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這樣是當不了壞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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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抓住我的把柄不就是為了威脅我然後向我提條件嗎?”淮仁悲憤言道。
    “嘻嘻!”
    顧以雲一臉得意,滿心歡喜,她已經從天秤正義的一方跳到了邪惡的一方。
    “我已經打聽到了,你的月俸是三兩銀子,我的要求很簡單,你隻需要從每個月的月俸裏麵拿出一半來請我吃好吃的,這樣的話我就永遠替你守住這個秘密。”
    “就這樣?”
    “是的。”
    “你確定?”
    “確定。”
    “不反悔?”
    “喂喂,你怎的這般囉嗦啊?像我這樣的江湖兒女,從來都是言出必行的,說了替你保守秘密就肯定替你保守秘密。”從大家閨秀一下子化身為江湖兒女,她沒覺得有任何不妥。
    “唉!”淮仁滿臉失望地歎了口氣,很是不雅地摳了摳鼻孔,然後向著顧以雲彈去。
    顧以雲輕而易舉地躲過這個惡毒的攻擊,又驚又怒道:“你這是做什麽?還要不要我替你保守秘密了?”
    淮仁不屑地撇撇嘴道:“有什麽好守的?我又沒幹壞事。”
    “你沒幹壞事?”
    顧以雲有點難以置信,沒幹壞事的話那用得著撒謊?
    而事實上淮仁的確沒幹壞事,他不過是出了糗然後撒了個慌來遮醜罷了,跟壞事搭不上邊。
    “如果說我做了什麽壞事,我肯定會第一時間主動認罪的,畢竟天下沒有密不透風的牆,也沒有能包得住火的紙,與其惶惶不可終日,那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接受懲罰。”
    “再說了,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如果連自己做的事都不敢去承擔,那還做什麽男人,向下揮刀自宮得了。我,淮仁,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是這麽正義這麽有責任感。”
    淮仁見顧以心這麽久沒回來,料想她或許躲在門外偷聽二人說話,是以故意將話說得這般好聽。
    顧以雲俏臉漲得通紅,敢情這家夥一開始便是想逗自己玩的,可憐自己還傻乎乎地以為所有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我估計你是以為我跟以心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嘿嘿,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也不想想我是什麽人?我可是兩袖清風,坦坦蕩蕩的正人君子!以心是什麽人?冰清玉潔,潔身自愛的好姑娘。我倆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哦,對了,我剛讓你提條件,你怎的就隻提些吃的?我跟你說,你這樣是當不了反派的。”
    顧以雲真想衝上去揍他一頓,可又怕事後師傅知道了責罰自己,想著想著不知何故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哭就對了,”淮仁點點頭,欣慰道:“這樣說明你還知道自己做錯了。”
    顧以雲哭得更慘了,好看的小臉上掛滿了晶瑩的淚珠子。
    而下一刻,卻見顧以心環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走了進來,桶的上方熱氣蒸騰而上。
    大家閨秀兼江湖女俠的以雲姑娘這時候用小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淮仁,楚楚可憐地哽咽道:“小師妹,他,他——”竟是連話兒都說不下去,向著門外掩麵疾奔。
    “這……我……”淮仁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看顧以心的樣子分明就是忙著在給自己燒水去了,根本就沒躲在門外偷聽。
    顧以心沒問什麽,放下木桶後走了出去,很快又端著毛巾和換洗的衣物走了進來。
    為了不讓她誤會,淮仁認為剛剛的事情必須得解釋一下。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什麽都沒幹,碰都沒碰她一下。請以心你一定要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不洗這個澡了,我可是認真的!”
    顧以心瞟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我相信你,因為憑你是無法觸碰到以雲師姐一根頭發的。”
    前半句話讓淮仁滿心歡喜,而後半句卻是將歡喜打碎,震得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嘴巴張了半天愣是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顧以心走過去,拉著像塊木頭一樣傻站著的淮仁回到木桶邊,然後如一位賢惠的妻子一樣伺候他寬衣,伺候他沐浴。
    ————
    淮仁身體的恢複速度比預期要快得多,醒來的第十五天,他已經不需要人貼身照料了,每天按時服藥便已足矣。
    灰蒙蒙的天空迎來第一縷陽光沒多久,仙逸聖地後方用籬笆圍起的一處地方便傳來一聲嘹亮的雞鳴。
    淮仁從睡夢中醒來,伸了伸懶腰,起身打開旁邊的雕花木窗,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空氣迎麵而來。
    早起的感覺真好,他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想,這裏便是自己以後生活的地方了。
    仙逸聖地,也就是仙逸派,便是淮仁如今所處的地方,據顧以心所說,這裏與外界隔絕,是一處無人打擾的小天地。
    雖說這處聖地與外界隔絕,不過這裏的環境氣候卻是與外界無異,早上同樣有太陽,晚上同樣也有月亮,春夏秋冬,四季更迭。
    說是聖地,其實便是一處空地和建在其上的十多間木屋而已,那木屋的樣式跟普通人家的屋子沒什麽區別。而空地外圍便是一片五彩繽紛的林子,裏麵有很多淮仁見都沒見過的樹種,至於林子的盡頭有什麽,淮仁現在還不清楚。
    “仙逸聖地”這個稱呼來源於外麵的修行界,是他們對這個神秘而強大的地方的一種尊稱。
    顧以心她們自是不會自稱聖地,她們一般稱之為“家“或“門派”。
    外界沒人進來過這個地方,根本不知道仙逸聖地是什麽樣子。在他們的猜想中,仙逸聖地雲霧繚繞,四季如春,建築金碧輝煌,流光溢彩,還常有仙鶴祥鳳出沒,簡直宛若仙境。
    隻是外界人士若是有幸見到了傳說中的仙境後不知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洗漱完畢,淮仁便在木屋前麵的一處空地上晨跑起來。跑到第五圈的時候,顧婆婆連同六個徒弟已經全部起來,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練劍。
    那飄逸的身法以及剛柔並濟的劍法結合起來有種說不出的唯美感,不是電視電影可以拍得出來的。淮仁看得口瞪目呆,正入神間忽覺一道寒芒落在自己身上,尋著目光瞧去,卻瞧見了那位好幾天沒見過麵的顧以雲。
    顧以雲見他與自己對視,那張小圓臉立即做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似乎是對那日之事還耿耿於懷。
    淮仁假裝沒看到,拍拍屁股向著籬笆圍起來的那處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