應決戰,樓主所用方法殊不光明正大。這恰恰說明樓主對於劍道熱忱,遠高於其他。”
    這些話極對酆都月的胃口,立馬稱讚道:“公子所見高明至極。佩服,佩服。還未請教大名。”
    王五白了一眼酆都月,暗道:“舔狗舔狗,一無所有。”
    “咳咳,在下病劍殘軀圓無缺,是江湖上的一個無名小卒。”
    酆都月確不曾聽聞此人名號,略一沉思,說道:“公子姓圓,不知可是北域圓家之人。”
    圓無缺身邊矮個隨從自得說道:“這位就是北域圓家的七公子。”
    酆都月連道:“失敬失敬。”
    鳳蝶忽然想起溫皇說過的一段往事。
    溫皇取得天下第一劍的名號後,深覺高處不勝寒,於是四處遊曆找尋合適的對手。天劍慕容府自然是首選,奈何慕容府閉府,無緣得見慕容煙雨。轉而去了北方,在北域遇到了圓家家主,二人一番切磋,圓家家主敗於劍九輪回之下。
    一向眼高於頂的溫皇竟然對這個北域的對手不吝褒美之詞,讓鳳蝶印象深刻。
    倏然,不悔峰上劍氣縱橫,兩大絕世劍手開戰了。
    王五親眼見道不悔峰上決戰大感歎息,可惜自己對劍術半點不懂。無法從二人的比鬥中吸取多少經驗。
    峰下但凡使劍之人,皆全神貫注於兩人劍招之上。
    這招該如何使,那招又該如何破。
    資質普通之人瞧得幾招後便抓耳撓腮,冥思苦想不得其解,待悟得些許道理後,峰頂二人已經是數十招以後。
    資質上等之人瞧得如癡如醉,儼如飲了百年佳釀,跌跌撞撞。忽然口吐鮮血,心為劍迷,劍意傷身而不自知。
    隻有寥寥數人能從始至終凝神觀劍而不自傷,其中一人便是病劍殘軀圓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