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賊道還施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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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拳無法抵擋,大喝一聲,全身古銅色肌肉鼓起,雙拳燃起亮光。
    “哈!”
    哢嚓兩聲,雙棍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鐵拳大哥又耍賴了。”女人拿著毛巾跑上來幫加文擦汗,一邊嗔怪著埋怨鐵拳。
    鐵拳嘿嘿兩聲,不多說話,走向椅子拿起絲質薄大褂披上。
    “卡倫美女,你今天又變漂亮了。”加文從美女手中接過兩瓶水,笑著讚賞,順手把一瓶扔給鐵拳。
    美女雙手揉揉臉龐,喜滋滋地問:“真的嗎?”
    加文一副看到太陽神的表情,不可名狀又驚歎不絕:“我想你需要一麵鏡子,特大的那種。”
    一聲尖叫,美女轉身跑上樓去,樓上有鏡子,超大。
    加文拎著礦泉水瓶走到椅子邊坐下,眉目笑著問:“鐵拳大叔,我的功夫學得怎麽樣了?”
    鐵拳仰頭喝一口,悶聲說道:“很多年前,師傅誇我是天才,我也這樣認為,師兄弟裏我是最強的,一直以來都是。可是……你僅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追上了我十年苦功。等下次昆侖鎮現世,我一定把你介紹給師祖雷公。”
    加文伸手折下一樹梢嘴裏咬著,雙手抱在腦後:“昆侖鎮十年一現世。十年太長,這花花世界我可舍不得。”
    鐵拳無奈,這可是很多人求不到的機緣,先不說這些,扔過來一張文件:“黑暗世界有一個大任務。”
    “大任務,有多大?不會上次一樣幫村民抓河怪,最後抓出來一隻蛤蟆。”拿起文件瞄一眼,瞳孔微縮不說話了。
    “手合會的一件寶物被人盜走了,正在滿世界搜查。任何人,提供一條線索,賞金一萬;抓到凶手,賞金十萬;送回寶物,賞金百萬;單位是美元。做了這一單,咱可以買一座公寓了,不用為房租忙活了。還可以去旅遊,就近處夏威夷。”
    加文靠在椅子背上,透過樹葉縫看著陽光,不屑道:“才一百萬,這些日本人真摳。”
    鐵拳驚覺,猛地坐起來,雙眼直直盯著加文。
    加文斜瞥他一眼,吹掉嘴裏的樹梢,眯著眼非常淡定:“不錯
    ,我幹的。”
    “這是盜竊,你不能偷東西,我們自稱雇傭英雄,怎麽可以去偷。”
    加文攤攤手:“偷壞蛋的東西,我不覺得有什麽錯。手合會的人勾結金並幹那麽多壞事,我們都能看到。這寶物本來是他們搶得,有能者居之。”
    鐵拳很生氣地站起來:“不管偷壞人還是偷好人都是犯法的。”
    “懲惡揚善,如果這件東西落入手合會,被金霸王那樣的人利用。會有更多無辜的人死去,我奪回來又有什麽錯。我隻看結果,過程有那麽重要嗎?”
    “你這麽做和金並、手合會那些人又有什麽區別?我問你,你就沒有一點私心,為自己謀利的想法?”
    加文站起來,背過身去,不服地說道:“人非聖賢,誰又能沒有私心。”
    “有心為自己謀利,主觀上有做賊的念頭,有賊心;采取行動,盜取財物,將這變為事實,有賊行。從主觀意念到客觀事實,從精神至身體,都做了賊。你還有什麽可辯解,蘭德不和賊人交朋友,你被解雇了,從雇傭英雄裏除名,滾!”
    “哼,最討厭別人對我說教了。”加文冷哼一聲,不忿得離開。
    一片片落葉飄零,模糊了兩道固執的背影。
    鐵拳蘭德拳頭捏起,手背上青筋如老樹虯結。
    加文漫無目的走了很久,終於歎口氣:“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節操……真是一個討厭的詞。”
    抬眸,看到一顆大石頭在草坪中間,走過去踩一腳,恨鐵不成鋼地指責:“你說你啊,滿口大道理,連個房租也交不起。我承認你說的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道理,可人人都像你這麽古板,怎麽鬥得過壞人。我告訴你啊,我走並不是認為我錯了,隻是看不慣你那張臭臉……”
    加文雙手抱胸,滔滔不絕地給他說教,唾沫橫飛。
    一個藍眼睛小孩仰慕地跑過來,眉開眼笑樂滋滋地,遠遠地指著他興奮地大喊:“警察叔叔,就是這個人,不停地踢英雄紀念碑。”
    “小子,我以破壞公共財產的罪名要逮捕你。不要跑,站住。”
    地獄廚房,犯罪者的天堂,這裏是金並的地盤。
    琉璃燈光閃耀的舞廳門口,穿著麗裝的門童迎來送往。
    “歡迎光臨。”
    “先生慢走。”
    加文從裏麵走出來,穿著棕色大衣,戴著特大號眼鏡,嘴裏哼著歌,樂得自在,往街道黑暗處走去。
    離開鐵拳有三天了,加文流連於大街小巷,過得逍遙快活,總有人給他送錢來,比如說。
    “嗨,打劫,小子站住。”四個混混從各個方向圍上來。
    黑燈瞎火的,忽然跳出來一幫毛賊,嚇死人勒。
    加文往後麵一縮,怯怯地說:“你們是要打劫嗎?”
    “對,就是打劫。”四個混混獰笑。
    “那就好。”加文腰杆挺直,露出詭異的笑容:“把你們身上的錢都拿出來。”
    四混混一愣,有沒有搞錯,我們才是劫匪,氣極而笑,“小子,你有沒搞錯,知道大爺是那條道上的。我們四個人曉得不?”
    嘭,嘴巴上一拳,混混頓時閉嘴。
    嘭嘭嘭……巷道裏一陣慘無人道的沙包聲,加文抓著一錢包走出來,對著錢包親一口:“今晚的酒錢有著落了。”
    一陣拍手聲音,“加文先生真是好興致,拿幾個小混混消遣,未免不夠大氣。先生要喝酒,手合會擺下宴席,金皇酒店,最好的酒,最上等的女人。萬望先生賞光。”
    加文摸摸額頭,手合會?不會吧。還真是出乎意料,這麽快就找上來了。
    “抱歉,我的胃有潔癖,你們的酒還真是喝不慣。”
    “動手,請加文先生回去。”
    樓層上嗖嗖嗖鑽出來大群黑影,落地後一個個忍者。
    “上。”忍者齊撲而來。
    加文站在原地不動,嘴角保持著笑容,似乎沒看到多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奔頭上而來。
    十幾把武士刀砍到肉體上,紛紛斷裂,碎成幾塊,眾忍者驚駭,急速撤退。
    此時,加文身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光著膀子冷笑對忍者。
    “閣下是什麽人?手合會辦事,還請行個方便,來日定有重謝。”
    大漢轉過頭去,粗聲說道:“小加文,我救你一命,你又欠我三百元。”
    加文一頭黑線,豎起三根指頭咬牙切齒道:“大個子,我一條命就值三百元。”
    “那你說多少?”
    加文眉眼彎下來,笑道:“咱兩的關係,談錢多傷感情啊。”
    “三百,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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