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道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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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我們繼續玩下一個遊戲吧。”
    “什麽?還有下一個?不,不,不,我不想玩了,我有點乏,想睡覺。”
    淮仁連說三聲“不”,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心想開什麽玩笑,這樣的遊戲哪裏適合我這樣的普通人,保不準下個遊戲就真的把我給嚇出毛病來了。
    顧以柔失望地掃了他一眼,歎氣道:“好吧,那就不玩了。”說著轉身往回走,嘴裏念叨著:“說不刺激不玩的是你,現在夠刺激了說不玩的也是你,弟弟啊,你為何比我們女人還要善變。”
    聞聽此言,淮仁臉色立馬漲得通紅,在任何人麵前都可以退縮,唯獨在姐姐麵前不可以!他羞急之下邊追邊喊:“玩,現在就玩,我突然間又來精神了,上次我陪姐姐聊到天明,這次你得陪我決戰到天亮,不然我可是要氣得吃不下飯的。”
    顧以柔忍不住偷笑,這激將法是她的師妹顧以雲常用的伎倆,用在大師姐顧以夢和三師妹顧以真身上一般都會奏效。顧以柔見得多了,自然也深得其精髓,隻是未曾想用在淮仁身上,效果竟如此超群。
    “這是你自己說的,姐姐可沒逼你呀。”顧以柔轉過身來輕笑道。
    眼下也唯有打腫臉充胖子了,淮仁劍眉一挑,將話說得十分鏗鏘有力。
    “待會誰逼誰還不好說呢。”
    俗話說得好,輸人不輸陣,得先用氣勢壓倒對方,盡管不知道接下來要麵對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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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峰高聳入雲,常年雲霧縈繞,矗立在距離仙逸派眾人居所遙遠的一側,是仙逸秘境裏第一高峰。
    山峰頂端有一洞室,室內不大,甚為簡陋,僅一書架,一草席。
    書架上擺放著十幾本典籍,它們皆有被人明顯翻看過的跡象,旁邊草席上一青春貌美的少女正在打坐。
    嬌俏的小圓臉,彎彎的眉毛,秀美的小鼻子,嬌豔欲滴的粉唇,正是那位被罰在望月峰麵壁思過的仙逸派四弟子。
    長長的睫毛抖了抖,顧以雲忽的睜開明亮的眼睛,玉手往席麵輕輕一拍,整個人便以盤腿而坐的姿勢輕飄飄地來到洞口處。她下顎微抬,雙目極力遠眺,視線便穿過層層疊疊的海霧,直射到大海的另一側。
    繁星點點,若隱若現。
    顧以柔白衣勝雪,長長的秀發隨風輕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溫柔的笑意。
    “你在雜物房裏翻出來的小物件其實相當有趣,姐姐今晚找你主要是想與你說說這些小物件有趣的地方。”
    “什麽有趣的地方?它們不就是一些裝飾品嗎?”淮仁奇怪道。
    原來二人出來之前,顧以柔特意向淮仁借用了幾件他從雜物房裏找來裝飾房間用的物事,淮仁覺得這些東西本就是仙逸派的,不要說借,想拿便拿去就是了,是以當時雖覺奇怪,也沒有多問。
    顧以柔從衣袖裏摸出一個略顯拙劣的白馬雕刻,這個雕刻對淮仁來說印象很深,正是顧以真之前送給他的,可以說是作為兩人之間相互信任的證明了。
    淮仁此時感到很驚訝,原來顧以真送他的這白馬雕刻還另有玄機。
    下一刻便見顧以柔將雕刻輕輕地往前方一拋,耀眼的白光瞬間從雕刻上迸射而出。
    淮仁雖然表現得很是淡定,可實際上卻是十分警惕的。他無時無刻都在留意著顧以柔的一舉一動,待見到白光出現的時候,已是嚇得連蹦帶跳後退了十幾步之遠,生怕顧以柔突然間給他來那麽一點兒刺激的事情。
    “這,這不是那匹載著我倆在天上飛的神駒麽?”淮仁定睛一看,便見白光消散之後,原地出現了一匹神俊異常的白馬。
    “是呀,之前跟你說它是變出來的,你還不信,這下可是信了?”顧以柔好笑地看著他。
    這也難怪淮仁會不信,這木頭雕刻本就不怎麽好看,很難相信它會化身成一匹如此高大神駿的白馬。再說淮仁之前壓根就沒看到過顧以柔出手,當時他一走出小屋,便見到白馬在外麵候著了,那樣子看上去就好像是專程趕來等二人似的。
    他連連點頭道:“信了,信了。這匹白馬如此栩栩如生,它是活物嗎?”
    無論從哪個方麵看,它都不像是變出來的,淮仁感覺它就是一匹活生生的白馬。
    顧以柔搖頭道:“不是,它沒有自己的意識,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一件玩具。”
    “那以後會有嗎?”
    “以後也不會有,因為在這片天地裏,花草樹木,鳥獸蟲魚等都無法吸納日月精華來修行,更不用說這個白馬雕刻了。”
    “為何?”淮仁追問道,“如果無法修行,那麽妖怪是怎麽來的?”
    顧以柔哂然一笑道:“因為受到了天道製約的緣故,它們是無法成精的。這裏的天道,是指這片天地,也就是仙逸秘境裏的天道。外界的天道自然是允許的。”
    “有兩個天道?”淮仁聽得有點糊塗。
    顧以柔再次搖頭道:“何止兩個天道,每個獨立的天地都有自己的運行法則,這種法則無形無相卻確實存在,我們稱之為天道。天道是天地的主宰,是將萬物從混沌引向有序的存在。”
    “原來如此。”淮仁躡手躡腳走到顧以柔身邊,貼近她耳朵很小聲很小聲地問道:“那仙逸秘境裏的天道是不是就是那位達到了傳說之境的神秘高人的意誌所化?”
    “轟隆!!!”
    淮仁話剛說完,一道刺眼的白光便撕裂了夜空,隨即驚天動地的雷響仿佛在他耳邊炸開,嚇得淮仁“媽呀”一聲叫了出來,整個人跳起緊緊地抱住了顧以柔。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說天道,天雷就來了。淮仁這下可是嚇得不輕,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即便是被他抱住的顧以柔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劇烈不安的心跳聲。
    “弟弟,沒事的,湊巧而已。”顧以柔臉紅紅地安慰他,雙眸無奈地望向了遠方。
    沉默良久,淮仁方可憐兮兮地從那對柔軟聖潔的雪峰裏抬起頭來,眼神十分無助地望著他的好姐姐,那模樣如同受了很大驚嚇的小貓小狗。
    “真的沒事,姐姐可以向你保證。”顧以柔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素手輕輕摩挲著他俊郎的麵容。
    顧以柔不知道的是,淮仁雖是被突如其來的雷聲嚇到了,但不至於嚇成這副模樣。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將他嚇得臉無血色,可憐又無助呢?答案下回分解。